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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明明超強,卻分外柔弱 第400章 彌補了人無法在死時為自己獻祭的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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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戚檀幾乎是寸步不離一直守在她身旁。

她也無法去管外界之事,在這裡更不能動用靈力。

所以晏琅直接吩咐下去,辦的事都彙報給了元南臻。

兩年,搜了大半個九州。

能夠進入的遺跡秘境都進了。

剩下的兩塊碎片,至今下落不明。

「還有兩塊,恐怕難找。」戚檀蹙著眉道。

晏琅扯了扯唇,安撫道:「說不定剩下那兩塊在等著我出去找呢?」

戚檀聞言蹙眉,伸手點了下晏琅的額頭,「你現在不是費神想這些事的時候,老老實實修養。」

「師姐~」晏琅軟下聲喊道。

「撒嬌沒用,師姐我鐵石心腸。」戚檀哼哼一聲。

「真的嗎?」晏琅眼巴巴的望著她。

戚檀感受到如此熾熱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良久,差點沒忍住,變了下臉後又緊繃住嚴肅表情。

「不行,想都彆想,再這樣我可不告訴你外麵的事情了。」

她一看就知道晏琅打算乾什麼。

纔不給晏琅得逞的機會。

就算她想。

但凡她敢幫著乾點什麼,外麵的元南臻能拿淨千劍鞘抽她三個月下來床。

見她這樣都不鬆口,晏琅隻能泄了氣,「好吧……」

她本想著若是可以拿到這些年來眾人搜尋過的地圖,或許她還能找到什麼漏掉的地方。

顯然,這是件十分耗心神的事情。

戚檀沒被說服,基本上就不可能到手。

隻是晏琅當真覺得無聊啊。

重生幾世,哪曾想自己有朝一日竟有如此空閒的時候。

每天除了受罪就是放空自己。

想做的事情做不了。

「那師姐,三師兄那邊如何了?」

「打從幾年前你傳音之後,他就從大師兄手中拿了幾個八品陣師,之後一直沒信。」

說到此事,戚檀就納悶。

「我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麼安生,一點動靜都沒有,跟死了一樣。」

晏琅聞言眼眸微動。

死倒是不至於,但快累得半死是肯定的。

在意識到獻祭、封印兩陣分割開兩個陣眼之後。

晏琅就已經盯上了這兩個陣法。

封印陣法是早早就已然決定要開啟的。

但獻祭陣…她另有妙用。

獻祭獻祭,既能獻祭九州靈氣與氣運用於維係陣法的運轉。

那憑什麼不能用來獻祭魔族,倒還九州的靈氣氣運,甚至於獻祭魔族,複活她們呢?

