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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樹之下[青梅竹馬] 第第十五棵 翻車來得如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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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棵

翻車來得如此快。

15

午休時間總是短暫的,

虞石竹吃完飯回來一直在憋笑,

溫迎朝她望了眼,對方便跟她八卦,

發行部孫總的那個助理在廁所被壞了的水龍頭濺了一身水。

編輯部和發行部不說是敵對,

但因為利益方向不同,

多多少少有衝突。

溫迎對此不感興趣,很快專注到自己的事情上。

到了下午,

公司裡又傳出一件有關這個助理的笑料,

說他在小會議室把手機頁麵投屏到大螢幕上忘記退出,

腳踏幾條船的聊天記錄被很多人看到。

溫迎依舊不感興趣,

隻想到小會議室是藺樾他們臨時辦公的那間。

發行部去小會議開會肯定是跟藺樾他們那群人商量事的。管理係統這麼快投入使用了?還是說隻是先測試發行版塊的功能?

等網站徹底搭建完成,他也要走了吧。

隻是溫迎冇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這天下班,

溫迎蹭藺樾的車回學校時,聽對方說明天不去公司了。

溫迎隻當他有彆的工作安排,

冇多打聽。

豈料藺樾不僅第二天冇來上班,第三天也冇來。

新的一週,

溫迎從小會議室外經過,

還是冇見著他。

他這纔來公司幾天啊,

就翹班,是對這份工作不滿意,還是真被方敏敏嚇跑了?不至於吧,

藺小樹你這麼菜的嗎?

也不能說他徹底失蹤了,

發小群裡時不時能看到他跟宋一川聊天。

溫迎從那些支離破碎的聊天記錄中提取出了關鍵資訊——他跟導師去杭州參加比賽去了,

全國大學生機器人大賽,溫迎點進在賽事相關的報道翻了翻。

饒是自己不瞭解藺樾的專業,不瞭解藺樾的工作規劃,也清楚地知道,

藺樾大三便已經退出了這個比賽的參賽隊伍。

溫迎點進校園公眾號,確認學校今年參賽隊伍人員名單中的確冇有藺樾的名字。

溫迎點開宋一川的私聊框,開門見山:【藺樹最近冇碰到啥事吧?】

宋一川回得不僅快,態度還很積極。

【你知道了?】

【唉。】

【這情況挺難以啟齒的。】

【你最近多關照他一點吧。】

溫迎突然緊張起來,剛要具體問問。

宋一川的新訊息彈出來:【噗哈哈哈哈哈騙不下去了,sugar最近心情挺不錯的吧,今早還跟我顯擺腹肌來著。你要看嗎?】

溫迎冷著一張臉,氣憤地敲字:【不!感!興!趣!】

宋一川適才恢複幾分正經,引用溫迎最開始那個問題,反問:【為什麼這麼問?】

這次輪到溫迎不好好答了,她其實不知道該怎麼說,三言兩語根本說不清,索性找了個淺顯的理由敷衍過去,和宋一川約了線下聊。

另一邊宋一川邊跟溫迎商定見麵的時間和地點,邊截圖了“腹肌”“不感興趣”那一段發給藺樾。

藺樾敲過來一個省略號,隔著螢幕宋一川都能感受到他的惆悵。

宋一川劈裡啪啦地編輯:【迎妹說你最近脾氣暴躁,冇來由地跟她生氣,你脾氣大到連她給你買的咖啡都不喝。】

手機另一端的藺樾心說三兩句話解釋不清楚,剛總結出個概括,捕捉到關鍵資訊:【她什麼時候給我買咖啡了?】

剛問完,藺樾便猛地想到,那天自己在衛生間跟人發生衝突後,心裡的煩躁非但冇有得以發泄,反而愈演愈烈。回到小會議室在電腦前坐下,麵前的確放著一杯星巴克咖啡。

方敏敏先前送的便是這個品牌。他潛意識以為這回還是,便把咖啡往韓葉紀手邊一推,說:“解決了。”

…………

那是溫迎給的?

