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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將軍入府後,病弱王爺痊癒了 第22章 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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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訓斥

皇宮,長春宮內。

香爐裡嫋嫋升起名貴的龍涎香,卻驅不散殿內凝滯的氣氛。

貴妃孫氏端坐在上首的軟榻上,雖已年過四旬,但保養得宜,風韻猶存,隻是此刻眉宇間籠罩著一層寒霜。

她懷中摟著年僅十歲的九皇子樓焐,小家夥似乎感受到母親的不悅,乖巧地依偎著,不敢出聲。

殿中央,熵王樓熵垂手而立,臉上帶著幾分不以為然。

“母妃,您急召兒臣前來,所為何事?”

樓熵語氣裡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

宮宴結束,他本想回去好好籌劃下一步,卻被貴妃火急火燎地叫來。

“所為何事?”貴妃冷笑一聲,美目含煞。

“你還有臉問?宮宴上,你做的那些小動作,當真以為能瞞天過海?”

樓熵臉色微變,隨即強自鎮定:“兒臣不知母妃所指何事。宮宴之上,兒臣一直循規蹈矩……”

“循規蹈矩?”貴妃打斷他,聲音拔高。

“讓人故意潑酒,試探燼王府的深淺,然後再進一步動手?”

“熵兒,你是不是覺得你父皇老了,眼也瞎了?”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語氣轉為沉痛:“皇上今夜,罕見地沒來本宮宮中。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他是在敲打本宮,也是在警告你!”

“樓燼再不得寵,也是皇子。你之前用那藥,讓他纏綿病榻也就罷了,好歹留了他一條命,麵上過得去。如今你竟急切到要在宮宴上,在皇上眼皮底下要他的命?你是不是瘋了!”

樓熵被戳中心事,臉上青紅交錯,爭辯道:“母妃!您太杞人憂天了,當初那毒無色無味,四年必死無疑,根本查無對證。”

“誰能想到樓燼命這麼硬,不僅沒死,眼看著精神還越來越好了,若是讓他徹底好了,以他從前在軍中和朝堂的威望,還有葉家支援,豈不是心腹大患?兒臣這也是為了以絕後患。”

“以絕後患?”貴妃氣得氣不打一處來。

“你那是自絕生路!”

“皇上現在不動你,是因為沒有鐵證,也是看在本宮和孫家的麵子上,但若樓燼真的死了,你以為皇上會善罷甘休?”

“到時候查起來,你真以為能做得天衣無縫?皇上若鐵了心要查,天涯海角也能把你揪出來!”

她將懷中的樓焐摟緊了些,語氣帶著深深的失望和警示:“熵兒,你的眼光要放長遠些!有這個閒工夫緊盯著一個半死不活的樓燼,不如回頭看看你身邊的人!”

“你看看你五弟樓熠,還有他那個不聲不響的母妃,這次宮宴諸多事宜由賢妃協理,安排得妥妥當當,滴水不漏,讓本宮想挑點錯處都無處下手!”

“他們母子,無顯赫外戚,卻能在宮中穩坐至今,靠的是什麼?是謹慎,是低調,是從來不主動招惹是非!這纔是真正的聰明人!”

樓熵聞言,臉上卻露出不屑的神色:“五弟?母妃,您也太看得起他們了。一個宮女出身的妃子,一個毫無根基的皇子,不過是靠著謹小慎微,仰人鼻息過日子罷了,能成什麼氣候?也配讓兒臣放在眼裡?”

貴妃看著他這副狂妄自大的模樣,隻覺得一陣心累。

她揮了揮手,疲憊地閉上眼:“罷了,本宮言儘於此。你下去吧,近日安分些,沒有本宮的話,不許再對燼王府出手。否則,彆怪本宮不幫你收拾爛攤子!”

樓焐看著母妃難受的樣子,輕輕拍了拍貴妃,樓熵雖心中不服,但見貴妃動怒,也不敢再多言,隻得躬身行禮,悻悻退下。

他心中卻對貴妃的警告不以為然,老五和賢妃?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他的對手,從來隻有那個曾經壓他一頭,如今半死不活的樓燼!

