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軍入府後，病弱王爺痊癒了 第109章 和親
和親
皇帝臉上的笑容依舊雍容，他緩緩撫須，目光在三位皇子身上掃過，最終落在那位低眉順眼的阿諾公主身上。
“南詔王美意，公主殿下風姿卓約，朕心甚慰。”皇帝聲音沉穩，聽不出喜怒。
“然兩國聯姻非同小可，關乎邦交國本，需得慎重。公主金枝玉葉，遠道而來，朕豈能草率定奪？且先在驛館好生安頓，朕定會為公主擇一良配，不負南詔王厚望。”
這番話滴水不漏，既全了南詔的顏麵，又將決定權牢牢握在手中。
南詔使者似乎也預料到此番情景，並未強求，恭敬行禮：“陛下聖明，外臣代我王與公主，靜候陛下佳音。”
阿諾公主再次盈盈一拜，聲音透過麵紗，帶著一絲異域風情的柔媚：“阿諾謝過陛下。”
她起身時，眼波似不經意般再次流轉，這一次，目光在三位皇子身上都停留了一瞬。
樓烻周身的氣息更冷了幾分，他猛地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卻絲毫無法驅散心頭的陰霾。
樓燼將皇兄的反應儘收眼底，桌下的手輕輕握了握葉旬陽的手指，示意他安心。
葉旬陽會意，也不再分心去想那南詔公主，轉而低聲對樓燼道：“皇上這是……暫且擱置了？”
“嗯，”樓燼微微頷首，聲音壓得極低，“父皇何等人物，豈會輕易被人牽著鼻子走。這和親背後，恐怕不止是兩國交好那麼簡單。”
“尤其在這個當口，西南影蛇未清，南詔內部局勢不明，這位公主的到來，是福是禍，尚未可知。”
經他提醒，葉旬陽也立刻聯想到了西南的暗流湧動。
這看似美好的和親，底下恐怕潛藏著更深的旋渦。
接下來的宴席，表麵上恢複了觥籌交錯的熱鬨，絲竹之聲再起。
但暗地裡，不知多少人心思各異，早已不在酒宴之上。
宴席終了，眾人依序告退。
出了太極殿，夜風帶著涼意吹散了殿內的喧囂與酒氣。
樓烻腳步不停，徑直朝著宮門方向走去，背影在宮燈下拉得又長又孤直。
樓燼與葉旬陽跟在他身後不遠處，看著他明顯不悅的身影，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憂慮。
“皇兄。”樓燼加快幾步，喚住了他。
樓烻腳步一頓，聲音冷硬：“何事？”
樓燼走到他身側，沉聲道：“此事尚有轉圜餘地，父皇並未當場應允，我們還有時間。”
樓烻猛地轉過身，眼底是壓抑不住的煩躁：“有何用？眾目睽睽之下，南詔公主指名道姓要和親，三人之中，除了我，還有誰更合適？難道要讓公主做妾還是讓你或者樓熵休妻？”
葉旬陽聞言，眉頭微蹙，卻理解樓烻此刻的心情，並未出聲。
樓燼神色不變，目光堅定地看著他：“皇兄，冷靜。正因為眾目睽睽，父皇才更不能輕易決定。這其中牽扯太多，父皇必然要權衡利弊。況且，”
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地低聲道，“禹先生那邊，你待如何？”
提到禹北辰，樓烻的眼神瞬間一黯，煩躁更甚，他猛地彆開臉，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平複翻湧的情緒，最終隻化作一聲短促而冰冷的笑：“如何？本王又能如何？”
說罷，他不再理會樓燼，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很快便消失在宮道的陰影裡。
看著樓烻離去的方向，葉旬陽輕輕歎了口氣，握住樓燼的手：“看來皇兄這次是真的遇到難題了。”
樓燼反手與他十指相扣，眉頭緊鎖：“是啊。這南詔公主……來得太是時候了。”
回到燼王府時，已是夜深。
府內燈火闌珊，與宮中宴席的喧囂形成了鮮明對比。
洗漱過後，葉旬陽看著樓燼的身影，他僅著寢衣，靠在窗邊的軟榻上，手中把玩著那枚羊脂白玉同心佩，眉頭微蹙。
葉旬陽揮退了侍從，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下，輕聲問道：“還在想和親的事？”
樓燼將玉佩握在掌心，感受著那溫潤的觸感，歎了口氣：“此事來得蹊蹺。南詔內部正值多事之秋，他們不集中精力穩定內政，反而急不可耐地送來公主和親，所求為何？”
“或許正是為了尋求外援，穩定局勢？”葉旬陽猜測道。
“尋求外援方式很多，和親雖是最直接的一種，但也將自身置於被動。這位阿諾公主……我觀她並非尋常女子那般，眼神中也頗有幾分算計。”
樓燼目光銳利，“隻怕她此行，目的並不單純。”
他頓了頓，看向葉旬陽：“而且，時機未免太過巧合。”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背後是否有影蛇或者其他勢力的推波助瀾，意圖攪亂大晟朝局，甚至離間他們兄弟。
葉旬陽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若真如此，烻王殿下處境確實艱難。皇命難違，邦交為重，他若斷然拒絕，隻怕會引來父皇不滿，甚至給南詔留下口實。”
“所以父皇才沒有當場答應，他在觀望，也在權衡。”樓燼揉了揉眉心，“但拖延並非長久之計。南詔使團滯留京城，此事遲早要有個了斷。”
他握住葉旬陽的手，語氣帶著一絲慶幸：“幸好，此事暫時牽扯不到我們頭上。”
葉旬陽靠在他肩上，低聲道：“我隻希望皇兄和禹先生能平安度過此劫。”
他想起樓烻離去時那孤直而壓抑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唏噓。
縱使是權勢滔天的親王，在感情與家國責任的夾縫中，也同樣步履維艱。
“明日我去找皇兄談談。”樓燼決定道，“總要想個應對之策。絕不能任由彆人擺布。”
次日一早，樓燼正準備更衣出門，前往烻王府商議南詔和親一事，劉安匆匆來報。
“王爺，四皇子在府外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