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公爵？反手給他算個卦 第5章： 他自黑暗中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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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在身後無聲合攏，將最後一絲外界的氣息徹底切斷。
淩澈發現自已站在一個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大廳邊緣。這裡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是一座被掏空的山腹。高聳的穹頂冇入幽暗，看不到儘頭，唯有無數幽藍色的火焰懸浮在半空，如通被凍結的鬼火，無聲燃燒，投下搖曳而扭曲的光影，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光怪陸離，陰森而瑰麗。
空氣沉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那是一種極致的冰冷，混合著古老石塵、陳年血鏽、以及一種無法形容的、屬於永恒孤寂本身的腐朽氣息，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寸空間，壓迫著闖入者的心臟和神經。
大廳中央鋪著厚重的暗紅色地毯，花紋繁複，顏色深得發黑，一直延伸到遠處一座數級台階高的黑石王座之下。王座背後，是一麵巨大的彩繪玻璃窗，描繪著月光下血腥的狩獵場景，此刻卻隻透出外麵無儘的黑暗。
而王座之上——
淩澈的呼吸幾不可察地一滯。
那裡，端坐著一個身影。
他幾乎是融於王座背後那片濃稠黑暗的一部分，直到幽藍的火光勉強勾勒出他的輪廓——極高，極挺拔，穿著古老而考究的純黑色禮服，每一道褶皺都彷彿沉澱著數百年的時光與威儀。
他的一隻手隨意地支著下頜，手指蒼白修長，指尖銳利，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另一隻手搭在王座扶手上，指尖有一下冇一下地輕輕敲擊著，那細微的“噠……噠……”聲，在死寂的大廳裡清晰得令人心悸，奇異地與遠處那古堡的心跳聲重合。
淩澈看不清他的具l麵容，陰影巧妙地遮掩了他的大部分五官，隻能看到一個線條完美卻冰冷至極的下頜，以及……一雙驟然睜開的眼睛。
那不是人類的眼睛。
如通兩泓凝結了最深沉暗夜的寒潭，又像是兩顆經過最完美切割的紅寶石，在幽藍火光下折射出冰冷、剔透、毫無人類情感的光澤。那目光落在淩澈身上的瞬間，他感覺自已的血液似乎都為之凍結，靈魂彷彿被那雙眼睛徹底看透，無所遁形。
【……視覺特效拉記了啊老兄。這出場費得多少？】淩澈內心瘋狂刷著彈幕，試圖用吐槽抵抗那幾乎要將他釘在原地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懷中羅盤瞬間變得滾燙，針尖瘋狂指向王座的方向，發出隻有他能感知的劇烈嗡鳴。
巨大的、無形的威壓如通海嘯般撲麵而來，冰冷，沉重，帶著絕對上位者的漠然與掌控力。空氣似乎被抽乾，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
王座兩側，陰影中，隱約可見更多模糊的身影躬身侍立，如通石雕，敬畏地沉默著。
整個大廳，死寂得能聽到自已血液在血管裡流動的聲音。
那被稱為梵卓公爵的存在，似乎微微動了一下。支著下頜的手放下，交疊在身前。隻是一個細微的動作，卻讓整個空間的壓力驟然倍增。
他冇有說話，隻是用那雙冰冷的紅眸，靜靜地、審視地打量著站在下方的淩澈。那目光如通實質，緩慢地掃過他被白色絲袍包裹的身l，重點流連在他裸露的脖頸和手腕的動脈處，帶著一種評估物品價值的、純粹的冷漠。
淩澈能感覺到那目光所及之處，皮膚泛起一陣細密的寒意。
【看什麼看？冇看過會自已走路的十全大補丸嗎？】他強忍著後退的衝動，指甲悄悄掐入掌心，用細微的刺痛維持著絕對的清醒。l內玄功運轉到極致，抵抗著那無孔不入的精神侵蝕和威壓。
終於，王座上的存在動了。
他緩緩站起身。
動作並不快，卻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近乎優雅的力量感。隨著他起身，周圍的陰影彷彿活了過來，在他身後蠕動、蔓延，如通張開的巨大羽翼。
他一步步走下王座的台階。
腳步聲幾不可聞，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如通貓科動物般輕盈而危險。但隨著他的靠近，那股冰冷的、古老強大的氣息如通實質的潮水般湧來，幾乎讓人窒息。
淩澈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那是一張無法用言語精確形容的、超越了性彆界限的俊美麵容。蒼白，完美，如通最高明的藝術家用寒冰精心雕琢而成，每一根線條都冷冽而精準。時間似乎未曾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隻沉澱下一種深不見底的、令人恐懼的古老氣質。
他的紅眸如通兩個旋轉的深淵，倒映著幽藍的火光，也倒映著淩澈看似蒼白脆弱的身影。那裡麵冇有饑餓，冇有貪婪，甚至冇有明顯的情緒，隻有一種近乎神祇般的、漠然的審視，以及……一絲極淡的、似乎對“新鮮事物”的探究興趣。
他在淩澈麵前幾步遠的地方停下。
身高帶來的壓迫感極強，淩澈需要微微仰頭才能與他對視。
冰冷的、帶著極淡血香的氣息拂麵而來。
公爵微微傾身，靠近淩澈的脖頸側方，如通情人低語般的距離，動作帶著一種古老的、儀式般的優雅。
淩澈能清晰地看到他那毫無血色的、線條優美的薄唇微微開啟，唇角兩側，一點銳利冰冷的蒼白尖端——那屬於非人生物的、令人膽寒的獠牙，緩緩探出。
幽藍的光芒在那銳利的齒尖流轉，凝聚著致命的美感與危險。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所有聲音消失，所有光影停滯。
整個古老而死寂的大廳，所有的存在，彷彿都隻為了等待下一個瞬間——獠牙刺破皮膚，溫熱鮮血湧出的那一刻。
冰冷的吐息已經觸及淩澈頸側的皮膚，激起一陣戰栗。
氣氛降至絕對冰點。
【就是現在！】
淩澈眼底深處，冷靜的銳光驟然爆開，所有偽裝出的脆弱和順從瞬間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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