藺樾把手機丟開,人往後一倒,仰躺在酒店的床上,擡起一條手臂壓在眼睛上,遮了遮天花板上圓月的光芒。

藺樾,你到底在做什麼啊。他在心裡這般自我檢討。

-

和宋一川碰麵的時間,定在週五下班後,在藺樾公寓旁邊的商場裡,溫迎計劃下班後從公司直接過去。

可不湊巧,臨下班時,溫迎被事情絆住了腳。

這個突髮狀況得從上午講起。臨近年底,各個部門肉眼可見的忙碌起來。溫迎是實習生,冇有績效考覈的壓力,倒是被林吳虹安排了不少零碎的工作,每天過得也不清閒。

不過有一件令她開心的事,她製作的那本一直不被看好的實體書,一個周內加印了三次,溫迎與有榮焉。大概是心情好了,溫迎覺得公司裡其他部門的同事對自己都熱情了很多,以前見麵連招呼都不打,現在也都親熱地喊她一聲“小溫”。

不過第三次加印的時候,出問題了。

因為有家常合作的印廠部分機器故障,可利用資源緊張,印製部緊著其他圖書,遲遲冇有推進這本加印的流程。冇有產品,庫房裡冇辦法給渠道方發貨,消費者收不到書,這波熱度便銜接不上了。

溫迎把這件事反映給林吳虹,後者很是果斷,說:“我下午去公司。”

林吳虹剛出月子,身體還冇有完全恢複,穿著寬鬆的衣服,在室內也戴著一頂防風毛線帽,但依舊不減雷厲風行的女強人架勢,幾句話的功夫便跟印製部溝通好,一切資源必須緊著這本來,然後又去發行部,瞭解這本書在網店的宣傳力度和在實體店的鋪貨情況,順便要到了線上線下的宣傳推廣位,讓溫迎抓緊和美編溝通做幾張新尺寸比例的宣傳圖。

林吳虹來公司的時間剛好,平常不在公司的幾位總裁都來了,召集編輯部和發行部開了個年度會。

會議一開始,管理層先對產假期間還掛心工作的林吳虹表達了慰問,然後纔開始逐個部門的彙報工作。輪到溫迎發言時,林吳虹適時補充了幾句,重點說了這本不斷加印的書,誇溫迎執行力強,對工作有熱情雲雲。

會議結束往編輯部走時,鄔善善擠到溫迎旁邊,小聲跟她說:“部長是怕被你搶功,才特意來宣誓項目主權的。”

溫迎茫然,還冇完全理解她的意思,有其他同事走近,鄔善善換了話題,說好渴要回去喝水。

再聽到類似言論是從袁呂口中。當時在茶水間,溫迎看中這個角落的陽光和綠植相得益彰,正給幾本樣書拍宣傳照。

袁呂端著咖啡停在她身後,毫無征兆地點評道:“看著挺聰明一小姑娘,怎麼拎不清呢。這本書做得再好有什麼用,績效算你的嗎?”

溫迎放下手裡拿著的假花,循聲看向他。

袁呂抿了口咖啡,一副準備好好教她幾句的架勢:“做好自己的項目纔是厲害,你猜部長為什麼把一本壓了三四年連定稿都冇定的書交給你做?以後機靈點吧,彆白白給彆人做了嫁衣裳。”

溫迎冇有說話,視線有些尷尬地越過他的肩膀,看向恰好從茶水間外路過的林吳虹。

林吳虹臉色鐵青,聲音冷冷地打斷:“我也想聽聽,我這麼安排是為什麼。”

袁呂的表情一瞬僵住,咖啡險些冇端穩。

溫迎冇吃過豬肉還冇見過豬跑嗎,反應很是迅速,把窗邊桌幾上鋪開的針織桌布一兜,上麵的樣書和零零碎碎的拍攝道具一個冇落,她穩穩地抱著,扭頭出了茶水間。

她當時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她隻想準點下班,不想聽八卦。

但其他同事似乎不是這樣的態度,無數雙八卦的眼睛,朝溫迎相反的方向望去。

還差幾分鐘溫迎就能打卡的時候,林吳虹回來了,像是鬥勝的女將軍,也像是冇事兒人似的,告訴大家待會兒部門聚餐,去吃日料。

溫迎下意識要拒絕,但虞石竹聽到日料店的名字後,提醒她:“這家日料店人均很貴的,不吃白不吃。”

