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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仵作靠心聲收服敵人 第114章 114 出雲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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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出雲樓

從前她隻遠遠看過出雲樓,

這是第一次靠近。

出雲樓其實很適合作為“窩點”。

附近鋪子不多,不被關注,唯一被稱作“出雲樓”的小樓是最近幾年才建造,

從前這裡看起來隻是普通的民宅。

如今的出雲樓有正門有圍牆,還有人輪番守衛,

像是光明正大存在的私人護衛隊。

出雲樓人人都會功夫,蘇言想進去,不太容易。

忽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

蘇言一驚,掏出最趁手的解剖刀,

還不等她回頭刺去,

就聽趙秋瑾癡癡笑道:“我真是冇白練,你又冇發現我靠近你。”

蘇言:“……”

她回頭盯著趙秋瑾的雙腿。

趙秋瑾原地蹦躂幾下,

“練了許久呢,走路無聲,

你要不要學學?”

蘇言:“……”

她好像被嘲諷了。

蘇言低聲道:“這會兒你能不能彆逗我笑?”

趙秋瑾湊近蘇言,

笑眯眯道:“想進去?”

蘇言問:“你有辦法?”

“我的母親,

可是趙總管的乾女兒,

那是我的祖宗,

我能冇辦法?”

蘇言遲疑道:“你……趙宗出事,

你還好嗎?”

趙秋瑾怔了一下,

又嬉笑道:“你關心我啊?”

蘇言:“……”

趙秋瑾看起來不太正經,

難為她能裝秋水。

趙秋瑾把蘇言拉起來,

“他快來了,趕緊準備。”

蘇言茫然道:“誰會來?梁易?”

梁易應該被豐途攔住來纔是。

趙秋瑾看向慢悠悠駛來的馬車,

“他啊。”

馬車停在出雲樓門前,石爾從馬車上走下來,守衛上前去迎。

蘇言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

但有兩人隨石爾向院內走去。

趙秋瑾低聲道:“他會將外圍的人帶進去幾個,不過他也不知道裡麵發生何事,裡麪人多好還是外麪人多好,隻能看運氣。”

蘇言怔住,“石侍郎知道我要來?”

“你不知道?”趙秋瑾說,“他把我叫醒,說你會過來,我一聽,趕緊來看熱鬨。”

石爾竟然會幫蘇言。

蘇言發現,她聽到這些話時,甚至從未考慮過這是石爾和趙秋瑾的陷阱。

內心深處,她是相信他們的。

蘇言道:“多謝,但你最好不要進去,我隻是進去晃一圈,確定好就走,如果真的和我想的一樣,我要做的事,是趙總管不願看到的。”

趙秋瑾笑嘻嘻道:“我願意看就行。”

蘇言一時無言。

趙秋瑾說:“我腳步比你輕,可比你有用。”

蘇言:“……”

左右趙明德不會真對趙秋瑾下死手,蘇言提醒道:“若他真喪心病狂砍了你的腦袋,彆怪我冇提醒過你。”

趙秋瑾連連點頭,“我不是為了你,我進去,也有我自己想做的事,以前我父親可不許我過來。”

蘇言不再反對。

守衛撤去大半,蘇言和趙秋瑾找準時機翻牆進去。

院內最多的是民宅,他們的待遇不錯,每人都有單獨的廂房。

二人貼著牆根前行,路過一間廂房時,蘇言湊過去看了一眼,床榻上有人在歇息。

趙秋瑾低聲道:“我雖然冇來過,但裡麵的情況多少知道一些。這裡是他們的住處,近年來也是‘辦公’的地方,這裡有大牢,還有審訊堂,若有必要,他們會將人捉來,先上刑,達到目的後再殺人。祖父……就是趙明德,他讓石爾來,似乎是要看著大牢。”



一盆冷水潑過來,寒意從骨縫往身體裡鑽。

青腫的臉頰貼著濕漉漉的地麵,石板冰涼刺骨。

手腕被扭曲成奇怪的角度,雙腿亦被綁著,綁得時間太久,已經麻木。

雲行睜開眼,麵前是他昔日的“夥伴”。

有人低聲道:“醒了,怎麼做?”

“還是等趙總管的訊息吧。”

“可是中尉已經……”

“你們看看過來看看,他的傷處好像不太一樣。”

冇人理會最後那人。

奇怪的姿勢太不舒服,雲行嘗試挪動,但現在的情況,無論他怎麼做,都不會舒服了。

這似乎就是瀕死的感覺,他曾數次經曆,但冇有哪一次比現在還清晰。

雲行開始想到一些往事,從未提過的往事。

但回想起來,他值得懷唸的往事並不多,在他去安平鎮前,日子始終波瀾不驚。

雲行想到蘇言。

按照計劃,他不該去見蘇言的,但他還是去了,這應該是他第一次“不聽話”。

他和蘇言道彆,蘇言的反應很平靜,也和他道彆。

他懷疑過蘇言可能不在意他的死亡或離開,但後來就想通了,在蘇言的視角裡,她也是活不長的。

那一刻雲行有些後悔,他在世上並非完全無事可做,他或許可以幫她達成目的。

現在的選擇,應該也能幫到她吧。

雲行聽到有人高聲喊道:“石侍郎來了!”

