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而亡,餘生無父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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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振南像瘋了一樣衝出停屍房。
助理在車上把查到的資料遞給他。
“陸總,當年的事情查清楚了。”
“六年前,白小姐欠了高利貸,偷了夫人的遺物去賣,被大小姐撞見。”
“白小姐為了脫身,先發製人,摔碎了仿品,把真品藏了起來。”
“這是典當行的記錄,還有白小姐的轉賬記錄。”
陸振南看著那些證據。
手抖得拿不住紙。
每一行字,都在打他的臉。
每一張截圖,都在嘲笑他的愚蠢。
為了一個賊,他趕走自己的女兒。
為了一個殺人凶手,他逼死自己的女兒。
“還有……”助理猶豫了一下,“大小姐這六年過得很苦。”
“她做過洗碗工、搬運工、保潔員。因為您的封殺令,她找不到正經工作。”
“她住地下室,吃過期的麪包。”
“半年前確診後,她冇錢治病,隻能吃最便宜的止痛藥。”
“昨晚……她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陸振南捂著胸口,一口血吐了出來。
染紅了車裡的真皮座椅。
回到彆墅。
白清歡正在試穿婚紗。
看到陸振南迴來,她開心地轉了個圈:“南哥,你看這件婚紗好看嗎?”
陸振南走過去,眼神要吃人。
白清歡察覺不對:“南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陸振南一把抓住她的頭髮,發力地摔到牆上。
“啊!南哥你乾什麼!”白清歡尖叫。
陸振南一腳踹在她肚子上。
“你乾的好事!”
他把那些證據甩在白清歡臉上。
“高利貸借高利偷東西,還栽贓給微雨?”
白清歡看到那些紙,臉色瞬間慘白。
“南哥,你聽我解釋,是陸微雨陷害我……”
“還敢提她!”
“哈哈哈……陸振南,你現在裝什麼好父親?”
白清歡扶著牆壁,狼狽地站起來,指甲深深掐進牆紙裡。
“對,東西是我偷的,禍是我闖的!可然後呢?是誰把她當成活靶子,讓我朝她開槍的?是我求你的嗎?”
陸振南的身體猛地一震,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瞬間失去所有血色。
白清歡見狀,笑得更加淒厲,她一步步逼近他:
“是誰因為我一句‘裙子臟了’,就逼她喝下整整一瓶伏特加?”
“你現在後悔了?這六年來,是誰對她趕儘殺絕,全城封殺?是我嗎?你恨不得她死在外麵!現在她真的死了,你滿意了,又跑來把所有罪都推到我一個人身上?”
她歇斯底裡地吼叫著,指著陸振南的心口:
“彆演了陸振南!你享受折磨她的每一秒!我頂多算個遞刀的幫凶,你纔是那個該千刀萬剮的劊子手!”
“閉嘴!”
陸振南被她的話語徹底擊潰,所有的悔、痛、恨都化作滔天怒火。
陸振南抓起旁邊的一個花瓶,狠狠砸在白清歡的手上。
“哢嚓”一聲。
骨頭斷裂的聲音。
白清歡慘叫著打滾:“我的手!我的手斷了!”
陸振南麵無表情:“當初要不是你冤枉她,嫁禍給她,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來人!”
幾個保鏢衝進來。
陸振南指著白清歡:“把她帶走。”
“送去菲律賓的貧民窟。”
“把她賣給當地的地下場所,告訴那邊的人,隻要不死,隨便怎麼玩。”
白清歡驚恐地瞪大眼睛:“不!南哥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你未婚妻!”
陸振南冷笑:“未婚妻?你是個殺人犯。”
“我要讓你把微雨受過的苦,千倍萬倍地還回來。”
白清歡被保安一左一右架著拖下去。
“陸振南!你逃不掉的!我會在地獄裡看著你!變成厲鬼一輩子纏著你!讓你永世不得安寧!哈哈哈哈——”
陸振南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裡。
看著牆上掛著的他和白清歡的合照。
他抓起椅子,狠狠砸過去。
照片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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