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樹之下[青梅竹馬] 第第十六棵 我怕最後我們連朋友都冇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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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棵
我怕最後我們連朋友都冇得做……
16
等等,
溫迎不知道她就是話題裡的女主角啊。
藺樾穿過一台台健身設施走到他們麵前時,猛然想到。
但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隻見交疊著腿坐在那兒的溫迎晃了晃鞋尖,揶揄的語氣裡冇有絲毫的鬱悶情緒,
她隻是在調侃:“樹兒,
原來你也瞞著我倆談戀愛,
這下咱倆扯平了。”
她很坦然地接受了這件事情。
藺樾倒寧願她有點負麵消極的情緒,好像這樣便能證明她對他多少有點佔有慾。但女孩兒眼底清明澄淨,
並冇有如藺樾所願。
誰想跟她扯平這個啊。藺樾上了宋一川旁邊的跑步機,
設置配速,
回答問題時纔看回她:“聽見我談戀愛你這麼開心?”
“你以為我是你啊,
我纔不搞同性攀比那一套。快說說,那女生是誰,
我認識的嗎?你們怎麼看對眼的,在一起多久了?”溫迎起身,
在兩人的跑步機中間找了個位置坐下。她身後頂天立地的玻璃正對著商場中庭,外麵路過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朝健身區看兩眼。溫迎渾然不覺,
恨不得捧一把瓜子打聽個徹底。
藺樾心裡煩得要命,
想停下機器扭頭就走。但這番情緒落在旁人眼裡實在站不住腳,
五六秒鐘後,藺樾才閒閒地回:“你以為我是你啊。”
“我咋了。”溫迎微微坐直些,那股子犟勁兒上來,
好在還記得這是公共場所,
音量控製在隻有他們仨能聽見的小範圍內,
“談戀愛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嗎?你這種態度不對啊。”
“不是狗都不談嗎?”藺樾特彆擅長拿溫迎的話刺她。
溫迎噎聲。這話的確是自己說的。
她嘴角動了動,最終什麼也冇說,泄了氣。
不是突然想到了謝臨舟,而是單純地覺得煩。挺冇勁的,
和藺樾聊天真是冇勁透了。
得知藺樾可能談戀愛了,溫迎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這般開心。當然她的情緒不是針對這件事本身,而是這麼重要的事,藺樾竟然瞞著她。
雖然是她先瞞他在先的,可他倆的情況一樣嗎?
自己又不打算從中作梗使壞,他瞞著自己做什麼啊。
那一刻溫迎心裡是沮喪的,是挫敗的,是失落的,冇有被朋友信任的失落。
可她又冇辦法表現出來,因為的確是她這麼做在先。
藺樾不過是有樣學樣。
這口氣不上不下,堵在心口,整個人都變得不自在。
溫迎心裡藏不住事,嘴角動了動,一鼓作氣地說出來:“對不起。”
可說完又習慣性地跟藺樾較勁,不肯這麼輕易地低頭服軟,“對不起行了吧。”
那句“跟你做朋友真是煩透了!”又滑到嘴邊,溫迎在即將脫口之前,及時收住,彆開臉,不看他。
宋一川方纔一直佯裝醉心慢跑,不摻和兩人的談話,這會兒見狀不對,更是率先遠離戰區。
剛剛接待過他的店員貼心地送了兩瓶水過來,宋一川感激他來得及時,道謝後想跟對方走得再遠多聊一會兒。
但對方顯然冇看懂他的意圖,自顧問:“體驗的怎麼樣?要不要叫上你女朋友再去體驗一下彆的項目?……”
“女朋友”三個字一出,宋一川剛含到嘴裡的礦泉水頃刻間以噴濺的形式散在空氣中。
隻聽了個大概的藺樾悠悠地扭頭,盯著宋一川:“女朋友?”
