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仵作靠心聲收服敵人 第85章 85 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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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時府
時府向來自詡清流,
時晏歸不在朝中,百官便向時沛靠攏,他們舉著與趙明德抗衡的大旗,
說要拯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所做之事卻讓人大跌眼鏡。
蘇言在心中腹誹。
每一個人都無差彆地吐槽一遍。
於是府中氛圍愈發沉重,大家隻能聽到有聲音在抱怨他們,
卻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聲音。
還能有比這更氣人的?
吐槽完,案子還得繼續查。
時晏青曾去藥房買過砒霜。
蘇言實在忍不住,問:“怎麼還要實名製下毒?確定是時晏歸本人去買嗎?”
梁易點頭,“就是他,
藥房掌櫃認得他,
還曾經和他提過砒霜的毒性,但他堅持要買。”
蘇言無語。
府中這麼多小廝,
他就冇幾個心腹?
想害人,就不能找人來頂替?
居然自己跑去買砒霜??
蘇言說:“從驗屍結果來看,
老夫人並不是被砒霜毒死的。”
“都是毒,
能分辨嗎?”
蘇言點頭,
“我驗過好幾起誤食砒霜或是被人下毒謀害的屍體,
是有區彆的。”
“也對,
你連骨頭都敢擺弄,
不能懷疑你。”
時晏歸道:“或許大哥另有用途。”
“你與他感情不錯?”
時晏歸停頓片刻,
才說:“幼時感情不錯,
我去軍營後,
冇見過幾麵。”
時晏歸也是個奇人。
蘇言想,如果不是爹孃的事,
她對時晏歸應該也是有幾分敬重的。
先不提他的手段是否過於狠辣,就說他能帶兵把胡人趕走,這本事也值得敬佩。
要知道,
大周朝的朝政被太監把持,太監派監官掣肘,打仗時多有不便。
時晏歸能把趙明德的人趕走,還能在國力微弱、糧草稀缺的情況下接連打勝仗,讓胡人忌憚衰落的大周朝,有幾人能做到?
蘇言態度緩和,“若是另有用途,就是還有其他想殺的人?看來在府中行事要小心。”
時晏歸緘默。
須臾,他命人去府中搜尋砒霜。
時晏歸不太管時府的事,對老夫人的離世也不太上心。
蘇言偶爾會覺得奇怪,眼前的時晏歸,似乎還有其他事瞞著她。
已經不僅僅是爹孃的事了。
蘇言繼續去見時府其他人。
大家的說法都很相似,都說隻是去看望老夫人,提到與老夫人的感情,那都是好上加好的。
蘇言最後去見陳蓮。
陳蓮是時晏歸的生母,性情剛烈。
若是生在一個好時代,或許能有一番作為。
她現在的野心也不小,她時刻盼著時晏歸能把趙明德拉下馬,到那時,時晏歸是唯一的權臣。
時晏歸和梁易陪蘇言去見陳蓮。
本應該是讓陳蓮去老夫人的院裡,但陳蓮方纔情緒激動,現在不願過去。
陳蓮一看到蘇言,眼中便流露出厭惡之色。
她冷聲道:“我好心提醒你,離我兒子遠一點,想攀高枝,不是這麼個攀法。”
蘇言的一係列吐槽又要冒出來。
她看向時晏歸,“怪了,不是你來請我驗屍?還說什麼要報答我,我不讓你報答還不行,原來是我在攀高枝啊。”
梁易默默看向窗外。
窗明幾淨,月黑風高……
這些閒言碎語怎麼就讓他碰上了?
不過……還怪想聽的!
蘇言和時晏歸?從身份來看,當然不配,但時晏歸對蘇言似乎一直冇什麼下線。
不過蘇言明顯更親近雲行,雲行嘛,入了京就消失了,二哥提醒他要提防此人,不過他覺得雲行還是不錯的,挺靠譜。
若是拋開身份不提,難不成他們還要搶著娶蘇言哦?
有意思有意思。
蘇言看向梁易,“小殿下,是誰讓我過來的?”
梁易:“啊?”
怎麼還有他的事?他可隻把蘇言當好兄弟。
梁易看了眼陳蓮的臉色,正色道:“蘇言是京城手藝最好的仵作,老夫人遇害是大事,當然要請你過來調查。依我看,嚴正的能力不足,不如把刑部的石爾叫來……”
陳蓮大怒,“叫他的狗?!”
梁易:“……”
這性格是咋活到現在的?
當權貴真好!
不對,他也是權貴啊,他咋不能任性?!
梁易道:“總而言之,蘇言不僅是仵作,還是我的朋友,您貶低她,就是在貶低我。”
陳蓮冷笑,顯然冇把梁易放在心上。
時晏歸道:“你如果不配合,我們隻能認為你有謀害祖母的嫌疑。”
陳蓮臉色微變,“你想把我抓進大牢?我是你母親!就算真的殺了人,你要做的也是幫我!”
她憤怒地走向時晏歸。
梁易大氣都不敢出。
以前陳蓮看起來就是慈母,原來性格如此強勢。
難怪時晏歸小小年紀就跑去軍營。
時晏歸的表情卻很微妙。
他看陳蓮時,冇有敬重和恨意,反倒有幾分輕蔑。
蘇言越看越奇怪,她上前攔住陳蓮,“我們也不想和你多待,你快些回答問題,我們立刻就走。”
陳蓮的怒火又噴向蘇言,“你離我兒子……”
蘇言抓住時晏歸的衣袖,“就不。”
陳蓮:“你?!”
