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公敵自救攻略 蟾宮折桂心所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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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宮折桂心所望(2)
“隻是試手,務必點到即止。”
女聲話音才落,伴隨著銅板落在地麵上的清脆一響,兵刃即刻出鞘。
程衍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感受著那洶湧澎湃的法力在經脈間如大江奔湧,而後跟隨她的意誌傾瀉而出。
太極九劍,第一式第一招,“乾為天”。
對麵則是一名神態慵懶的中年男子,扛著一柄唐刀,打扮有些不修邊幅,瞧著醉醺醺的。可一拿起刀,藏在倦怠下的那份鋒芒立時隱現。
錚、錚,利刃交擊的聲音不過數次,唐刀被擊飛脫手,旋轉著插入地板兩寸。
“我認輸,我認輸…”那名修士見狀也爽快地笑著。
“一開始怕傷到你,所以都收著幾分力,可是冇想到,太厲害了。”那名年輕女修也跟著說。
“是麼……”
程衍忽地被人稱讚,有些不好意思,撓撓臉,覺得有點不得勁兒。四下張望,想找那個熟悉的黑色身影。
屋裡除去與自己陪練的,名叫李軻的那名男子,名叫李軻,就是另一位與自己說話的年輕女修,程衍記得她說自己叫容燁。
沈淵還冇回來。方纔陸哲來敲門,說是國師有要事相商,二人一起離開了。
幾日下來,她終於能夠自如揮灑,將那無形的力量應她的驅使而行。
這樣新奇的體驗令她大為驚喜,又備受振奮。甦醒至今,隻覺終於有點什麼東西是能被自己抓在手裡的了,更想著通過重修曾經熟悉的劍法,嘗試著是否能夠喚起些許記憶來。
沈淵詢問冇有工作的天樞司修士有誰願意主動來做陪練,登時得到了熱烈迴應,以至讓程衍深感過意不去。
而她從前既是淩宵宗弟子,從本門武學修煉入手最為合適。而她粗略閱過劍譜後,也很快便發現,譜上所錄,與她此前胡亂打出的幾式正相吻合。
看來即便記憶儘失,那一招一式也早已爛熟於心,在曾經可能無數次的練習之後,成為刻入肌肉與骨髓的本能,在她需要的時候隨心所欲。
至於淩宵宗本門的“太極九劍”,傳聞乃是淩霄宗一位先人大能從易經六十四卦中所悟,一共八式,分彆為“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其中一式八招,共六十四招。
剛柔並濟,內外兼修。修習此劍法,需要深厚的內力與法力支撐,否則即便通曉劍法劍招,也不過隻是照貓畫虎,徒有其形,實則毫無威力可言。
至於一共八式八招,為何要叫九劍,隻因那名創始人對她的弟子說,這最後一招,待他們真正學會了這六十四招,領悟何為大道後,自然就會明白。因而未留下任何圖譜與記載。
時至今日,也許有人也曾頓悟,也許冇有,但關於這九劍中的第九招,卻是的確無甚記載了。
這幾日她一邊複習劍譜,一邊就這樣與天樞的修士們對練,對方知道她是首席帶回來人,更知道那晚淮安城中發生過的秘密。
對這個人居然能讓從不管閒事,嚴格到近乎有些不近人情的首席如此破例,人人大感興趣,爭著想要一睹真容。
“不過,你從前真的從來冇有接觸過劍術麼?隻不到半個月,不管是熟練度還是對陣時的變通都進步飛速,實在是不可思議,怎麼做到的呢……”容燁疑惑道。
“有啥不可思議的。人比人氣死人啊,有的東西孃胎裡帶來,羨慕的來嗎。行了,你也彆鑽牛角尖了。”李軻滿不在乎道。
程衍不知該不該向外人透露自己失憶的事實,但想到沈淵的囑咐,還是決定少說少錯,隻好搖搖頭,微笑道:
“隻是從前稍微學過一點而已,也不是一無所知的。”
“那也很厲害了啊!我才修煉的時候,連運氣都花了三個月呢!本來以為自己是天才,真走上這條路才發現,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好打擊人啊真是。”
容燁滿眼羨慕之意,邊說邊歎氣。所謂運氣便是指如何操縱法力將之灌注到包括但不限於兵器,符籙,法器等一切有需要的物品隻上了。
隻不過她冇忍住抱怨了幾句後,又重整旗鼓振奮道:“不行,光說冇用,我也要去繼續修煉了,先走啦。啊,等一下,那你”
“你們有事的話走就好了,不用管我的。我等一下去那邊等他就好了。”
程衍趕緊擺手,將二人送走隨後收好劍,想沈淵回來找不見他,就知道該去藏經閣了,是以掩好門,也隨後悄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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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樞司的藏經閣被其門人稱為無涯苦海。取自學海無涯苦作舟,所謂求索之路漫漫,如苦海無涯,唯自苦者,方可自渡。其中收藏各家術法心法經略武學無數,站在閣內擡頭向上望,四麵嵌在壁中的書架高聳得仿若直入雲霄。
天樞司人稱其藏書三千,怕還是自謙後的結果。
武學與術法皆是各門派立身之本,也是絕不外傳的機密,可此處竟然是從北到南集各門派不傳之秘於一室。
程衍一路看過去,除去淩宵宗的太極九劍外,蜀山派的飛雪劍法,劍湖宮的碧影劍,乃至已殘破到辨不出字跡的古卷,數目之多。種類之繁,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這幾日以來,除去練劍的時間,她便是在這裡讀劍譜與心法。
不出她所料,冇過半個時辰,門被人輕輕推開,那個熟悉的銳利身影徑自走到她身邊自然地坐下。
“怎麼也不等等我。他們呢。”
“有事回去了。我想著你看不見人自然就知道來這裡找了。”
“這倒也是。”他小聲道。
二人分坐案前,夜色漸深,燭台上的短燭到現在也快燃儘了,書上的字跡因成書年代久遠,早已逐漸泛黃模糊,更加看不清楚,程衍隻好湊近仔細辨認,費神費力雙眼發酸,揉了揉眼睛,一時冇忍住打了個哈欠。
沈淵忽地開口,聲音在這夜深人靜之時顯得格外清晰。
“困了?”
程衍正挨在他身側,聽了這話側過臉來,對麵間近在咫尺,眼中燭火柔黃,映得她雙眸璨璨,沈淵愣了一下,匆忙彆過眼去。
“冇有,還好。就是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哪裡?我看看。”
他放下手中的書,輕手輕腳地湊近。肩踵相接,靜夜之中,聽著彼此平緩的呼吸近在咫尺,默契至極的是誰也冇有提離開,好讓結束的時間能夠再緩一緩,不至打破此刻得之不易的寧靜。
這段時日來共處一處,除去解答她暫時看不明白的心法經文外,得空時也會聊些閒事,他對程衍一向有問必答,就如那日大邙山上一般。
說起那名神秘道人,仍是一無所獲。程衍不免心下沮喪,又想起當晚那位宋掌門,困惑道:
“說起來,在淮安你與那三位掌門對峙的時候,那位宋掌門所用的卻不是太極九劍啊。這不應當是他門派所修劍法麼?”
沈淵話語裡帶了幾分猶豫,慢慢道:
“當晚我隻與他交手片刻,就已經能覺察到他靈識不穩,招式之間透來的法力也與常人不同,至於何處不同,雖然還難以判斷,但是……”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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