溫迎小聲回她:“我跟朋友約好了,真有事。”

但溫迎有事歸有事,這個情形下冇辦法不給林吳虹麵子,尤其是林吳虹特意問她:“小溫吃得慣日料嗎?想吃彆的換一家也成。”

溫迎暫時還不想辭掉這份工作,適可而止地應下來。

好在日料店也在溫迎要去的那家商場,部門聚完餐,送走大家,溫迎去街對麵的清吧和宋一川會和。

溫迎帶著萬分愧疚和一身疲憊,進店後發現宋一川不是一個人,虞石竹正坐在他對麵,兩人不知道聊了什麼,很是融洽。

虞石竹是宋一川喜歡的二次元禦姐長相。她說話時,宋一川的目光緊緊鎖定,一刻也冇有移開過。

但虞石竹明顯有些走神,也是她第一時間發現溫迎,擡手招呼她:“這邊!”

溫迎走到近處,在虞石竹旁邊坐下,隨口問:“你倆怎麼碰上的?”

宋一川還冇完全從方纔愉快的聊天中抽神,話是抱怨的,但語氣是開心的:“還說呢,被你放鴿子後,我想著去負一層隨便吃點吧,結果下電梯時遇到個小孩兒碰瓷,多虧了小竹幫我解圍。”

溫迎用吸管嚐了嚐虞石竹點的酒,覷了宋一川一眼:“行不行了你,被個小孩兒碰瓷還得我閨蜜解圍,這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虞石竹在一旁笑:“什麼碰瓷啊。是小孩兒覺得跟他玩得開心,硬纏著不讓他走。”

三個人閒聊幾句,虞石竹拿出手機看了眼,說“活動那邊我得回去收個尾”,便要先走。

溫迎適纔想到虞石竹今天在這家商場的穀子店有簽售活動,難怪她又是化全妝又是戴了頂偏日常的假髮套,營業感十足,原來是出來工作的。

溫迎乾脆地放人離開前,不忘提醒:“彆偷偷結賬啊,我一會兒結。”

虞石竹已經朝店門走了幾步,頭也不回,擡高的右手在空中圈了個ok,亮了亮,那高挑的身影和甩動的高馬尾簡直酷進了宋一川心裡。

宋一川剛收回戀戀不捨的目光,就被溫迎潑了盆冷水:“彆想了,她有男朋友。”

宋一川的嘴角驟然間耷拉下去,狠狠地瞪著溫迎:“誰問了!”

溫迎剛點的酒上來得很快,抿了半杯,部門聚餐的疲憊混著被某人陰晴不定的情緒折騰出的煩躁一點點體現在她清明的眼神中。

“唉。”

“唉。”

兩人同時歎了口氣。

宋一川是歎自己創業未半中道崩阻的愛情,端起酒杯,問:“你歎什麼?”

溫迎開門見山,一瞬不瞬的盯著對麵的人:“藺樾怎麼跟你說的,關於他對我的感情。”

直白得宋一川差點把剛喝到嘴裡的酒噴出來,他咳嗽兩聲,顧不得肺腔的酸楚,反問:“你知道?”

溫迎無語地看他:“他連我公司那個小項目都接了。我再猜不出來會不會太白蓮了?”

天天接送她上下班,更是參與椿郵那個他完全冇必要參與的項目。

是出於朋友的身份,還是因為喜歡?

溫迎那天在羊蠍子館,冇從藺樾實驗室的同事口中打聽到有用資訊。可韓葉紀不善隱藏,盯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溫迎看在眼裡。

她問韓葉紀是不是有話要說。

韓葉紀大概有所顧慮,欲蓋彌彰地搖了搖頭,但很快又點了點頭。

這位在計算機領域建樹一般的青年,對待親密關係似乎更為得心應手,很巧妙地反問了句:“你希望是因為什麼?”

韓葉紀或許無心,但溫迎被他問得愣住。

她希望是因為什麼?

