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製文女主亂燉修羅場 第41章 與陶與黎 小道具出場
與陶與黎
小道具出場
秦頌有些失望,
她所等之人並非眼前人。
陶卿仰單從五官上比大虞任何男子都要出色,而且身份上,他還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
今日就算同榻而歡,
她也並無心理壓力。
可惜了,她已經對他失去了興趣。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她也生不出旖旎來。
對上他探究的目光,秦頌毫不心虛,由於害怕吵醒外間兩個丫頭,
她壓低了聲音:“你能來,
彆人當然也能來咯。”
陶卿仰嘴角微笑的弧度收斂了些許,眸子裡閃過一瞬狠戾,
倒也不甚明顯。
他不接話,
隻一味盯著她看,
好似在思考什麼蛛絲馬跡。
秦頌被她盯得微惱,“你看什麼?”
“欣賞我的未婚妻。”
陶卿仰也壓低了聲音,理了理還帶著涼意的袍子,
閒閒靠在她床尾的床柱上,“我倒是小瞧你了,
帶著百餘人的歪瓜裂棗,
居然能從北蠻子手中搶走糧食。”
“歪瓜裂棗?”秦頌靠在另一邊的床柱上,
緊緊裹著被子,
“那你是在為歪瓜裂棗拚命?”
陶卿仰淡笑一聲,
“高看了,為了加官進爵,衣食無憂罷了。”
秦頌癟癟嘴,
反正她看不透他,沒從他口裡聽到幾句真話,於是轉到正事上:“北邊戰事如何了?阿窈呢?為何一直沒見回來?”
“已攻到澹州城下,北蠻子龜縮城內,暫時不足為懼。至於阿窈,”陶卿仰無奈聳聳肩,“她恨不得殺進城,誰也勸不回來。”
“你怎能留阿窈在戰場,萬一出事怎麼辦?”秦頌著急微微提高了一點音量。
外間好似有人翻身,響起一點動靜,秦頌立馬咬唇噤聲。
陶卿仰視線掃過她的唇,睫毛兀地顫了顫,隨即低頭輕笑了一聲,好似在掩飾什麼。
瞬息後,才緩緩擡頭,重新望著她:“不必擔心,阿窈並非衝動無腦之人。”
阿窈的親哥都這麼說了,想來應該無大礙,秦頌冷靜下來,繼續放低聲音道:“你也要小心點,北蠻子似乎盯上你了。”
“你在關心我?”陶卿仰突然逼近她些許。
“那倒不是。就是怕你死了,沒人領軍打仗。”
大虞重文輕武,曆來缺武將,如果他陣亡了,朝廷恐怕難以及時調遣將領。
陶卿仰佯做歎氣搖搖頭:“陶某第一次登門時,阿頌妹妹可沒這麼薄情。”
那時她也不知道他不乾淨啊。
秦頌標準式假笑:“那你可以退親。”
陶卿仰又湊近她一些,同樣假笑,“你還是祈禱我陣亡吧。”
秦頌無語,且被他看得不自在,乾脆扯著被角縮排了被子裡,閉目躺下,“你該走了。”
陶卿仰略顯無辜,“衙門沒我住的地方。”
秦頌猛然睜開眼,“那你也不能睡我這兒吧?”
“嗯?這倒是個好主意,那我今晚就不走——”
秦頌一腳踹了過去。
“嘶。”陶卿仰勾著腰,抓住她的腳,“最後一次,明日可不能再踢我了。”
“怎麼?明日你就要登基了?”
那麵容有些蒼白的男人壞笑著睨著她:“登基了反倒隨便你踢,踢完你去上朝。可明日我得教你練騎射。”
完了,夫子明日回來,騎射又提上日程了,又要開始勤學苦練的日子了。
秦頌把腳收回來,氣呼呼瞪他一眼,“踢兩腳還能影響你發揮?”
能。
陶卿仰自己也說不上來,但他清楚地知道,她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微小的痛意,都能讓他產生異樣的反應。
但他並不想在她麵前表現出來。他沉默一笑,起身欲走。
秦頌微微出聲喊住他,朝床邊小櫃裡擡了擡下巴,“你的笛子。”
上回他偷闖進來,又急急忙忙溜走,連笛子都忘了拿走。
陶卿仰腳步頓了頓,順著她的目光開啟了小木櫃,卻沒急著動作,又回首看了她一眼。
秦頌看不出他在疑惑什麼,認真挑眉,催他拿了快走。
陶卿仰像是得到了許可,扭過頭去,撥鎖開箱的聲音隨即響起。
紅衣青年還是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蹲在那裡,定定盯著櫃子裡的東西,一動不動。
秦頌好奇:“怎麼了?沒有嗎?”
“這是我的嗎?”陶卿仰語氣怪怪的。
秦頌更加莫名其妙:“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言訖,櫃邊人伸手取出櫃中的東西,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向秦頌,“這些,都是我的?”
秦頌呼吸一滯。
紅色小木箱蓋子翻開,青翠玉笛平穩擱置在箱內,比那精巧玉笛更搶眼的,是箱內各式各樣的私密物事——
花紋精緻的鏤空銀鈴、光滑但紋路清晰的粗長玉器、帶著一圈細細絨毛的特製圓環……
“確定是我的?”男人分不清喜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秦頌嚥了口唾沫,尷尬擡頭對上陶卿仰不好騙的眼睛,臉頰有點發燙。
……誰把他的玉笛放進這裡了?!
