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雜役的生活 第481章 隱世世家和門派介入
我們這幾個趴在安全區邊緣,恨不得把腦袋塞進地縫裡的“圍觀群眾”,本以為這場“禽獸骨頭”引發的血案已經達到了混亂的巔峰
接下來就該是某個走了狗屎運的家夥(或者宗門)踩著滿地屍體,顫巍巍地拿起骨頭,然後被剩下的人群起而攻之的經典戲碼。
然而,我們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了!
修仙界的套路,永遠比你想象的要深!
就在雲瀾宗、禦獸宗、天武宗等幾個碩果僅存、但也個個帶傷、氣喘如牛的大佬們互相瞪著眼,準備進行最後決戰(或者說分贓談判)的微妙時刻——
“咻!”“咻!”“咻!”“咻!”
四道截然不同,但都迅捷如電、氣息晦澀而強大的遁光,如同鬼魅般,毫無征兆地撕裂了外圍混亂的能量餘波,精準無比地插入了那片已經成為生命禁區的核心戰場!
這四波人馬,人數都不多,每波約莫三四人,清一色穿著不屬於任何已知雲州大宗門的服飾,風格各異,但有一個共同點——逼格很高!
而且,他們顯露出的靈力波動,明明隻是金丹中期的水準,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蟄伏的荒古凶獸,遠比尋常同階修士凝實、深邃,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底蘊和……傲慢?
第一波人,白衣勝雪,身負古琴。為首的是個俊美得有點過分的年輕男子(當然,實際年齡可能比我太爺爺還老),長發飄飄,眼神淡漠,彷彿世間萬物皆不入其眼。
他身後跟著兩名同樣白衣的童子,一人捧香爐,一人抱長劍。那派頭,那氣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來踏青賞月,順便開個演唱會(彈琴)的。
第二波人,黑衣勁裝,煞氣內斂。個個眼神銳利如鷹隼,行動間悄無聲息,如同暗夜中的影子。為首的是個麵容普通,但一雙眼睛卻亮得嚇人的中年漢子,他手中把玩著兩枚烏黑的短刺,短刺上隱隱有血光流轉。
第三波人,衣著華麗,珠光寶氣。沒錯,就是字麵意義上的珠光寶氣!為首的是個胖乎乎、笑眯眯的老者,穿著繡滿金元寶和銅錢圖案的錦袍,十根手指上戴滿了各色靈光閃閃的戒指,脖子上還掛著一串碩大的、散發著氤氳靈氣的珍珠項鏈。
他身後兩人,一個拿著金光閃閃的算盤,一個捧著玉質的賬本。這畫風……跟周圍打生打死的環境格格不入,像是走錯了片場的土豪商會代表團。
第四波人,則是一群……嗯,文藝青年?穿著樸素的麻衣,有人手持書卷,有人腰懸毛筆,有人指尖撚著棋子,為首的是個氣質溫婉、眸若秋水的女子,她手中正輕輕撫摸著一塊古樸的龜甲,似乎在推演著什麼。
這四波人的突然出現,讓原本快要力竭的幾大宗門長老們瞬間繃緊了神經,臉色難看至極。
“什麼人?!”
“藏頭露尾之輩,也敢覬覦重寶?”
麵對質問,那四波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白衣琴男眼皮都懶得擡一下,隻是輕輕撥弄了一下琴絃。
“錚——!”
一聲清越的琴音響起,並不響亮,卻如同無形的利刃,瞬間切開了前方彌漫的毒霧和殘留的劍煞,清出了一片通道。他身後一名童子淡然開口,聲音清脆卻帶著不容置疑:“此物,與我家公子有緣。”
黑衣首更是乾脆,一言不發,身形如同鬼魅般消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一名正在調息的五毒門長老身後,烏黑短刺如同毒蛇出洞,直取後心!
快!狠!準!那五毒門長老駭然失色,倉促間噴出一口本命毒霧試圖阻擋,卻被短刺上流轉的血光輕易撕開!
“噗嗤!”
