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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天王 第 十 九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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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完全放鬆地躺在車廂裡,田園從車子的暗格裡拿出一盒cal,抽出一根用打火機點燃,嫻熟地抽了一口,然後將煙放到李泊然的嘴邊。

李泊然看著他熟練的抽菸姿勢,冇有出聲,隻是將煙順勢接了過來。

車廂內的煙味混合著精子的味道,這是一種濃鬱得幾乎令人透不過氣來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

李泊然這一次是將煙全部抽光,才道:「去哪?」

「去我家。」田園起身將自己褲子整理好,然後道:「你不用回去了,東西我已經替你整理好了。」

「嗯?」

李泊然微微愣了一下,道:「你該不會讓他們撞門進去的吧,你知道我的門上有自動警鈴的。」

田園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的鑰匙,我一直都保留著。」

李泊然微微抬起頭,田園看著他的眸子,是那種近似琥珀的棕色,細瞧裡麵似乎又混合著一點銀色,漂亮得令人驚豔。

「你說過你問過自己後半生如果想跟一個人過,你會想跟我過。」田園看著他的眼,道:「那麼我們從今天開始,就不要再分開了。」

李泊然微微有一些怔忡,大概也就是在幾日之前,他想要見這個年輕的男人一麵都不可得。可是現在他卻在跟自己說以後永遠也不分開了。

「田園……」李泊然道:「關於那件事情……」

田園嘩啦一聲拉開了車門,道:「你會喜歡我們的新家的。」

李泊然才發現他們的車子原來並冇有停留在原地,而是一直處於運行當中,現在它停在一間彆墅的門口,看上去這棟房子還在裝修當中。李泊然隨著田園走進屋內的時候,才發現田園將整棟彆墅裝修成他們以前公寓的樣子,包括自己愛坐的曬台,能眺望大海的窗台,喝酒的吧檯,就好像把整個海天公寓放大了四五倍一般。

整個彆墅象是一個還冇有完全收工的施工地,地上零散地放著一些工具,李泊然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是打算將這套房子裝修好了,再原諒我麼?」

田園熟練地拿起工具敲了起來,聽了李泊然的話,他的手頓了頓,才道:「你不喜歡這個地方?」

李泊然搖頭,田園又乾起了活,然後道:「臥室我已經弄好了,你去休息一下,等晚飯好了,我叫你。」

田園說完了這句話便似乎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敲打裝飾條的過程當中,李泊然微微低了一下頭,然後慢慢地走上樓。他在樓梯口微微探身看了一眼蹲著的田園,他有一些熟悉,但又是那麼的陌生。

李泊然上了二樓,完全不需要給他指點,因為整個二樓都幾乎是按照等比例修建的。李泊然深吸了一口氣,直接進了浴室,不用問裡麵的洗浴用品、浴巾,甚至剃鬍須的水都是一模一樣的,連位置都不會錯。

李泊然打開了龍頭,水頓時從水灑當中噴出,他閉著眼睛,瀰漫的水汽挾帶著的暖意籠罩了下來,水流劃過軀體時的感覺,令他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剛纔在車中激情的一幕。李泊然曾經有過的性伴侶不多,可也不少,很多的時候,他甚至並不介意在適當的時候,適當的氣氛裡跟一個合適的陌生人發生一夜情。每一個跟他有過性關係的人都會說李泊然是一個體貼的,他在性上非常的有風度,可是今天田園卻讓他知道在性上,他是可以狼狽,可以不用展示風度的,哪怕僅僅是一種苟且,也能給人魂飛魄散一般的快感。

這種感覺即便是當年的範哲西也不曾帶來,李泊然心中知道,他有一些什麼是不同了,其實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每一個晚上,他不由自主地去撥打那個手機的時候,他就明白有什麼是不同了。

自從田園離開了海天公寓,李泊然每一天麵對的便是他留下來的那些東西,窗台上他的茶杯,玄關處他的皮鞋,床上還殘留著他氣息的枕頭,所有的一切都提醒著李泊然,有一個人曾經跟他相擁。這一切會令李泊然不由自主地去關注田園,甚至於四處打聽他的訊息,那麼被動地關注一個人,是李泊然從來冇有過的。

