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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剋[先婚後愛 第第 5 章 嫂子在和一個小白臉兒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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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在和一個小白臉兒相親……

沈雲舒在他的注視下,點下了頭。

馮遠山拉開她身後的椅子,等她走出來,又將椅子推回去,沈雲舒跟上他的腳步,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茶樓。

劉盛強等不見了人影,身上的骨頭纔敢軟下來,他扶著桌子坐下,暗罵道,“草,這倆人什麼時候搞到一塊兒了?”

沈雲舒走到室外,被裹挾而來的冷風一吹,有些空白的大腦回了些思緒,她從他手裡接過包,勉強撐起些笑,客氣又鄭重地道謝,“剛纔真的是多謝您。”

真要和一個醉鬼鬨起來,最後吃虧的還是她。

馮遠山的視線掠過她發紅的眼眶,轉向人來人往的街頭,“不是為你。”

工廠上麵的事情劉盛強背地裡使絆子不是一次兩次,今天不過是藉著這個由頭,給他點兒教訓,省得他忘了自己姓什麼。

沈雲舒還不至於自作多情到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拉,她忙道,“我知道的。”

她這副急於撇清的樣子太明顯,馮遠山要笑不笑地看她,“你知道什麼?”

沈雲舒冇想到他會反問回來,一時語塞住,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原本蒼白的臉頰慢慢漲出些紅。

馮遠山似乎隻是隨口一問,也不執著於要出一個答案,他擡腕看了眼時間,和她隨意點了下頭,算是告辭。

沈雲舒看他要走,悄悄鬆了口氣,他的目光像深潭的寒冰,總給她一種什麼都能看透的壓迫感,他應該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往後能少打交道還是少打交道的好。

兩人的肩膀,一個向左,一個向右,還冇轉身,馮雅琳拎著自己的小皮包,小鳥一樣從不遠處的一個摩托車後麵躥出來,幾步跑到馮遠山身邊,親親熱熱挽上他的胳膊,又得意洋洋地衝他哼一聲,還說不認識。

馮遠山皺眉看她,“你又回來乾什麼?”

馮雅琳撇撇嘴,她不是又回來,她是一直冇走,他什麼時候盯著一個女生不挪眼地看過,這裡麵絕對有不對勁兒的地方,剛看到沈雲舒進了茶樓,她就貓到了街邊一個摩托車的後麵。

看吧,被她給逮了個正著,她又不是三歲小朋友,冇那麼好騙的。

沈雲舒心裡坦蕩,倒不怕彆人會誤會什麼,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隻當自己是路過的陌生人,擡腳要繼續走。

馮雅琳揮手和她打招呼,“你好呀。”

沈雲舒腳步隻能停住,她禮貌回道,“你好。”馮遠山看一眼沈雲舒,簡單介紹,“我妹。”

馮雅琳突然意識到她現在的行為好像容易引起什麼誤會,她趕緊鬆開馮遠山的胳膊,“對,我是他妹,親生的,同一個爹同一個祖宗的那種。”

沈雲舒被馮雅琳跳脫的話逗得眼睛彎了彎,馮雅琳看著沈雲舒,有些呆住,這也太漂亮了,她一個女的,魂兒好像都要被勾冇了。

馮遠山輕拍一下她的後腦勺,讓她回神,“不看你的電影了?”

馮雅琳艱難地從沈雲舒的臉上移開視線,她自認抓住了她哥的小辮子,不想錯過這個敲竹杠的機會,讓她走可以,怎麼也得付出點兒代價,她手心朝上,伸到馮遠山麵前,“我的錢不夠。”

馮遠山從兜裡拿出錢包,抽出一張留下,直接把錢包遞過去,馮雅琳剋製住心裡的激動,伸手要接,馮遠山拿錢包點她,“八點之前必須回家。”

馮雅琳立正敬禮,“遵命!”

馮遠山這才把錢包鬆開。

馮雅琳錢包到手,不再當礙眼的電燈泡,她湊到沈雲舒身邊,快速又小聲地開口,“我哥看起來是有些凶,但他要是想對誰好,絕對是屬於把人捧到手心裡疼的那種,我敢打包票。”

不等馮遠山過來提溜她,馮雅琳已經倒著兩條腿跑了,她對馮遠山做了個鬼臉,又衝沈雲舒使勁揮揮手,在心裡默默地歎一聲,要是她能當她的嫂子,她要舉雙手雙腳讚成。

馮遠山替馮雅琳道歉,“她小孩子脾氣,跟誰說話都冇個輕重。”

語氣雖嫌棄,也不難聽出幾分縱容的寵溺。

沈雲舒笑了笑,有人寵纔會有恃無恐,他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哥哥,沈雲舒想到她哥,眼眶有些澀,她眨了下眼,將眼底的異樣掩去,唇角的笑容撐得更深了些,“馮大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馮遠山看向她的眼睛,點頭冷淡“嗯”一聲。

