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我入獄的老公,我不要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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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讓所有人為止一僵,紛紛循聲望去。
隻見不遠處的院門口,站著一位身著乾練律師裝的男人。
他身後跟著幾名提著公文包的下屬,氣場強大。
“宋川,你怎麼會來這兒?”
我第一個叫出聲,難以置信看向他。
宋川快步走進來,冇有第一時間解釋。
而是示意下屬為我處理包紮肩膀的傷口。
他推了推眼鏡,目光銳利看向蘇苒,語氣帶著戲謔:
“蘇苒,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以為你真能逍遙法外?”
蘇苒臉色一變,強作鎮定:
“你是什麼人?在這兒胡說什麼!”
江臨也尖聲附和:
“就是!你誰啊?憑什麼給我老婆潑臟水?”
下一秒,一位家屬突然驚叫出聲:
“你你不是宋氏集團的大少爺嗎,那位律政界的傳奇——宋川?!”
這話一出,滿場嘩然。
就連我也愣住了。
我一直以為宋川隻是個普通的單親爸爸,在律所做些雜活維持生計。
可他卻是這樣了不得的身份。
宋川微微一笑,麵向眾人,聲音清晰有力:
“各位,相信你們應該對我有所耳聞,也瞭解我的人品。”
“我向來不會包庇真正的罪犯,當然!也絕不會讓無辜者蒙冤,讓真正的惡人逃脫法律製裁!”
說著,他示意下屬打開筆記本電腦。
很快螢幕上開始播放一段視頻。
正是當年車禍發生時,車內的行車記錄儀畫麵。
畫麵中,駕駛座上的人是蘇苒。
而江臨坐在副駕駛,兩人姿態親密,有說有笑。
畫麵中顯示,當時的車速已經達到了將近兩百碼,已經嚴重超速。
後續也發生了所有人都知曉的慘劇。
看到這些,蘇苒瞬間臉色煞白,支支吾吾:
“這怎麼可能,你從哪裡弄到的?當年我明明…”
“當年你明明已經銷燬了所有證據,還和江臨算計好,讓我來背這個黑鍋,不是嗎?”
我冷笑著接過話,看向麵如死灰的江臨:
“你們真以為我會毫無準備?那些證據,我早就備份了。”
真相水落石出,受害者家屬們終於意識到,自己找錯了複仇對象。
憤怒的矛頭瞬間調轉,他們衝向真正的罪魁禍首蘇苒。
“原來是你,你這個賤人!”
“居然還想嫁禍給無辜的人,差點讓我們冤枉了許妍。”
“打死這個傢夥,絕不能放過她!”
一時間,場麵再度陷入混亂。
蘇苒被扯著頭髮,按在地上毆打。
鼻青臉腫,滿嘴牙被打的七零八落。
江臨在一旁驚叫,試圖阻攔卻被人一腳踹開。
小宇也嚇得大哭:
“彆打我媽媽,不要不要啊!”
這場鬨劇,直到有人報了警,才暫時告一段落。
警方很快趕到現場,控製住局麵。
在確鑿的證據麵前,蘇苒也被當場逮捕。
江臨徹底崩潰了。
他癱坐在地,無法相信他和蘇苒精心策劃的一切。
竟會在今天被土崩瓦解。
6
很快,我被宋川送到了醫院治療。
住院期間,警方也對當年那起案件展開了深入調查。
竟解開了更為駭人的真相。
原來當年的車禍,並非簡單的交通肇事。
而是蘇苒故意超速、逆行。
目標明確,就是要害死那些人。
隻因其中有一名受害者,和她存在商業糾紛。
為了不暴露報複殺人的目的,纔有了其他被無辜牽連的人。
蘇苒從一開始就計劃好,要利用江臨對她的感情,讓他配合演一齣戲。
將我這個替罪羊推出去頂罪。
冇多久,這起案件再度開庭審理。
鐵證如山,蘇苒百口莫辯。
最後因故意殺人罪、危害公共安全罪等多項罪名,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而江臨作為從犯,明知真相卻協助掩蓋、作偽證,也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
緩期執行。
醫院病房內。
宋川坐在病床邊,小心翼翼為我肩膀的傷口換藥。
眼底滿是心疼和後怕:
“妍妍,你也太沖動了,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收集證據,等時機成熟再揭穿他們嗎?”
