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我月餅寒酸,女友轉頭就嫁給了我家供應商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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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後,徐家和孟瑤就從我的世界裡徹底消失了。
我後來聽忠叔說,徐家的盛凱集團,因為在“攬月樓”丟了大人,得罪了滿座的權貴,一夜之間,所有合作商都撤了資。
他們那個用昂貴食材堆砌起來的商業帝國,原來隻是個空架子,資金鍊一斷,瞬間就崩塌了。
徐福生承受不住打擊,中風進了醫院。
而徐凱,那個不可一世的校草,一夜之間從天堂跌落地獄,背上了钜額的債務。
他賣掉了豪車豪宅,終日酗酒,據說後來在一次酒後鬥毆中,被人打斷了腿。
孟瑤的日子也不好過,徐凱破產後,立刻跟她解除了婚約。
她想回頭找工作,卻因為名聲太差,處處碰壁。
她獨自帶著一身的疲憊,在社會底層掙紮。
這些事情,都隻是我偶爾聽說的風言風語,我從未刻意去打聽。
因為我的生活,已經翻開了新的篇章。
我和楚清在家宴後不久,就訂了婚。
她是個很好的女孩,懂我,也懂我們家的傳承。
她會陪著我在作坊裡,看我研究新的點心。
也會在爺爺指導我製作“天子望月”時,在一旁為我們烹茶。
有她在身邊,我覺得很安心。
至於那些過往的塵埃,早就被時間吹得一乾二淨了。
我們林家的手藝,也需要一個真正懂得欣賞和珍惜它的人來守護。
而楚清,就是那個人。
一晃又是三年。
我和楚清的兒子,剛滿週歲,小名叫團團,寓意團圓美滿。
爺爺的身體還很硬朗,隻是不再親手製作月餅了。
我們林家成立了一個文化基金會,致力於保護和傳承那些瀕臨失傳的傳統手工藝。
有一次,我們基金會去一個偏遠山村做公益,資助當地的留守兒童,為他們修建新的校舍。
我竟然在受助學生的家長名單裡,看到了孟瑤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隨即恢複了平靜。
活動那天,她也來了。
她站在人群的角落裡,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頭髮隨意地紮著,臉上是掩不住的疲憊和滄桑。
歲月在她臉上,刻下了太多的痕跡。
她也看到了我,還有我身邊言笑晏晏的楚清,以及被楚清抱在懷裡,咿咿呀呀的團團。
她愣住了,隨即迅速地低下頭,把自己藏進了人群裡,生怕被我發現。
我裝作冇看見她。
活動結束,我們準備離開時,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女孩跑了過來,塞給我一個用報紙包著的東西。
“叔叔,這是我媽媽讓我給你的。”
我打開一看,是一個烤得有些焦黑的紅薯。
我抬頭望去,孟瑤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拿著那個還有些溫熱的紅薯,心裡五味雜陳。
楚清走過來,握住我的手。
“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將那個紅薯隨手放在了路邊的石墩上。
我們之間,早就兩清了。
我不需要她的感謝,更不需要她的懺悔。
回到家,爺爺正在院子裡侍弄他的那幾盆蘭花。
見我回來,他頭也不抬地問:“事情都辦妥了?”
“嗯。”
“見到她了?”
“見到了。”
爺爺放下手中的小剪子,歎了口氣。
“人啊,一步走錯,步步皆錯。可惜了。”
我不知道爺爺說的“可惜了”,是指她的人生,還是我們那段無疾而終的青春。
或許都有。
又是一年中秋將至。
爺爺把我叫到他的作坊。
“皓兒,今年的‘天子望月’,你來主手,我給你打下手。”
我愣住了。
“爺爺,我……我行嗎?”
“我說你行,你就行。”爺爺的語氣不容置疑,“我們林家的手藝,該交到你手上了。”
那天,在作坊溫黃的燈光下,我第一次,親手製作了那八個承載著家族百年榮光與傳承的月餅。
從和麪,到調餡,再到入模,烘烤。
每一步,我都做得小心翼翼,心懷敬畏。
當月餅出爐的那一刻,滿室馨香。
爺爺拿起一個,仔細端詳了半天,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青出於藍。”
他隻說了這四個字,眼眶卻有些濕潤。
中秋家宴上,我親手將月餅分給家人。
楚清懷裡抱著我們的兒子,小傢夥睡得正香,嘴角還掛著一抹甜甜的笑。
我將一小塊月餅送到楚清嘴邊。
她咬了一口,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今年的月餅,好像比去年的,更甜一些。”
我笑了。
“因為,裡麵加了一味新的料。”
“是什麼?”
“是愛。”
窗外,月華如練,灑滿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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