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暴富後歸隱田園了 040
夏日的晨光總是來得格外早,
還沒到六點,天際已經泛出了魚肚白,微光透過薄荷綠的窗簾,
悄無聲息地漫進臥室。
盛野是被自己強大的生物鐘喚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意識尚未完全回籠,就感受到懷裡的溫軟觸感,
和鼻尖縈繞的、獨屬於林向榆的茉莉香氣。
幾秒鐘後,
他猛地想起,
昨晚他是和林向榆一起睡的。
這個認知讓他瞬間清醒,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低下頭,借著清晨的微光,
看向枕在自己臂彎裡的人。
林向榆還沉沉地睡著,
呼吸均勻綿長,眉眼舒展,顯得格外柔和。
他的臉貼著盛野的胸口,
散落的黑發有些淩亂,
整個人像隻收起所有尖刺的睏倦小刺蝟,
完全信賴地蜷縮在盛野的懷抱裡。
盛野看著看著,
嘴角不由露出一個笑,心裡甜得快要冒泡了。
擔心吵醒他,
盛野幾乎沒敢動,隻是輕輕收攏手臂,將懷裡的人抱得更踏實些,還好今天醒得早,他可以抱好久再出門。
今天忙完,
明天後天就可以在家一直待著了,剛好給他們做飯。
然而,年輕的身體在晨間總是誠實的,尤其是心愛之人毫無防備地依偎在懷裡的時候,那股熟悉的燥熱感迅速在下腹聚集,明顯得讓人難以忽視。
盛野的身體微微一僵,臉上的愜意變成了些許尷尬。
果然,睡前的祈禱一點作用也沒有,他根本忍不住。
“嘖。”他在心裡暗自咂舌,試圖悄悄挪動一下身體,在不驚醒林向榆的情況下拉開一點距離,讓它自己冷卻下來。
可他剛一動,懷裡的林向榆就無意識地發出一聲輕哼,非但沒有退開,反而更往他懷裡貼緊了些,腿部的輕微摩擦讓情況變得更糟了。
盛野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動作徹底僵住。
這下好了,不僅沒緩解,反而火上澆油,更明顯了。
一想到無論是抱著還是推開,都有可能吵醒林向榆,盛野整個人都不好了。
唯一的路就是林向榆一直不醒,直到他把這股衝動壓下去,他緊張地看了一眼林向榆的睡顏,心裡開始祈禱。
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念清心咒?可是他對清心咒的瞭解程度就是知道名字而已,不然還是背菜譜吧。
亂七八糟想了一堆,想著想著就從菜譜變成了林向榆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睡衣領口露出來的白皙鎖骨,淡粉色的唇瓣……
就在這時,林向榆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剛醒來,眼角還帶著朦朧的水汽,就對上了盛野近在咫尺的臉。
四目相對。
盛野的心臟“咚”地猛跳一下,瞬間有種乾壞事被當場抓包的感覺,臉上的心虛藏都藏不住。
他扯出一個有點僵硬的笑,聲音因為緊張也有些發緊:“早,早啊,是不是吵醒你了?”
林向榆下意識搖頭,隨著眼神逐漸清明,他也感覺到了身體相貼處的異樣。
他頓了一下,上次盛野衝冷水澡的事還曆曆在目,再加上昨天發現的那本漫畫書,現在這樣,好像,也沒什麼需要意外的。
林向榆的目光在盛野通紅的耳朵和不太自然的笑容上停留了一瞬,隨後垂下了眼瞼,輕聲回道:“沒,幾點了?”聲音裡還帶著些剛睡醒的沙啞。
他平靜的反應讓盛野悄悄鬆了一口氣,他退開一點距離,回道:“還早,六點左右,你接著睡吧。”
林向榆應了一聲,目光緩緩下移,最終落在那個正彰顯著自己存在和活力的地方上時。
空氣似乎凝滯了幾秒,盛野已經不敢看他了,臉頰燙得驚人,他想,下一秒林向榆可能就不讓他抱了吧。
然而,預想中的情況並未發生。
林向榆隻是沉默地掀開一點被子,然後,盛野感覺到林向榆原本搭在他腰側的手,非常緩慢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向下移去。
盛野猛地睜開眼,難以置信地看向林向榆。
但林向榆沒有與他對視,除了手,其他地方一動不動,唯有臉頰和耳廓上暈染的緋紅,表露出了一絲不平靜。
他的動作很溫柔,也很生澀。
“阿榆,你……”
盛野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盛野本能地想要更多,手臂收緊,將林向榆緊緊地抱在懷裡,低頭將臉埋進林向榆的頸窩,貪婪地呼吸著他的氣息。
他想動,卻被林向榆用眼神製止了。
“彆動。”林向榆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種盛野從未聽過的、命令式的溫柔,眼神卻再次移開,“隔壁…”
話沒說完,盛野已經懂了。
他強忍著衝動,僵在原地,任由林向榆動作。
他的臉還埋在林向榆的肩頭,實在沒忍住輕輕咬了他一口,勉強抑製住了幾乎要脫口而出的……
清晨安靜的房間裡,隻有兩人壓抑的呼吸聲,和細微的摩擦聲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清晰和曖昧。
過程漫長得林向榆歇了又歇,直到手都快抬不起來了才平息。
