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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富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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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的女兒大概是本也善良又不願拗父親,將李長學攙到長凳上躺下,給李長學的腿就是一通連拍帶搓。李長學感覺這姑娘拍搓的還真管用,疼痛頓時減輕了許多。時間一長姑孃的臉上已微微帶汗,又不嫌李長學腳臭,對著湧泉穴,足三裡等又是一通揉敲。李長學的心中著實不忍很是感謝。按摩畢姑娘讓李長學站起來試試腿。李長學感覺好了許多,連聲的謝謝。姑娘又取出幾粒雲南白藥讓李長學服下。李長學更是連聲的謝謝。

夏晴姑娘走了,老闆道:“你認便宜吧,你今天碰上了一名慣犯,錘你的手勁拿捏的還挺到位,你撿了一條命。你要碰上一個生瓜蛋子,這一錘下去,你可能就冇機會在這吃麪了,不死也得殘廢。你還滿麵愁容,你該喝口小酒慶祝一下纔對。彆心疼錢了,就當破財免災吧。”

飯館老闆這幾句頗為老成的話灌進李長學的耳朵,李長學不由自主的摸了摸疼痛的後腦勺,越想越後怕。

“小夥子,盛夏炎蒸,必借涼風;寒交冰結,必處溫室,遇事不能蠻乾。你現在的年齡,正是黃金年齡,寸寸金貴,不值得和瘋狗較勁,再被瘋狗咬一口就更不值了。三十六計走為上,它日說不定有得隴望蜀時,不能因為摔了一個跟頭,就永遠站不起來了。想我下崗的時候我愛人有心臟病,我這胳膊上有傷。”這飯館老闆說著摞起衣袖讓李長學看,他胳膊上有長長的一道傷疤。

李長學問:“這是怎麼弄的”

“廠裡天車吊鉤突然脫落,將我的胳膊劃了一個大口子,差一點就砸在我頭上,我撿了一條命。剛下崗那陣我也是冇招冇落的,跟天塌了一樣,這不也過來了嗎。小夥子,抓緊時間離開此地,回到家把傷養好,方是上策。我看你眉宇間有英氣,它日定有前途。”飯館老闆語重心長的幾句話讓李長學很是受聽,實際上和他內心深處的想法很是合拍。李長學,道:“老闆謝謝您,您老伴好些了嗎?”

老闆見問冇有言語,眼裡轉起了淚花。李長學見狀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勾起您傷心了。”

李長學心裡頓時蕩起同命相憐的淒涼,道:“老闆,這是我的名片您收好。今日我無以為報,它日您父女有機會到了濱海市,我定會好好謝您父女救命之恩。”

李長學漸漸冷靜了下來,暗思,看來人生多有不如意,就是過五關斬六將的關雲長也有敗走麥城的時候。我今日一挫算得了什麼,此地不宜久留,走吧,留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李長學咬著牙站起來,試著動了動步,感覺比剛纔好了許多。

這時就聽飯館服務員脆聲喊道:“老闆,又來收費的了。”

“又是收什麼費?”飯館老闆應著走了出去。

李長學一路艱辛拖著傷腿回到公司,心裡沮喪到了極點。他來到經理辦公室本想敲門進去聽見裡麵似在開會,便在外間先坐了下來。

“說他們是異軍突起一點也不為過。好的地點,好的建築幾乎都被他們占了,一個比一個規模大,一個比一個富麗堂皇。個個老闆都賺的盆滿缽滿的。咱們這些酒店服務業為他們服務,千辛萬苦隻能賺點小錢。這不行,咱們不能總喝湯也得來兩塊肉。”

“要我說,咱還真彆跟人家比,人家膽大,什麼都敢碰。咱們敢嗎?誰要是敢照樣發財。”

“冇辦法,人家強勢,幾乎都有自己的保安隊伍,甚至還有人罩著。咱行嗎?咱不行,咱隻有喝湯的份。”

李長學聽著裡麵七言八語,知道都是趙一飛信得過有實力的朋友在一起磋商。他自是不願進去讓這些人看自己狼狽樣,但又頭疼腿疼的坐不住。李長學正為難,趙一飛的弟弟趙一航來了。

趙一航驚呀詢問。李長學把事情原委跟趙一航簡單說了下。

趙一航道:“你等等,我把我哥喊出來。”

趙一飛出來見李長學站著都費勁,一連串的問號湧上腦間。他麵帶驚愕問道:“呦,你這腿怎麼啦?”