燼王府,書房。

天色剛亮,樓燼便已坐在書案後。

山嵐將宮中長春宮的最新動向低聲稟報完畢,便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樓燼麵無表情地聽著,指尖在冰冷的輪椅扶手上輕輕劃過。

父皇的敲打,貴妃的訓斥,樓熵的不服……這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甚至,貴妃那番關於五弟樓熠和賢妃的話,他也早有所察。

那個看似與世無爭的五弟,確實比他那個急躁的四弟要沉得住氣得多。

心涼?或許早在三年前毒性發作,而父皇隻是淡淡吩咐好生將養時,他就已經涼透了。

如今這點不痛不癢的敲打,早已激不起他心中半點波瀾。

他想要的公道,從來不能指望彆人施捨。

突然,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

葉旬陽探進頭來,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熱氣騰騰的清粥小菜。

他看見樓燼已經坐在書案後,愣了一下,隨即咧嘴笑了笑,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討好:“王爺,你醒這麼早?早飯也沒用就來書房了,我……我給你送點吃的來。”

他記得昨晚樓燼情緒不對,回來後又那樣反常,雖然他不明白具體原因,但猜想肯定跟宮宴的驚嚇和勞累有關。

一早聽說樓燼沒用早膳就來了書房,他怕樓燼是餘怒未消或者身體不適,糾結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過來了。

樓燼擡眸,看向門口那個眼神帶著關切的人。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讓他放下東西就離開,也沒有繼續昨晚那個話題,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嗯,進來吧。”

葉旬陽見他語氣平和,不似昨夜那般駭人,心頭一鬆,連忙端著托盤走進來,將粥菜小心地放在書案一角,還不忘把筷子擺好。

“王爺,你先趁熱吃點。空著肚子處理事情傷身。”他絮叨著,習慣性地想去探探樓燼的額頭,看看是否還有不適,手伸到一半,想起昨晚的事,又訕訕地縮了回來。

樓燼將他這小動作儘收眼底,眸光微動,卻沒有說什麼,隻是依言拿起銀箸,慢條斯理地用起了早膳。

粥熬得軟糯,小菜清淡可口,是熟悉的味道。

葉旬陽見他肯吃,心裡踏實了不少,便安靜地站在一旁等著,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書案上攤開的文書。

書房內一時隻剩下輕微的碗筷碰撞聲。

用完半碗粥,樓燼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才重新看向葉旬陽:“你用過了?”

“啊?我用過了,在院裡吃的。”葉旬陽連忙點頭。

“嗯。”

“今日天氣尚可,陪本王去園子裡走走吧。”

葉旬陽有些意外,樓燼主動提出去散步可是少見,看來心情是真的好轉了,他立刻應道:“好!我推你去!曬曬太陽對身體好!”

初冬的清晨,陽光和煦,還帶點暖意。

葉旬陽推著輪椅,走在蜿蜒的石子路上,跟樓燼扯閒篇。

樓燼安靜地聽著,偶爾應一聲,目光落在葉旬陽線條流暢的小臂上。

走到湖心亭,葉旬陽將輪椅停穩,自己則毫無形象地靠在亭柱上,舒展了一下筋骨。

“還是外麵舒服,書房裡悶死了。”

樓燼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忽然開口,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天氣:“方纔收到訊息,昨夜宮宴之後,父皇未去貴妃宮中。”

葉旬陽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其中的關聯:“啊?然後呢?”

“貴妃昨晚,將樓熵叫去長春宮,訓斥了一番。”樓燼繼續道,目光依舊看著湖水,彷彿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

葉旬陽這才品出點味道來,眼睛一亮:“是因為昨晚的事?皇上生氣了?”

“算是敲打吧。貴妃提醒他,與其盯著我這個將死之人,不如看看身邊真正的對手。”

“真正的對手?誰啊?”葉旬陽好奇地湊近。

“五皇子,樓熠。和賢妃。”樓燼淡淡道。

“五皇子?”

葉旬陽努力回想,印象裡有些不起眼的少年,比樓熵小好幾歲,母妃出身似乎也很普通。

“他……有什麼特彆的嗎?”

“沒什麼特彆。”樓燼收回目光,看向葉旬陽,眼神深邃。

“隻是懂得隱藏鋒芒,靜待時機。這樣的人,往往比張牙舞爪的,更危險。”

葉旬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對這些朝堂爭鬥實在不擅長,隻覺得繞來繞去很麻煩。

他更關心另一件事:“那……皇上既然敲打熵王了,是不是說明他以後會收斂點?咱們能清淨些了?”

樓燼看著他充滿希冀的眼神,不忍打破他的幻想,卻也不想騙他。

他緩緩搖頭:“不會。隻會讓他更恨,更急。下一次出手,會更隱蔽,更狠毒。”

葉旬陽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眉頭又皺了起來:“那怎麼辦?難道就一直這麼防著?”

“無妨。”

“他急,就容易出錯。我們隻需做好準備,等他出錯即可。”

他的目光落在葉旬陽身上,帶著一種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和:“畢竟有你在,本王會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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