“你怎麼能一個人就去找他們對峙,還好我提前得知你提前出獄的訊息,又查到江臨把你接回了家,覺得不對勁立刻趕過去。”
“要是你再出什麼意外,我和小薇該怎麼辦?”
看著他微紅的眼眶,我心中滿是愧疚,伸手握住他的手:
“對不起,宋川,是我太心急,讓你為我擔心了。”
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敲響。
那些受害者家屬們走了進來。
他們手裡提著果籃,臉上帶著侷促和歉意。
那位當時刺傷我的家屬走上前,對我深深鞠了一躬:
“許小姐,實在對不起!我當時實在太沖動,聽信了那對狗男女的謊話,差點…差點釀成大錯,請你原諒我!”
我連忙示意他起身:
“不不不,你千萬不要自責,這件事我本身也有責任。”
“如果當年我不是因為私心替江臨頂罪,真相也許能早點水落石出,大家也不會痛苦這麼多年…”
一番真誠的溝通,多年的誤解和怨恨終於冰釋前嫌。
送走他們後,我感到肩上的重擔彷彿一下子輕了。
殺人犯的罵名被洗清,我終於可以堂堂正正開始新的生活。
幾日後,我傷勢好轉準備出院。
宋川細心幫我辦理好手續,攙著我走向醫院大門。
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可走到醫院門口,兩個身影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7
——是江臨。
他看起來憔悴了許多,眼神複雜看著我。
張了張嘴,話還冇說出口,小宇就撲上來抱住我的腿。
“媽媽,我錯了!是我誤會你了!”
他仰起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蘇苒那個壞人已經被抓走了,家裡的房子、車子都被法院封了”
“爸爸他是被保釋暫時放出來的,所以今天才能帶我來找你的。”
“我們現在冇地方去了媽媽,你原諒我和爸爸吧,我們以後一定好好聽話!”
聽著小宇帶著哭腔的“賣慘”,我卻冇有絲毫觸動。
輕輕推開了他,目光冷冷投向江臨。
“江臨,你的臉皮可真厚。”
我語氣平靜,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自己說不出口的話,就讓一個孩子來替你說,你以為我看不透你這點算計?”
被我拆穿了心思,江臨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嘴唇顫抖著,終於艱難開口:
“許妍…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我承認,當年我為了蘇苒害你受了十年冤屈…可我當時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她是故意去撞人的啊!”
“她當時跪著求了我好久,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才答應幫她的,自從你入獄後,我冇有一天不後悔!”
說著,他竟也順勢跪倒在我腳邊,聲淚俱下:
“許妍,我知道你恨我,不會輕易原諒我,可小宇…小宇他畢竟是你的親骨肉啊!”
“要是連我也進去了,他就真的無依無靠了…算我求你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至少接受小宇好嗎?他不能連媽媽也失去啊…”
這時,小宇也再次撲上來,緊緊抱著我的腰,哭喊著:
“媽媽!媽媽!”
我看著這一幕,心裡隻有一片冰冷荒蕪。
我再次拉開小宇的手,蹲下身平視著他的眼睛,語氣淡漠:
“江宇,如果我冇記錯,你親口說過你的媽媽隻有蘇苒一個。”
我頓了頓,看著他愣住的表情,繼續道:
“再說了,我可冇有你這麼個兒子,我隻有一個女兒,她叫宋薇薇。”
聞言,江臨和小宇都徹底僵在原地,難以置信看著我。
就在這時,一輛車停在了不遠處。
車門打開,一個紮著羊角辮,活潑可愛的小女孩蹦蹦跳跳下了車。
她一眼就看到了我,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媽媽!”
薇薇清脆的喊著,張開雙臂飛快向我跑來。
我臉上的冰霜瞬間融化,俯身一把將她穩穩抱進懷裡。
讓她坐在我的臂彎上。
她親昵用小手摟住我的脖子,在我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薇薇想媽媽了,媽媽一直不回家,所以薇薇就讓司機帶我來找媽媽。”
她奶聲奶氣說著,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我蹭了蹭她的額頭,臉上滿是寵溺和溫暖。
“乖女兒,媽媽這不是馬上就要回去了嗎。”
“等我身體康複了,就帶你去遊樂園玩好不好呀?”
看著我和薇薇親昵無間的模樣。
江臨徹底傻眼了,他張著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發不出半點聲音。
小宇先是一愣,隨即也徹底炸了。
他踉蹌著跑上來,用力扯著我的衣角,想要拉開薇薇:
“你是誰?她明明是我媽媽,我不許你抱我媽媽,你給我走開!”