李泊然關上熱水,將自己的頭髮擦乾,雖然身體很疲憊,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睡不著,枕頭上隱隱是自己喜歡的香水味,這種香水其實是一位香水師朋友專門為李泊然調製的,取名叫四葉草,算是一種祝福。枕頭上的香水味證明田園不但找到了這位香水師,還成功地說服了他為自己調配一模一樣的香水。

李泊然不由苦笑了一下,田園確實強大了,強大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田園正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他,李泊然不由自主地撫了一下眼,道:「我睡了很久了?」

「想吃飯麼?」田園很平靜地問。

李泊然微笑了一下,道:「你這麼久冇做菜,還能吃麼?」

「要試過才知道。」田園微微一笑。

兩人下了樓,李泊然才知道自己睡得夠久,久到田園能準備一桌子的菜。他做了非常標準的法式餐,不但有法式鵝肝牛排,還有烤生蠔,蒜蓉麪包,從左往右放著開胃酒,白葡萄酒跟紅酒。

「來吧!」田園坐了過去,非常自然地攤開餐巾,在大廳橙黃色的吊燈下,他顯得氣度很優雅也很瀟灑。

李泊然微笑了一下,坐到了他的對麵,慢慢地將餐巾攤開,等他拿起刀叉將牛排分開,然後送了一塊在嘴裡,才發現田園正在看著自己,他舔了一下嘴唇道:「不錯。」

「僅僅隻是不錯嗎?nin。」田園微有一些訝異地問,「nin,我的牛排連五星級的大廚都會讚一聲perfect的。」

「嗯。」李泊然淡淡地道:「這一餐從你的爐子上端下來至少超過了十五分鐘,你的保溫裝置讓肉稍稍老了一點。」

田園看著李泊然道:「你還是那麼挑剔。」

李泊然端起酒喝了一口,酒還是petrvs,而且顯然跟過去的普通petrvs相比,這一瓶出自最好的那些年份,自然這酒的售價也是不菲的。

「酒呢?」田園問。

李泊然搖晃著道:「還不錯?」

「酒也僅僅是不錯?」田園的嘴角微彎了一下。

「嗯,因為這瓶酒它不是儲藏在橡木桶裡,我想它被擺在貨架上挺久了。」李泊然那雙漂亮的眸子微微抬起,道:「直到有人願意用一個比較傻的價格把它買下來。」

田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淡淡地道:「是啊,我原本就應該想過,要在nin這裡得到一句perfect是艱難的。」他草草吃了幾口,便起身。

李泊然的手頓了一下,然後道:「田園,你在我這裡有過很多個perfect。」田園站在那裡沉默,李泊然看著他側麵,田園穿的是farr的產品,farr崇尚天然,自然與舒適,所以他這身墨綠色的薄毛衣的款式很簡單,但卻是最昂貴的細絨羊毛,很貼身,穿在田園的身上讓他看起來修長而簡潔有力。

李泊然抬起頭,道:「田園,其實關於天王……」

田園打斷了他,他非常溫和地道:「今天一天你很累了,東西已經送到了你的房間,你收拾一下就去休息吧。」他說完便走了,冇有給李泊然再次表述的機會。

李泊然輕歎了一口氣,坐在那裡一個人將整桌菜吃了,其實說心裡話,他完全明白田園的努力,從他**的方式,到這間房子,再到他們吃的這一餐,李泊然明白田園一定為之努力了很久。

田園一直在等待著在一個perfect的狀態之下,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重拾他們的緣分,這證明他的內心深處其實從冇有原諒自己對他的背叛。咖哩魚丸之以會跟魚翅重拾舊緣,也許並不是因為他真的愛魚翅愛到可以忘了他們之間的不快,隻不過是他覺得自己已經夠格進一間五星級的酒家。

田園現在無疑是一個大忙人,吃過飯之後他便出門去了,李泊然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不知道隔了多久,才聽見他上床的聲音。久違了的那種身體的暖意一下子似乎讓李泊然又找回了當初那種溫暖的感覺,半宿都冇有入睡的他才漸漸沉入夢鄉。早上醒來的時候,李泊然發現田園的頭一直埋在自己的脖子裡,一隻手緊緊環著自己的腰,這種姿勢說不上來是深深地依戀,還是強烈的禁錮意味。

李泊然細長的手指輕輕滑過田園的頭髮,可隻這麼輕輕一動,田園就清醒了過來,他的眼睛裡似乎還帶著一點睡意。

「nin……」田園淩亂的頭髮散落在額前,茶蜜色的肌膚襯著清晰明朗的五官,還未完全清醒的雙眸帶著一種迷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性感,這讓李泊然的心猛然地跳動了幾下,眼前這個散發著成熟性感魅惑氣質的男人,真的是田園麼?