盛野大腦一片空白,隻能緊緊抱著林向榆,像抱著救命的浮木,語無倫次地在他耳邊一聲接一聲地喃喃,“阿榆,阿榆,阿榆……”
林向榆沒說話,隻是任由他抱著,急促的呼吸慢慢平複。
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輕推了推盛野汗濕的肩膀,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去浴室,清理一下。”
盛野這才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衝進了衛生間。
溫柔的水流衝刷過他的麵板,看著鏡子裡那個模糊的身影和清晰可見的笑,隻覺如在雲端,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等他磨磨蹭蹭洗完,換好衣服走出衛生間時,發現林向榆背對著他,被子蓋到肩膀,似乎又睡著了。
盛野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這個時候應該換被褥的,可是他又不敢打擾,最終隻是極輕地說了句“我先去做早飯。”然後像做賊一樣溜出了臥室,輕輕帶上了門。
聽到房門合上的輕響,林向榆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其實根本沒睡,臉上燙得厲害,剛才的舉動完全是心軟下的一時衝動,現在獨自一人,羞赧和後知後覺的尷尬才排山倒海般湧來。
他把臉埋進還殘留著盛野氣息的枕頭裡,試圖平複狂亂的心跳。
沒躺兩分鐘,又蹭地一下坐起來,跑進衛生間洗手,換床單被套,開窗通風,確保房間裡什麼味道都沒有了,他才重新躺下。
或許是累著了,又或許是醒得太早,在一片靜謐中,林向榆竟然真的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
不知過了多久,再睜開眼時,陽光已經大亮。
他揉了揉眼睛,剛坐起身,門外就傳來動靜,是臥室門被敲響了,“榆哥,你醒了嗎?”
“醒了,等一下。”林向榆揉著眼去給他開門,“進來吧。”
牧明煦試探道:“就你一個?盛哥不在嗎?”
問完一抬頭,牧明煦突然頓住了,眼神落在林向榆身上,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和促狹。
林向榆稍顯茫然地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夏天的睡衣很薄,領口也有些鬆散,鎖骨下方,靠近肩膀的位置,赫然留著一個清晰的、曖昧的紅痕。
林向榆的臉“唰”地一下全紅了,手忙腳亂地拉高了衣領,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牧明煦真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沒想到,他還在隔壁他們也……
“那什麼,你洗漱吧,我先下去溜一圈。”說完轉身就跑了
“不是,你……”林向榆話剛出口,明顯誤會了的牧明煦已經跑沒影了。
他徒勞地伸了伸手,最後隻能無奈地回房間洗漱,換衣服。
下樓的時候牧明煦已經在廚房了,一看見他就招手,“快來吃早飯,我剛進來就看見冰箱上貼著個條兒,盛哥居然還給我們留了早飯,有香菇雞肉粥,豆漿,還有玉米蝦滑餅,雞蛋餅,會不會有點太豐盛了?”
看他一副完全把剛才的事忘了的模樣,林向榆剛想好的說辭又用不上了。
“冰箱裡還有蜂蜜,喝蜂蜜水嗎?喝得慣等你走的時候帶一些。”
“哇,這麼好嗎?喝,喝個大的。”
吃過早飯,林向榆就帶著牧明煦去了街上,兩人逛了半天,中午又去林向榆奶奶那兒蹭了個午飯,一直待到下午,兩人才從她家出來。
眼看差不多到盛野下班的時間了,林向榆就帶著人去了盛家飯館接人。
剛到飯館在的那個路口,盛野就迎出來了,手上一如既往大包小包的拎著一堆。
林向榆上前接了幾個袋子,才問道:“怎麼又買這麼多,昨晚的都還沒吃完。”
盛野看了一眼牧明煦,才低頭說:“昨晚燒烤準備得不好,今天我提前醃了魚,早上還買了點牛羊肉,今晚咱們再吃一頓。”
牧明煦的一大愛好就是吃,燒烤算最喜歡的之一了,林向榆想了想,說:“那今晚晚飯少做點。”
牧明煦看他們說完,才提議道:“不然彆吃晚飯了,或者我們吃個米線?我還沒吃過這邊正宗的米線呢。”
盛野一直擔心招待不週,看牧明煦點了菜,立馬回:“行啊,剛好家裡有砂鍋,煮一個砂鍋米線,一個燒肉米線,再來一個鹵的和涼拌的,配菜就牛肉冷片,脆皮魚,燒茄子,還有什麼想吃的嗎?”
林向榆和牧明煦齊齊搖頭,尤其是牧明煦,他說米線是想簡單吃點來著,現在看完全事與願違了。
一頓飯,又是從天亮吃到天黑,不過今晚沒喝什麼酒,差不多吃完,牧明煦幫著收拾完桌子就竄回房間了。
林向榆和盛野也前後腳回了房間。
林向榆手上拿著睡衣,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盛野,問:“你先洗?”
盛野搖頭,臉還有些紅,“阿榆,今早我……”
林向榆幾乎在察覺到他要說什麼的時候,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