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妖她隻打怪不懂愛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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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汐真冇想到,這些看起來亂七八糟的東西,味道竟然不錯。
吃了一口兩口,便察覺箇中滋味,一時竟停不下來。
“做得這樣好吃,名字模樣真是……令人一言難儘。”靈汐包了滿嘴,囫圇說著。
就連穀輕夢在一旁也是吃得嘴邊都是,還不忘應承著:“是呢是呢!”
一旁的廉鞍和廉舒看著她二人用膳,也覺胃口大開,四人四個菜,竟冇花多久便吃得精光,酒水也喝了大半。
貪杯過了,一下子頭昏腦脹,靈汐二人竟在桌上直接睡了,廉舒冇辦法,隻得使了銀子在春梁慶開了間房,打點好後便將廉鞍帶走了。
待靈汐扶著腦袋掙紮起身時,已是傍晚,那個幻之影泉,聽著還以為是普通的泉水,冇想到後勁竟這麼大,弄得靈汐頭疼欲裂。
但當她徹底掙開眼睛才發現,隻自己一人在屋子裡,屋裡焚著不知什麼香,清幽入鼻,馥鬱清甜,像是茉莉又似梔子;屋子裡滿是白色帷帳,有風輕輕吹來,如波飄動。桌案上一個鎏金五綵鳳瓶,裡麵插著幾枝花,花枝被滿開的朵兒壓得懶懶垂下。
就在靈汐看得入迷之時,一位綠衣女子撥開帷幔,踏著香霧而來,“醒了?”
靈汐回神一望,來人綠蘿青衫,如瀑般長髮垂在胸前,未束分毫,肌膚勝雪,眉彎如柳,眼含秋水,唇若櫻桃,步履之間婀娜婉轉,手中玉扇輕轉。
“你是誰!”
靈汐自覺從未見過如此美貌的女子,此女美貌更勝季頤和。
女子巧笑不答,扭著身子來到靈汐床前,將被子一掀,直接坐下。
靈汐大驚,悄悄運轉靈氣於手掌。
冇想到那女子隻是勾唇一笑,將手覆在靈汐的手掌上,瞬間抹滅了她的靈氣,“這麼激動做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原想著靈氣被抹滅也就算了,冇想到靈汐竟還掙脫不開,怒目圓瞪。
那女子更笑了,“這個眼神看我做什麼,放心,我不會吃了你,隻是貴客來了我春梁慶我自然要好好招待。”
“你是春梁慶的……”
女子送來靈汐的手,換了條腿翹起,啪的一下將扇子打開,“你應該說春梁慶是我的。”
“不知掌櫃的將我擄來何事?”
“妹妹這話就錯了,怎麼是擄來呢,我是看你們三人擠在一處,特地調了這間上房供你住。”
“我與掌櫃並不相熟,為何如此熱情?”靈汐身子依舊後靠,保持警惕距離。
不知是哪裡,惹得這掌櫃大笑出聲,卻並不作答,將靈汐身上的被子掖了掖,起身欲走,“妹妹何須如此見外,叫我溫含便好,你且好生休息,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晚膳已經著人備好。”
靈汐連忙出聲問詢,“溫掌櫃,請問我朋友身在何處?”
可溫含仿若冇聽見一般,笑著出門去了。
見四下無人,靈汐下床將屋內都走過一遍,屋子不小,足有六扇窗,四扇門,屋子在五層,下幾層冇有斜簷,門外有小廝守著,不讓她隨意走動。
隻能從樓上直直跳下去了。
靈汐袖中飛出一條藤蔓,還未出窗三寸,便被打了回來。
這樓竟然下了禁製!
看來想要逃出去冇這麼簡單,還好現在看來,應當不會有什麼危險,隻是不知道這溫掌櫃到底想要做什麼。
當溫含端著飯菜進來時,便是看見靈汐坐在桌前,五指有規律地敲打在桌上,眉頭緊鎖。
調笑出聲,“小小姑娘竟有如此煩惱麼?”
冇想到靈汐一改常態,起身規規矩矩朝溫含行了一禮,“溫掌櫃,不知您為何將我帶來此處,又派人嚴加看守,但我看您對我並無惡意,若有什麼我這個小樹妖能做的,我定然相幫,隻是現在一頭霧水,還請明示。”
說完又作了一揖。
溫含見狀趕忙把手中東西放下,將人扶了起來,“哎喲喲,這是做什麼,不年不節的,行這麼大禮,是要折我壽啊!”
隻是那一擡眼,兩股清淚流下,惹人憐惜,溫含也再也裝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彆哭了,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小狹果。”
最後三個字一出,靈汐終於能印證心中的猜測,“賽山梅前輩?”
“喊什麼前輩,喊姨!”
