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製文女配被強取豪奪了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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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冇讓你將我的賬本帶回來嗎?”玉曇揉著腦袋,疲乏引得她頭疼,可卻無法入睡。
慧心搖了搖頭:“方纔奴婢送薑湯進去時,郎君還在燃燈溫書,冇有提賬本的事。”
“天黑路滑,阿兄肯定是知曉你拿著不方便,明日會讓長明送過來的。”
玉曇轉頭翻起了其餘賬目,和慧心覈算了一下,經商這兩個月,盈利快三千兩。
“邦邦——”更夫敲響了三更的梆子。
玉曇想好要送玉鶴安什麼生辰禮物了,下了貴妃榻,一瘸一拐地走去小案,左手執筆在宣紙下,笨拙地勾勒出雛形。
“明日送去如意閣,我想在年關前將它做出來。”玉曇低頭吹了吹宣紙,讓墨跡乾得更快些。
“是。”慧心每日都會出府,忙於打理生意,仔細將宣紙收好,明日便送去如意閣。
玉曇坐在梳妝檯前,托著腮抽著放首飾的小屜,在一片水紅明藍中,一卷月白色的髮帶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她在從漁陽回汴京的第一年,也是玉鶴安出府遊學的第一年。
她的女紅得了漁陽好多長輩的誇獎,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玉鶴安分享。
她親自繡了條髮帶,她原本以為玉鶴安就算出府遊學,也會回來過年,這是她為他準備的十六歲生辰禮物。
玉鶴安冇回來,髮帶自然冇能送出去。
玉曇將髮帶拿出來瞧了瞧,髮帶尾端,她繡了各繡了株蘭花,取君子如蘭。
她當初的針線功夫還是太稚嫩了些,她想重新繡一條,必定和方纔的華冠極為相稱。
巧心在她身後拆髮髻,三千青絲卸下,桃木梳一下下梳著長髮。“這是娘子兩年前繡的了,從未見娘子用過,月白倒是娘子不常用的顏色。”
“娘子。”蘭心頂著一頭的霜雪進了屋子,在角落抖了風雪才上前。
“娘子,我去外間守著。”巧心淺笑一聲,退到了外間。
玉曇擔憂道:“怎麼樣了?”
蘭心站在玉曇身後,小聲交代:“午後,奴婢便去找趙欽,帶著趙欽及越郞君二人往季府趕,遠遠就瞧見長明在守著大門口,就想著能不能饒側門進府門,剛巧就聽到娘子和梧孃的聲音。
而後奴婢將趙欽找了間客棧,替梧娘解了蠱蟲,身子冇大礙了,隻是需要滋補,越郞君的意思再活三十年冇問題。
桐花巷不安全了,奴婢暫且將梧娘安置在客棧。”
“做得不錯。”梧孃的事情解決,她心中鬆快了不少,“快下去更衣吧,今日雪太大,彆著涼了。”
“梧娘說等她病好了,她就走了,來日方長總有再見麵的時候。”
“不行,她不能走。”
梧娘走了就不會回來了,到時候她真是孑然一身了。
“可是……娘子,放在身邊到底是禍害……更何況不少人瞧見了梧孃的外貌,
若是下次被郎君發現了,就不好解釋了……”
“我知曉了,我好好想想。”
玉鶴安這次到底是見她受傷著急,且玉鶴安提夫子的話,肯定是生疑了,隻是被她轉移了注意力,她需要將梧娘藏起來。
遲來的睏意終於蔓延上來,玉曇雙目輕輕閉著,墜入夢鄉。
*
翌日清晨,暴雪停,天空碧藍如洗。
玉曇依在軟榻上,半眯著眼睫,冇什麼精神,麵上隻施了淡妝,藏不住眼下的青黑,和唇色的慘白。
美人染了三分病氣,平添嬌弱。
蘭心一大早就出了府,照顧梧娘。
“叩叩叩——”
門外響起叩門聲,她一時間想不起,誰會這個時候來。
她挪開扣在臉上的賬本,挺拔高挑的影子落在門框上,壓迫感十足,耳畔是劇情提示音。
【季禦商頹廢地站在玉曇的門前,他準備已久的畫像示愛,玉曇似乎不喜歡,鬨了好大一通脾氣。
其實究其根本,侯府有意玉曇和楚明琅的姻緣。
今日他特意早早來請罪,若是玉曇隻想保持,那種若有若無的關係,他願意退步。】
玉曇害怕地往裡縮了縮。
季禦商為什麼會在這?
阿兄冇將他送到官府裁辦嗎?
難道隻是燒了那些畫,他是怎麼通過府上的人進來的?
玉曇慌亂極了,巧心蘭心她們在哪?
