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仵作靠心聲收服敵人 第86章 86 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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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時府
時崢比時嶸年長十歲,
時嶸娶妻較晚，時崢很早便娶妻了。
他的妻子方嫋出自書香門第，隻是普通小門小戶的女子,
時崢未入朝時，二人的身份正相配。
後來時崢步步高昇,
未曾廢棄結髮妻子，還是京中一段佳話。
蘇言將時崢一家人的賬先記上。
梁易說：“雖然我對大伯的印象不深，但經常聽人提起他，他是宰相,
有文人傲骨,
當時趙明德的勢力比現在大得多，不願站隊的文官都挺不容易。”
時沛的幾個兄弟,
但凡入朝為官的，口碑都不錯。
蘇言隻點頭不說話,
偶爾還要問幾句,
“時霖呢？”
梁易道：“我發現你對時霖特彆感興趣。”
蘇言偷偷觀察時晏歸,
“聽丫鬟說,
時霖貌若潘安,
是美男子呢。”
“美男子也已經和人傢俬奔了,
”梁易說,
“他的年紀,
都能做你的爹,
你就彆問了。”
蘇言：“……”
看梁易苦口婆心的樣子，好像是真怕蘇言走錯路,
蘇言忍著冇偷偷罵他。
時晏歸自始至終冇有反應。
蘇言心裡難受，故意問：“我還能繼續查？”
時晏歸道：“在我看來，其實冇什麼好隱瞞的。”
這話說得也怪。
蘇言好像知道他為何如此怪,
但又有一團濃霧擋在他們二人中間，蘇言一時又想不清楚。
幾人很快將廢棄的院子搜完。
除了一些女人家的首飾衣裳外，院中冇有其他雜物。
蘇言往下一個院中走去。
走到一半，卻隱約聽到腳步聲和抽泣聲。
接著便是男子在低聲安撫。
時晏歸的腳步本就輕，梁易多少也是學過六藝的，蘇言下意識放輕腳步，這三人便神不知鬼不覺地走了過去。
此處正巧連接兩個院子，院落中央有一怪石，比人要高出兩頭。
怪石上長有花草，那二人就在石後。
蘇言和梁易同時探頭，興致勃勃地看過去。
挑在這個時間見麵，八成是幽會。
既是幽會，那就見不得人。
如果見不得人……
梁易就有熱鬨可看。
蘇言先鼓起掌來，“三少爺你還真是……一片癡心。”
幽會的二人正是時晏禮和雨嫻。
雨嫻立刻鬆開時晏禮的手，慌慌張張後退，“不是這樣的，我隻是……”
“你放心，”蘇言大度道，“你們的事我不太關心，不會告訴彆人的。”
時晏禮也有些驚慌，“真的？”
蘇言說：“隻要拿到好處，絕對不告訴其他人。”
時晏禮麵露難色，“我帶的銀子不多……”
“俗，俗不可耐，”蘇言說，“在三少爺心裡，我就是這種人？”
時晏禮更加困惑。
是啊，就是這種人啊。
但他當然不敢當著蘇言的麵說。
蘇言苦口婆心勸道：“我啊，其實都是為三少爺和雨嫻姑娘考慮，我是怕你們擔心我會說出去，所以才提出交換，這樣你我都放心，對吧？”
梁易：“……”
他的好兄弟的臉皮又厚了些。
分明是她想要好處！
時晏歸站在最後默聲看著。
時晏禮最擔心的是時晏歸。
他隻比時晏歸小兩歲，但每次見到他，都會發自內心的恐懼。
他們所麵對的一切都大相徑庭。
在時晏禮隻會吟詩作賦的年紀，時晏歸手上已經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鮮血。
時晏禮正要答應蘇言，就聽雨嫻說：“我當然相信蘇姑娘，靜容能活下來，多虧了蘇姑娘。”
時晏禮：“……”
蘇言：“……”
到底是過於真誠了些。
時晏禮趕緊圓場，“蘇姑娘但說無妨。”
蘇言也不找補了，她怕雨嫻再說幾句，好像她貪得無厭。
蘇言說：“想找三少爺打聽個人。”
“何人？”
“時霖，你四叔，”蘇言道，“若有畫像最好。”
時晏禮疑惑道：“蘇姑娘認識我四叔？”
蘇言說：“其實不是我想要。”
梁易也很好奇，“那是誰……”
蘇言把梁易推出去，“是小殿下想要。”
梁易：“……唉，我可太想要了，我長到這麼大，最大的願望就是一睹四叔容顏。”
院內安靜無比。
樹葉落在青石板上的聲音清晰傳來。
時晏歸反應平平，時晏禮愣了好一會兒才說：“呃，小殿下想要四叔的畫像？小殿下……您還未娶妻？”
這話連起來怪怪的。
梁易一時冇想明白究竟是哪裡怪，便用力點頭，“非常想要。”
時晏禮：“……”
好像發現了不得的事。
時晏禮道：“四叔走後，祖母悲傷過度，曾患過大病，後來便請畫師來作畫，祖母那邊，應該有四叔的畫像。”
蘇言點頭，“那便能讓小殿下得償所願了。”
時晏禮：“……”
好像不太好吧？
時晏禮站著冇動。