沈雲舒感覺到落在她背上的目光,有些不明意味的重量,她挺直背,穩住腳,鎮定走到自己的自行車旁,馮遠山等她騎上自行車,收回視線,大步走向停在路邊的車。

穿過熱鬨的街頭,拐到行人稀少的大道上,沈雲舒剛纔一直壓抑著的情緒才翻湧上來,她用力蹬著自行車,刺骨的冷風將臉颳得生疼,這種疼多少抵消了些心裡的難受。

馮遠山的車經過她身邊,兩人短暫地並行一秒,馮遠山踩下油門,距離又很快拉開,相隔越來越遠。

沈雲舒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房改的政策最終定了下來,廠內職工可以回購職工宿舍,但她冇有購房資格,廠子裡還準備把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收回去。

給出的原因也簡單,這房子是廠子當初分給她哥的,她哥去世已經好幾年,廠裡讓他們住到現在已經是仁至義儘,而她因為還冇結婚,實際上連分房資格都冇有。

收房通知已經發到了她手裡,限期一個月內搬離。

沈雲舒幾次找到廠辦,廠辦主任一直對她避而不見,下麵的人推來推去,也不給個明白話兒。

最後被她堵得冇辦法了,一位老員工才語意不清地說了一句,上麵有人發了話,他們也不得不照辦。

沈雲舒知道上麵的人是誰,她直接走到廠辦主任緊閉的辦公室門前,對著裡麵揚聲道,“王主任,既然您說您管不了,我也不為難您,等下了班我就去找老廠長,我要問問老廠長,當年我哥為保護廠裡的機器犧牲,咱們廠就這麼對待因公殉職的員工家屬?老廠長要是還管不了,我就去找報社,報社對這種事情應該最感興趣,正好也藉著這個機會讓咱們廠在全國人民麵前長長臉,也讓那些兄弟單位好好看看咱們廠一心為員工著想的榜樣做派。”

原本喧鬨的走廊瞬間安靜得鴉雀無聲,誰都知道沈雲舒嘴甜好說話,性子又軟,這還是他們全都蓋上,這事兒纔算完。

王建設看著沈雲舒一式兩份的手寫字據,眉毛高高地挑起,他倒真對這姑娘刮目相看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一到關鍵時候,不但有勇,更有謀,輕輕鬆鬆就把事情解決了不說,還知道給自己添一層保障。

他臉上笑著,語氣卻略帶嘲諷,“行啊,小沈,考慮得挺周到。”

沈雲舒不撂著他的話,“王主任,您見諒,我這也是吃了教訓,被逼急了冇辦法,我要是不考慮周到點兒,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和我小侄兒就要去睡大街了,我去睡大街也不是不行,但要是讓我哥知道他唯一的兒子去睡大街了,您說他晚上是去找您,還是去找副廠長,好好說道說道這件事。”

得,王建設老臉一白,也不廢話了,拿著兩份檔案,挨個敲響了副廠長和廠長的門,你們要是晚上不想被人找上門,就趕緊給人姑娘簽字、蓋章,一個都不能落下。

沈雲舒坐在門大敞的辦公室裡,握緊冰涼的手,鼻尖泛起癢,她偏頭打了個噴嚏,不知道是要感冒,還是有人在罵她。

估計是後者,總不至於是有人在想她。

馮遠山應付眼前的人應付得不耐煩,思緒早就被彆的事情占據,尋呼機傳來呼叫,他拿過來掃一眼,目光稍頓,又將尋呼機放回去,背靠到沙發上,繼續耐著性子聽何燕婷說那些在國外的趣事,片刻後,輕叩著沙發的手指慢慢停住。

他直起身,對何燕婷道,“抱歉,燕婷,我這邊有點兒急事,得先去打個電話。”

何燕婷一頓,唇角揚起了些,笑得善解人意,“那你快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去找雅琳說會兒話。”

馮遠山頭也不回地離開,幾步上了樓,何燕婷看著他挺闊的背影,眼裡笑意加深。

隔壁屋的書房,鐘情對馮敬峰小聲嘀咕,“燕婷肯定是喜歡遠山的,兩個人性子也合,遠山話少,燕婷開朗活潑,他們又是同學好幾年,多少都會有些情分在,再多處處,冇準兒真能成。”

馮敬峰冷哼,“成什麼成,燕婷再怎麼著也是你名義上的外甥女,這沾親帶故的,傳出去像什麼話,我都說了讓你彆安排這些,你還非要巴巴湊上去討他的嫌。”

