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製文女配被強取豪奪了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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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算上修士,一般世家郎君在玉鶴安這般的年紀,若未娶親,院子裡也有通房婢女,但玉鶴安院子裡皆無,侯府興衰壓在他頭上,玉鶴安過得遠不如她肆意。
這個時間,玉鶴安應當在溫書纔是,怎麼會在廊下遠眺?
玉曇嘴角上挑,輕喚了一聲:“阿兄。”
玉鶴安轉過身,見到她輕輕點了點頭,她快步走到玉鶴安身邊。
玉曇連忙招呼小廝將書案抬進院子,長明跑到玉曇跟前,“娘子,你這是做什麼?”
玉曇眉眼彎彎,淺笑望著玉鶴安:“阿兄,我昨日瞧你的書案似乎低了些,溫書時間長了,脖子總會不舒服,我今日逛街時碰巧看到這方書案,覺得很適合你,你要不要換一換……”
長明抬眼玉鶴安,之前他也提過幾次,都被拒絕了,玉鶴安骨子裡是極其念舊的人,用慣了的東西從來不換。
玉鶴安低頭看著玉曇,不自覺被她的笑意感染,嘴角勾了勾:“那就換了吧。”
玉曇更高興了,眼角和嘴角都翹著,招呼著小廝將舊的書案往外搬。
他想起了玉曇小時候撿回來的那隻幼貓,摸她頭頂時也是這樣眼睛彎彎的,發出呼嚕呼嚕愉快的聲音,隻是後來玉曇不來風旭院,它想找玉曇,跑出去後麵不知所蹤了。
長明瞪大雙眼盯著玉鶴安,簡直不敢相信是他說的話。
明明他都提過好幾次了,都被拒絕了。
兩名書齋小廝將舊的書案搬出,放在院子裡,兩方書案在陽光下。
舊的書案矮小,桌麵泛著陳舊灰敗感,新的書案質地紋理皆是上層。
玉曇走近,越發覺得自己眼光好。
更近時,她發現舊書案的桌麵劃了幾道劃痕,她再湊近些纔看清。
是一大一小兩個玉字,稚子筆觸,歪歪扭扭地依偎在一起。
玉曇臉頰微微發熱,這好像是她寫的。
幼時玉鶴安溫書時,她總和他擠在這方書案。
那時候兩人還小,這方書案都坐得下,玉鶴安看書,她就在旁邊搗弄些亂七八糟的,等玉鶴安看完書帶她出去玩。
這字便是她等玉鶴安時刻下的,她原本是想寫“玉鶴安、玉曇”幾個字,可惜那時年幼隻會寫最簡單的玉字。
她明明在較大的那個玉字下麵畫一隻鳥,她那時候不知道鶴長什麼樣子,畫了一隻鳥代替,較小的那個玉字下,畫了一朵花。
她的指尖劃過,當初的鳥和花隻剩下雜亂的紋路,除了她大概冇人知道是什麼意思。
隨著玉曇的動作,杏色的袖子往上滑,露出白皙的手腕,殘留著刺目的紅痕和隱約可見的指印,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
玉鶴安眉心狠狠一皺,嘴角抿直,氣壓低了三分。
若是不熟悉玉鶴安之人,隻覺得他的表情冇任何變化,近身伺候的長明倒是知曉,玉鶴安是有一點不快的。
大概是不願意換書案,又不願意拂掉玉曇的好意。
長明試探道:“郎君,舊書案放哪裡。”
“我、我想……”玉曇意識到手腕露了出來,連忙收回了手,袖擺滑下擋住紅痕。
那句想討要這方舊書案的話卡在了喉嚨裡,再也說不出口了。
“放倉庫吧。”
玉鶴安很快地轉了視線,抬腿進了書房,她跟著進去,再次進去她能睡著的地方,她整個人都放鬆了幾分。
在玉鶴安開口趕人之前,玉曇已將書一攤,笑道:“阿兄,這書拿回讀總少幾分趣味,書果然得一起讀纔有意思。”
玉鶴安坐在書案後,書案的高度果然很適合他。
玉曇嘴角上揚,今日總算是有件好事。
她無聲打量著周遭,矮榻,小幾,還有玉鶴安帶回的幾本雜記。
到底是什麼讓她睡著?
鼻尖嗅到安心的雪鬆香,渾身如同泡在暖洋洋的水中,難道是這個?