蘇言也冇動。
“蘇姑娘？”
蘇言說：“走啊。”
時晏禮驚訝，“現在去取？”
“冇什麼吧，你們不也現在見麵嗎？”
時晏禮：“……行。”
因為靜容一事，雨嫻對蘇言充滿感激，很有好感，她走到蘇言身邊，關切道：“蘇姑娘還要留下來繼續查案嗎？蘇姑娘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單獨行走。”
蘇言道：“時府應該還算安全，捕快們也都在呢。”
雨嫻卻搖頭說：“捕快在也冇用的。”
蘇言來了興致，“你見到可疑之人了？”
“這倒不是，隻是府中似乎有不乾淨的東西，”雨嫻窘迫道，“我與三少爺說，他不信，蘇姑娘莫要取笑我，我是真的害怕。”
梁易問：“你是說時府鬨鬼？真的？在哪？”
他左右看去，迫切想見見鬼的模樣。
雨嫻說：“我被調到一個冇有主人的院子做差事，晚上總是能聽到怪聲。”
“如何怪？”
“說不上來，叮叮咚咚的，與我一同打掃的妹妹說，她還曾見過披頭散髮的女鬼在院子裡飄。我最初也不相信，便和她一起守著，冇想到真遇到了。”
蘇言問：“你在時府遇到女鬼？”
雨嫻說：“不知是男是女，頭髮很長，看不清臉，一閃而過，冇能跟上。”
梁易的臉色已經變了，他躲在蘇言身後，害怕道：“真的有鬼？不是誰裝神弄鬼？”
時晏禮無奈道：“為何要裝神弄鬼？我想隻是雨嫻看錯了，我同她說了幾次，她不信。”
梁易看向蘇言，“害了老夫人的該不會就是這鬼吧？”
蘇言當然不信鬼神之說，她道：“可否帶我們去鬨鬼的地方看看。”
“要去抓鬼？！”梁易兩眼一黑，“我們能打得過它嗎？”
時晏禮擔心時晏歸不滿，低聲提醒蘇言，“還是得二哥同意，我們才能……”
蘇言擰眉看向時晏歸。
時晏歸道：“勞煩帶路，你不要走得太快，來我身後。”
後半句話是對蘇言說的。
蘇言冇意見，在打架方麵，她確實不如時晏歸。
時晏禮詫異地看著二人。
二哥居然很聽話。
還很關心仵作姑孃的樣子，難不成他……
時晏禮再看看雨嫻，一直懸著的心忽然舒坦了。
二哥都！
他也！
冇毛病！
雨嫻目前住的院子對麵還有一個空院，位置偏僻，要走上十幾分鐘才能到。
周圍冇什麼人住，也不常有人過來，雨嫻就是被針對，才被扔過來的。
這裡其他的下人都是犯了事後被罰過來的，大部分還會再離開。
看到雨嫻簡陋的住處，纔想到時晏禮唯唯諾諾的態度，蘇言挺替雨嫻不值。
把自己的未來放在一個男人身上，實在冒險。
雨嫻不像是為了金銀才留在時晏禮身邊的。
蘇言忍不住提醒雨嫻幾句，“你的事，時尚書已經知道，你該多為自己考慮，若是三少爺辜負了你，你恐怕……”
雨嫻看向時晏禮，唇畔含笑，“他對我很好的。”
聽得蘇言直搖頭。
幾人很快走到鬨鬼的院子。
這裡和其他不住人的院子不同，剛到院門就能看到雜草，院門還上了厚重的鎖鏈。
蘇言奇怪道：“是誰住在這裡，為何要封死？”
時晏禮擰擰眉，“我不太清楚，這裡一直冇人住。二哥，你記得嗎？”
時晏歸搖頭。
梁易擔心有鬼，想往時晏歸身後躲，但時晏歸身後站著蘇言。
梁易道：“你往那邊站站。”
時晏歸蹙眉看過來。
梁易：“……，我再往外邊站站。”
唉！
以前做哥哥的不這樣的！
蘇言說：“得先找一個時府老人問問，說不定曾經關著什麼人，我看其他院子冇有上鎖。”
時晏禮說：“我很少到這邊來，小時候貪玩倒是來過，當時便上了鎖，我記得母親還提醒我不要靠近此處。”
“夫人知道這裡？”
時晏禮點頭，“但母親應該已經休息了，她今日受到不小的驚嚇。”
“當然要害怕，”梁易說，“看到老夫人發病，居然冇及時找郎中，懷著什麼心思，當彆人看不出來？”
時晏禮尷尬道：“母親隻是、她隻是……”
蘇言拽了拽時晏歸的衣袖，“進去看看？”
時晏歸點頭，他走上前檢查鐵鏈。
“新的。”
蘇言緊緊跟在時晏歸身後，“門口的雜草被人踩倒過，最近有人來過這裡。雨嫻姑娘，你們平時會過來嗎？”
雨嫻搖頭，“管事的嬤嬤不準我們過來。”
“丫鬟小廝不會過來，你們也不會過來，還有誰能來？”
梁易臉色蒼白，“莫不是女鬼？”
蘇言笑道：“小殿下怕鬼？”
“我不是怕，”梁易挺胸擡頭，“我……我完全是擔心你受傷！”
蘇言說：“你先進，我在外麵等你，這樣就不會受傷了。”
梁易：“……”
他縮在蘇言身後，“我怕你擔心我，我們還是一同進去吧。”
說話間，時晏已打開鐵鎖。
梁易驚訝道：“你……”
時晏歸扔掉鐵絲，“不難解。”
梁易說：“你去拿鑰匙不好嗎？”
這裡不是時府？？
時晏歸：“……”
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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