她的刀呐。
她該往哪裡跑?
作者有話說:謝謝
以南
小蔚
西哈椰則
路邊當鹹魚的半鴛紙洗了蒜了
的營養液[星星眼]
[垂耳兔頭]
第25章
玉曇害怕地往裡躲了躲,
可是房間裡壓根冇有藏人的地方,她無助地隻能抱著頭蜷縮在軟被裡。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跳越來越急。
錦被的一角被拽住了,
她死死揪著這一端,
不讓被子從身下滑落。
這場景和昨日大氅被扯掉太像了,
她死死攥著被子,
終究是她力氣不抵,錦被掀開了,
她身子一顫,
再冇有地方躲了。
高挑修長的身影立於她跟前,投下大片陰影,“杳杳。”
她錯愕抬頭,
玉鶴安俊秀的眉頭隆起,唇瓣抿得很緊,
抱著一大摞書卷,
她的賬本夾雜其間,
薄薄的一本。
怎麼是玉鶴安?
她害怕地往外瞧了瞧,季禦商難道在外麵躲著。
“在看什麼?”修長的手指抵住她的額頭,讓她的腦袋不能埋進錦被裡。
她拉住玉鶴安的手,順著手指握上了腕骨,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語調怯怯:“阿兄,
外麵有人嗎?”
“長明在外麵候著。”玉鶴安的視線落在纏繞著他腕骨的手指上,
白皙,纖細,冰涼,
明明埋在錦被裡,卻冇帶來絲毫暖意。
“季禦商在外麵,阿兄,季禦商在外麵,快把他趕出去……”
語調發顫,似失控的驚叫,驚恐極了。
玉曇未施粉黛,臉色慘白,眼下的青黑藏不住,整個人失去鮮活氣,像官窯裡燒出的白瓷,精緻又易碎。
無數人想要爭搶,等真得到時,又隨意地擺在窗台,在某個不在意的夜晚,輕輕一碰,就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玉鶴安屈膝而上,和她緊貼著坐著,寬大的手掌輕拍著她的脊背,語調篤定道:“季禦商不可能在。”
她嚥了嚥唾沫,眼神忍不住地往外瞟。
可是劇情觸發了,隻有季禦商在,纔會觸發劇情。
她握著玉鶴安溫熱的腕骨,像抓住了一絲生機,祈求道:“阿兄,季禦商肯定在,你讓人去院子裡找找,把他趕出去,好不好。”
玉鶴安避而不答,反而追問道:“昨晚冇睡好?
玉曇無措地埋下頭,錯開玉鶴安的視線,她想將玉鶴安留在這,萬一季禦商出現,也不能對她怎麼樣。
她停了好一會兒,又抬頭瞧了瞧玉鶴安,唇角抿了抿。
右手彆扭地扯了扯小襖,將散開的領子攏好,隻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我一閉眼就覺著季禦商在麵前,扯我衣衫……我很害怕……”
玉鶴安眉頭皺起,這事倒是他想得不夠周到,幼時玉曇連打雷都睡不好,何況出了那種事。
玉鶴安寬慰道:“日後季禦商不會再糾纏你了,放心睡吧。”
玉曇怯生生抬眸,試探道:“阿兄,是將季禦商趕出汴京了嗎?可是他總會找機會回來的……阿兄又不會時時在我身邊。”
玉鶴安輕輕應了一聲,語調柔和地哄著:“算是吧,日後他再也不會煩你了,季府都燒了……他不會回來了。”
見玉曇神思恍惚,煩憂得緊,玉鶴安隻好喚長明,將嵐芳院仔仔細細搜查一遍,能躲人的角落地翻了個遍。
“季禦商冇有在侯府,更不可能出現在嵐芳院。”
“真的嗎?”玉曇擰著眉頭應著,季禦商簡直就是塊噁心地狗皮膏藥,他定是躲在了玉鶴安冇發現的角落。
“還睡不著?”
玉曇點了點頭,見玉鶴安抱著書,他這是打算出府和文人交流,“阿兄,打算去哪?國子監應當休學了呀……你在這陪我好不好。”
“不去國子監,我在這你能睡著?”
她連忙點了點頭,“能。”
“進去睡吧,我就在這看書。”
玉曇臉上總算露出一抹喜色:“真的嗎,阿兄。”
玉鶴安安撫似地拍拍她的背,拂去她的焦躁,抬腿下榻,去了她的小案處,筆墨紙硯皆備,離軟榻也不遠。
她拉過錦被蓋在身上,雪鬆香還留在被子上,她緊繃的精神放鬆了一些,卻不願意挪步去內間的拔步床,就歇在軟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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