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種花,魚水回家 第69章 小魚寶寶 “寶寶,你這樣好,能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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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寶寶
“寶寶,你這樣好,能不能等……
雖然橫吃飛醋,
顯得胡攪蠻纏,但對著這張臉,薑滿說不出重話。
“與其嫉妒無關緊要的小事,不如想想我為什麼要專門為你買寶寶濕紙巾。”
“因為……我,
我是你的,
寶寶。”
一句話磕磕巴巴,斷句幾次才說完整。
頂級理解力,
還自行擴充歸屬。
見他臉紅得快燒起來,
小眼神裡明晃晃的期待藏都藏不住,薑滿便認了:“嗯……說的冇錯,
邏輯合理。”
其實是因為他的皮膚光滑柔嫩,
還有點兒敏感肌。有段時間,
薑滿迷上各種印花紙巾。某次體育課後,
時渝用了一張擦汗,不知道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很快便滿臉通紅髮癢。
至此之後,實用型物品比起外觀,薑滿更追求高品質。尤其是上臉的東西,絕對不能含糊。
那邊友誼賽結束,籃球隊隊員們陸續趕來醫院。薑滿從洗手間出來,
迎麵正遇時越,
可給她煩的,
當即就要轉身往另一邊繞路走。
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逼近,時越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
薑滿冷笑:“你說呢?”
時越並不糾結於她的態度,
自顧自往下說:“籃球賽,我們贏了。”
薑滿淡淡道:“祝賀。”
她先前收到簡訊,時越替補陸臨洲上場繼續完賽,
不僅追平比分,還反超獲勝。
“聽說哥打籃球很厲害,不知道今天如果是他,能否帶領大家獲勝?”
時越微笑,似乎無比真誠地疑惑提問。他穿著簡單的隊服,看起來人畜無害,還挺陽光。
薑滿認真回想了片刻,實事求是:“是他的話,首先就不會處於下風。哪怕不是一路穩贏,基本也能拉開很大差距。”
知道眼前的姑娘偏袒時渝,但是一臉嚴肅地狂誇也太氣人了吧!!!明裡暗裡踩一捧一,給時渝捧成籃球之神了都!!!這種神戰績有可能嗎?是人就不可能!!!
時越微揚的嘴角抽搐,難以保持風度,心裡罵罵咧咧,但還要硬撐,死都不能輸!
他對如沐春風、謙謙君子型的笑容很拿手,清楚人們尤其女性對這類笑臉最無招架之力,所以無論如何都要蟄伏及sile。
“唉,剛轉學過來,還冇適應南城這裡鬆散的節奏,狀態不佳發揮不好,這次月考隻考了理科年級前三十。”
他狀似苦惱,緩慢鋪墊,然後不經意間提一嘴:“不知道哥剛進一中時,是怎麼調整狀態的?他應該比我更苦惱吧。”
“調整什麼?你不知道他是南城的中考狀元嗎?”薑滿用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淡定語氣陳述:“狀態好壞都是根據自身而言的,從初中開始到現在,他每次考試都是第一。”
原來無語到極點,真的會脫口而出心裡話:“……你看我信嗎?”
時越來南城前後,自然從各方聽說過關於時渝的傳聞。他選擇性相信,自認不合常理、過於誇張的大部分都被忽略篩掉。
他從小生長在北城,彆提什麼富二代的假期旅行,就連趟遠門都冇出過,這次還是第一次來南城。
時家或許神通廣大,但他還隻是個冇權的高中生,包括“南城有個時渝在乎的姑娘”這件事,都是無意間在書房外偷聽到的。
“唉,不過你是該更努力學習了。實在跟不上就報點補習班,你們家應該不缺這份錢吧?”薑滿語重心長道:“畢竟,聽說你原來學校的畢業生將來都是頂尖院校的人才,而你現在的成績,還說不準呢。”
文理分科以後,薑滿的三科總分簡直一騎絕塵,蹭蹭蹭地往上升,並且保持了穩定的文科年級前十名。這還是謙虛保守說法,實際基本在前五左右。
如今,她也是表彰大會上站在領獎台合影的一員了,正如她高一入校時的期許。
不過,薑滿還真冇有嚇唬時越。他們學校理科生之間分差較大,就算排除時渝這號人物,年級前三名中的另外兩位分數也都挺斷層的。
照高敏的教誨來形容就是,距離高考還有接近一年的時間,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就算是時渝,隻要放鬆向上的腳步,就會被追趕者毫不留情地拍死在沙灘上。
薑滿完完全全是一副“再不學習就冇救了”的沉痛表情,甚至還有那麼一絲失望?拜托,年級前三十是什麼很差的人嗎??!!
時越大為震撼,被她看得快ptsd,感覺唰唰幾把飛刀已經插滿半身,差點兒就準備低頭彎腰,立誓承諾下次一定進步。
不對啊,傳言薑滿很溫柔,她和時渝拿的是小太陽融化高嶺之花的救贖劇本。結果呢,這丫哪門子小太陽,會陰陽特毒辣的那種?時渝就好這口?刀尖舐蜜的感覺很刺激?
輕易放棄就不配做未來時家的繼承人,時越給自己鼓勁,體育、成績雙雙受挫沒關係,他還有終極穩贏法寶。
“家裡擔心我在學校吃不慣,非要開設新視窗,還聘請廚師。占用公共資源,實在是過意不去,所以我跟哥說,讓他轉告大家都可以享受便利,換換口味。但是,看起來你們還不知道,是他太忙冇來得及說還是……”
這年頭是不是綠茶特彆吃香?怎麼走哪兒都茶香四溢的?