當想到這一點時,晏琅心中就已然有了計劃。

這邊吩咐下去,找齊九塊碎片開啟宸極仙殿,找到獻祭陣眼,將整個陣圖推演出來,之後再將其扭轉。

她晏琅要做的,不僅是親手操控魔族入世的時間。

她還要讓魔族、宸極都自以為入世人族必亡,她必道心破碎那一刻,開啟魔族滅亡的倒計時。

……

蒼瀾州那會晏琅已經在夜魘手裡頭試了一次複活陣法。

複活陣法佈置起來倒是不難,主要便是給自己提供足夠的靈力消耗,必須是醇厚的靈力,類似的便是人族金丹,靈獸內丹。

在有了這些靈力的支撐之後,便隻差一步最重要的。

獻祭生靈。

而血陣、加上引誘妖獸的陣法又彌補了人無法在死時為自己獻祭的缺點。

現如今,打算借用現成的獻祭陣,獻祭的生靈是不缺了,支撐陣法的靈力,卻最好是是更改陣法,變成依靠魔氣運轉。

魔族入世時所爆發的魔氣自然是最濃鬱、醇厚的。

這件事,晏琅直接交給了季白宇。

因為他和元南臻、戚檀,都是鎮守鎮魔陣的人。

若論找誰最能拿到醇厚的魔氣用來研究陣法,又不必擔憂對方知曉是研究魔陣而避之不及。

那自然是找雲渺宗的人。

從元南臻手底下拿走幾十個陣師的季白宇每日就負責進陣捕捉從鎮魔陣中試圖逃出封印的魔族,用來給陣師們試驗。

在外讓人聞之色變的魔族,到了季白宇手中成了工具般的存在。

用完殺了,也不給報信的機會,魔族一直不斷有魔想從鎮魔陣逃走,因此人沒回來,就以為是成功了。

想逃出封印的魔族數量也變得多起來。

季白宇興奮的舔舔唇,「好樣的。」

一眾站在陣外,唯唯諾諾的陣師:「遇到季閻王算你們倒黴。」

如此反複研究,進度倒是不快。

魔族所用的獻祭複活陣法,並非魔族自己研究。

而是萬年前,陣修宸極、血修空何、符修康玉,一同創造出的陣法。

因此想要從中分析,並且扭轉陣法需要的,看似相同的結果,過程卻截然不同,十分複雜。

因為研究不出來這時,季白宇還曾傳音給元南臻,問他再要好些陣修。

元南臻當下疑惑:「我手下最好的便是這些,全都給你了,還不夠?」

「他們研究得太慢了,我還以為你沒把好的送來,送的一群歪瓜裂棗呢。」季白宇撓了撓頭,「晏琅好不容易拜托我件事,要是等她出來我還沒弄好,乾脆死了算了。」

他心中著急,完全忽視了一旁的陣師。

他們聽見自己被稱為歪瓜裂棗,全是欲哭無淚。

在九州,他們誰不是人人尊敬的八品陣師?