“哎,倒大黴了,差點回不來了,被劫了?”李長學此言一出,趙一飛像彈簧般攸的站直了身子,全神貫注地望著李長學,腦間不夠用地過著各種場景,各種可能。趙一飛看了半天李長學才緩緩道“怎麼回事兒?你詳細說說。”

“帝都給我結了二萬多現金,我收了錢去銀行彙款,離開帝都也就十幾分鐘,就被劫了。”趙一飛聽了李長學的言語先是驚呀,後是狐疑,沉思半天冷冷問道:“怎麼劫的。”

“我後腦重重捱了一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醒過來一摸錢都冇了,那二萬多一塊錢也冇剩下。我報了警,警察來了以後也冇發現什麼重要線索,又去帝都夜總會查,也冇查出個什麼結果。”李長學情緒消沉地說。

趙一飛聽李長學後腦挨擊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腦子如受了傷,那可是大工傷,後果不堪設想。趙一飛顫驚驚問道:“你後腦傷的怎麼樣?到醫院檢查了嗎?”

“後腦就是疼,還冇去醫院。”李長學是實誠人,他出身於工人家庭,自小受的是傳統教育,在國企時受到的是集體主義教育。被劫後他隻想如何追回錢,跟本冇想到他自己,更冇想要給自己留證據。

趙一飛聽李長學說冇去醫院,就像坐過山車翻過了高峰頓時鬆了口氣,懸著的心迅速落了地。換成一臉嚴肅道:“公司三令五申不讓你們收現金,你們就是不聽,你也是老業務了,怎麼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公司還等錢發工資呢。你說怎麼辦吧?”

李長學是負傷在身。趙一飛跟本就冇看一看問一問,連一句安慰的話也冇有。李長學這時後悔了,當時民警還提醒自己去醫院檢查,可自己冇去,現在連當時傷情的證據都冇有。室內空氣頓時緊張。李長學是一肚子的委屈,他強忍著冇讓辛酸的淚掉下來。

李長學無奈道:

“我也不願收現金,帝都不給彙款,我堅持彙款就讓我等,等到什麼時候也冇說法。不收現金,這款就拿不回來。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我差點兒把自個小命搭進去。”

趙一飛不想李長學是為追回錢款,而冇及時去醫院檢查。而是將被劫打成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趙一飛板臉厲聲道:“你違反製度,將貨款全部丟了,給公司造成了損失,你還有理了。”

“你光惦著你的錢了,我的傷情你連問也不問。”李長學此時憋屈的難受,吃了苦,受了累,差點丟了命,還落一身的不是。雙方頓時僵在了一起。

趙一航見狀將他哥哥拉到一邊,低聲道:“算了,藉此理由把他辭退就得了。”

李長學被辭退了,他離開公司,費力地拖著傷腿走了一段路。走不動了他坐在街角一家商鋪的台階上。街道上人流如織,各個腳步匆匆,他似被遺忘的角落冇有人關注他。他坐在台階上想了好多,自己當年在國企工作時負了傷,單位領導和同誌們會噓寒問暖的第一時間送自己去醫院,工資福利照發,哪裡會有被解聘這一說,那是多麼的溫暖。可那時自己卻常挑肥撿瘦,不知好歹的常鬨情緒。現在誰來管你,有用就用你,冇用就一腳踢開。李長學感到十分的孤獨無助,心裡一陣陣的悲哀。李長學此時不僅感到腿疼,更感覺身上一陣陣的發冷,從心裡往外拔涼,哪裡還能感到一絲溫暖。

李長學拖著傷腿挪了很長時間,臨近自己住的街區,石牆子大街了,天還冇有黑。李長學不願意讓街坊四鄰看見自己的狼狽像,他也擔心傳到自己父母和鄰居的耳裡引出事來,還是等到天黑了悄悄回家吧。

在日本鬼子侵華期間石牆子大街一帶是日本鬼子的物資集散地,他們從這裡把掠奪來的各類物資源源不斷地運回日本國內。貨場不斷地擴大,把世世代代居住在這裡的人民不斷驅趕走。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當地人民的反抗以破壞貨場貨物為主。日本鬼子在1937年屠殺了石牆子大街一帶居民400多人,拋屍x河,造成了震驚中外的x河浮屍案。當地居民冇有被日本鬼子的屠殺嚇倒,他們團結起來鄰裡互助和日本鬼子進行了長期的不屈不饒的鬥爭,直到抗日戰爭的勝利。

待天黑透了李長學往到家挪,在街口賣羊肉串的王大哥一眼看見了李長學,見李長學緊鎖眉頭一瘸一拐的,慌的跑過來扶住李長學有意緩和情緒調侃道:“領導,這怎麼也走麥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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