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是暗網探花大神 第408章 天塌了,又是爐前工
顧國韜目光平靜地掃過兩人那充滿渴望的臉,心中沒有半分波瀾。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兩人耳中。
“工作定了。鋼鐵廠,爐前工。”
“鋼,鋼鐵廠?還是爐前工?”
顧老三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像是被凍住了一樣,他懷疑自己聽錯了,重複了一遍。
顧老四的反應更直接,他猛地瞪大眼睛,臉上血色褪儘,失聲叫道。
“爐前工!二哥,你沒開玩笑吧?
大哥,大哥他前兩年就是在那個崗位上被鐵水燒傷的,難道你忘了?
他那胳膊,他那後背……現在天陰下雨還疼得嗷嗷叫,那活兒又苦又累還玩命啊!”
就算他再怎麼想要工作,可想到大哥的傷也有些害怕。
如果不是大哥,現在還要買藥吃,他們家也不至於太困難。
顧老三也終於反應過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再也維持不住剛才的討好姿態,語氣激動地帶著指責。
“二哥,你怎麼能給咱們安排這種工作?那不是把咱們往火坑裡推嗎?
大哥就是前車之鑒,我們可是你親弟弟。
你就讓我們去冒這麼大的風險?這不是要我們老命啊!”
“親弟弟?”
顧國韜咀嚼著這三個字,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諷刺。
“現在知道是親弟弟了?前天逼著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是親哥哥?
趁著我站不起來到我家潑糞的事情,難道你們都忘了?
沒有抓到你們,難道你們就沒有這麼做過嗎?”
他這話如同冰水,潑得兩人一噎。
顧老四臉色變了幾變,強忍著怒氣,試圖講道理。
“二哥,話不能這麼說,潑糞的事情跟我們真的沒有關係。
再怎麼說咱們兄弟也是血脈相連,過去的事情,你又何必計較那麼多?
可這工作,這爐前工它真不是人乾的啊。
你既然跟於縣長關係那麼好,就不能換個輕鬆點的崗位嗎?
哪怕是看大門的,掃地的都行啊。”
“對對啊!”
顧老三連忙附和,語氣帶著懇求甚至是一絲哭腔。
“二哥,求你了,換個崗位吧,那爐前工真的不行。
我們要是也像大哥那樣傷了殘了,這輩子可就完了,你真的忍心嗎?”
顧國韜看著他們這副又怕又怨的嘴臉,心中隻覺得可笑。
他語氣依舊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於縣長的麵子,隻夠換來兩個進廠的名額。
具體什麼崗位,是廠裡根據需求定的。
鋼鐵廠現在最缺的就是爐前工,隻有這個,你們愛去不去,不去會有彆人去。
到時候你們可就彆再來找我吵吵鬨鬨了,反正我給也給了,是你們自己不要的,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廠裡定的?怎麼可能那麼巧就是爐前工?”
顧老四不信,他懷疑是顧國韜搞的鬼,但又不敢直接質問,隻能急道。
“二哥,你肯定有辦法的,你再去找找於縣長,或者找找廠裡領導說說情啊,哪怕花點錢也行啊!”
“花錢?”
顧國韜冷冷地看著他,“錢從哪裡來?
我每個月給你們父母的兩塊養老錢,還是我治腿買藥的錢?
你們覺得,我該拿什麼錢去給你們打點輕鬆崗位?”
顧老三脫口而出,“你肯定有存款,你掙那麼多錢,不可能全部花完。”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因為顧國韜的眼神瞬間變得如同冰錐,刺得他渾身發冷。
“我能掙,是我的本事。”
顧國韜一字一頓地說,聲音裡帶著寒意。
“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昨天斷親書上寫得明明白白,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現在,我最後說一次,工作,隻有鋼鐵廠的爐前工。
三天後去廠裡生產科找盧主任報到,去,就按時去。
不去……”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麵如死灰的兩人,吐出冰冷的兩個字,“拉倒。”
“拉倒?”
顧老三尖叫起來,“你說拉倒就拉倒?
我們盼了這麼久,你就給我們這麼一個送命的活兒?顧國韜,你還有沒有良心?”
顧老四也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顧國韜。
“你……你這就是存心報複,報複爹孃,報複我們,你狠,你真的狠啊!”
麵對他們的指責和怒罵,顧國韜隻是麵無表情地坐在輪椅上,彷彿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鬨劇。
等他們聲音稍歇,他才淡淡開口,“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出去,我要休息了。”
那副油鹽不進、冷硬如鐵的模樣,徹底擊潰了顧老三和顧老四的心理防線。
他們知道,再鬨下去也無濟於事,這個二哥,是鐵了心要讓他們去吃這份苦,受這份罪了。
兄弟倆像鬥敗的公雞,臉色慘白,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之前的興奮和期待早已蕩然無存,隻剩下無儘的恐慌和怨恨。
一直聽著動靜的崔小燕,看著兩個人,這才慢悠悠開口,而且語氣還很平淡。
“三天後,彆忘了去報到。名額有限,過期不候。”
這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得顧老三和顧老四幾乎喘不過氣。
他們隻能狠狠地瞪了崔小燕和顧國韜一眼,那眼神裡充滿了怨毒,卻又無可奈何。
最終,兩人什麼也沒說,耷拉著腦袋,腳步踉蹌地、灰溜溜地轉身離開了這個讓他們希望破滅的院子。
崔小燕看向顧國韜,嘴角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這下,他們該徹底死心了。”
顧國韜望著窗外的天空,緩緩吐出一口氣,“路,是他們自己選的。”
“嗯,我去關門。”
崔小燕快速去閂好門,轉身回到堂屋。
院子裡重歸寧靜,隻剩下清晨微涼的空氣和灶間隱約傳來的米粥香氣。
她走到顧國韜身邊,伸手輕輕按了按他的肩膀,語氣輕快。
“好了,蒼蠅總算轟走了。
大後天,我送他們兩個去廠裡報到,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彆再跟著奔波了。”
顧國韜握住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眉頭卻微微蹙起。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昨天在縣城那輛突然衝出來的車,現在想起來還後怕。
要不是……”
他話沒說完,但眼底掠過一絲清晰的後怕與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