「nin……」田園又輕叫了一聲,李泊然還未回過神來,他已經翻身壓在了李泊然的身上。

田園擁著**過後的李泊然,輕聲在他耳邊道:「我覺得這種晨運更好,你覺得呢?」

李泊然的汗水濕透了烏黑的短髮,他的臉色緋紅還未褪。

田園的眼睛看著他,含糊地笑道:「好,以後我們以打桌球來定輸贏,輸一球脫一件衣服,誰先脫光誰在下麵。」

李泊然微笑了一下,冇有回答,他知道田園能這麼說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在桌球上贏自己。田園利索地從床上爬起來,**著身體大踏步走進浴室去沖洗,李泊然則疲憊地閉上了眼睛。田園洗好之後,也還是這麼**著出來,絲毫不避忌自己一絲不掛,大大方方地讓李泊然欣賞。

李泊然不得不說現在田園的身材確實perfect,他很早之前就發現了田園的身體結構很好,所以刻意地訓練他的身體,而顯然田園離開自己的那些時間裡,他依然很努力,今天才能讓這副軀體漂亮得像一件藝術品。

田園的衣服依然是自創的品牌farr休閒裝,下麵則換了一雙ballyr的seribe休閒皮鞋,比起北安普頓的grenn,來自巴黎的seribe在優雅中有了幾分古典的懷舊,而且多了幾分紳士的端莊,這更符合以白領為定位物件,商務休閒兩用的farr服裝,從某種意上來說,它的氣質也更合適田園。

李泊然拿著一杯咖啡看著田園打開他那輛邁巴赫的車門,非常快速地離開,纔將自己手中的杯子慢慢提起,喝了一口咖啡。田園無疑在咖啡上也下了一番工夫,咖啡豆自然是精挑細選的不凡品,所以這杯咖啡煮得很香,而且完全是按照李泊然愛喝的濃縮咖啡口味來煮製的。

李泊然淺淺嚐了一口,咖啡很苦,然後又似微微有一點甜,好像現在心中的滋味,李泊然微微苦笑了一下。他的手剛打開糖罐,手機便響了,李泊然很隨意地打開手機放到耳邊,餵了一聲。

「nin……」

竟然是範哲西,李泊然不禁一愣,他自從取消了範哲西的特彆鈴聲,都忘了這會是範哲西的電話號碼。

「有事嗎?」李泊然略略猶疑了一下才道。

「能出來喝一杯咖啡嗎?」

「如果你是想說……」

範哲西冇有等李泊然把話說完就打斷道:「如果我是想要跟你爭取你的股份這件事,我不會等田園坐牢了cdea的位置這麼久纔跟你提!nin……彆把我想得太不堪,我隻想跟你像個老朋友似的聊聊天,這也不可以麼?」

「一個小時之後,stone見吧。」

李泊然收了線,將那杯苦到發澀的咖啡一飲到底,然後起身將外套穿上,走出門,發現自己的車子已經被停在了車庫前。田園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周到貼心,李泊然坐上車子微微歎了一口氣。這處彆墅離海天公寓很遠,而stone正是過去李泊然常去喝咖啡的地方。

李泊然在停車場又猶豫了一下,纔打開車門,向stone咖啡開去。咖啡館如同往日一般,不算熱鬨,但也不算冷清,現在的氣溫冷暖適宜,很多客人都選擇了坐在外麵,因此反倒顯得咖啡館裡麵很冷清。

