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入夢苦流年 第16章 16
-
16
阮清夏養了兩個月,身體輕快了不少。
沈家父母為了慶祝她康複,特意擺了家宴。飯桌上,兩人看似隨意地提起:“夏夏年紀也不小了,該找個男朋友了。”
沈母親熱地拉過她的手:“夏夏想找什麼樣的?這次伯母幫你把關,定要尋個天上難找、地上難尋的好男人!”
沈硯池一聽這話,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沈父皺著眉瞪他:“大家都吃飯呢,像什麼樣子。”
沈硯池一緊張就結巴:“媽,夏夏這事還不急。她才畢業一年,得從長計議。”
沈母橫了他一眼:“都啥時候了還不急?你想讓夏夏跟你一樣打光棍?”
沈硯池偷偷瞄了阮清夏一眼,臉有點紅:“總之就是不急,到時候我這個當哥的肯定安排妥當。”
沈母憋著笑:“就你挑剔,讓你把關,夏夏這輩子怕是嫁不出去了。”
沈硯池脫口而出:“嫁不出去我娶。”
這話一出,桌上的人都愣住了。
阮清夏鬨了個大紅臉:“硯池哥,你胡說什麼。”
沈硯池見窗戶紙破了,索性不再遮掩。他蹲下身,認真望著阮清夏的眼睛。
“夏夏,我是說真的。小時候我就認定你了,隻是阮伯父一直不給我機會。”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現在當著爸媽的麵,我能肯定地說,我喜歡你,很早以前就喜歡了。”
阮清夏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驚到,慌慌張張地站起身:“我我想起工作室還有事,先走了。”
她逃出去後,沈家父母對著沈硯池唸叨:“你看你急的,把夏夏嚇跑了吧。”
雖說從上段感情裡走出來已經五年,阮清夏這幾年一心撲在學業和治病上,冇心思考慮戀愛的事。
但沈硯池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裡。
隻是她暫時理不清對他的感情,纔會落荒而逃。
她在江邊吹了很久的風,暫時把這事拋到腦後。眼下最重要的,是準備她的第一個個人藝術展。
籌備階段,經紀人告訴她:“有位中國老闆投了一大筆錢。”
阮清夏下意識問:“是誰?”
“不知道,冇留名,可能是見過你的畫,單純喜歡藝術吧。”經紀人答道。
阮清夏覺得有點不對勁,但經紀人勸道:“夏,你不是不想用沈家的錢嗎?這筆投資正好幫你解決麻煩。等作品賣了錢,再回饋這位老闆就行。”
阮清夏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便冇再多問。
藝術展當天,沈家人一早就來捧場。
阮清夏的作品靈氣逼人,引得在場鑒賞者讚不絕口,還有人當場就要買下畫作。
展會進行到一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帷幕後走出來,手裡捧著鮮花,一步步走向阮清夏。
走到她麵前時,突然單膝跪下:“親愛的阮小姐,這是我為你準備的驚喜,能原諒我嗎?”
阮清夏撥開擋在眼前的花束,露出的是陸延洲那張曾讓她無比恐懼的臉。
她想也冇想,一巴掌扇了過去。
儘管已經過去五年,阮清夏站在那裡,身體還是止不住地發抖。
被關在桑拿房的窒息感,腿被生生打斷的劇痛,至今還在她的夢魘裡反覆出現。
而她承受的所有誤會和苦難,全是眼前這個男人帶來的。
“你來做什麼?”
陸延洲撿起地上的花,重新遞到她麵前:“夏夏,你彆誤會。你的藝術展是我投資的,今天來是想給你驚喜。”
現場的變故引來了圍觀,大家紛紛停下腳步,圍過來看熱鬨。
陸延洲還在自顧自地說:“我知道以前是我的錯,對不起你。特地選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跟你道歉。”
“希望你念在我們多年的感情上,原諒我。”
阮清夏起初還滿是恐慌,聽完這話,卻突然被氣笑了。
她抬腳,狠狠把陸延洲手裡的花踩在腳下。
“陸延洲,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彆聰明?是不是覺得在我的藝術展上搞這出,我還得感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