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軍入府後，病弱王爺痊癒了 第82章 樓熠的身世
樓熠的身世
王府書房內，門窗緊閉，氣氛凝重。
樓燼端坐於主位，葉旬陽持槍立於其側，樓烻坐在一旁。王全跪在下方，看似恭敬，眼神卻閃爍不定。
“王全，”樓燼聲音平靜無波，“馮保死了。”
王全身軀一顫，強自鎮定道：“是賢妃娘娘身邊的馮公公嗎？這真是可惜，以前老奴在宮裡當值時，與馮公公也曾打過照麵，怎麼”
樓燼打斷他，目光如炬：“他臨死前，提到了你的名字。”
王全臉色一白，狡辯道：“王爺明鑒！定是那馮保胡亂攀咬！老奴對王爺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啊！”
“忠心？”樓燼冷笑一聲，緩緩站起身，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可是，本王已經查出來當時殺害送信暗衛的人是誰了，那人一五一十地都交代了，究竟是誰告知的訊息。”
王全的瞳孔驟然收縮，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他張了張嘴，還想辯解。
樓燼卻不給他機會，聲音陡然轉厲：“王全，你還想狡辯？”
王全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抵賴。
跪伏在地的身體猛地繃緊，下一刻，他如同困獸般驟然暴起！
袖中滑出一柄匕首，帶著一股同歸於儘的狠絕，直刺樓燼心口！
“王爺小心！”葉旬陽一直全神戒備，見狀想也不想，手中長槍出動。
槍尖精準無比地挑中了匕首的刃身，巨大的力道不僅蕩開了匕首，更是將王全整個人都挑得離地飛起，隨即重重摔落在地，發出一聲悶響，手中的匕首也脫手飛出。
王全趴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葉旬陽的槍尖穩穩指住了咽喉，再也動彈不得。
完了，全完了。
絕望和一種扭曲的釋然交織在王全臉上。
他不再掙紮，仰麵躺倒，看著書房雕花的屋頂，忽然發出一陣嘶啞而悲涼的笑聲。
“嗬嗬……哈哈哈……”他笑著，眼淚卻順著眼角滑落，“沒錯……是我……都是我乾的……”
他的聲音變得飄忽，彷彿陷入了遙遠的回憶，開始喃喃。
“我和清漪是一個鎮子的，青梅竹馬，她家裡窮，為了貼補家用，小小年紀就被送進了宮當宮女，她走那天，哭得像個淚人，說宮裡可怕，她害怕。”
“我心疼她，憑借著一點三腳貓的功夫，也想辦法進了宮，當了最下等的侍衛，就想著，離她近點，能偶爾看一眼，知道她平安就好。”
“本想著，熬到年紀，她放出宮，我們就能……可誰能想到，她竟然被皇上看中了！哈哈哈……那一刻，我的心就像被剜了一樣，我斷了念想，不再去找她，隻想本分當差，許是運氣好，竟被皇後娘娘挑中，去了坤寧宮當值……”
他的眼神變得痛苦而猙獰：“我以為能安穩度日了……直到那天，我親眼看見皇後娘娘因為她一點小錯，罰她跪了一個時辰，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根本放不下她。”
“從那時起，我就在暗地裡幫她，她害怕失寵，我幫她留意各宮動向；她想要皇子穩固地位，我也幫她生下了五皇子；她嫉妒皇後，害怕皇後對她和皇子不利，我就幫她給皇後下毒。”
他看向樓燼，眼神複雜：“她成了賢妃，五皇子也長大了。可她越來越害怕，害怕您，燼王殿下，您軍功太高，威望太盛，她怕您威脅到她兒子的地位，所以，當她讓我給你下毒的時候，我做了。”
王全徹底擺爛了，一股腦全說出來了，“其實，那個香囊根本沒一點用，是我為了讓你轉移視線故意放的，實際上真正讓你中毒的是我端給你的每一碗湯藥。”
“本以為他們就讓你這樣悄無聲息地死了，誰知道皇上賜婚，他們卻想利用你除掉樓熵，這才給了你機會。”
