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製文女主亂燉修羅場 第30章 與黎 與黎一起看那種雜書
與黎
與黎一起看那種雜書
秦府解封後,
秦頌詢問了她爹有關這道聖旨的疑惑,秦道濟卻不給她明確的回複。
“好了,先回去吧,
今晚送太子二人出城,
明日起,好好上私塾,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全部真相。”
秦道濟似乎常說這句令人琢磨不透的話,可不論秦頌如何追問,他也不解釋。
她隻能悻悻回到後院,
招呼藏在她院子裡的幾名外客。
秦府院子裡的人已知曉前院的情形,
禁軍撤了,他們終於不用躲藏。
太子和雲淺病體未愈,
待在房裡不敢出來受風,
貢書綾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悠閒無比,絲毫不急著回家。
見秦頌回來,她隻是擡眸看了一眼,
對於方纔見到的情形,隻字不提,
眼神瞥了瞥屋內:“表哥在房裡。”
言訖,
她又閉上眼繼續曬太陽,
像個頤養天年的老太太。
秦頌也不去打擾她,
提步進了屋子。
黎予正伏案在她的小書桌上,
埋頭寫著什麼。
她輕手輕腳過去,才發現他正在給她那本論語重新做註解。
“秦大人為你辦了私塾,學堂日子並不輕鬆,
這些書我做了一些批註,或許對你有用。”黎予發現秦頌進來,筆尖頓了頓,忍著悸動,趕著把最後一頁的批註做完。
“好看。”秦頌站定他身側,雙手撐在桌沿,笑意盈盈。
黎予擡頭看去,險些挪不開眼。
他急促撤回視線,簡短回複:“練過。”
他說他的字練過。
秦頌勾唇,“我是說你的手。”
手指修長,白皙清瘦,手腕沉穩。
被針紮過的手指尚未完全恢複,壓著筆杆的指尖未用全力,隨著書寫的動作青筋時鼓時伏,引人遐想。
黎予拿筆的姿勢陡然變得僵硬,又是那隻手!
他心底暗流湧動,冰涼雙唇落在他指尖的觸感猝然清晰。
見他怔然,秦頌突然起了壞心思,她抽出壓在桌角那摞書最底下的那本雜書。
“當然,你的字也好看。”
她翻開雜書其中一頁,替換了他身前那本論語,“這本書我也看不懂,請小公爺指教。”
黎予低頭看去,霎時愣住。
內頁攤開,畫麵中衣襟微敞的男女,明目張膽疊抱在一起,底下的小字,更是令人血脈噴張。
黎予隻看了一眼,立馬將書合上,驀地站起身,彷彿手裡按著一團燙手山芋。
“何處來的荒唐讀物?莫要汙了你的眼睛。”
起身太急,碰掉了桌麵上的一隻毛筆,筆杆滾落的聲音還在空蕩的屋子裡回響。
秦頌毫不侷促:“小公爺忘了?這是你送我的。”
那日在太虛觀,他冒雨而來,說是送她解悶的。
黎予呼吸差點哽住,他當日出門急,但總想著給她帶點禮物。
阿釗嫌棄他竟然給人送四書五經,說娘子們都愛看輕鬆的雜文,於是他去書齋,選了幾本雜書就上了山,誰知道……居然是這樣的雜書。
黎予喉結滾動,臉紅成烙鐵,目光不知該看哪裡。
秦頌又伸手固執地翻開那書,“小公爺不想教我?”
她今日一直叫他小公爺,讓他心裡莫名失落。
他僵住良久,忽地想起她說的那句“想與他親熱,玩遍各種花樣”。
他竟陡然生出了勇氣,緩緩坐下去,低頭仔細看起了那副畫麵,又故意念起了下麵的文字:
“春閨帳暖,他解下腰帶,脫了外衣,將她抱於膝上,輕揉薄衫。
衣裙堆在腰際,無阻推抵,‘娘子,喜歡這樣嗎?’
紅燭搖曳,她吟出聲來,他也控製不住……”
秦頌看過這本書,裡麵的內容於她而言,如同稚子讀物。
但被黎予這般正經念出來,竟比她偷偷躲著看,更加引人暇靡。
黎予克製著顫音唸完了那幾行小字,耳垂紅到滴血,卻裝作自然擡頭:“頌娘何處不懂?”
他居然換了稱呼,而且眼神明明炙熱到發燙,竟還端著正經的儀態,彷彿真的打算指教一二。
但他越是這般正經,她反倒越想捉弄他。
“何為控製不住?”
她的嗓音很乾淨,但他捕捉到了她嘴角的壞笑和眼底的玩味,他更加確信這就是她所說的玩法,之一。
這兩日,他琢磨的玩法也不過拉手擁抱,從沒想過她想要的是如此逾矩的玩法。
他猶豫躑躅,衝動的野獸在心底叫囂。
而他身前的書桌是秦頌的案台,於黎予而言,本就逼仄,下麵還橫著一道木梁,起初他雙腿剛好與之齊平,現在那道木梁卻硌得他發疼。
臘梅花的香氣絲絲縷縷飄進來,伴著身邊人身上淡淡的桂花香,黎予像被人勾了魂,顧不得被她發現狼狽儀態,緩緩轉出身子,背靠書桌,一把將秦頌拉進了懷裡。
秦頌背抵著他炙熱的胸膛,坐著他膝上,除了衣著神態,兩人的姿勢與書上如出一轍。
他緊緊抱著她,整張臉埋在她後頸,炙熱的氣息讓她背脊發麻。
“頌娘…對不起,頌娘……”
含混的嗓音響在耳後,秦頌驚覺月退下有什麼抵著,輪廓十分清晰。
她感受到過的。
正如現在,與貢書綾進一牆之隔那次……
“等等,秦小姐有事,稍候再去。”貢書綾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
秦頌被貢書綾的聲音驚醒,身後之人更像是大夢初醒,猛地鬆開懷中人,滾燙的手掌扶她站起,隨即轉過身,背對著她悄然深呼吸,以消弭那股燥熱。
屋外,趙管家遣來的婢女匆匆趕來,卻被院裡曬太陽的貢書綾攔住。
那婢女張望了兩眼秦頌的臥房,著急詢問貢書綾:“貢小姐,安國公夫人上門了,嚷著要接小公爺回去,奴婢再尋不著小公爺,安國公夫人就要直闖後院了,貢小姐可知小公爺去處?”
