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軍入府後，病弱王爺痊癒了 第8章 出入自由
出入自由
葉旬陽這一夜睡得意外安穩，連夢都沒做一個，翌日清晨，天剛矇矇亮，他便自發醒了過來。
起身一看，嗯，很好，各睡各的，楚河漢界，相安無事。
但是一想到那日樓燼起得比他還早，他心裡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就上來了，不能讓個病人總等著自己用早膳。
他起身洗漱，換上一身便於活動的勁裝，打算先去院子裡活動活動筋骨，然後等樓燼起身，就跟他提自由出府的事。
等他練完一套拳法，周身微微出汗回到房內時，侍女卻來報，王爺已經起身，正在書房。
葉旬陽有些詫異，這人也起得太早了些，這麼早就去書房，真的好用功。
他匆匆擦了把臉，便朝著主院書房走去。
書房外，樓燼的長隨王全儘職地守著。
見到葉旬陽，王全躬身行禮：“王妃殿下，王爺正在用膳。”
“嗯，我找王爺有點事。”葉旬陽說著，就要往裡走。
王全卻並未阻攔，隻是側身讓開，低聲道：“王爺吩咐過，王妃若來，可直接進去。”
書房內陳設簡潔卻透著雅緻，樓燼正坐在臨窗的桌案前，看著一封書信。
他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清明，見到葉旬陽進來，似乎並不意外，隻是用手邊的書本蓋住了信件。
“可用過早飯了？”樓燼放下銀箸，語氣自然地問道。
“還沒。”
葉旬陽走到他麵前，決定直接開門見山。
“王爺，我來是想問問，我……平時能出府嗎？比如去街上逛逛，或者回將軍府看看我娘什麼的？”
樓燼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和些許好笑：“本王何時說過你不能出府了？”
葉旬陽被他問得一噎，摸了摸鼻子，有些訕訕地笑道：“這個……我不是想著，畢竟頂著個王妃的名頭，總得注意點影響，萬一隨意出門，被人說閒話，給王爺惹麻煩就不好了。”
他沒好意思說自己以為自己也得守著閨閣女子的規矩。
樓燼看著他有些窘迫的樣子，眼底笑意加深，但語氣依舊平淡：“你我結親，是聖旨賜婚，光明正大。”
“你是男子，又是將門之後，豈能效仿女子深居簡出？這王府不是牢籠，你想出去便出去，想去哪裡轉轉都可以，隻需注意安全，帶上侍衛即可。若回將軍府，提前派人知會一聲，備好車駕便是。”
葉旬陽一聽，心中大喜，臉上頓時綻開笑容，如同撥雲見日：“真的？那就多謝王爺了！”
樓燼看著他高興的樣子補充道。
“府中事務和賬冊，你既已接手，便勞你多費心管好。王府之內，除了這間書房若本王在處理要事時需通傳，其他地方你皆可暢通無阻。”
“當然，你若想進書房，隨時可找王全告知我，並非禁地。”
葉旬陽此刻心情大好，隻覺得眼前這位病王爺怎麼看怎麼順眼，連忙應道：“王爺放心，府裡的事交給我，定不會讓您失望！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樓燼看著他瞬間變得神采飛揚的模樣，點了點頭：“去吧，記得用早膳。”
葉旬陽興衝衝地離開了書房，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書房內，樓燼看著葉旬陽離去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他處理完事務後，便喚來王全。
“備車，去國師府。”
他必須去弄明白，為何靠近葉旬陽，就能如此奇異地緩解他體內的劇痛。
這究竟是巧合，是國師批命背後的深意，還是……彆的什麼？
國師府位於京城僻靜之處，環境清幽。
樓燼的到來並未引起太多動靜，他被直接引至國師靜修的內室。
國師玄昀子，須發皆白，麵容清臒，身著素色道袍，正閉目打坐。
感受到樓燼進來，他緩緩睜開眼，眸中精光內斂。
“王爺今日氣色，似乎比前些時日稍好些。”玄昀子聲音平和，聽不出波瀾。
樓燼驅動輪椅近前，屏退了左右，室內隻剩下他們二人。
他直接切入主題，沒有寒暄：“國師，本王今日前來，是想請教一點，關於這樁婚事。”
玄昀子微微頷首：“王爺請講。”
“葉旬陽入府後，本王發現，隻要他在附近，體內那糾纏多年的劇痛便會顯著減輕，甚至能安穩入睡。”
樓燼一動不動地看著玄昀子，關注著他的反應。
“國師當初批命，隻說葉家嫡子八字至陽，可衝淡本王命格中的陰煞之氣。但這具體是何緣由？為何他靠近我，對我來說竟有如此奇效？這其中，可有更深層的因果？”
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關鍵。
若隻是八字相合，氣運相衝，效果未免太過立竿見影和具體，幾乎像是某種實質性的影響。
玄昀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訝異，隨即陷入沉思。
他掐指細算，眉頭微蹙，半晌才緩緩道：“王爺所述情形，確實超出尋常‘衝喜’之效。按命理而言，八字至陽者，其人身負的陽氣遠超常人。”
“王爺所中之毒，陰寒詭譎，蝕骨腐髓，本質是不斷吞噬生機。葉公子至陽之氣，或許恰如烈日照冰，能天然克製，甚至消融那陰寒毒性帶來的痛苦。”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為凝重：“但若效果如此顯著，彷彿……彷彿葉公子周身自成領域，能直接影響王爺病體。”
“這或許並非單純命理相衝，更可能牽扯到一些更為玄奧的體質，或者，葉公子練了什麼奇特的武功兵法。”
“體質？武功？”樓燼追問。
“世間有極少數人身負特殊血脈或靈體，其氣息對某些特定狀況有奇效。又或者，王爺與葉公子之間，存在某種極深的因果牽連，使得他的氣息對您而言如同良藥。”
“此事關乎天機，貧道亦無法完全看透。但無論如何，葉公子對王爺病情有益，此點已可確定。王爺不妨順其自然，多加親近，於您康複必有裨益。”
樓燼沉默片刻，消化著國師的話。
特殊體質？因果牽連？這些說法有些玄乎，但確實解釋了他身體真實的感受。
“多謝國師解惑。”樓燼心中有了計較。
離開國師府，坐在回王府的馬車上，樓燼閉目養神。
如果葉旬陽真是他緩解痛苦的關鍵，那麼將他留在身邊，就不僅僅是權宜之計了，而是關乎他自身的壽命，甚至可能是康複的唯一希望。
既如此，他之前隻是想試探和利用葉旬陽和葉家，那現在，則必須真正將他拴在身邊，讓他心甘情願地留下。
而葉旬陽那邊，還一心想著日後和離，兄弟相稱……
樓燼睜開眼，眸色深沉如夜。
看來，得想辦法了，讓他們之間這夫妻之名，不是那麼容易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