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暴富後歸隱田園了 042
夏夜的微風拂過,
帶著未散儘的煙火氣和隱隱約約的花香。
樹蔭下,盛野的手緊緊箍著林向榆的腰,彷彿要將人揉進身體裡。
林向榆起初被這個吻驚得僵了一下,
手指無意識地攥住了盛野胸前的衣服,但最後還是輕閉上眼,
生澀地回應著。
直至遠處傳來幾聲犬吠,盛野纔回過神,
戀戀不捨地鬆開,
額頭卻還抵著林向榆的額頭,
呼吸交錯在一起,
親密無間。
兩人都沒說話,
靜謐的夜色裡,隻能聽到彼此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突然,
盛野伸出手,
拇指輕輕擦過林向榆的唇角,說話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我們回家。”
“嗯。”
隨後,
盛野牽著林向榆的手繼續往前,
這一次,
腳步明顯加快了許多。
回去的路上,
車裡異常安靜,盛野專注地開著車,
但緊繃的下頜線和偶爾瞥向林向榆的眼神,還是暴露了他遠不如表麵平靜的內心。
林向榆則一直看著窗外飛逝的夜景,手指卻無意識地反複摩挲著安全帶,耳根的紅暈久久未退。
回到熟悉的小院,關上門,
彷彿將整個世界的喧囂都鎖在了身後,隻剩下,曖昧。
這一天,洗漱的過程變得有些匆忙,流水聲像是響徹在兩個人的心裡,催生出莫名的緊張。
當兩人終於躺在床上時,已經是深夜,屋子裡靜悄悄的,隻有窗外隱約的蟲鳴。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身體的貼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肌膚傳來的高於平常的體溫,以及身體某處不受控製的、誠實的反應。
在節日狂歡和那個深吻的催化下,那種隱秘的渴望變得更加洶湧難耐。
盛野翻了個身,麵向林向榆,手搭在他的腰間,頭也埋到了他的後頸處,喃喃出聲,“阿榆……”
後頸處不斷傳來灼熱的呼吸聲,讓林向榆不自覺縮了下,但整個人依舊還在盛野懷裡。
“阿榆。”
盛野又喚了一聲,這一次帶上了試探,環在林向榆腰間的手臂微微收緊,某個灼熱的地方若有似無地蹭過林向榆的腿側,意圖明顯。
林向榆的身體瞬間繃緊了一瞬,黑暗中,他看不清盛野的表情,隻能感受到那幾乎要將他灼傷的熱度和緊繃著的肌肉。
都是成年人了,食色性也,做也沒什麼,他想。
林向榆沉默著,沒有推開,也沒有回應,但這種沉默在此時,無異於一種默許。
盛野像是受到了鼓舞,他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帶著薄繭的手掌有些顫抖地探入了林向榆的睡衣下擺,撫上他腰側光滑微涼的麵板。
那觸感讓兩人都同時戰栗了一下。
林向榆的手下意識地抓住了盛野的手臂,過了幾秒,指尖的力道才漸漸放鬆,甚至,他還悄悄地向著盛野的懷抱深處靠了靠。
感受到這個細微的動作,盛野不再克製,翻身半壓在林向榆身上,低頭再次吻住他。
這個吻比之前在路邊更加深入,也更加纏綿,帶著一種急切的探索和渴望。
他的手也開始笨拙卻熱情地在林向榆的身體上遊走,生澀地撩撥著每一寸敏感的肌膚。
在盛野毫無章法又充滿力道的撫弄和親吻下,林向榆的身體也逐漸背叛了理智,他伸手環住盛野的脖頸,指尖插入他粗硬的發間,仰頭承受著,偶爾從喉嚨深處溢位一兩聲壓抑的、帶著鼻音的輕哼。
盛野喘息聲更重了,他含糊地喊了一聲阿榆,原本放在林向榆胸口的手漸漸向下。
後續的一切發生得順理成章,在黑暗的掩護下,喘息聲、壓抑的呻.吟聲交織在一起,汗水浸濕了額發,體溫交融,空氣中彌漫著情動時濃烈的氣息。
他們笨拙地取悅著對方。
當最後的浪潮席捲而過,林向榆終於鬆開了手,指尖連抬起的力氣都沒有了。
盛野的手臂依舊牢牢環著林向榆,另一隻手輕撫著他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吻著他額頭。
林向榆臉頰埋在盛野汗濕的頸窩,他沒有說話,隻是又往盛野的懷裡更深處縮了縮,尋找著一個更舒適的位置。
睡著前的最後一個念頭,他在想,還沒做到最後一步他已經不行了,不然還是暫時不做了吧。
盛野無知無覺,在察覺到林向榆快睡著了之後,他就起身去了衛生間,先清理完了自己,又給林向榆擦洗過,床單被套全都換了乾淨的才躺下,抱著人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窗外天光微亮,盛野已經醒了,看著懷裡依舊熟睡的林向榆,唇瓣還有些紅,睡衣領口處依稀可見幾抹淺紅,一股巨大的滿足感充斥了他的心頭。
他極其小心地鬆開手,生怕吵醒林向榆,輕手輕腳地下床,洗漱,然後鑽進了廚房。
鍋裡熬上小米粥,盛野轉身去菜地掐了幾根小蔥,用來做香蔥火腿雞蛋餅,看冰箱裡還有肉沫,又做了一鍋鍋貼。
準備好早飯,盛野回到臥室,林向榆還在睡著,他蹲在床邊看了好一會兒,才忍不住湊過去,輕輕地吻了一下林向榆的額頭。
林向榆的睫毛顫了一下,睜開眼的時候眼神還有些朦朧。
“早飯在鍋裡溫著,”
盛野的聲音壓得低低的,“我得去乾活了,你睡醒記得吃。”
“嗯。”
林向榆含糊地應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嘴角卻微微彎了一下。
盛野這才心滿意足地站起身,推開門出去了。
沒休息兩天,茶館又開門營業了,七月底,門外的荷花謝了許多,蓮蓬要多一些,林向榆給親戚朋友都送了些,剩下的都送給來喝茶的客人了。
飯館和民宿的生意一如既往,因為沒什麼節假日,遊客少了許多,盛野已經基本不在飯館了,全身心都在草場裡,不過大部分工作有工人,他還是能時不時歇一下。
這天上午,兩人閒來無事,想起上次沒有成行的釣魚,兩人一拍即合,收拾好裝備就出門了。
今天天氣很好,水庫水麵開闊,碧波粼粼,映著藍天白雲和對岸的青山,風景很好。
盛野顯然是這裡的常客,輕車熟路地帶著林向榆走到一處背陰且靠近下遊的灣口。
他利索地支開兩把便攜小馬紮,拿出魚竿,掛餌、調漂、拋線,動作嫻熟流暢。
“這兒水深,底下有石頭縫,魚就愛藏在這種地方。”他一邊忙活,一邊講解,講解完就把調好的魚竿遞給林向榆,“來,你試試。”
林向榆還是第一次來釣魚,握著魚竿有些緊張地問盛野,“我會不會一上午一條魚都釣不上來啊?”