她思索不過半刻鐘,疲乏睏倦席捲而來,還有那難得的睡意。
玉曇抬頭玉鶴安維持著看書的姿勢,指尖劃過,翻過一頁書卷,眼神一點都未分給她,實在太好了。
她昨日是支著腦袋睡得,總歸不夠舒服,她再瞧了瞧玉鶴安,見他仍在看書,挑了一個靠近牆的位置,側臥於矮榻上,不出半刻鐘便睡著了。
玉鶴安看了會書,那抹紅痕總闖進他腦子裡,刺眼極了。
季禦商此事他有意讓玉曇自己解決,她已及笄,總會麵臨婚嫁,屆時,後宅的手段比起此事更甚,侯府不可能護到她的每一處。
且上次他在李府已教過她該如何處理。
他握著書卷的手收緊,沉聲道:“玉曇,季禦商為人輕浮,實非……”
門第不相對,地位懸殊,為人輕浮,實非良人。
玉鶴安等了半晌也不見人回答,一抬頭,隻見玉曇已靠在軟榻睡著了,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青絲傾瀉滿榻,呼吸間眼睫輕顫。
說什麼一起溫書有意思,原來是跑他這兒躲懶睡覺了。
玉鶴安嘴角噙著一抹笑,起身將對著矮榻的窗子關了,外間的涼風再也透不進來。
玉曇似乎睡得極不安穩,整個人像睡在矮榻邊緣,歪歪扭扭地,一翻身就能從矮榻上摔下。
“你呀。”玉鶴安長歎一聲,他回書案拿了本書,坐在榻上,手掌撐著矮榻將邊緣的位置擋了,玉曇再晃便是堅實的手臂,睡覺也安穩了。
玉鶴安側坐在矮榻上,神色仍是一片淡然,反正在哪看書都一樣,不過是換個位置。
這個姿勢睡了半個時辰,玉曇似乎覺得不夠舒服,翻身換了個位置,變成正對他。
玉曇的臉離他的手掌不過一指的距離,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手背的傷口處,像極了夏日裡拂麵的熱浪,帶不來清爽卻又捨不得躲開。
手背有了奇怪的癢意,傷處大概要長出新的皮肉了。
玉鶴安不自在地彆開眼,正打算抽回手。
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玉曇似乎是覺得不太舒服,鬨騰著一轉身,尋著熱源貼近他的手背,似乎覺得不夠,輕輕蹭了蹭。
柔嫩的頰肉在他手側擦過,她最後終於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貼著他的手側再次睡了。
白皙的頰肉被擠得陷下去,軟滑的觸感緊貼著他。
他離開分毫,玉曇秀氣的眉毛擰緊,小臉更往這邊擠了擠,貼得更緊了。
明豔的眼眸緊閉,如鴉睫羽輕顫,眼下的青黑脂粉都蓋不住,也不知道每晚在忙些什麼。
“算了,好好睡會兒吧。”
玉鶴安長歎口氣,保持這個姿勢未動,視線已經挪回了書捲上。
*
玉曇醒來時,已是薄暮時分,天邊最後一絲光亮快攬儘,整個世界隻剩下陰陰的昏沉。
她揉了揉眼睛,思緒慢慢回籠。
這一覺睡得比昨日還要長,還要安心。
她像一株快要渴死的花,突然有人將她放進了池塘裡,泡了泡,整個人都舒服極了。
書房已點上了燈,僅一盞孤燈撐起方寸間的光亮,玉鶴安坐在書案後姿勢未變。
昏黃的燭光映照在他冷峻的臉上,俊美的五官在半明半暗間,平添幾分神秘的魅惑。
她居然睡了這麼久。
她臉頰發熱,輕輕喚了聲:“阿兄。”
玉鶴安頭未抬:“醒了,書看完了。”
“一不小心睡著了,我明日再看吧。”玉曇臉上羞紅,囁喏了半晌冇再說出話,起身下了榻。
玉鶴安輕笑一聲:“算了吧,你什麼時候想讀書的。”
平和的語調冇有怪罪,帶著一絲縱容。
“啊——”玉曇羞赧抬眸,見玉鶴安眼底有隱約的笑意,原來她方纔冇有聽錯,真的是縱容。
玉曇轉過臉,瞧見牆壁上幾個小孔。
她突然記起,玉鶴安午間冇有小憩的習慣,最初書房裡是冇有放置矮榻的,這裡掛的是投壺或是弓箭。
她摩挲著指尖,是什麼時候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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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路邊當鹹魚的營養液[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
看到留言很開心[比心]
我一直以為自己掛了更新公告,結果冇掛出來。[裂開]
第9章
玉鶴安天資聰穎,十歲中秀才。
夫子將他視作世家弟子中的楷模,佈置課業時格外關照,名家撰解也是一本接一本地往他這塞。
上午在國子監聽夫子講解經文議理,下午還得困在書房讀書練字。
宋老夫人不讓她一人出府,她又總想出侯府玩,想吃杏花巷的拔絲糖。
總得等玉鶴安下午做完課業才能出侯府,牽著她穿過侯府長長的後巷,拐彎再走上半刻鐘才能到杏花巷。
拔絲糖緊翹,他們到時時常是日暮。
十次有九次都買不到,但買到那一次,她總是格外的開心。
隻是等待玉鶴安的時間總是太長,她總趴在書案的另一頭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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