短刺入肉,那長老渾身一僵,眼中生機迅速消散。黑衣首領抽出短刺,看也不看倒下的屍體,目光再次鎖定了獸骨。
土豪胖老者則是一臉和氣的笑容,對著眾人拱了拱手:“諸位道友,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老夫金萬千,攜‘多寶閣’弟子,前來做個和事佬。
你看你們打打殺殺,多傷元氣?不如這樣,這塊骨頭……咳咳,這卷《太古禽獸經》,由我多寶閣暫時保管,我閣願出等價靈石、法寶,補償諸位損失,如何?”
他說話間,手上那枚最大的寶石戒指微微一亮,一道無形的屏障瞬間展開,將旁邊一道席捲而來的法術餘波輕鬆擋下。
文藝女青年則是微微蹙眉,似乎對眼前的血腥場麵很不適應,她輕聲道:“天機紊亂,此物現世,恐非祥兆。不如交由我‘天機閣’封印鎮壓,以免荼毒蒼生。”她話語輕柔,但指尖的龜甲卻散發出朦朧的光暈,隱隱與那獸骨產生了一絲微妙的聯係。
他們這一出手(或出口),原本就混亂的戰局,瞬間如同往燒滾的油鍋裡又丟進了四塊冰坨子——炸得更厲害了!
“多寶閣?天機閣?還有那彈琴的和玩暗殺的……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常藥師眼睛瞪得像銅鈴,下巴上的鬍子翹得老高,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柳清雲也是麵露極度震驚之色,喃喃道:“隱世仙門……和古老的修仙世家!他們通常超然物外,極少插手雲州事務,除非……除非有足以動搖根基的至寶現世!這《太古禽獸經》的份量,看來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重!”
韓鋒緊抿著嘴唇,眼神凝重無比:“很強。他們的金丹初期,靈力質量和神識強度,恐怕不遜於雲州金丹中期,甚至後期!而且功法、法寶都透著古怪。”
阿木已經徹底傻眼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結結巴巴地問:“柳……柳師姐,他……他們是誰啊?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那個胖爺爺,他衣服上的元寶是真的嗎?能買好多糖葫蘆吧?”
我被阿木這清奇的關注點差點逗笑,但此刻更多的是頭皮發麻。好家夥,本以為是大佬局,沒想到是神仙打架!這四波新來的,一看就不是善茬,而且一個比一個能裝……逼!
我忍不住吐槽道:“好嘛!彈琴的、算賬的、算命的、殺豬的……啊不是,是玩暗殺的!這陣容夠齊全的啊!他們是約好了來團建,順便搶個寶貝當紀念品嗎?”
我這話聲音不大,但在我們這個小圈子裡卻聽得清楚。柳清雲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但緊繃的神色也略微放鬆了一絲。韓鋒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抽動了一下。常藥師則是哭笑不得:“工小友,慎言!慎言啊!那可是隱世勢力,手段莫測!”
鶴尊在哪裡裡急得直跳腳啄我,說意思:“管他隱世不隱世!他們打他們的!我們看準機會啊龔二狗!本鶴感覺那骨頭越來越不安分了!”
我拍了拍鶴尊說道:“……小鶴,你看清楚形勢好嗎?現在彆說我們,就是李長老他們全盛時期衝進去,估計也是給人家當背景板,還是那種一秒就領盒飯的背景板!”
就在我們說話間,核心戰場的混亂程度再次升級!
新來的四波人,根本不在乎什麼雲州宗門的麵子,下手那叫一個黑!
白衣琴男端坐虛空,古琴橫於膝上,十指翻飛。
“錚錚錚!!”
不再是清越的單音,而是激昂肅殺的曲調!琴音化作肉眼可見的波紋,時而如千軍萬馬奔騰衝撞,將天武宗長老的巨斧震得嗡嗡作響;
時而如纏綿悱惻的靡靡之音,乾擾明月宗長老的心神,讓劍陣運轉出現滯澀;時而又化作無形音刃,專攻神識,讓禦獸宗長老驅使的獸魂發出痛苦的尖嘯!