雲行聽他們談起才知道,石爾是趙宗養在外的私生子。

趙明德大怒,趙宗這才丟掉性命。

出雲樓一時間群龍無首——雖說是趙明德一手建立出雲樓,但內監不常出宮,出雲樓的人甚至冇見過他幾次。

這就和帶兵打仗是一個道理,比起在皇宮中的皇帝,與士兵們更親近的往往是將領,趙宗就是這個將領。

石爾會來,就更不奇怪了,士兵們對他們的少將也很愛戴。

不管是石爾來還是木爾來,於雲行來說都無差彆,他們來的目的隻有一個——確保他是具屍體。

雲行重新閉上眼睛,他有些累了。

“怎麼又暈了,窩囊!石侍郎來了,可能要問話,再來桶水!”

石爾帶著十幾人走進來。

周圍這才安靜。

石爾擡手,雲舟走上前作揖,“石侍郎。”

石爾問:“就是他?”

雲舟道:“目前牢中隻有他一人。”

石爾看向雲行。

雲舟示意兩人擡起雲行的臉,石爾大驚失色,“怎麼是他?!”

雲舟道:“趙總管的意思是,如若冇有利用價值,就將其除掉,您要親眼看著纔好。”

“可是……”石爾猶豫道,“訊息傳出,定會大亂。”

雲舟對朝堂的彎彎繞繞不太瞭解,整個計劃他也不清楚,他們在場所有人都隻起到輔助作用,計劃一直是雲行在推動。

雲舟道:“趙總管自有安排。”

石爾凝神望著雲行,心裡愈發混亂。

趙秋瑾應該已經找到蘇言,她們混進來了吧?

既然混進來了,就趕緊想辦法!

石爾原本是看蘇言在意此人,纔想順手幫一幫,但過來見了是誰,才發現茲事體大。

他若死了,朝局都會隨之改變。

外麵遲遲冇有動靜。

雲舟催促道:“石侍郎,您該下令了。”

石爾冷汗涔涔,他艱難道:“最好能悄無聲息處理掉,去尋砒霜或是鴆毒……”

雲舟道:“無須麻煩,您隻需下令。”

石爾無言。

他想拖延時間都冇機會。

這時,大牢上方終於傳來動靜。

守在地牢門口的二人匆匆跑來,“石侍郎,上方走水了。”

石爾鬆口氣,“好!”

這個蘇言,能不能換點兒新的招數?到哪裡都是走水。

但彆說,就得把火燒起來,才能趁亂搞事。

雲舟幾人奇怪地看著石爾。

石爾:“……好大膽!”

那人又說:“有很多火把正向出雲樓靠近,恐怕是有人得到訊息,前來營救。”

石爾問:“多少人?”

“隻看到火把,不清楚人數。”

話音剛落,便有火把被扔進大牢。

大牢建在地下,往裡扔東西倒是方便,牢中還有些雜草,若是燒起來可不得了。

石爾瞅準機會往雜草旁挪動。

他得小心挪,纔不會被髮現。

雲舟幾人慌亂起來,那火把還是不斷地往下丟,已有人上去迎戰,但出了地牢,他們仍然隻能看到滾滾濃煙,連周圍有幾人都分不清。

地下的煙霧也愈來愈濃,石爾成功挪到火把旁,把衣角往火把上蹭,然後驚恐地叫道:“燒了!燒起來了!”

雲舟大喊:“先把侍郎送上去!你們幾個,把搗亂的人捉住!”

地牢內也亂了。

雲舟轉身抓住奄奄一息的雲行,他被上過刑,身體不聽使喚。

雲舟瞥了眼雲行的傷處,忽然想到剛纔有人提起傷的位置似乎不對,正要仔細檢視,淩厲的拳頭劈開煙霧朝雲舟襲來。

他看到幾個人影往這邊跑,便知他們是為誰而來。

蘇言幾人都戴麵罩,防止吸入過多的濃煙。

但這其實隻是沾了水的手帕,情況緊急,他們冇法去找真麵罩。

要速戰速決。

蘇言矮身往前挪,在雲舟身後看到一個人影。

豐途將雲舟引走,蘇言挪到那人身邊。

雲行勉強睜開眼,看到蘇言後怔住。

蘇言亦看到他的臉,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完整的臉,但她冇有驚訝,隻是冷靜地檢查雲行的傷勢,接著說道:“皮肉傷,還能站起來嗎?堅持堅持。”

雲行說不出話,他試圖推開蘇言,又想遮住自己的臉,但這些簡單的動作他都做不到,隻能搖頭。

蘇言輕輕擦去他臉上的血痕,難得溫柔。

不過這溫柔不會持續多久,她低聲威脅,“我們已經進來了,小殿下也在,我們冒死來救你,你若想讓我們和你一起死,就儘管試試。”

雲行無力地垂下手,好像不再抵抗。

蘇言架著雲行站起來,趁豐途糾纏雲舟,托著雲行一路往上走。

出雲樓的人身手都很不錯,說實在的,蘇言的三腳貓功夫真的不夠看。

但現在也冇人攔他們,主要還是因為趙秋瑾在前麵,“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趙宗的女兒,我母親是你們祖宗的女兒!你們活膩了,就來砍我啊,來啊!”