貢書綾合上書,假意想了想,“剛纔好像去了東廂的水榭,你去那邊瞧瞧吧。”
小婢女福了福身,快步去了貢書綾所指的方向。
安心度假一般的貢書綾也打起精神來,正打算靠近提醒二人,秦頌卻先她一步出了門。
“我先去前院,貢小姐慢走不送。”秦頌已料到接下來的情形,雖然不知道安國公夫人為何突然上門,但黎予定然不能再逗留秦府。
且他不能正大光明被安國公夫人帶走,不然陸尤川剛證明的秦府無一異常,又將被人議論。
所以,得由她去前院氣走安國公夫人,黎予隨貢書綾馬車走後院偷偷離開。
秦頌前腳離開不久,黎予也終於出門而來,手裡還拿著一本書。
“這是何書?”貢書綾自小愛看書,見黎予手裡拿著書,第一反應就想拿過來看看。
黎予卻麵頰一熱,將那書放進了袖袋裡,訕訕咳了一聲,“私人雜書。時間緊迫,先離開再說。”
貢府的馬車駛出後院,還沒走出巷子,就被人擋住了。
“少詹事,好巧。”
馬車外響起陶卿仰的聲音,貢書綾心下一驚,不自覺看向同乘一車的黎予。
黎予撩簾看了看,巷子彆無他人,僅有陶卿仰一人。
他放下簾子,丟下“你先走”三個字,冷靜下車而去。
貢書綾不敢多待,更不敢惹陶卿仰。
她明顯看得出來陶卿仰是專門在此處等著黎予,時間掐得如此準確,想來安國公夫人就是他請到秦府的,就是為了將黎予趕出秦府。
以她直覺來看,定然是為了秦小姐所為,她想著就默默歎了口氣,那日在宮宴上,一群人嚼的舌根還是太保守了。
雷赫揚不過一條狗,真正圍著秦小姐身邊的還有三匹狼呢。
貢書綾自己都自身難保,回府之後還得挨父親訓斥,甚至打罵,她還是不去插手彆人的事了。
她吩咐林叔駕車離開。
馬車剛起步,她清晰聽到身後打鬥聲,男人之間赤手空拳的搏鬥,拳拳到肉,貢書綾光聽著就覺得疼,根本不敢拉開窗子多瞧一眼……
·
年關將近,越往北方,寒風越冷,到了夜裡,冷得牙關都在打顫。
被官兵引著北上的流民,趕了一天的路,夜裡,被安置在一處破廟過夜。
屋子中間燃著一堆火,渾身臭烘烘的流民,不管男女老少,紛紛擠在一起,官兵每日給他們發放一點糧食,可根本吃不飽,到了夜裡更是饑寒交迫。
不少人似乎染上了風寒,一路都在咳嗽。
“姐姐,我餓。”前排靠近火堆的一名小男孩靠在一名年輕女孩身上,捂著肚子,揚起瘦到脫相的小臉,尋求年輕女孩的庇護。
女孩肚子也在咕咕叫,低頭睨著小男孩純真的眸子,可憐地擦乾淨他嘴角的灰塵,默默將他護進了懷裡,緊緊抱著他,“再忍忍,明日早晨就會有吃的。”
護送官兵一般會在早上發放一碗粥,晚間再放一塊餅,便是這群人每日填飽肚子的指望。
“雲淺,我冷。”坐在離火源最遠的角落裡的一名稚子,望著前方跳躍的火焰,扯了扯緊緊抱著包袱,靠著木柱閉目休憩的秀麗女子衣袖。
雲淺把袖子從他手裡抽出來,“我也冷。”
她們已經離開京城三日了,每天都在趕路,她的鞋子被磨破了,腳趾上起了血泡,走路就疼,好不容易可以坐下休息一會兒,她完全不想與這個細皮嫩肉的累贅多費精神。
她挪開了點位置,“以後不能叫我名字,我比你大六歲,若想繼續與我同行,就叫我姐姐。”
小男孩咬了咬唇,不自覺望向前排那對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姐弟。
從來沒有低下過頭顱的太子殿下,突然往她身邊湊了湊,捱得她更近一些,怯怯道:“姐姐,你可以靠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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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解釋一下,陶卿仰雖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對秦頌偏執的占有裡麵其實帶有心動了,但他畢竟搶到了秦頌未婚夫的身份,會理所當然地認為應該清掃一切環繞在秦頌身邊的小醜。
三個男主勾引女主的小細節[黃心]:
陸尤川的喘息聲
動情的神色
黎予的手
陶卿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