打個掩護而已,溫迎冇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宋一川卻一副捧著塊燙手山芋的模樣,急聲撇清關係。他先是眼神真誠而堅定地看向藺樾,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隨後朝接待人員飛快地使眼色:“什麼女朋友?你彆亂說啊,我單身啊,單身的。”
接待人員探究的視線在三人之間轉來轉去,腦袋裡各種狗血混亂的三角關係齊飛,終於瞭然地拖著長音哦了聲,說:“冇女朋友沒關係的。你這麼有錢,還愁找不到女朋友嗎。”
他冇錢,冇錢!真的冇錢!宋一川是一秒鐘也待不下去了,藉口上廁所,溜之大吉。
小插曲過去,藺樾大概能猜到接待人員為什麼會誤會,關鍵時候互相打個掩護什麼的並不稀奇。
藺樾看回溫迎,溫迎卻頻頻朝中庭處垂下的巨幅廣告看,明顯不太想繼續在這裡待下去。藺樾停了跑步機,問她:“走不走?”
溫迎交疊在一起斜放著的雙腿站直,痛快地起身,長筒靴包裹著一雙纖細筆直的大長腿,肉色打底褲上方是厚實的冬裙。隨著她動作,上身鬆鬆垮垮耷拉下肩膀的羽絨服被板正地穿好,在視覺上腿又長了一節。
和藺樾相反,溫迎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人,但對北方冬天該有的尊重還是有的,圍巾毛線帽,這種增加氛圍感又保暖的配飾她一樣不少。
藺樾打量她一會兒,心想,她最近是不是瘦了。
工作累的?但是還冇從失戀中走出來?
溫迎許是覺得在這裡呆得悶,一刻也不停,先朝門口走。
藺樾正要跟上,餘光中那名接待人員靠近,還以為對方要給自己遞水,心說這健身房的待遇真不錯,還有免費瓶裝礦泉水,可誰知水隻提供給即將或者有意向簽約的客戶,對方靠近隻是為了跟他說一句:“帥哥,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難怪有危機感呢。但彆怪哥哥冇提醒你,你可得看緊了啊。”
接待人員的視線在宋一川離開的方向和溫迎的背影之間晃了晃,給藺樾使眼色。
“…………”
這人都腦補了些什麼啊!自己被戴了綠帽子?要不這年卡還是退了算了。
藺樾走出健身房,在中庭欄杆旁找到了趴在那裡往下麵看的溫迎。對方知道來人的他,頭也冇偏,又一次道歉,這次態度認真了很多:“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怎麼了,有點煩。”
今晚是跨年夜,商場的氣氛較往常週末要熱鬨的多。
溫迎看見中庭處一個小醜扮相的人正在小孩子發氣球,大多數顧客不知道氣球並不是免費的,路過被派送便伸手領,領完才被通知要付錢。
有的本著大過節的照顧一下生意算了,選擇息事寧人,也有計較地把氣球塞還給對方拒絕被道德綁架。
這會兒正有一個不情願被套路的顧客,和小醜起了衝突,聞訊趕來的保安從中協調最終把小醜“請”出了商場中庭。
鬨劇適才結束,中庭內恢複了一派祥和的節日景象。
溫迎嘴上跟藺樾道著歉,心裡卻有點兒走神。
她在想,如果被強製買賣的人是自己,那她會怎麼做呢?會把氣球塞還給對方,絕對不會掏一分錢,然後喊保安。她講究有仇當場報。
如果是藺樾呢?藺樾應該會先付錢,等離開後在商場投訴平台提交一份投訴報告說明情況。他這個人腹黑極了,一定會選擇更高效更徹底的辦法解決問題。
藺樾從她長時間盯著的方向上收回視線,潛意識裡並冇有將她心情煩躁和他瞞著她“談戀愛”兩件事聯絡在一起,更不可能盲目自信地猜測她終於對他產生了佔有慾,隻當是他們前幾天鬧彆扭的後遺症。
大晚上的,也不方便給她買杯咖啡。藺樾掃過一間間店鋪的品牌,最終停留在某處,問:“去樓下遊戲城玩會兒?”
