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孃心聲泄露,陰濕男們搶瘋了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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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花園裡的海棠開得正好。
一團團,一簇簇,像是燒紅了天邊的雲霞。
蘇洛抱著溫念初在樹下踱步,小傢夥剛吃飽喝足,在她懷裡睡得正香,粉嫩的小嘴微微嘟著,偶爾砸吧一下,像是在做什麼美夢。
暖風拂過,帶著花香和泥土的芬芳。
這是她來到這個鬼地方後,難得的寧靜時刻。
【當個奶媽也挺好,包吃包住,不用像當萬魔之主天天996,還有帶薪假。】
蘇洛心裡美滋滋地盤算著。
【等小崽子再大一點,我就想辦法卷一筆錢跑路,去江南買個小院,養幾個麵首,豈不美哉。】
這安逸的白日夢還冇做完,就被一陣喧鬨的笑語聲打碎了。
不遠處,一群穿著花枝招展的侍女簇擁著一個男人,正朝這邊走來。
為首的男人,一身月白色的錦袍,腰間掛著塊成色極好的羊脂玉佩,手裡搖著一把白玉摺扇。
他生了一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眼波流轉間,自帶著三分風流,七分漫不經心。
正是王府的三郡王,燕北川。
一個在整個北疆赫赫有名的風流浪子。
燕北川的腳步,在看到海棠樹下的那道身影時,驀地一頓。
他身邊的鶯鶯燕燕瞬間噤聲。
他的目光,像最老練的獵人,穿過層層疊疊的花影,精準地落在了蘇洛身上。
那雙閱遍了京城北疆名妓、品鑒過無數美人的桃花眼,倏然亮了起來。
有趣。
一身最普通不過的粗布婢女服。
可穿在這女人身上,卻愣是穿出來了彆樣的韻味。
布料緊緊繃著,勾勒出驚心動魄的弧度。
那腰,被不堪一握的纖細襯得愈發挺翹。
傲人的那更是比團團簇簇的海棠開的花型還要美麗,飽滿得彷彿下一秒,微風一錘,就要撐破衣衫。
僅僅一個側影,就活色生香。
他身後的那些侍女,瞬間被比成了庸脂俗粉。
燕北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搖著扇子,故意邁步上前,不偏不倚,正好擋住了蘇洛的去路。
身後那群侍女,識趣地停在幾步開外,屏息凝神。
蘇洛懷裡抱著小小姐,避無可避,隻能停下腳步,垂首行禮。
“奴婢見過三郡王。”
她的聲音,軟糯又帶著恰到好處的怯意。
燕北川冇有讓她起身。
他手中的白玉摺扇輕輕一挑。
冰涼的扇骨,勾住了蘇洛小巧圓潤的下巴,她微微抬起頭。
一張骨相天成的俏臉,就這麼撞入他的眼簾。
肌膚勝雪,唇不點而朱。
那雙狐狸眼濕漉漉的,盛滿了驚慌與無措,像一隻被猛虎堵在洞口的小鹿。
“府裡何時來了這般絕色?”
燕北川輕笑出聲,聲音帶著獨有的,引誘般的磁性。
他俯身,湊近了些,鼻尖幾乎要蹭到她的臉頰,慢悠悠地問道:“小娘子是哪裡人氏?”
一股清冽的龍涎香混合著他身上脂粉的氣息,蠻橫地鑽入蘇洛的鼻息。
她被迫仰著臉,身體因為僵硬而微微發抖。
那副柔弱可憐、任人采擷的模樣,足以讓任何男人心生征服的快感。
【又來一個。】
【看著人模狗樣,腳步虛浮,眼白還泛著血絲,不過是個被酒色掏空了的腎虛公子罷了。】
蘇洛在心裡,冷靜地給出了評價。
燕北川並不能聽見她的心聲。
但他看得見這個女人在被他用扇子勾起下巴的一瞬間,嘴角有過一個微不可查的,下撇的動作。
快到幾乎是錯覺。
他看得見,她身體在抖,眼睫在顫,可她藏在袖子下的手,卻穩穩地托著懷裡的嬰兒,連一絲一毫的晃動都冇有。
她的呼吸,平穩得不像話。
這不是害怕。
這是敷衍。
是演戲。
這個認知,讓燕北川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一個卑微的奶孃,在他這個風流郡王的輕佻調戲下,非但冇有誠惶誠恐,或是一臉媚態地想要攀附,反而……在不耐煩地應付他。
像在看一出無聊的戲。
這感覺比他在銷金窟裡遇到的任何一個花魁都有意思。
燕北川忽然覺得冇必要再用這種低級的手段了。
對付這種女人,得換個玩法。
他收回摺扇,唰的一聲合上。
那股落在下巴上的,帶著侵略性的涼意瞬間消失。
蘇洛心裡鬆了口氣。
“莫怕。”
男人原本輕佻的嗓音,忽然變得溫和起來,如沐春風。
他的目光,從蘇洛的臉上,移到了她懷裡睡得香甜的溫念初身上。
“我這外甥女,自出生起便體弱,整日啼哭,換了十幾個奶孃都無濟於事。”
他語帶感慨。
“如今在你懷裡,竟能睡得這般安穩,小臉也養出了幾分肉。看來大姐尋你過來,是尋對了。”
他抬眼,重新看向蘇洛,那雙多情的桃花眼裡,此刻竟滿是讚許。
“你是叫蘇洛,是吧?我聽大姐提過你。”
“你的功勞,我這做舅舅的,記下了。日後若是在府裡受了什麼委屈,隻管來找我。”
這一番話,他說得不輕不重。
卻足以讓周圍所有豎著耳朵的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王府裡的人,都是人精。
一時間,落在蘇洛身上的各色目光,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蘇洛將頭埋得更低,恭順地回道:“此乃奴婢分內之事,不敢居功。”
【這傢夥……好深的心機。】
【三言兩語,既抬高了我,又給我拉滿了仇恨值。把我架在火上烤,是想看我怎麼死嗎?】
燕北川看著她那副“感激涕零”的模樣,隻覺得賞心悅目。
他喜歡聰明的女人。
更喜歡看聰明的女人,在他佈下的局裡,如何掙紮,如何求他。
“好好照顧小小姐。”
他丟下最後一句話,便搖著扇子,帶著那群侍女,施施然地轉身離去。
直到那身月白色帶著那群人走遠,蘇洛纔敢緩緩直起身子。
她抱著懷裡溫熱的小身體,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燕北川走出花園很遠,纔對身後的心腹隨從淡淡吩咐道。
“去查。”
“那個奶孃,蘇洛。”
他的手指,在白玉扇柄上輕輕敲擊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從出生到現在,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一根頭髮絲都不能漏掉。”
隨從心頭一凜,躬身應道:“是。”
燕北川停下腳步,回望了一眼海棠花開的方向,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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