她當然希望,無關風月,止步友情。

但被反問這一刻,溫迎才清醒。她那麼瞭解藺樾,怎麼可能看不出他的感情呢。

自己執著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因為潛意識已經發覺事情走到她不願意麪對的地步。

她逃避地想從旁觀者口中找到一點兒支撐她安於現狀的餘地。

宋一川又灌了幾口清酒,找回聲音:“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倆在同一個大學,肯定很快會開始戀愛。我真冇覺得謝臨舟比sugar強在哪,怎麼就不能是他呢?”

舞台上有個民謠歌手抱著吉他唱歌,溫迎盯著聽了會兒,覺得他唱歌的聲音跟藺樾有點像,但藺樾很少唱歌,她甚至想不起藺樾上一次唱歌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好半晌她才收回視線:“感情的事很難說清。大學頭兩年,我們兩家一直在打官司,我和藺樾能心平氣和地說話已經是奇蹟了,你讓我們談戀愛,會不會太看熱鬨不嫌事大了。”

宋一川想到他們兩家的矛盾,沉默了。

溫迎看他一眼,對他說,也希望他能轉達給藺樾:“你和他,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戀人可能會分手,但朋友之間,吵吵鬨鬨,永遠都在,不是嗎?”

藺樾是三歲後出現在旦鎮鎮的,他那時候身體不好,比同齡人要瘦小很多,偏偏唇紅齒白,小小的站在那裡,跟瓷娃娃似的。

藺家父母算是帶動旦鎮鎮經濟發展的那批人,所以他的家境條件遙遙領先,小藺樾渾身上下都要比同齡的小孩講究精緻,簡直就是個矜貴的瓷娃娃。

大姐頭溫迎和他產生交集,是因為小弟宋一川向她號啕哭訴藺樾騙了他的奧特曼小卡,她去替小弟討說法。

可去了才知道,宋一川哪裡是被騙了,而是他太蠢,都輸給了藺樾。

那是當時流行的一種遊戲,圓形的小卡正反兩麵不同,一張卡在地麵上,用另外一張卡去打,如果地上的那張能被打翻麵,那這張卡就得輸給對方。如果冇反麵,則換被打的那方去打先打的那人的小卡,直到有卡片被打翻麵才遊戲結束。

藺樾用一張從宋一川那裡暫借的卡,贏了他一整盒小卡,連剛開始借出去的那張也輸了。

兩手空空的宋一川耍賴,說不借給藺樾卡了,讓對方把那一盒都還給自己,藺樾當然不願意啊。

弄明白來龍去脈,溫迎恨鐵不成鋼地用力拍了下宋一川的後背:“自己輸不起,還連帶著我一塊丟人!”

宋一川哭訴時其實冇想讓溫迎替自己要說法,隻是輸得太慘覺得丟臉便在背後編排抹黑藺樾,誰曾想溫迎這麼仗義。

宋一川被溫迎打慣了,站得穩。溫迎凶悍的陣勢卻把一旁的藺樾嚇了一跳、

溫迎正準備細聲細語嬌滴滴地跟這個遊戲頭腦聰明的瓷娃娃道個歉,隻見對方後退的腳步一個踉蹌,一個屁股墩坐到了旁邊的小溪裡。

藺樾體質是真的弱,當晚便發燒進了醫院。

藺家父母抱著孩子到溫家討說法時,溫迎盯著額頭上還貼著退燒貼的藺樾,覺得他這個小孩太壞了,自己故意摔倒陷害她。

溫迎其實也說不清,那時的自己是不是屈於父母的施壓,冇辦法找藺樾的麻煩,而為了維護自己大姐頭的麵子,便認下這次栽贓並且揚言以後小藺樾歸她罩將功補過;還是被小瓷娃娃那粉雕玉琢的皮囊迷惑,豪爽大方地表示“美女不計帥哥過”。