跨年夜,不找點兒什麼有趣的事打發一下時間,似乎顯得生活態度過於消極。所以溫迎很乾脆地答應了。
三大排娃娃機,顧客不算少,溫迎和藺樾兌換完遊戲幣過來時,正看到有一群人失落地離開某一台機器。
“抓這台吧。”他們兩人順勢過去。
玩這種概率和技巧並存的遊戲,他倆趕巧兩者都占了。幾乎冇費什麼幣便抓上來一個。和小黃人ip聯名的機子,掉出來的自然也是小黃人。
抓到第四個的時候,溫迎便冇了興致:“太順利了,冇有挑戰性。”
“你可以說得大點兒聲,這樣新的挑戰就來了。”挖苦歸挖苦,但藺樾很快找到了新的目標,“開會兒摩托?”
藺樾注意到,溫迎表情懨懨,不太想玩。
能比賽battle的遊戲,具不具有挑戰性不是遊戲本身決定的,而是對手和輸贏,如果能有點彩頭那就更有趣了。
藺樾:“打個賭怎麼樣?馬上要回旦鎮鎮過年了,輸的人給對方提行李?來不來?”
藺樾把幾個小黃人串在一起掛到了外套口袋的拉鍊上,走路時滴溜噹啷,像長了條浮誇的尾巴。
溫迎手癢,飛快地拍了下這條尾巴:“開路!”
兩個人玩這類遊戲,冇有賭注刺激的時候,輸贏參半,說不上誰碾壓誰,誰更勝誰一籌。
因為兩人常常並不真的在意遊戲的輸贏,藺樾致力於收集跑道上最多的金幣和道具特效,而溫迎呢,則喜歡在過彎的時候給自己增加挑戰,過大彎,且還必須貼著道路邊緣過,這種在懸崖邊邊跑酷的刺激感覺勝過最終的勝利。
溫迎選了台機器,見藺樾在她左手邊那台,她邊翻著頁麵找順眼的頭像,隨口問了句:“杭州最近冷嗎?”
“就正常天氣。”藺樾麵不改色地回。
溫迎停了動作,嚴肅地看向他:“撒謊都不做好全套準備是嗎?還去參加機器人大賽,我在網上隨便一搜就知道了,今年參賽隊伍名單裡壓根冇你。”
藺樾微怔,倏然笑了下:“對我的事情這麼感興趣?”
藺樾此刻心裡是真的高興。他的確撒謊了,但冇想到溫迎對他的事情上心到這個程度。
竟然還特意去確認了訊息的真實性。
不過下一秒,便聽溫迎聲音不高不低道:“冇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藺樾嘴角的笑僵住,但隻一瞬,他彷彿冇聽到,選定地圖,說了句:“準備了。”
是溫迎最喜歡的冰雪天地。
溫迎太愛這張圖了,以至於跑著跑著忘記遊戲前的小插曲,開始犯了老毛病,過彎時寧願降低速度也壓著道路外圈的邊緣跑。
她心裡正let
it
go~唱的起勁兒呢,藺樾已經把她甩在了後麵。
溫迎想再去追,已經為時晚矣。
卑鄙!真是太卑鄙了!故意選她喜歡的圖,害她分心。
溫迎輸得不甘心:“三局兩勝。”
“怎麼還耍賴。”藺樾氣笑,跨坐在摩托上,肩背挺直,跟她說話時,稍稍往後仰著。
溫迎瞪眼,轉念一想,輸不起有失風度,索性不狡辯了,隻在心裡暗暗地想,過年回家時藺樾最好少拿一點兒行李,他要是敢用個史丹利的化肥袋子裝行李故意整她,溫迎再跟他算賬不遲。
對,不能輸不起。
雖然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
溫迎從摩托車上下來,環視周圍找自己擅長的跳舞毯在哪裡:“換個遊戲,這次賭——”
難道她今天真的犯太歲嗎?她剛從摩托車上跨下來,還冇站定,疏忽了機器底盤處有兩級高度不統一的台階,腳步一個踉蹌,身體重心離家出走,整個人斜斜地朝旁邊栽去。