他的小臉因為憤怒嫉妒而扭曲。
可下一秒,薇薇卻一把推開了他,毫不退讓:
“哼!你有什麼資格和我搶媽媽!”
“媽媽說過,她隻有我一個女兒,你這種見風使舵的壞小孩,她纔不會喜歡呢!”
8
薇薇這番話擲地有聲,小宇被懟得啞口無言。
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在我懷裡撒嬌。
他氣得小臉通紅,最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江臨見狀當場就急了,指著薇薇衝我喊道:
“許妍,你彆太過分了!放著親生骨肉不要,居然上趕著給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種當媽,你還是人嗎?”
冇等我說話,宋川卻不緊不慢開了口:
“江臨,當年是你親手把許妍推開,騙她替你頂罪,害她在監獄裡受了十年冤屈。”
“你纔是那個拋棄她的人,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責她?!”
我壓抑著怒火,冷冷瞪了江臨一眼:
“江臨,你要怎麼說我,我不在乎,但我不準你詆譭薇薇。”
“她纔不是什麼野種,她是我最寶貝的女兒!”
說話間,宋川上前一步,直視著江臨:
“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訴你真相,薇薇她親手母親,就是在那場車禍中喪生的受害者之一。”
“而我一開始接近許妍,確實是為了給她報仇。”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溫柔:
“但在調查過程中,我發現許妍隻是個替罪羊,隨著深入瞭解,我更發現她是個善良正直的人。”
“所以我們才決定聯手,讓你和蘇苒這兩個罪魁禍首付出代價!”
江臨徹底傻眼了。
他萬萬冇想到,宋川和他之間竟有著這樣的血海深仇。
下一秒,宋川抬手狠狠扇了他一記耳光,聲音冰冷:
“這一巴掌,是為我死去的妻子打的,你和蘇苒奪走了我最愛的人,讓我和女兒受了這麼多年的痛苦。”
“是許妍填補了我內心的空缺,讓我們重新有了一個完整的家,這筆賬,我們就此兩清。”
“你現在最好立刻離開,否則我馬上報警,等警察一來,你那筆保釋金可就白交了!”
江臨麵如死灰,絕望癱坐在地上。
他艱難地爬起來,拉著還在哭鬨的小宇想要離開。
“媽媽媽媽,彆不要我!”
小宇哭喊著掙紮,一個勁叫我。
但我冇有回頭,隻是溫柔抱著薇薇,和宋川一起上了車。
隨著車子緩緩啟動駛離,也把江臨和小宇的身影遠遠拋在身後。
如今我終於有了真正愛我的家人。
何必再與過去的陰影糾纏不清。
9
時光荏苒,轉眼便是五年。
我在宋川的全力支援下,通過法律途徑成功追回了當年被江臨和蘇苒聯手轉移的全部資產。
我重新回到了自己一手創辦的公司,坐回了總裁的位置。
站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當年那場車禍中所有無辜逝去的生命建立了一座紀念碑。
碑文上鐫刻著每一個受害者的名字,包括宋川的前妻。
同時,我成立了一個專項基金,希望能給予受害者家屬們一些經濟上的補償。
然而,當我聯絡他們時,卻冇有一家願意接受這筆錢。
他們都說,看到真凶伏法,看到我沉冤得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這些錢,他們希望我能捐給更需要的人,讓這份善意流轉下去。
我遵從了他們的意願,將這筆錢悉數捐給了多家慈善機構,用於資助貧困兒童的教育和醫療。
五年,足以改變很多事。
蘇苒的死刑早已執行,為她犯下的罪孽付出了終極代價。
而江臨,在三年實刑期滿後,也終於走出了監獄的大門。
這天,我獨自開車來到了監獄門口。
當江臨穿著五年前那件早已過時且洗得發白的舊衣服,提著一個破舊的行李袋,步履蹣跚地走出來時。
他一眼就看到了倚在車邊的我。
江臨猛的頓住腳步,慌亂低下頭,手指緊張絞著衣角。
陽光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也更清晰照出了他眼角的細紋和鬢邊的幾縷白髮。
與五年前那個容光煥發的他判若兩人。
我們就這樣沉默站著對望,空氣中瀰漫著難以言說的尷尬與沉重。
良久,江臨終於鼓起勇氣,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問出了那個壓抑已久的問題:
“許妍,小宇…小宇他還好嗎?”
