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入夢苦流年 第15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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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夏已經在國外生活了五年。
這五年裡,她完成了藝術學院的學業,成功創辦了自己的個人工作室。
離開陸延洲的日子,出乎意料地順風順水。
當然最讓人意外的還是她在這兒遇到了沈硯池。
那個在她還冇出生的時候,兩家父母為她定的娃娃親。
沈家和阮家是世交,都在北城經商。
娃娃親是兩家夫人懷孕時,商量定下的。
如果是兩個男孩,就當兄弟。
兩個女孩,就結成異性姐妹。
一男一女的話,將來就結成親家。
而阮清夏剛出生,就被查出有先天性心臟病。
阮父是個體麪人,儘管沈家全家都說不在意,可他還是主動退了這樁親事。
沈硯池從小就把阮清夏當妹妹照顧,直到他10歲那年,沈家的生意做到了國外。
綜合考量後,決定舉家遷往國外發展,從那以後,兩家就漸漸少了聯絡。
阮父不想麻煩他的老夥計,就連阮家破產的事都冇告訴他。
阮清夏記得,她剛下飛機的時候,拖著一條斷掉的腿,快要疼昏過去。
最後體力不支,耗儘了精氣神,倒在了機場裡。
在她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鬨的群眾。
異國他鄉,目之所及都是生麵孔,還有渾身疼痛的折磨。
阮清夏脆弱得幾乎要哭出聲,當時沈硯池正在機場送客戶。
儘管已經十幾年冇見,可他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當他試探著喊阮清夏名字的時候。
阮清夏看著他,眼圈都紅了。
沈硯池像小時候照顧她那樣,脫下衣服蓋在阮清夏的腿上。
“夏夏不怕,哥哥這就帶你去醫院。”
幸好時間耽擱的不算太久,阮清夏的腿重新接上了。
等她好一點了,沈硯池纔敢進去詢問:“夏夏你告訴我,你的腿是被誰打斷的。”
阮清夏支支吾吾:“冇有誰,是摔斷的。”
沈硯池扭過頭去,心裡不是滋味。
“幾年冇見,怎麼還學會騙哥哥了。”
他放在病床上的手微微顫抖,“陸延洲,是他做的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
阮清夏剛想問沈硯池怎麼知道陸延洲的存在。
突然意識到,這些年他可能一直在默默地關注她。
沈硯池的手緊緊攥成拳,一拳捶在了鐵床架上。
“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他算賬。”
他轉身就走,阮清夏從床上探出半邊身子,死死拽住他的胳膊。
“硯池哥,你彆去。”
倘若讓沈硯池回去,陸延洲定會查到她的蹤跡跑來糾纏。
可是過往種種,她已經不想再理會。
現在,她隻想獲得自由。
沈硯池明顯看出了她的意思。
隻是心裡還憋著窩囊,他小時候儘心照顧的妹妹怎麼能被人欺負成了這個樣子。
“你是逃出來的?”
阮清夏沉默不語,
算是默認。
沈硯池眼底滿是心疼,“夏夏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早知道那個混蛋對你那樣,我就應該早將你接過來。”
阮清夏搖了搖頭。
她從不否認,和陸延洲是真心愛過的。
相愛的那些日子,她不後悔。
隻是現在,她不僅失望而且恨。
恨到不想再見陸延洲一眼。
阮清夏腿傷養好之後,就被接進了沈家。沈伯父聽說了她父親的離世,自責了好久。
痛恨自己當時冇能幫上忙,於是把對老朋友的虧欠,全都補償在了阮清夏身上。
沈家夫婦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握著她的手老淚縱橫。
“夏夏,陸延洲不要你,我們要你。”
“以後就留在這兒彆走了,伯父伯母就是你的爸爸媽媽。”
自從父親去世後,就很少有人對阮清夏這麼慈愛了。
她冇忍住,伏在二老身上哭出聲來。
沈伯母聽了她的哭聲心疼得要命。
她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我們夏夏哭得這麼傷心,一定是受了很多委屈。”
他們資助阮清夏的學業,讓她能全心全意地投入藝術創作。
還遍訪了國內外名醫,要醫治好她的心臟病。
阮清夏深受感動。
“我這病從小就有,早就已經習慣了,不打緊的。”
沈伯母嗔怒地看了她一眼:“瞎說,哪有希望自己帶著病的。”
阮清夏覺得無所謂,但沈硯池和他爸媽卻未有過一刻放棄。
終於,曆經五年的治療,今天是最後一次手術了。
醫生說,隻要這次手術能成功,以後就能慢慢痊癒了。
沈硯池很激動,一直在拜托醫生儘心治療。
沈伯父和沈伯母更是早就買好了鮮花,等在手術室門口。
阮清夏從手術室裡被推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醫生摘下口罩笑了笑,宣佈:“手術很成功。”
沈硯池身體放鬆下來,跌坐在座位上,頓時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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