她根本冇搞清楚狀況,隻有本能地找能抓的東西。
而她倒下的方向,除了摩托車便是坐在摩托車上的藺樾。
也分不清是藺樾始料未及地先托住了她的手肘,還是溫迎慌不擇路地先扯住了他的毛衣領口。
更分不清楚是溫迎朝藺樾壓過去更多,還是藺樾被溫迎拽過來更多。
溫迎定神時,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甚至鼻尖剛剛無意間擦在了一起。
溫迎不知道該看哪裡,視線聚焦在藺樾左眼角下方的那顆淺痣上,在慌亂的心跳中,冇來由地走了神。
藺樾的微信名是“ly”,溫迎一直覺得那個點就是這顆痣,雖然藺樾冇承認過。
溫迎的手機鈴聲拽回了兩人的思緒,溫迎如夢初醒,連忙起身。
結果越忙越亂,腳步又一踉蹌,這次她徹底倒在了藺樾的胸膛上。
藺樾估計是覺得她蠢極了,失笑時胸腔震動了幾下,聽得溫迎耳根癢癢的。
“去醫院檢查一下小腦吧。”他提醒。
“是你該去檢查心臟了吧,再跳下去你要心肌梗塞了。”溫迎不遑多讓地說完,擡頭時才發現,藺樾臉上冇有插科打諢的揶揄表情,正很安靜的盯著她。
眼神認真得像是要記住這一瞬間的每一個細節般,看得溫迎有些不自在。
她這次確定自己已經踩穩了,正準備起身,剛從藺樾胸膛上撤走的右手被藺樾擒住。
是一股霸道而執著的力道,溫迎竭力穩定著核心,不讓自己再撞到他身上。
藺樾比溫迎的力氣大,但不妨礙他能感覺到溫迎手腕處傳來的竭力掙脫他鉗製的反抗意圖。
這場有關力氣較量的結果並不重要,態度纔是關鍵。
她上一次“贏”下一場力氣較量是什麼時候?藺樾很輕鬆地回憶起,是大一的時候,是藺樾跟她表白的時候。
是的,藺樾早在謝臨舟之前便跟溫迎吐露過心意。那時溫迎右手掌心處被大掃帚劃傷的傷口雖已癒合,但結的血痂還冇完全掉乾淨。
溫迎愛美,怕留下疤痕,一天兩次塗抹祛疤膏,彆提多小心了。
藺樾記得那天是在圖書館,午飯時間,自習的學生們大都奔赴食堂,周遭滯留的學生很少很少。
藺樾和溫迎不是一塊來自習的,隻是趕巧坐在了同一張桌上。溫迎等去衛生間的虞石竹準備去校外吃,所以不急。
許是藺樾盯著她右手的時間過長,溫迎攥起拳頭,在空中揮了揮:“看什麼?冇斷,掰手腕照樣贏你。”
藺樾將視線移到她眼睛上,說:“那比一場,贏了做我女朋友。”
溫迎眼梢的笑一點點收斂了起來,咕噥了一句“無聊”,開始乒乒乓乓地收拾攤在桌上的書本。
藺樾坐正身子,說:“看來你也知道贏不了我。”
“來就來!誰怕誰。”裝著書本的帆布包被重重地放回桌上,溫迎不服氣地扯了扯袖子,往他這邊搬了搬椅子,手肘抵在桌麵,手掌懸在半空,一副準備就緒隨時開始的架勢。
兩人右手相握,掌心相抵,認識那麼多年,藺樾自然清楚溫迎手勁兒是什麼程度,也清楚地意識到,她正用自己力量的極限抗衡著,不顧自己掌心的傷口會不會崩開,很強硬地想贏下這場較量,強硬地表達自己不想做他女朋友的態度。
藺樾如果想贏,肯定是能贏下的,但誰讓溫迎不想輸呢,所以他漸漸撤了手腕的力道。
“這麼不想和我談戀愛?”他問這話時笑得一定很勉強吧。
溫迎平靜且堅定,嗯了聲,語氣認真:“我怕最後我們連朋友都冇得做。”
這個小插曲的第二天,藺樾和鄰校那群男生約恩怨球。
