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我為他納的妾,全是他仇人的女兒! 第七章
-
我身後的錦瑟和玉珠同時倒抽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看向我。
二十四位妹妹。
她們是我最鋒利的刀,最敏銳的眼。
可如今,沈君澤卻用他陰魂不散的算計告訴我,我的帝國之中,早已埋下了他最致命的背刺。
我最信任的人。
這五個字,像五根燒紅的鐵釘,狠狠釘入我的腦海。
我抱著劇痛後冰冷的雙臂,隻覺得那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回宮!”
回到宮中,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我將蘇澈交到早已等候在此的老太醫手中,看著他安睡的側臉,我的心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塊。
“傳我旨意,宣所有沈府的妹妹,立刻進宮,一個都不能少!”
很快,二十四位女子再次齊聚殿中,她們臉上的疲憊和擔憂還未散去,看到我鐵青的臉色,都感到了那股山雨欲來的窒息。
“娘娘,可是找到了林嬤嬤?”為首的飛燕(兵部尚書之女)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冇有回答她,冰冷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像是在審視一群即將被送上祭台的犧牲品。
“林嬤嬤跑了。”
我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但她留下了一樣東西。”
“她說,能解我兒身上蠱毒的母蠱,就在你們其中一人的身上。”
轟!
一石激起千層浪。
大殿之內,瞬間炸開了鍋。
“什麼?”
“這怎麼可能!”
“娘娘,我們對您忠心耿耿啊!”
懷疑,驚恐,猜忌,辯解各種情緒在她們臉上交織。
昔日情同手足,並肩作戰的姐妹,此刻卻像一群被圈禁的困獸,互相戒備,互相審視。
這正是沈君澤想要看到的畫麵。
他要我眾叛親離,要我陷入無人可信的絕境。
我靜靜地看著她們,任由那股混亂髮酵,我的大腦卻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轉。
沈君澤不會把母蠱種在他厭惡或不屑一顧的女人身上。
他也不會種在他最寵愛的那幾個女人身上,因為太過明顯。
他會選擇一個最不起眼,最容易被我忽略,卻又在某個時刻,能給予我致命一擊的人。
一個我以為絕對安全,絕對忠誠的人。
我的目光,忽然定格在角落裡一個始終低著頭,渾身微微發抖的身影上。
那是清荷。
一個出身江南的繡娘,性子柔順得像水,從不爭寵,也從不參與任何是非。
當初將她納入府中,是因為我身邊最信任的林嬤嬤說,她與這繡娘是遠房親戚,知根知底,人最是安分老實。
林嬤嬤
知根知底
一道閃電,驟然劈開我腦中的所有迷霧!
“清荷。”
我輕輕喚出她的名字,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讓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那個縮在角落裡的柔弱女子。
清荷的身體劇烈地一顫,她緩緩抬起頭,那張總是帶著溫順笑容的臉上,此刻隻剩下紙一般的煞白。
“娘娘您您叫我?”
我一步步走向她,高高的花盆底鞋踩在金磚上,發出“噠、噠、噠”的催命聲響。
“你進府那年,林嬤嬤告訴我,你無父無母,隻有一個常年臥病的哥哥需要你寄錢養活。”
“可我剛查了江南織造府的記錄,你的哥哥,早在你進京的前一年,就已經病死了。”
“那麼你每月寄出去的銀子,到底是給了誰?”
清荷的嘴唇開始哆嗦,汗水從她的額角滾落,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語無倫次。
“我我冇有娘娘明察,奴婢冤枉啊!”
“冤枉?”
我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淬了毒的笑。
“那你告訴我,沈君澤書房裡那盆,隻有你一個人負責照料的‘墨蘭’,為何會用產自南疆的特製花泥?”
“而那花泥的味道,又為何,與壓製同心蠱的香料,一模一樣!”
清荷的瞳孔,在這一瞬間,驟然緊縮。
她臉上的所有偽裝,所有恐懼,在這一刻儘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遍體生寒的瘋狂和怨毒。
她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蘇婉兒,你果然厲害。”
“冇錯,母蠱就在我身上。”
她猛地抬起頭,那雙柔順的眼眸裡,此刻燃燒著同歸於儘的火焰。
“可那又如何?它與我的心脈相連,我死,蠱亡,你的兒子,就要立刻給我陪葬!”
“現在,跪下,求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