可進了仙盟、進了天溯、進了雲渺宗。

他們是一點傲氣也在這耍不得。

就季白宇的脾氣,他們敢表現出一點不服從,他就能當場把人的腦袋擰下來當板凳坐。

本想著自家少主傳音了,應該會讓季白宇尊重他們一些,至少……有些話不要當麵說。

可沒想到的是聽了季白宇的話後。

對麵先是沉默了下,而後若有所思:「我看看仙境裡有沒有能用的人,若有便給你送去,若沒有便隻能如此了。」

他是真的認真思考過後給出的答複。

事關晏琅,沒有一件事他們是不認真用心的。

季白宇習以為常的點頭,「能不能完成師妹托付的事就靠你了,大師兄~」

最後大師兄三個字,季白宇說得有些飄逸,是學著晏琅的腔調喊的。

遠在天溯的元南臻聞言額角青筋跳了跳,正欲開口,傳音令牌的光亮就暗了下來。

是季白宇那邊主動斷了傳音。

「……」

兩年來的頭一次傳音就這麼斷開,元南臻揉了揉眉心,拿起了桌上的仙境陣師名單。

這是很久之前就送過來的名單。

從晏琅讓季白宇幫忙去抓魔族來研究這個魔氣獻祭複活陣法後,他就已經大致猜到了晏琅的打算。

因此,在晏琅修複劍骨的期間,他已經儘可能的為晏琅打算。

想要推演出籠罩九州的雙重結合陣法,非短時間裡可以完成。

而他能做的,便是為晏琅找到擁有足夠能力的強大陣師從旁協助。

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元南臻將已經挑選好的陣師名單放下,輕敲了敲桌麵。

當即便有一名守在門口的弟子走進來。

「少主。」

「晏琅那邊如何?」

「早些時候已有傳音過來,明日便可徹底修複劍骨,隻是不知是否會出現天劫。」弟子恭敬道。

「有無赦在,天劫不敢來。」元南臻搖頭,「不過還是做好萬全的準備。」

「是。」

弟子應聲退下。

元南臻則掐了道法訣,直接啟程前往仙境。

——

意料之中的來人,踏著月色穿過結界,暢通無阻地步入仙境。

巫清靜立在水榭廊下,望向來人麵容。

年幼時,她便稱此人為心智近妖,順應九州氣運而生的人,因九州氣運早已不足以溫養而註定短命。

她給他指明瞭一條活路。

卻也是一條死路。

自那之後,再見便是他死於晏琅手中,為魔時。

今生出現的變動太多,她已得知,晏琅要與天做對。

身為上天的使者,巫清理應拒絕眼前之人提出的任何要求。

然而還未等她開口。

剛剛提出要借人的元南臻緩聲道:「萬年前,明知天意註定要人族覆滅,你仍舊率領剩餘族人踏入戰場。」

「萬年後,你要阻止晏琅嗎?」

他言辭不似往日溫和,帶著幾分銳利。

巫清的手指微微蜷縮,「阻止,是因為我清楚代價。」

她眼底深處埋藏著痛楚。

元南臻卻向前一步,「你不清楚,你不信她能做到。」

「南臻,你信嗎?她失敗過一次了。」巫清聲音顫抖。

「不。」元南臻斬釘截鐵的打斷,「她沒失敗,現在她站在那裡,便沒有失敗。」

「當年,您抱著必死之心率族人出征,又何曾想到有朝一日會以人族度清的身份重新成為回到這裡?」

他言辭懇切,字字錐心。

巫清眼底劃過一抹痛苦,閉眼搖頭,「那不一樣,你沒有二世的記憶,你不清楚到最後會是何等絕望的場麵,縱是我不知如今的晏琅都在打算什麼,可我知道,你們算不過天的。」

「與其垂死掙紮,不如從一開始就享受如今難得的溫馨,那是我……再求不到的東西。」

曾經高高在上的巫族族長,後來保不住族人,保不住人族。

甚至為讓巫族重新興盛,親手算計了一個無辜的孩子,手段變得肮臟。

巫清恨極了自己。

「您真的這麼想嗎?那您又為何要屢次告訴她天機不可泄露,直指幕後禍首?」

元南臻站在了巫清麵前,望著她一字一句道:

「都說算不過天,可她已契約無赦,天動不得她,沒有天插手其中,我信任何難局她都能破。」

「她在為我們的命與天爭,同為天道的棋子,她已逆天而行,我等亦追隨著她。」

「您不想看見她勝天半子嗎?」

他據理力爭,誓要為晏琅爭得多一分的生機。

巫清猛地睜開眼,眼中情緒翻湧,似有無數過往在刹那間撕裂她的理智。

她攥緊手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渾然不覺疼痛。

與元南臻遙遙相望。

她突然像是泄了口氣,素手一揮,一道通體如玉質溫潤的令牌凝聚於元南臻麵前。

「拿去吧。」她轉過身去,不再看元南臻,隻是又添一句:「再帶走一人。」

「誰?」元南臻接住令牌,緊握掌心。

「柯乏,她教了晏琅多年的陣法,也曾將宸極視作信仰,對宸極的瞭解,當屬她最多。」

元南臻感激一拜,「多謝仙主,來日若成事,南臻再來拜謝。」

「不必,你我……再見不到了。」

說罷,巫清忽然一拂衣袖。

一股力量將元南臻送出仙殿。

隨即殿內巫清驟然臉色慘白,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

「巫清,你背叛我。」

天怒之音從九州圖騰之上傳來。

巫清死死抓著玉龍圍欄,指節發青,唇邊溢位一絲血跡。

她緩了許久,才啞聲道:「遵循…本心…罷了……」

她艱難的,一字一頓。

終究支撐不住,以一種極為狼狽的姿態倒在地上。

怔然的目光落在九州圖騰漸漸染上的血色,深沉而悲憫的雙眸,滑落一滴淚。

「我、信她。」

直到身上的靈力逐漸散去,巫清嚥下最後的三個字,雙眸失去神采,死得悄無聲息。

與此同時,仙殿之外元南臻剛剛踏出結界,就察覺到異樣。

猛地回頭,卻看見仙殿後方現起陣陣血光。

「仙主?!」他心頭一緊,意圖再入仙殿。

卻被一出現的仙官攔住去路。

「元少主。」

「為何攔我?殿內有事發生。」元南臻蹙眉道。

仙官微微一揖,「仙主早已囑咐,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必再開仙殿大門。」

不幫,她不會再看外界發生何事。

幫了,她再也看不到外界發生何事。

元南臻少見的失態過後便瞭然發生的一切。

在仙官麵前後退三步,朝仙殿一拜。

沒有再言語,在仙官的目送下他快步離開。

拿到令牌領了人回到天溯,已經是第三日。

元南臻一到天溯,便著人將帶回來的陣師帶去休息。

自己則是打算直接去看晏琅。

隻是在他吩咐時,柯乏默默上前一步,「晏琅算我半個弟子,也帶我一同去見吧。」

元南臻多看她一眼,微頷首算是同意。

修複劍骨的地方位於天溯一處極為隱秘的禁地。

穿過層層疊疊的禁製,踏入秘境的瞬間,空氣驟然凝滯。

秘境之內,萬道劍芒如星河倒懸。

方圓百丈,七根通天劍柱按北鬥方位矗立。

每根柱身上都纏繞著活物般的金色符文,那些符文時而舒展如遊龍,時而蜷縮如古紋,在虛空中留下灼目的光痕。

劍柱中央是一座通體晶瑩的池子,池水並非液體,而是由億萬道細如發絲的劍氣凝聚而成的銀白色光流。

那些劍氣相互糾纏、碰撞,發出金鐵交鳴般的清越聲響。

每一次震蕩,都會在池麵上激起三丈高的劍芒浪花,浪尖上浮現出古老劍訣的虛影。

偶爾有朝著劍柱撞去的劍氣,在觸及劍柱之際被生生絞碎,化作光屑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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