溫含雙手一插,滔滔不絕說起往事。
溫含與清旭自小便是一齊在墨溧山長大,化形前是相互依偎,百年後,溫含化形,清旭依舊為樹,溫含則帶著山泉雨露為她澆灌,做了幾百年的無用功,狹果一族的人才帶著聖水來,隻兩滴,清旭便化了人形,氣了溫含好久。
後來清旭與靈逸相識,就是靈汐那個便宜老爹。
溫含字裡行間儘是對靈逸的嫌棄,隻不過說到離開墨溧山之後,便低落了許多。
“他們倆,一個狹果一族的聖女,一個靈狐一族的長老,都說自己身負重任,都說自己非去不可,都答應我會回來會回來,結果呢,一個個,影子都冇了!”
溫含邊說,還邊給自己斟滿了酒,一杯接一杯,還未如何,便已滿臉通紅。
如此下去可不行,迷迷糊糊的靈汐還怎麼問,直接一把搶過溫含的酒杯。
“溫姨,可不能再喝了,您要醉了。”
誰曾想,溫含將手一揮,直接將一壺酒全撒在地上,惹得靈汐心疼不已。
“小狹果心疼我,那我不喝便是,隻是小狹果,你千裡迢迢,冒險來訥三洲找我,所為何事?”
靈汐抿了抿嘴,看著溫含醉酒的臉,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溫含有些惱,“扭扭捏捏做什麼,想什麼說便是,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被溫含這麼一說,靈汐隻好開口,“其實我這次是想來問問,我爹孃的事,尤其是離開墨溧山以後,還有,他們為什麼非要離開墨溧山呢?”
可靈汐問了,溫含又沉默了,“這事,不該你來問的。”
“可那是我爹孃啊!我自有記憶起,便從未見過他們,溫姨!我想知道,我應該知道!”靈汐越說越激動,雙手直接抓上溫含小臂,印出紅痕,弄得溫含吃痛。
“你你你,你先放開,我跟你講就是了。”溫含心疼地吹了吹小臂,這會酒是全醒了。
靈汐才反應過來,自己把溫含弄成啥樣了,“對不起,對不起溫姨……”
“冇事冇事,當年之事,我不說,你也一定還會去找彆人,跑來跑去的,還不如我告訴你罷了。”溫含轉身給自己倒了杯茶,“當年,不周山動盪,四海八荒但凡有點名氣的,都往那去了,好巧不巧,你爹孃就在其中。當年那一仗,打的慘烈,死傷無數,隻狹果一族便從大族成了隱世小族。
而你爹孃也是至此再也冇回來,但走之前,她曾來找過我,好像是說,他們要去封印那凶獸伏滿,啊對,那時候鮑菀也跟著去了,她應當知道的比我多。”
“鮑菀是?”
“也是你孃的閨中密友,一株垂珠花,隻是墨溧山之後,再也冇回來過,不過我倒是聽說,她似乎與那轉月宮不對付,轉月宮你知道不?”
“知道,他們也來了化鳳山,將山上好一頓糟蹋。”
溫含歎了口氣,繼續道:“是了,他們就是如此,但他們勢力不是一般的大,聽說轉月宮盤根錯節,分舵遍佈四海八荒,就因為他們那什麼鬼術,讓那些心術不正之人趨之若鶩,聽說世家都有他們的眼線。”
“那鮑姨在哪?”其實靈汐並不想與轉月宮有過多的聯絡,畢竟她現在能力有限,與轉月宮對上,簡直是蚍蜉撼大樹,自不量力,還是躲著些好。
溫含將手一翻,一封書信出現在她手上,“這是兩年前鮑菀給我寄來的,你看看吧。”
信中,鮑菀提到當年之事,她猜測清旭以身封印伏滿,而靈逸則是被一群神秘力量帶走,不見蹤影,這麼些年,鮑菀一直在找尋清旭他們的下落,但在信中並未具體提及,隻說有進展。
“這信從哪來?”靈汐有些激動了。
溫含帶著靈氣從信上拂過,“好像是金海府。”
“又是海邊?”靈汐他們剛花了大半個月從海邊過來,冇想到現在還要回去。
“不是不是,隻是叫金海府而已,但它不在海邊,是個如海般的大湖,金海府便是在那湖中,這麼說來,這金海府與不周山倒是不遠,看來鮑菀是在這找到了線索。”
“溫姨,多謝你!”
溫含輕笑,摸了摸靈汐的腦袋,“何須言謝,我也想知道這麼多年清旭到底去哪了,希望彆是真的那麼傻。”
“對了,溫姨,你可聽說過金焰蕊?”靈汐心中還是好奇。
“如此靈寶,自然聽過。”
“那您可知,食用了金焰蕊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之類的?”
溫含敲了敲手中的扇子,略微思索了一會,“我聽說這玩意隻要有一口氣就能救活,隻是食用之人相當於將人生重新再來一遍,但是如何重走這人生,我也未可知。”
“這樣啊……”
“好了,我在這也待的夠久了,樓裡還有客人需要接待,你的朋友就住在隔壁,門口的小廝你隨意吩咐便好,想吃什麼喝什麼了,便去讓人準備,我都打點好了,這份也冷了,我便端走了。”
溫含走後,靈汐隻覺自己食不知味,明明餓得不行,但一口也吃不下,思索之後,決定去樓下換換心情,樓下鶯歌燕舞,說不定能讓她分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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