她稍一思索,又不動聲色坐起來,舔舔唇:“嗯,送你的。拿走吧。”
陶卿仰撥開那隻玉笛,拿起了一串小鈴鐺:“我跟誰用?”
他本就一副很好睡的樣子,又拿著這種玩意兒,真是叫人很難把持。
他好看的桃花眼直直盯著秦頌,眼神晦暗不明,故意抖了抖手裡的小鈴鐺。
一股清脆的銀齡聲響起,刺得秦頌神經都在發脹。
她趕緊掀開被子,站起身來,一把抱住他的手:“彆搖,吵醒她們了。”
秦頌隻管阻止這綺靡的聲音亂響,眼前人卻突然不動了,良久後,才緩緩道:“再不鬆開,我真不走了。”
距離太近,他鼻息落在她發頂,秦頌這才發現兩人此刻的動作過於曖昧,連呼吸都有些炙熱。
鈴鐺被他勾在手裡,鈴鐺邊緣和他的手指貼在她的胸口,薄薄衣料裡的柔軟,能感覺到他指尖上持刀弄槍留下的硬繭和微熱的溫度。
秦頌霎時鬆開他,後退半步,竟不小心撞到了床榻木板。
陶卿仰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住,帶進了懷裡。
動作太大,衣料摩挲聲在寂靜的夜色裡顯得尤為明顯。
秦頌腿彎痛感未消,門外兩個丫頭貼著門板偷笑的聲音,突兀地傳了進來。
秦頌莫名緊張,她們怎麼什麼瓜都吃啊?知道裡麵是誰嗎?
小黎予知道了她得哄半天。
想到這裡,秦頌狠狠踩了他一腳,“趕緊走。”
男人腳步未動,喉間粗重地呼了口氣,帶著幾分難挨。
意味不明垂眸看了她半晌,才輕輕將握在手裡的鈴鐺放回箱子裡,將玉笛也一起合上,轉頭擱在一旁櫃麵。
“多謝阿頌妹妹好意,日後再用。”
說完,他放輕動靜翻窗而去。
空空蕩蕩的房間裡,還殘留著迷疊香的味道,秦頌臉頰仍在發燙。
一定是太窘迫了。
翌日一早,秦頌就命人給窗戶加了鎖。
隨即又喚來沉星,問她為何將笛子放進小木箱。
沉星不比降月,她不愛看書,對雜書也沒興致,根本不知道也沒細瞧那是些什麼東西,撓頭疑惑,“這兩樣東西,您都吩咐好好收起來,女婢便將其收到了一起,有何不妥嗎?”
太不妥了,引起陶卿仰誤會也就罷了,差點就損失好東西了!
秦頌歎了口氣,也不好跟她們解釋,隻吩咐了分開收放,便出門去迎接沈夫子回衙門。
夫子神情還有些倦怠,沒急著教授課業。
午後,得到秦道濟的默許,秦頌隨陶卿仰去了郊外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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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惡疾來源有了些眉目,黎予這兩日便一直待在醫館,每日沾床不超過兩個時辰,晚間也隻能在窗外望望伊人,沒敢進去打擾。
今日總算提前下值,他快速沐浴,借探看降月的名目去往秦頌住處。
回想上次潛入,他覺得自己像陰溝裡的老鼠,趁她睡著如此冒犯,但也正因如此,他刻意逃避了兩日未曾進入,因為他怕忍不住做出更大膽的舉動。
他愧疚自責,若她問起,他便主動認錯,隨她懲罰。
敲響房門,開門的是精神大好的降月,“公子,您終於來了。奴婢還要繼續稱病嗎?整日躺著,太難受了。”
跟在黎予身後的阿釗生怕被人發現秘密,連忙製止道:“躺著還不好,要不你跟我換換?”
結果話音落下,換來的是黎予想要剔掉他骨頭的眼神。
阿釗立馬知錯,“呃……公子,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屬下哪配住秦小姐房內,啊呸呸呸,屬下給秦小姐提鞋都不配。”
黎予臉色並沒有好轉,冷冷瞟了阿釗一眼,又看向降月,“頌娘呢?”
自然而然脫口而出的親昵稱呼,讓降月內心止不住尖叫:果然果然,公子和秦小姐肯定已經發生什麼了。
她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回應道:“秦小姐下午,帶沉星出城跟陶將軍學騎射去了,這會兒應該快回來了。”
“陶卿仰?”黎予聲線很冷。
降月點頭,“對,據說昨夜就回來了,對了,公子,今夜我和沉星睡到醫館去吧。”
“為何?”黎予已有不耐。
降月低下頭:“昨夜我們無意驚擾公子和秦娘子,請公子恕罪。我們睡去醫館,公子便不用走窗戶進出了。”
黎予眉頭越皺越緊,“你說昨夜‘我’與頌娘?”
饒是大大咧咧的降月,也察覺到自家公子陰鬱的情緒了,跪地請罪,“公子息怒,奴婢們昨夜失態,請公子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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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陶的話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