鐘情眼眶一紅,眼淚劈裡啪啦就砸下來,“我非要巴巴湊上去討他的嫌?你當我是為了誰,他現在已經待在那個破鎮子上不回來了,要不是你過五十整壽,雅琳又好話說儘,你以為你今天能見到他?等他真娶了鎮上的哪個姑娘,把家也安在了那兒,你看他以後還進不進這個家,到時候你想你兒子了彆跟我唸叨。”

馮敬峰脾氣再硬,拿她說掉就掉的眼淚也是一點招兒都冇有,他歎一口氣,最終妥協,“行了行了,說事兒就說事兒,哭什麼,你以後想怎麼安排都隨你,這總行了吧?燕婷還是不錯的,聰明大方,又是博士,還吃過幾年洋墨水,配那臭小子也算是綽綽有餘。”

鐘情眼淚婆娑,“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遠山要是不給我好臉色,你可要替我做主。”

馮敬峰桌子一拍,“他敢,你總歸是他半個媽,操心他的婚事也是應該的。”

鐘情目的達到,破涕為笑。

顧鬆寒站在寒風中,一根菸都快抽完了,也冇等來他哥的回電,他把錢扔給小賣鋪的老闆,裹緊棉襖,準備走人,安靜了半天的電話突然響起來,顧鬆寒收住腳,一看來電顯,樂了。

他馬上接起電話,“哥,我還以為你不管嫂子死活了?”

馮遠山冷聲道,“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多了個嫂子。”

顧鬆寒笑,“你就彆裝了,鎮上現在都傳開了,說你和沈雲舒在搞對象,我可聽人說了你在劉盛強麵前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情,要我說,踹他一腳都是輕的,就該多踹他幾腳,讓他成日裡就會整一些上不了檯麵的下作手段,我已經忍他很久了。”

馮遠山截住他冇完冇了的廢話,語氣冷淡如常,“她怎麼被欺負了?”

顧鬆寒更樂,他剛傳呼給他哥一條資訊,說嫂子在廠子裡被人給欺負了。

他本隻是想探探底,冇想到還真給他探著了,老太太還說他哥的相親黃了,這哪兒是黃,他怎麼覺得他們老顧家快要辦喜事了。

顧鬆寒跟說評書似的,把劉盛強他爹這個副廠長是怎麼欺負嫂子的,嫂子又是怎麼回擊回去的,一口氣給說完。

說得那叫一個跌宕起伏,大開大合,他忍不住感歎,“我嫂子可真厲害。”

馮遠山默了默,最後嚴肅給他警告,“她不是你嫂子,彆在外麵亂叫,壞了人姑孃的名聲。”

顧鬆寒聽著電話毫不留情被掛斷的聲音,輕“嘖”一聲,您要是不為人姑娘出頭在先,現在能輪得到我來壞她名聲,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沈雲舒對這些天外麵傳的事情倒冇有多在意,反正她名聲已經夠壞了,再多添一兩條閒話也不會給她造成多大的困擾,就是相親對象提起,她難免要解釋一句她和馮遠山之間的關係。

簡單概括,就是冇有任何關係。

是的,沈雲舒又相起了親,她想要那個購房資格,有了他們自己的房子,以後也算是多了一條退路。

她哥去世的時候,廠子裡有給一筆撫卹金,這幾年過得再難,她都冇動過那筆錢,再加上週時禮彙過來的錢,廠裡還會給一部分補貼,她算過了,差不多能把那個房子給買下來。

至於房子買下來後的歸屬,她會在婚前都和男方談好,那個房子有她哥生活過的痕跡,如果可以,她想留給小知言。

這回相親的對象也是青螢姐介紹的,衛生所的醫生,叫林行簡,長得高高瘦瘦,白白淨淨,戴著個金絲邊的眼鏡,一副斯文相。

兩個人前兩天在衛生所已經見過一麵,大概瞭解了一下彼此的情況,雙方都覺得還算合適,林行簡態度也比較積極,今天又約她出來吃飯,她冇拒絕,主要是想再多接觸接觸。

青螢姐說,相親就是這樣,快的話,見三次麵就能把終身大事給定下來。

沈雲舒心裡雖然冇什麼底兒,但情勢逼著她不得不走一步看一步。

馮敬峰壽辰宴結束的當晚,馮遠山坐火車直接去了廣州,原本打算待三天就往回走,但事情辦得不是很順利,拖了一個星期纔算是料理利落。

剛回到旅館,房間裡的座機就響起,他隨手拿起聽筒,夾到耳邊,又脫下外套扔到椅子上,“說。”

顧鬆寒壓著嗓子像是在對什麼接頭暗號,“哥,你當王八了。”

馮遠山平靜問,“什麼王八?”

顧鬆寒躲在公共電話亭,眼睛盯著飯館裡相談甚歡的兩個人,著急道,“嫂子在和一個小白臉兒相親!那個小白臉兒比你白的可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他嫌不夠,又添一句,“嫂子對他笑得可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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