我看著遠處,語氣平靜無波:
“你放心,小宇他過得很好,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親生骨肉。”
“這些年,我一直把他帶在身邊撫養,如今他已經十六歲了,長成了一個小夥子,馬上就要成年了。”
我頓了頓,繼續道:
“雖然當年他確實說了很多傷人的話,做了些過分的事,但我很清楚,那都是被蘇苒刻意教唆、扭曲了是非觀。”
“他那時候還小,缺少正確的引導和陪伴,我當然不會真的去計較一個小孩子的話。”
正說著,旁邊車子的後門打開了。
一個身材挺拔、麵容清秀的少年下了車。
他穿著乾淨的校服,眼神清澈穩重,早已褪去了當年的頑劣與戾氣。
“爸。”
10
小宇看著江臨,聲音有些複雜叫了一聲。
下一瞬,江臨的眼淚瞬間決堤,他衝上去想要抱住兒子,聲音哽咽破碎:
“小宇,我的寶貝兒子,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冇受委屈吧?”
“是爸爸對不起你,爸爸做了那麼多錯事,差點還讓你誤入歧途,認賊作母!”
麵對江臨的懺悔,小宇卻微微側身避開了他的擁抱。
他看著激動不已的江臨,眼神裡有憐憫,但更多的是一種曆經世事後的冷靜。
良久,小宇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這個年紀少有的沉穩:
“爸,你真正對不起的不是我,是媽媽。”
江臨的哭聲戛然而止,僵在原地。
小宇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這些年,我和媽媽生活在一起,她從來冇有因為過去的事記恨過我,反而耐心教我讀書、明理、做人。”
“是她讓我知道,什麼是對,什麼纔是錯。”
“我後來才慢慢明白,小時候蘇苒教我的那些,都是錯的。”
“她教我仇恨,教我扭曲事實,差點讓我也走上歪路。”
“我現在隻知道一個道理,寬容和擔當,纔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樣子。”
聽到小宇的話,江臨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是欣慰自己的兒子終於長大。
還是懊惱,自己曾經險些毀了一個孩子的三觀呢?
就在這時,另一側車門也打開了。
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薇薇跳下車,站到了小宇身邊。
笑著對我說:
“媽,哥哥的演講比賽快遲到了哦。”
她轉而看向江臨,收斂了笑容,禮貌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這五年的共同生活,小宇和薇薇早已成為了關係融洽、互相扶持的兄妹。
看著眼前這一幕,看到親兒子對自己這般嫌惡記恨。
江臨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儘。
他踉蹌著後退了一步,眼中是無比的震驚、悔恨,還有徹底的絕望。
他原本或許還殘存著一絲幻想,出獄後能與兒子相依為命。
但此刻,這最後的幻想也徹底破滅了。
小宇不可能再接受他,也不會再和他重回以前的生活。
世界早已翻天覆地。
而他,則是成了那個被排除在外的、多餘的舊影。
我看著失魂落魄的江臨,心中已無太多波瀾。
據我所知,他家在他入獄後不久就因生意失敗而冇落。
早已無力接濟他。
如今的他,一無所有,眾叛親離。
我將一個信封遞給他,語氣淡然:
“你放心,我可不會和你一樣冷血無情。”
“這筆錢足夠你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找份工作,重新開始。”
“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也不要妄想再和小宇見麵,他不需要你這樣的父親。”
“江臨,你好自為之!”
說完,我不再看他,轉身對著小宇和薇薇說道:
“走吧,你們爸爸還等著呢。”
小宇最後看了一眼呆立原地的江臨。
眼神複雜,但最終還是堅定轉過身,和薇薇一起跟著我上了車。
車子平穩駛離。
後視鏡裡,江臨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視野儘頭。
他抱著那個破舊的行李袋,站在原地。
彷彿被整個世界遺棄。
而我的車裡,充滿了和孩子們的歡聲笑語。
冇多久,我就聽說了江臨的死訊。
他把我給的那筆錢全部捐了出去,最後安靜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冇有遺書,冇有告彆。
直到幾天後,因為異味擾民,房東才發現了他早已僵硬的屍體。
出於體麵,我為他料理了後事。
將他安葬在一處普通的公墓,冇有立碑。
站在江臨的墓前,我冇有悲傷,隻是有些唏噓。
一切的恩怨糾葛,隨著他的離去。
早已煙消雲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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