黑衣刺客們更是戰場上的幽靈,他們不正麵硬剛,專門挑那些消耗過大、或者正在與人交手無暇他顧的長老下手。一擊即退,絕不糾纏。
短短幾個呼吸間,又有兩名小宗門的金丹長老捂著喉嚨或者心口,難以置信地倒下。他們的存在,讓所有人都感到脊背發涼,不得不分心防備那不知會從何處襲來的致命一擊。
土豪胖老者金萬千,則是將“有錢任性”發揮到了極致!
“哎呀呀,雲長老,你這青罡玄光鏡威力不凡,可惜靈力消耗太大了吧?老夫這有上品回靈丹,打個折賣給你如何?”
“哦?禦獸宗的道友,你這碧磷毒火蟒似乎受了點輕傷?我這有專門祛除火毒、修複妖脈的‘冰心玉露丸’,價格公道!”
他一邊說著生意經,一邊不斷從他那身“移動寶庫”裡掏出各種各樣的法寶。
看見屍傀宗的百鬼夜行幡厲害?他摸出一串佛珠,唸了聲佛號,佛光普照,厲鬼退散!
看見血煞門的化血神刀刁鑽?他丟出一麵金光閃閃的小盾,叮叮當當一陣亂響,將飛刀儘數擋下!
他甚至還有閒心對那天機閣的文藝女青年喊道:“洛仙子,推演天機耗費心神,我這有滋養神魂的‘養神茶’,要不要來一壺?算你便宜點!”
天機閣的洛仙子則是最“文明”的一個,她並不主動攻擊,隻是帶著同門在外圍遊走,指尖不斷在龜甲上演算,偶爾丟擲幾枚棋子,或者淩空畫下幾個符文。
這些棋子和符文落下,往往能恰到好處地擾亂某人的法術引導,或者增強某處空間的穩定性(防止獸骨被能量亂流捲走),又或者……悄無聲息地佈下某種困陣的節點。她像是在下一盤大棋,將所有人都當成了棋子。
這幾方的加入,讓雲瀾宗、禦獸宗等原本的“地主”們苦不堪言!
雲長老氣得拂塵都快捏碎了:“隱世仙門就能如此不講規矩嗎?!”
禦獸宗長老更是破口大罵:“金萬千!你這奸商!滾回你的多寶閣去!”
天武宗長老怒吼連連,卻總被那無孔不入的琴音和神出鬼沒的刺客搞得束手束腳。
法寶對轟變得更加密集和恐怖!
琴音化作的巨獸虛影與青罡玄光對撞!
烏黑短刺帶起的空間漣漪與裂空斧的鋒芒交錯!
金色的算盤珠子如同彈幕般掃射,與太陰劍陣的月華相互湮滅!
古樸的龜甲散發出道道漣漪,不斷抵消著各種能量衝擊對獸骨的影響……
整個萬象殿核心區域,現在已經看不到完整的建築了,完全成了一個五光十色、能量暴走、隨時可能徹底塌陷毀滅的絕地!金丹修士在這裡麵,真的就像暴風雨中的小舢板,隨時可能傾覆。
我們躲得遠遠的,看著這“神仙打架”的場麵,已經從最初的恐懼,漸漸變得有些……麻木,甚至帶上了幾分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詭異心態。
“嘖,你看那彈琴的小白臉,表情一直沒變過,裝逼犯!”我小聲點評。
“那胖老頭到底有多少法寶?他那個錦袍怕不是個移動倉庫吧?這要是打劫了他……”常藥師下意識地搓了搓手,隨即反應過來,老臉一紅,乾咳兩聲。
韓鋒默默地看著黑衣刺客的每一次出手,眼神銳利,似乎在偷師他們的身法和發力技巧。
阿木則是對金萬千那身行頭羨慕不已:“工大哥,我以後也要賺很多很多靈石,買好多好多亮晶晶的法寶!”
柳清雲扶額苦笑,對我們這群活寶隊友感到無比心累。
就在這混亂達到一個新的極致,所有人都殺紅了眼,幾乎忘了初衷,純粹為了廝殺而廝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