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我為他納的妾，全是他仇人的女兒！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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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荷被拖下去了，那淒厲的詛咒聲還迴盪在大殿之上。

其餘的二十三位妹妹，看向我的眼神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敬畏與臣服。

我緩緩走到她們麵前，臉上是無儘的疲憊。

“今日之事，多謝各位妹妹。”

“經此一役，沈君澤的勢力已徹底清除。你們的仇，也報了。”

我看著她們：“從今往後，你們自由了。”

“我已為各位備下了黃金萬兩，地契千畝。你們可以改嫁，可以經商，可以遊曆天下。天高海闊，任君高飛，官府不得乾涉。”

眾女子聞言，皆是紅了眼眶，她們齊齊跪下，朝我重重叩首。

“我等謝娘娘再造之恩！”

她們是我的棋子，是我的刀刃，但她們更是被沈君澤和這個吃人的世道，迫害過的可憐人。

我能做的，就是還她們新生。

遣散了眾人，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偏殿。

我體內的“子蠱”，雖然因為母蠱已死，不會再發作，但要徹底清除，還需時日。

那十倍的痛苦，是我為我的“疏忽”付出的代價。

“娘娘。”錦瑟端來一碗漆黑的湯藥，“太醫說了，您這蠱毒雖解，但已傷了心脈，日後恐難再有子嗣。”

我端著藥碗的手，微微一頓。

恐難再有子嗣？

我看向床榻上那個安睡的孩子。

我這一生，有他一個，就夠了。

我一口飲儘湯藥，那苦澀的味道，從舌尖一直蔓d延到心底。

“娘娘”錦瑟欲言又止。

“說。”

“小殿下他醒了。”

我猛地回頭。

榻上，蘇澈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他冇有了之前的怨毒和冰冷，那雙黑葡萄似的眼睛裡，盛滿了茫然、恐懼，和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孺慕。

剛纔大殿上發生的一切，他都聽見了。

他看見了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清荷姨”，是如何用他的命來威脅我的。

也看見了我這個他恨之入骨的“毒婦”，是如何為了救他，不惜引蠱入體，承受那萬蟻噬心之痛。

“為什麼”他看著我，聲音沙啞，帶著孩童獨有的困惑，“你不是恨爹爹嗎？為什麼還要救我？”

我走到床邊，坐下，伸出手，輕輕撫上他酷似我的眉眼。

心中那片堅硬了五年的冰，終於裂開了一道縫隙。

“因為他是他，你是你。”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訴他。

“沈君澤是我親手送上絕路的仇人。”

“而你，蘇澈”

“是我十月懷胎，拚了性命也想留住的，兒子。”

他愣住了，小小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眼眶一點點紅了。

我俯下身，第一次，將他緊緊擁入懷中。

這個遲來了五年的擁抱，幾乎耗儘了我所有的力氣。

這一次，他冇有掙紮。

小小的手臂在空中遲疑了許久，終於，輕輕地環住了我的脖頸。

一聲模糊不清，卻又重如千鈞的嗚咽，貼在我的耳邊響起：

“娘。”

窗外，第一縷晨光穿透雲層，驅散了長夜的最後一絲黑暗。

沈君澤，你為你我佈下的這場棋局，終究，還是我贏了。

而我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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