薑滿從頭到尾都異常平靜,跟料事如神的諸葛先生似的,語調都不帶起伏拐彎:“南城是有名的美食之鄉,在這兒生活久了,難免嘴被養刁,對一般的家常菜提不起興趣。至於北城的特色口味嘛,等上大學了,有的是時間探店嚐鮮。”
他算是明白了,無論時渝是否在場,無論哪個方麵,無論事實與否,眼前的人都會無條件地站在時渝那一邊。
“……時渝到底有什麼好?”時越氣急敗壞地拉下臉。
“終於懶得裝了?不張口閉口喊哥哥了?”薑滿嗤笑一聲,直擊對方痛點:“你倒不如問問自己,為什麼一直在和他比較?”
時越徹底撕破臉皮,衝她發泄塵封許久的壓抑情緒:“難道我就願意嗎?從他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所有人都在我麵前提他!所有人都認為我不如他!”
“空降的時家大公子,長相俊美,氣宇不凡,年紀輕輕就初展鋒芒,不愧是名正言順的長子,頗具父親的風範,時家未來必定由他掌權。”
“他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出儘風頭了,還裝作無慾無求,我呢?明明早就是個棄子,憑什麼回時家跟我爭?”
“躲在南城享樂十幾年,快成年了想起來還有個有錢爹,不是居心叵測是什麼?他在外麵逍遙快活,我在時家又是怎麼過的?”
時越的表情似笑似哭,眉毛擰成一團,麵部張狂扭曲,宛若梵高畫裡的黑色火舌柏樹,任意風吹葉動,都能令他草木皆兵。
“你對他好,維護他,是因為同情吧。以為時渝是個爹孃不愛的可憐蟲?笑話,單純無害的人怎麼可能留在時家?你根本就不瞭解他!”
“趁現在還來得及,立刻離開他纔是明智的選擇。”
薑滿雙手抱臂,站定在原地,冇有流露出震驚或是後退的意思,隻是明顯不耐煩起來:“唉,我聽你一通發牢騷的廢話,真是浪費時間。”
時越怔愣:“……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時渝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你來評判。我出於什麼理由如何對他,也冇義務告知你。”薑滿的眼神沉而靜,不緊不迫道:“至於其他,什麼你的個人嫉妒心,你們家的恩恩怨怨,父母情仇之類的,對我而言,完全冇有聽的價值。”
說完剛要離開,熟悉的清潤嗓音如一陣風迎麵而來。
“時越,你真是陰魂不散啊。”
時渝語調鬆懶,闊步走近,遠瞧著姿態閒適不拘,仔細一看活像白麪閻羅,深邃洶湧的眼底彷彿正醞釀著風暴。
時越心裡隱隱發怵,時渝身量極高,看起來清瘦,骨頭硌硬,力氣卻一點兒不少,大抵得益於多年鍛鍊。真要揮起拳腳,自己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時渝從一樓大廳繳完費,見薑滿還冇回來,便循著方向找過去。
又是時越。
又在找死。
真苦惱。
尚存理智是因為薑滿的維護。
還有,他不想在薑滿麵前像個陰沉妒夫一樣表現不佳,但時越幾次三番插足挑撥,實在是令人忍無可忍。
可是薑滿牽起他的手,給了他一塊草莓糖,對他說:“餓了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一如既往,時渝乖順地跟著她離開。在薑滿麵前,他不由地反思自己的種種行跡,生怕給她留下丁點兒不適甚至糟糕的印象。
“對不起小滿,你介意我總是跟著你,冇有給你足夠的個人空間嗎?”時渝先道歉,再交代:“其實,我來得更早,像個可憐蟲一樣躲在角落偷聽。”
“那些話啊,不是不能告人的秘密,就算是,也能告訴你。”薑滿隨手整理他的額發,笑眼彎彎如月牙:“聽就聽吧,就是下次你得聽準確點,尤其是我的話,一字不落地記清楚。不許說自己是可憐蟲,你不是我的寶寶嗎?”
短短幾句,就將時渝內心的恐懼與遲疑驅散。他第一千次、第一萬次被薑滿治癒,因她而感到快樂與幸福。
“還有,你應該早點偷偷告訴我,那我就徹底放心啦。”薑滿長鬆一口氣,卸下外人麵前的防備與謹慎,坦言:“說實話,剛剛時越歇斯裡底哇哇大吵的瘋樣,我還真有點擔心他會突然暴亂。”
她不再故作冷靜與鎮定,五官生動起來,表情也隨之活潑豐富。
“雖然在醫院,但這附近人少,他又是個年輕男子,要是氣急眼給我一拳,我都來不及跑。”
時渝當時隱在拐角處,但凡時越靠近薑滿一步,他都會立馬衝上前。之所以遲遲未現身,既怕薑滿認為他跟蹤,露出厭惡的表情,又卑鄙地想要試探真心,再聽一聽她對自己的看法。
“對不起對不起,害你擔驚受怕,我該早點走到你身邊的。”
他如此貪婪、自私、狹隘、愚蠢,讓薑滿暴露於潛在的危險之中,簡直無藥可救!還有什麼資格站在她身邊,口口聲聲說在乎?
可是,任何人都不能將他們分開,包括他自己。
所以他心疼,憤怒,決心改變:“我向你承諾,絕不會再有下次。”
薑滿輕輕環住他的腰,鑽進寬闊而溫暖的懷抱:“沒關係,彆苛責自己。我一直相信,如果意外發生,你一定會及時出現保護我。”
時渝的手掌撫上她柔順的髮絲,胸口沉甸甸的分量是他的整個世界。
“寶寶,你這樣好,能不能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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