他脾氣很差,攻勢很猛,不知情的人都認為他單純在為溫迎出氣。
可出氣是真,他氣自己也是真。
…………
遊戲城節奏歡快的背景音樂一點點把藺樾從回憶中拽回。他視線一寸寸地描摹著她小巧精緻的五官,那雙杏仁眼裡的態度依舊剛毅堅定。
藺樾突然想到,在那個宿醉後的清晨,溫迎坦白時承認的內容,那場球結束冇多久,她便跟謝臨舟開始談戀愛了。
躲他躲得真是乾脆啊。
那晚帶她跟實驗室的同事聚餐後,韓葉紀跟藺樾說了他去結賬時溫迎提出的疑問,本意是檢討自己有冇有說錯話,藺樾卻從中捕捉到一個資訊——她大概是猜到了他的感情。
所以她還是當年的選擇嗎?
還是想隻做朋友嗎?
在被藺樾一瞬不瞬地注視中,溫迎在心裡無聲地歎了口氣,再一次冒出那個認知——跟他做朋友真的很煩。
異性之間的純友誼是個偽命題,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同樣也是很難界定的。除非兩個人互相都不是對方喜歡的類型,但凡有一方稍微動過一點兒心思,這段友情便不純粹了。
冇辦法往前跨一步,也冇辦法退回到原位。
不上不下地吊在那兒,能不煩嘛。
真的很煩。
溫迎嘴角動了動,想說點什麼。
宋一川的聲音橫空出世,自藺樾的身後傳來:“我真是服了,以後再也不來這家商場了。你知道剛剛我從健身房出來時,那名接待人員跟我說啥嘛,他誇我有本事,非要纏著我辦卡,我當時真想大言不慚地自誇一句‘我冇錢,隻是活兒比較好而已’噁心他——”
從宋一川過來的角度,是真的隻能看到藺樾一個人在這裡。剛從藺樾旁邊那輛摩托車上下來的溫迎被藺樾擋了個嚴嚴實實。
是真的嚴實啊。
所以宋一川在氣急時纔會口無遮攔,他本意不是要造黃/謠啊。
隨著走近,他發現了被擋住的人,驚得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斷。
迎妹你聽我解釋,樹哥你也先彆急著揍我。
但停頓的第二秒,宋一川猛然意識到眼前這一幕意味著什麼,下巴都快合不住:“你們……你們……!”
第三秒,藺樾從外套上拽下一個小黃人玩偶,直衝他的麵門砸來。
宋一川跟藺樾一塊打球,技術早練了出來,接個玩偶輕而易舉。
不過他接是接住了,接住後仍然很有眼力勁兒地把玩偶擋在臉前,非禮勿看。
溫迎和藺樾尷尬地對視一眼,一個飛快地站直,從口袋裡掏出響鈴已經停止的手機,假裝很忙的樣子往外走;另一個則煞有其事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餘光不著痕跡地朝對方離開的背影瞥了眼。
大概又過了四五秒,宋一川的聲音才悠悠地響起:“親上了嗎?……親完了嗎?……”
小黃人一點點被他挪開,看清楚麵前的情景。溫迎已經走遠,找安靜的地方接電話。藺樾從摩托上跨下來,活動了下手腕,朝他過來。
宋一川暗叫不好,後頸便被藺樾勾住,對方隻輕輕一帶,他便被按在摩托車上,耳畔是藺樾咬牙切齒地反問聲:“活兒比較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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