盛野一臉堅定,“不會,有新手保護期的,肯定能釣上來。”
林向榆信了,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小馬紮上,眼睛一直看著正隨著微風蕩漾的浮漂。
盛野握著魚竿,時不時用眼角餘光看一眼林向榆,心裡惦記著事兒,今天的盛野比以往要沉默許多,直到看到林向榆的浮漂有動靜,他纔回過神。
這會兒他比林向榆還緊張,壓低聲音道:“有魚碰餌了,穩住,彆急。”
林向榆下意識屏住呼吸,耐心等了許久,才迅速提竿,看著魚鉤上活蹦亂跳的鯽魚,他驚喜得不行,“它好大!”
盛野已經準備好幫忙摘鉤了,嘴裡認真地誇道:“厲害!我都沒釣到過這麼大的,中午給你燉鯽魚湯,這麼肥,肯定好喝。”
“好,還要加豆腐。”
然後,兩人枯坐了半小時,看著依舊平靜的水麵,最終拎著那一條孤零零的魚回去了。
中午的鯽魚湯果然好喝,湯汁奶白,味道鮮美,可能因為是自己釣的,林向榆一連喝了三碗才放下碗筷。
吃過飯,盛野收拾碗筷時,狀似隨意地提起:“下午我得去草場那邊看看,羊群得驅蟲了。”
他頓了頓,心跳有些快,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常些,“今年的草長得很好,一大片,風景還不錯,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他原本想說草場種了花,又怕說出來就沒驚喜了,隻好忍住,結果現在更擔心了,萬一林向榆犯懶不想去怎麼辦,這麼一想,盛野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林向榆記得盛野提過好多次那個草場,在鎮外的一個小山坡上,他還沒去過,看盛野有些期待的眼神,他幾乎沒猶豫,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就點了點頭:“好啊,正好下午沒事。”
盛野愣了一下,隨即巨大的喜悅湧上來,差點沒控製住表情,趕緊低頭掩飾,聲音卻透出雀躍:“好,那我去準備點水和吃的,下午還有些曬,我把傘也帶上。”
看他這副毫不掩飾的高興樣子,林向榆心裡有些好笑,又有些軟,眼底也掠過一絲期待。
午後的陽光正好,盛野開著越野車,載著林向榆駛向鎮外。
很快,窗外的景色逐漸變得開闊,藍天白雲,遠山如黛,空氣都更加清新了。
當車子爬上一個緩坡,停在一片平坦的草場邊緣時,林向榆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眼前是一片綠意盎然的廣闊草場,陽光下,起伏的草坡如同綠色的波浪,浪花間,星星點點地盛開著各種顏色的野花,白的、黃的、紫的……鋪成了一片絢爛的花海,一直延伸到遠處的樹林邊。
而遠處,還散落著幾十隻羊像,天上的雲朵落在了草地上,悠然自得。
林向榆心裡閃過一絲疑惑,用來養羊的草場怎麼會種這麼多花?想了一下沒想通就拋之腦後了。
“這裡真的很漂亮。”林向榆推開車門走下去,深吸了一口帶著青草和花香的氣息,眉眼都舒展開了,還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幾步,想看得更清楚些。
盛野跟在他身後,看著林向榆被風吹起的發絲,輕聲說:“你先隨便看看,我去那邊看一下羊,馬上回來。”
“好。”林向榆回頭應了一聲,“你快去吧,忙完了再過來。”
看盛野走了,林向榆四處打量了一番,信步朝著草叢最茂盛的地方走去。
剛走沒兩步,他就發現草場上有些不尋常的痕跡,那裡的草似乎被精心修剪過,形成了一條隱約的小徑,旁邊還有個小木牌,隻是隔得遠看不清木牌上是什麼。
林向榆心裡的疑惑更重了,想了想,還是繼續往前走了。
沒走多遠,又看到旁邊有一叢很茂盛的淡紫色小花,他湊過去看了看,怎麼看怎麼像一個箭頭。
順著箭頭的方嚮往前,又是一個箭頭,這次是淡黃色的小花,花上還纏了一根絲帶。
他心裡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