範哲西坐在裡麵的卡座上,衝李泊然招了招手。李泊然走了過去,順勢坐到了範哲西的對麵。範哲西的臉上戴了一副黑框眼鏡,多多少少改變了一下妝容,但是依然顯得很引人注目。

李泊然一坐下來,範哲西的目光就從他的臉由著脖子一直往下,那雙在眼鏡背後的眸子不由自主地收縮了一下。李泊然要了一杯咖啡,然後道:「哲西,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知道你不會一點事情都冇有就來找我!」

範哲西輕笑了一聲,露出了一個淒然的笑容,道:「nin,我在你的心中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難道你從來冇有想過,我是因為想念你,隻是想把你叫出來,看你一眼。」

「我相信!」李泊然淡淡地道:「但是我也相信,你除了看我一眼,一定還有其他彆的事情。」

範哲西看著李泊然,良久才道:「因為你根本不相信像我這種有野心的人會真正愛上誰,會真正因為愛上誰而純粹地去做什麼事情。」

李泊然冇有答話,隻是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從裡麵抽出了一根菸。

範哲西道:「每一個會令你特彆照顧的人都必定是懷有野心的,不合時宜的,因為你……想要償還你的母親。你假想在她年輕的時候也能碰上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可以令她成功,令她開心,令她不會走上絕路!」

李泊然冇有說話,細長的手指劃了一下火柴將煙點著。

範哲西道:「所以儘管你並不喜歡有野心的人,卻總是不由自主地伸手去幫助,收留他們,從楊振宇,陳嚮明,我,再到田園……」他微微一笑,道:「事實證明你收留的每一個人都是狼,所以你在我們的生命裡來了,又拋棄了我們。可是為什麼會有例外呢,你能確信田園是真的愛你嗎?他擁抱你的時候,僅僅是隻想擁抱你,而不是因為你是秋氏的公子,你手裡有sect的股權,你能拿出一大筆錢來幫助他收購cdea的股票?」

李泊然聽到這裡,將菸頭擰在菸灰缸裡,看著那殘留的星火,道:「假如你想對我說的是這些,那麼我還有一些彆的事,要先走了!」

範哲西看著他轉頭離開的身影,大聲地道:「他跟我們冇什麼不同!他擁抱你,不僅僅是因為愛你,還因為你能給他帶來很多利益,並且……能征服你,我想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快事,不是麼?」

李泊然再也難以剋製,他猛然轉過了身,低沉地道:「他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懂滿足,但你不懂!」

範哲西紅著眼睛猙獰一笑,指了指耳部道:「你以後出門,實在應該注意一下你的耳垂,他是故意在那裡留下咬痕的!他想告訴所有的人……」他的聲音很大,咖啡館裡僅剩的幾個都忍不住將目光投了過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範哲西突然起身將旁邊桌上一個人的餐盤一掀,將他藏著的微型相機奪了過來,道:「你是哪裡的?」

那人連忙低頭道:「範天王,彆,彆,我是人物雜誌刊的,不過是想出點你的新聞!」

「人物雜誌刊……」範哲西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眼中閃過一絲犀利道:「人物雜誌刊是cdea的走狗,你跟的根本不是我,應該是nin,對吧?」

那人的目光閃過一絲驚慌,李泊然幾乎冇有等他開口解釋,就轉身急步而去,如同落荒而逃。

範哲西看著他踉蹌而去的步伐,眼裡有一絲痛苦也有快感,他將相機拋給那人,道:「滾吧!」

那人拿起相機連忙從咖啡館裡跑了出去,範哲西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才又悠閒地坐回了原位,將那杯咖啡喝完才撥通了一個電話,淡淡地道:「我見過nin了。」

電話的那頭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笑道:「我就知道哲西你一定能抓住這個機會。不過那個田園看起來挺有辦法的,你確定nin肯定能將你說的話聽進去?」

範哲西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窗外道:「你以為nin真的喜歡過範哲西,喜歡過那個瘦黃,單眼皮被人叫做醜模的範哲西?還是喜歡過那個被人叫做土包子的田園?他將我們塑造成經典,但是在這之前,他是真心地喜歡我們的原貌嗎?」範哲西看著自己蒼白的手,一字字地道:「不,他根本不喜歡我們,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就根本不相信有野心人的愛情,就像他從來冇有感受到過他母親的愛!」他薄薄的嘴唇微微一翹,道:「他根本不喜歡我,不喜歡田園……也不喜歡你,楊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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