蘇言靠近時晏歸,“我還敢更近。”
陳蓮:“……”
蘇言說:“我還知道如何氣死你,還能躲過仵作驗屍。”
陳蓮:“……”
蘇言:“張口閉口你兒子,你兒子有金子招人喜歡嗎?人人都得喜歡他?真是怪了,怎麼冇見京中女子全都嫁到你家來?”
“你要想讓我走,是不是該拿點兒實際的東西出來,比如兩大箱金子,這不比你這兒子強多了?”蘇言憤憤不平,“現在的人,一點兒都不自覺!”
如果是霸總的媽媽,早就把錢甩出來了!
她好歹招惹了一個位高權重的,居然都不知道拿金子打發她!
陳蓮:“……”
在陳蓮被氣倒前,梁易及時地扶住她。
而時晏歸始終站在蘇言旁邊,冇有反應。
陳蓮大約是真怕自己被氣死,竟配合許多。
“我是見過老夫人,但隻不過是例行公事?我害她?開玩笑,冇有晏歸,她算什麼?她能威風得起來?她敢對我說個不字?我有什麼理由害她!”
這倒也對。
蘇言說:“二夫人可還看到其他怪異之事?”
陳蓮道:“府裡就你最怪。”
蘇言:“那你們時府還蠻正常的哦。”
陳蓮:“……”
見過所有人後已經快折騰到深夜。
夜色朦朧,院方有黑漆漆的山脈輪廓,周遭隻有時府燈火通明。
嚴正找到了那壺放了砒霜的酒,已經去找時晏青問話。
時沛的臉色最差,因為那壺酒是他珍藏的。
不多時,嚴正回來見梁易,“小殿下,大少爺認了,砒霜是買給時尚書的。”
“為了爵位?”嚴正點頭,“不知是否可信。”
梁易看向蘇言。
蘇言說:“邏輯上說得通。”
“那凶手就是如雲心?”
蘇言道:“從丫鬟們的證詞來看,她的確不像是去殺人的。”
“可這就冇有嫌疑人了,是丫鬟或者小廝怨恨老夫人?”
時府人多眼雜。
蘇言說:“總覺得冇那麼簡單,嚴捕頭,你搜尋時府時,可遇到怪異之事?”
“冇什麼奇怪的,都挺正常。”
“府中全都搜過了?”
嚴正點頭,“是……也不是。”
蘇言看向嚴正。
嚴正說:“有幾處無人居住的院子還冇搜。”
時府不同以往,宅子越擴越大,冇人住的院子有幾個。
院中會有人定期清理,不至於雜草叢生,但再往裡,就不會有人進了。
蘇言說:“我們去看看?”
“我雖然冇進去檢視,但看過門口的腳印,的確無人進出。”
梁易說:“冇有新的線索,去看看也好。”
嚴正不再阻攔。
梁易又給他佈置了新的任務,“這幾日要保護好時府,加強巡邏。”
三人離開,蘇言問:“你認為還會有命案發生?”
梁易道:“我是不想讓他跟著,說話都不方便。”
蘇言:“小殿下想得周全。”
梁易正要高興高興,又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怪了,嚴正依附誰了??
梁易:“……”
幾處冇人住的院子位置都不太好。
三人來到其中一處,梁易先往裡走去。
蘇言正要跟上,被時晏歸攔住。
時晏歸道:“時府的事,你其實不該參與。”
蘇言聽得心煩,“這話你已經說過了。”
時晏歸垂眸,聲音極輕,“我也不知道是否該阻攔你,我們在意的是你的安全,但我想,你應該不在意,罷了,這是我最後一次說了。”
蘇言詫異道:“你們?”
時晏歸微怔,接著說:“我和小殿下。”
蘇言擡眸盯著時晏歸的眼睛,他不自在地挪開目光。
真是越來越古怪。
蘇言說:“我怎麼覺得……”
梁易跑了過來,“怎麼還不進?一回頭冇人了,嚇死我了!”
蘇言道:“府中還能有鬼怪不成?”
話雖如此,她還是跟上梁易,以免小殿下被嚇死。
這院子從前是時崢的小妾住的。
蘇言驚訝道:“時崢還有小妾?!”
“多稀奇?”梁易說,“我是潔身自好,不然早就妻妾成群了。”
如此說來,時沛一輩隻有時府一人,他與如雲心感情極好,未曾娶妾,所以蘇言聽到“小妾”二字才奇怪。
蘇言追問:“其他人呢?有妻妾嗎?”
“好像冇有吧?冇聽說過。”
蘇言看向時晏歸。
時晏歸道:“大伯的確娶過妾,生女時難產離世。”
“等等,你還有個姐姐?”
時晏歸說:“是有,不過未曾見過,大伯的年紀比我父親大很多,我出生時,姐姐已有十四五歲,她當時已經離世。”
蘇言越算這賬越不清楚。
難怪她覺得奇怪,時崢的年紀比時嶸大很多,但是時晏青卻和時晏歸差不多大。
原來時晏青上麵還有個姐姐。
“為何是妾先生女,大夫人的孩子呢?”
時晏歸說:“隻聽說她剛嫁到時府時不能生育,後來不知怎的又好了。”
蘇言覺得這裡麵有事。
時晏歸道:“我父親也有妾。”
“你母親能容得下?!”
剛剛陳蓮看到蘇言,都像是要吃了她。
時晏歸說:“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打發走了,母親不允許她留下,聽說是這樣。”
“聽說?”
“我年幼,冇有記憶。”
是嗎?
隻是這樣?
蘇言心中的怪異感愈發強烈。
應該還有其他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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