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已過萬重山 9
-
9
她擦掉嘴角上的血漬,強忍著淚水掉下來:
是你。
你早就知道傅明堂是傅家少爺了,什麼不許和窮小子早戀,都是你的托詞。
你原本想把那些信直接拿給沈婉,可我又哭又鬨不肯離去,你不得不假戲真做真的燒了。
燒得隻剩下了幾張零星碎片,你找人PS成了屏保。
哐當。
又是一棍。
薑父臉色陰沉,惡狠狠道:你還敢說,看我不打死你。
我是你親生父親,我讓你乾什麼你就得乾什麼。
你和你那個媽一樣,脾氣和茅坑裡的石頭一樣硬,難怪冇男人喜歡。
薑父接二連三甩了幾棍子,直到薑時宜再也罵不出聲來,這才作罷。
薑時宜渾身疼痛難忍,五臟六腑幾乎要打散了。
她又哭又笑,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父親,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父親。
她扶著牆強撐著站起來,直直瞪向薑父:待到薑家落魄那天,希望薑總彆後悔。
她被打得遍體鱗傷,身上又染了血跡,狼狽不堪。
看著她一瘸一拐的背影,薑父啐了一口:
晦氣東西!
薑家落魄
薑家怎麼可能落魄。
他兩個女兒,一個嫁給了商界顯貴傅家繼承人傅明堂。
另一個嫁給了黑白兩道通吃的蕭家家主蕭桓。
就是天塌下來,他薑家也不會落魄。
從那一刻起,薑時宜真的冇和薑父說過一句話。
她將自己關在媽媽的房間裡,抱著媽媽的衣服,枕著媽媽的枕頭。
看著媽媽的照片,暗自垂淚。
世界不值得,但媽媽值得。
她還記得她小時候,她和薑家旁支小孩打架,薑父不問青紅皂白就讓她道歉。
是媽媽,拉著她的手陪她看監控,義正嚴詞的站在她身後為她撐腰。
那時的她還冇意識到,能當她靠山的隻有媽媽。
如今媽媽不在了,這世上再冇什麼可留戀的了。
第二天去醫院取卵。
手臂長的針紮到身體裡,她閉上眼睛一聲不吭,任由醫生折騰。
試管程式煩瑣。
幾次紮針抽血點滴下來,她整個人像被脫了層皮,幾乎冇了氣力。
傅明堂想來安撫她。
可無論他說什麼,她都當冇聽見。
沈婉還是像從前一樣,在她休息間歇來挑事。
你說的我命怎麼這麼好啊,不懂事的時候愛玩,玩壞了身子。
卻嫁了個總裁還願意讓我找外人試管。
哦,對了,還是外人的老公同意的呢。
薑時宜一言不發。
沈婉繼續挑釁:
不說話認慫了我還真就告訴你了,蕭桓根本不知道我不能生,你試管用的精子,更不是蕭桓的,就算你生下孩子,也和蕭家沒關係。
到時候我就說你亂搞,私生活混亂,你猜,明堂會不會和你離婚你會不會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薑時宜手指掐進手心,任憑血跡溢位。
你知道你媽是怎麼死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