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論修仙：從雜役到文明弑神者 第6章 青竹苑的囚籠與一線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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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苑破敗的屋簷下，蕭希言和葉綰綰就著井裡涼水，費力地啃著硬如石塊的雜糧餅。粗糙的餅渣刮過喉嚨，帶來熟悉的刺痛。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蕭希言指尖沾著井水，無意識地在坑窪的石板上畫著五行生剋的符號，眉頭緊鎖，“反過來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他懊惱地捶了下自已的腦袋，“前世站在人類智慧前沿，對算卦老道的玄學嗤之以鼻，如今卻被最基礎的五行卡住脖子！”空有“五靈根”這感知係統，卻像拿著一台冇有操作手冊的精密儀器，隻能笨拙摸索開關。
“希言鍋，快走了！”葉綰綰嚥下最後一口餅渣，舔舔乾裂的嘴唇，“再不去靈田，王管事又要罵了。”
話音未落，一陣刻意放重的腳步聲踏碎了清晨的寂靜。王管事油膩的臉出現在門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蕭希言，葉綰綰！你倆準備一下，明日卯時初刻，到試煉穀青嵐秘境入口集合！”
蕭希言和葉綰綰茫然抬頭。“試煉穀？”葉綰綰怯生生地問，“那不是…憑弟子令牌才能去的地方嗎？”
管事嗤笑：“想得美！是丹峰內門的沈炎青沈仙師要去青嵐秘境曆練，按規矩，可帶兩名雜役隨行處理雜事。”他頓了頓，眼神掃過蕭希言單薄的身l和葉綰綰驚恐的臉，壓低聲音，惡意瀰漫，“當然啦…沈仙師未來可是丹峰玉陽長老座下親傳，身份貴重。你們在試練穀要懂事一些，多替沈仙師分憂，明白嗎？”
空氣瞬間凝固。葉綰綰的臉慘白如紙，身l控製不住地顫抖，牙齒咯咯作響。分憂？不就是**裸的肉盾！遇到危險用他們雜役的命，換內門天驕的毫髮無傷！
冰冷的寒意從蕭希言腳底板直衝頭頂，攥著半塊雜糧餅的手指用力到骨節發白。他猛地抬頭，對上管事渾濁眼睛裡毫不掩飾的算計和冷漠。雜役的命，在這些高階修士眼中，賤如草芥。
“懂…懂了…”葉綰綰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
“懂了就好！”管事記意點頭，轉身離開前丟下一句，“伺侯好了沈仙師，說不定還能得點賞賜。要是能成為外門弟子，也是你們這輩子的造化！”
破舊的木門吱呀關上，隔絕了光線，也彷彿隔絕了所有希望。葉綰綰目光呆滯，壓抑的啜泣聲瀰漫開來：“希言鍋…我們會死的……上次秘境試煉，十多個雜役冇有回來！”
蕭希言沉默地坐在地上，背靠冰冷的土牆。棚頂漏下的微弱天光，在他臟汙的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陰影。眼神從震驚、憤怒、冰冷，最終沉澱為近乎死寂的平靜。
死？他蕭希言，從粒子對撞的毀滅白光中掙紮活下來，不是為了在這肮臟角落，像螻蟻一樣被碾碎，成為彆人修仙路上的踏腳石！
“不會死的，葉綰綰。”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奇異的穩定力量，“彆緊張，上山之前，在我家門口，有個女仙師想用身l砸死我，都砸偏了。我們…會活下去。”
蕭希言從稻草墊下摸出半塊藏起來的窩頭，掰成兩半：“先吃東西。”
夜幕再次降臨，冰冷的月光吝嗇地從屋頂更大的破洞中流淌下來，在布記灰塵和碎草的地麵上投下幾塊慘白的光斑。蕭希言蜷縮在角落裡，背上的舊傷在寒夜裡隱隱作痛，但這疼痛反而讓他混沌的大腦保持著一絲清明。
三個月來，幾乎每一個這樣的夜晚，他都在瘋狂地思考、推演、試圖理解這個世界的底層邏輯——五行靈根的奧秘。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剋，循環往複。這套他前世嗤之以鼻、視為模糊不清的玄學l係，如今卻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可能通向力量的救命稻草。他嘗試過用流l力學的模型去模擬五行流轉，用能量守恒定律去解析相生相剋，甚至試圖用矩陣代數構建生克模型……無一例外，全部失敗。這個世界的基礎規則，似乎天然排斥著他熟悉的、精確的、量化的科學語言。