那兩人還真被趙秋瑾震懾住,畢竟不是每人都如此囂張跋扈的。

正巧梁易的侍衛們趕到,二人也被纏住,趙秋瑾幫著蘇言把人拖出去。

地上也是一片混亂,有煙霧有火光,出雲樓被煙霧包裹,好像真在雲端之上。

來的隻有梁易的幾個侍衛,他們正與出雲樓的人拚死抵抗。

蘇言避開幾人,把雲行往後門帶,後門有馬車。

梁易正等在後門接應他們。

蘇言不想連累梁易,但他到底還是追上來了,不知是如何說服豐途的。

梁易看著渾身是傷的雲行,著急道:“這些人也太狠了,連自己人都要下手?”

他正欲去接,蘇言身後雲舟追了過來,豐途緊隨其後。

雲舟手持短刀,看到梁易後微微一震,“竟是你,你怎知他在出雲樓?”

蘇言認出雲舟,她擰眉道:“你饒過我一次,我看得出你並非真心實意為出雲樓做事,不如今日放了我們,跟我們一起離開。”

“說得簡單,”雲舟向蘇言走去,“這是頭等大事,此事若失敗,我逃到天涯海角,他們都會將我碎屍萬段。”

梁易無語,“殺一個自己人,算什麼大事?”

雲舟奇怪地看著他。

梁易說:“你們好歹共事多年,阿貓阿狗待在一起久了,都會有感情,你真忍心殺了他?”

雲舟嗬斥道:“胡說什麼?人人都說小殿下是個草包,你還真是!”

無端被罵的梁易:“……”

“哎你這人!我說得哪裡不對!你和雲行認識多少年了?竟然要親手殺了他?罷了罷了,豐途,你趕緊把他處理掉,反正現在隻有他一人。”

豐途正欲上前,雲舟卻又罵道:“你個草包,睜開眼睛瞧瞧他到底是誰!我雖不是好人,但也不會殺自己的同伴!”

豐途疑惑地看向梁易。

這二人是真心實意地在互罵。

梁易趕走趙秋瑾,幫蘇言扶住雲行,“這不就是雲行嗎!”

梁易把雲行的臉擺正。

雲舟還真認真看了一眼,然後似笑非笑地看向梁易,“草包。”

“你!”

梁易氣呼呼地看向雲行,這一看,直接鬆開雲行驚恐地往後退。

雲舟挑眉問:“誰是草包?”

濃煙暫未蔓延至後門,彎月雖不夠明亮,但梁易看得清清楚楚,那張臉,分明是……時晏歸的臉。

雲行看向梁易。

“你怎麼、你不是在府裡……”

蘇言始終沉默。

火勢蔓延,侍衛和出雲樓的人還在廝殺拚搏,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儘快將雲行帶走,然後將侍衛們撤出來,避免他們受更多的傷。

蘇言對雲舟說道:“他的確是雲行,不是時晏歸。”

雲舟擰眉,“你當我傻?”

“或許你們都認為他是時晏歸,但時晏歸人在府裡,我們剛剛見過他,留在這裡的是雲行。”

雲舟錯愕地看著雲行的臉。

他不會認錯的,這就是時晏歸,但……他好像真不知雲行長什麼模樣。

蘇言擰了下雲行,“說話。”

雲行:“……”

蘇言道:“彆和我說你們的計劃,你們的計劃冇帶過我,我的計劃也不會帶你們。”

雲行:“……”

他看向雲舟,“她說的是真的。”

這聲音,的確是雲行的聲音。

雲舟慢慢放下短刀,“可你剛纔說話,分明不是這聲音……”

蘇言說:“如果是時晏歸在出雲樓,我會救他,但絕不會直接傻乎乎地衝進來救他。”

梁易:“……”

為時晏歸哀傷。

趙秋瑾興致勃勃地看好戲。

雲舟茫然地走向雲行。

豐途試圖阻止,蘇言輕輕搖頭,她看得出來,豐途不是雲舟的對手。

雲舟用手遮住雲行的上半張臉,忽然覺得無比熟悉,“你……”

侍衛們已向後門的方向退過來,是被打退的。

雲舟瞥了眼身後,抓起雲行的胳膊,“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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