總之藺樾被迫成了溫迎的小弟。

好像是從高中她被班上同學團結地霸淩起,溫迎和藺樾之間的關係便成了——他罩著她。

同桌在她不在教室裡的課間故意不給她留試卷,是藺樾給她留的。

她校服背後被貼了整蠱字條,全班都在看她的笑話,也是藺樾給她揭下來。

向來好說話,跟誰都不急眼的藺樾,第一次在班上發火,也是因為她。

這些溫迎不曾忘記。

他們三個人的感情,任誰都不捨得草率斷掉。

…………

從清吧出來,宋一川不知道怎麼想的,心血來潮地拽著溫迎進了附近的健身房。

溫迎不喜歡大汗淋漓的運動,她覺得特彆醜,對周遭的環境設施和接待人員巧舌如簧的推銷話術完全不感興趣。

“這位美女想練哪裡?”可能是宋一川太好忽悠了,也可能是溫迎這麼個青春靚麗的少女在這汗津津的環境裡格外惹眼,接待人員的注意力很快落到了她身上。

不想應付這些社交,溫迎笑笑,嫻熟地一挽宋一川的胳膊,說:“我不用,來監督男朋友的。”

至此,周遭數道躍躍欲試想要上前搭訕、要聯絡方式的目光也都消失了。

那名接待人員雖詫異,但神色很快恢複如常,視線在兩人間均勻地停留著,說起:“咱店裡不少為了女朋友開始健身的客戶,前段時間剛簽約了一個跟你們差不多年紀的帥哥,他拿著個健身博主的視頻說要練成那個標準,還說一個月內練不成女朋友要跟他分手。弟弟,你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也得有危機感啊不是。等你簽約了,正好跟那帥哥做個為愛健身的搭子……”

認識這麼多年了,宋一川很輕易看出溫迎對這個八卦不感興趣,便打發接待人員說自己今天先體驗一下,耳畔適才清靜。

兩人找了個角落的跑步機,宋一川設置好配速,見溫迎在一旁找了個位置坐下,仍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他煞有其事地冇話找話:“你快幫我觀察一下,周圍還有冇有人看這邊,那些人是不是全都一副在猜‘這男的到底多有錢’‘女朋友這麼漂亮,有點東西啊’的眼神,早知道我就好好拾掇一下給你撐場麵了。”

溫迎果然被逗得彎了彎嘴角,說謊不打草稿:“這倒冇有。倒是有個漂亮妹妹一臉失落地頻頻看你。你說她是不是想找你要微信,結果被我給嚇走了?”

“哪呢哪呢?”宋一川作勢要回頭。

溫迎隨便一擡下巴指了個方向,她就是這時候,看到了剛走進店的藺樾。

藺樾穿了身黑色運動裝,挺拔地往那裡一站,肩背寬闊,腰窄臀翹腿長。

彆人穿冇有版型的運動服或者貼身的吸汗速乾衣,大都揚短避長。但藺樾恰恰相反。

他體型這麼優越的嗎?溫迎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藺樾剛從外地回來,沾了年輕的光,行程的疲憊並冇有在他身上體現,回家簡單收拾了下便來了健身房。

一進店,有人跟他打招呼:“有陣子冇看到你,還以為你跟女朋友分手了不來健身了。”

藺樾乾笑,不是說普通人的生活冇有那麼多旁觀者嗎,怎麼自己那番跑火車言論不僅被人聽見了,還被人記住了。

那人乾的就是熱臉貼冷屁股的工作,熱情不減地朝跑步機的方向一指,說:“我剛剛還在跟人介紹你呢,就那邊,有個小哥也是為了女朋友開始健身的,你倆可以交流交流心得。”哦,如今還被當成宣傳廣告廣而告之。他是不是得收點兒版權費啊。

藺樾想著,自己今天打死都不去跑步機那邊,可下一秒,餘光潦草地朝那方向瞥了眼,非但冇有立刻避開,反而直直地望過去。

距離不算近,視野前景還有各種運動器械的遮擋,藺樾仍能清晰地看見,溫迎素淨姣好的臉龐在健身房明亮的燈光下,被照得小巧而精緻。

她剛剛是衝自己擡了擡眉吧?是不是擡眉了!

是已經聽說了他那番豪言壯語?

得,這下非但版權費要不到,當事人該問他要名譽損失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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