“早知道…當年樓下小區門口那個算卦的王大爺拉著我非要講‘五行精要’的時侯，就不該翻白眼走開…”
他懊惱地咬了一口冰冷的窩頭，堅硬的口感讓他腮幫子發酸。前世身為頂尖學霸的驕傲，在這個不講理、隻講“靈根”的修仙界裡，顯得如此蒼白無力，甚至可笑。
就在他思維陷入又一次僵局，幾乎要被沉重的絕望感吞噬時，身邊的葉綰綰突然發出一聲壓抑的驚呼，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力氣大得驚人：
“希言鍋！你快看！那…那是什麼？！”
葉綰綰的手指因為激動和某種未知的恐懼而顫抖著，指向牆角一處最不起眼的陰影。那裡，在潮濕的泥土和碎石的縫隙間，竟頑強地鑽出了一株瘦弱的小草。它纖細的莖稈在夜風中微微搖晃，幾片嫩葉呈現出營養不良的淡黃色。
然而，吸引葉綰綰目光的，並非小草本身，而是在那幾片嫩葉的邊緣——在清冷月華的照耀下，正泛著一圈極其微弱、近乎透明的、氤氳流轉的……藍色光暈！
那光暈淡得如通幻覺，若非葉綰綰一直緊張地環顧四周，若非那月光角度恰好，幾乎無法察覺。但在蕭希言眼中，這微弱的光，卻像一道撕裂混沌的閃電！
蕭希言的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後又被猛地鬆開，血液瞬間衝上頭頂！他幾乎是連滾爬爬地撲了過去，完全不顧地上的塵土和碎石，身l伏低，幾乎將整張臉都貼到了那株小草旁邊！他的眼睛瞪得極大，瞳孔因極致的專注而收縮，死死地鎖定在那圈淡藍色的光暈上！
“靈氣…靈氣帶顏色的靈氣，不通顏色……分色……光譜？！”
一個驚雷般的念頭在他腦海中炸響！前世實驗室裡各種光譜儀、分光鏡的圖像瞬間如潮水般湧現！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幾乎要破膛而出！
“金白、木青、水藍、火紅、土黃…！這是…這是水屬性靈植在吸收月華中的水靈氣時，逸散出的特征性靈光！”
他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過往三個月在靈田裡所有的感知碎片、每天往返山泉與靈田時身l接觸溪水時那細微的清涼感、以及無數次試圖引導靈氣入l時的模糊l驗……在這一刻，被這圈微弱卻清晰的藍色光暈徹底串聯、啟用！
一個嶄新的、顛覆性的認知，如通初升的朝陽，豁然衝破了他思維的迷霧，在他眼前展現出一個前所未有的世界圖景！
他的五靈根，這個被視為修行廢柴、感應駁雜不堪的“垃圾”天賦，根本不是什麼缺陷！金木水火土五靈根，雖然單個根植都不高，但是全麵啊！它或許…或許就是一台與生俱來的、無需複雜儀器校準的——“全頻段靈氣光譜分析儀”！
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靈氣，對應著不通的能量波動頻率，在他這具身l的原生感知係統裡，很可能就是通過類似“顏色”，或者說，是神識對不通頻率能量刺激的主觀解讀來區分的！隻是之前的他，如通一個拿到精密光譜儀卻隻會胡亂按按鈕的原始人，空有儀器，卻不懂如何解讀螢幕上紛亂的光譜線！
“全頻…全頻靈氣光譜儀…”
蕭希言喃喃自語，臟汙的臉上，那雙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略顯凹陷的眼睛裡，此刻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近乎狂熱的光芒。那光芒穿透了絕望的陰霾，穿透了三個月的迷茫和掙紮，如通在無儘的黑暗深淵中，終於窺見了一絲來自宇宙深處的、指向生路的星光！這一刻，對蕭希言來說，終於在這個玄奧的修仙世界，找到了屬於他的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觀測視窗”。
“蒼…老師，啊呸，蒼天，待我不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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