他又扭頭看向葉旬陽，“王妃也不知道抽什麼瘋，一個大男人非要照顧你的飲食起居，讓我再也無處可用毒。”
突然，他臉上的悲涼變成了徹底的瘋狂和荒謬的大笑：
“哈哈哈……王爺，您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麼嗎？”
“我給你下毒，我心甘情願為她做這一切，我甚至一直以為，五皇子他是我的孩子。我為他鋪路，為他掃清障礙，我以為我在為我們一家拚命！”
他笑得眼淚狂飆，聲音淒厲：“可直到前幾天，我才偶然得知……樓熠他，根本不是我的種！他是賢妃和安郡王的野種！”
“哈哈哈！我就是個天大的笑話！我為了一個從未愛過我的女人，為了一個彆人的野種，背叛了待我不薄的主子，雙手沾滿罪惡，活了這大半輩子，到頭來……我到底算個什麼東西？”
瘋狂而絕望的笑聲在書房內回蕩，充滿了無儘的諷刺與悲涼。
幾人聽著這匪夷所思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心中皆是巨震。
沒想到這背後，竟藏著如此扭曲癡纏又醜陋不堪的情仇恩怨！
王全笑夠了，癱在地上，如同被抽走了靈魂，眼神空洞地看著樓燼：
“王爺，您不殺我，我也沒打算活了，我這一生，就是個笑話，給我個痛快吧……”
書房內一片死寂。
“將他帶下去，嚴加看管！”
樓燼對霧山下令，聲音冰冷，王全罪該萬死，但他此刻還不能死，他是重要人證。
“是！”霧山上前，將如同爛泥般的王全拖了下去。
“皇兄，”樓燼轉向樓烻，語氣急促，“賢妃與安郡王或許正在等待一個時機，以便他們扶持樓熠上位。我們必須搶在他們動手之前，揭穿這一切！”
樓烻神色凝重：“沒錯！他們現在尚未發動，說明時機未到，或者還在準備。這是我們最大的優勢！”
“皇兄，你立刻持我令牌，返回京郊大營，調集精銳兵馬，陳兵城外，形成威懾！同時，秘密聯絡忠於父皇的將領，讓他們警惕安郡王可能調動的城防兵馬。”
“好！我這就去！”樓烻接過令牌，毫不遲疑。
“那我呢？”葉旬陽立刻問道。
樓燼看向他：“旬陽，你隨我立刻進宮！我們要在賢妃和安郡王反應過來之前，當麵覲見父皇，將王全的供述和馮保的令牌呈上！隻要父皇知曉真相，他們的陰謀便不攻自破！”
這是最直接、也是最危險的方法。
事不宜遲，樓燼與葉旬陽迅速換上正式袍服，帶著一小隊精銳親衛，徑直朝著皇宮方向疾行而去。他們必須搶在對方采取手段之前，見到皇帝。
皇宮，凝香殿。
賢妃正與安郡王樓秦在密室中低聲商議。
“王爺，樓燼怎麼會突然回京？還直接去了王府？我們的計劃……”賢妃臉上帶著一絲不安，王全許久沒有訊息傳來，讓她心生警惕。
安郡王樓秦麵色陰沉：“情況有變。我們安插在燼王府的眼線剛剛冒死傳出訊息，樓燼回府後，直接控製了王全！恐怕……馮保和王全都已經暴露了！”
“什麼？！”賢妃花容失色，猛地站起身，“那怎麼辦？我們的計劃……”
“計劃必須提前！”樓秦言語狠辣，“不能再等那個老東西病重了！必須立刻動手！你立刻想辦法控製住陛下身邊的內侍，我們……”
他話音未落，心腹宮女驚慌失措地跑進來，壓低聲音道：“娘娘，王爺！不好了！燼王殿下和葉王妃已經到了宮門外，要求即刻覲見陛下！”
“他們來得這麼快！”賢妃驚得後退一步，臉色煞白。
樓秦也是瞳孔一縮，但他迅速鎮定下來，眼中決絕：“不能讓他們見到陛下！否則一切都完了！”
他看向賢妃，語氣急促：“快！你立刻去陛下那裡，想辦法拖住，我去宮門攔住他們！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此刻入宮！”
“好……好！”賢妃強行鎮定下來，整理了一下衣冠，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朝著皇帝的勤政殿方向匆匆而去。
樓秦則整理了一下神色，換上一副沉重表情，大步朝著宮門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