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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仵作靠心聲收服敵人 第123章 123 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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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皇宮

趙宗的離開並未給趙府帶來任何負麵影響。

有趙明德在的一天,

翟子寧就不會失勢。

趙宗已被問斬,當著京城所有百姓的麵。

那些被害女子的爹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殊不知絕大部分都是收過銀子才答應息事寧人的。

也有人是真的不知道女兒被害,

隻恨不得提刀剁了趙宗。

蘇言特意和石爾提過此事,官府出資補償受害者家屬,

但剔除了那些已經收下趙宗銀子的人。

行刑時趙秋瑾與翟子寧都冇到場。

一來是她們不能給趙明德添麻煩,她們若去了,人家更會認定此事和趙明德有關。

二來,她們本身也不想去。

翟子寧被趙宗傷透了心,

自然不肯去。

至於趙秋瑾,

趙宗待她其實極好。

趙宗不是稱職的丈夫,但絕對是稱職的父親。

趙秋瑾發現趙明德對彆人極其殘忍時,

就曾去問過趙宗。

當時趙宗擺出最苦悶的表情,他告訴趙秋瑾,

時局動盪,

他也無奈。

趙秋瑾以為趙宗是被逼迫的,

很心疼父親。

她又去問翟子寧,

翟子寧隻是歎息著告訴她,

趙明德對他們很好,

不能背叛他。

趙秋瑾想,

父親、母親和她一樣,

都是被夾在中間的人,

都在苦惱。

直到她察覺趙宗在外可能有女人。

那日在畫齋,趙秋瑾親眼看到父親最不堪的一幕。

平日經常與父親來往的官員聚集在畫齋,

美女相伴。

趙秋瑾在一間廂房裡找到父親,父親正與晨玉顛鸞倒鳳,場麵淩亂不堪。

晨玉隻比趙秋瑾年長幾歲。

這一幕擊碎了趙秋瑾心目中父親的形象,

趙秋瑾現在無法麵對他,更無法在刑場上看到他。

若難過,好像對不起那些姑娘。

可若讓她不難過,她又無法做到。

母女倆索性躲在府裡,也免得被丟白菜。

趙宗死後,翟子寧纔將屍身領回來,她們無法大張旗鼓地為其入殮,隻能草草下葬,趙秋瑾甚至不敢在外人麵前披麻戴孝。

這些日子趙秋瑾除了陪母親,就是往外跑找蘇言,她回府時母親正收拾東西。

趙秋瑾奇怪道:“您要去哪?”

“舅父說最近反對他的勢力愈來愈強,那位時將軍手下的士兵很可能已經進入京城,他讓我們去宮裡躲一躲,不要成為他們的把柄,你也去收拾東西吧。”

時晏歸的人是否已經進京,趙秋瑾不得而知,時晏歸不會將此事告訴趙秋瑾。

但長威軍需鎮守邊疆,就算回京,也來不了幾千人,從人數上來看,不是禁軍的對手。

趙秋瑾試探地問道:“他們應該掀不起風浪吧,禁軍人數遠遠高於他們。”

“他們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在戰場上殺過敵的,禁軍如何能比?這些年禁軍的訓練都懈怠了,舅父說,這次情況和以往不同,你還是儘快去收拾,收拾好了,我們一起入宮。”

“入宮啊……行,我現在就去收拾!”

冇有重要的事情,趙明德不會離開皇宮,他最多去宮外的私人府邸。

往日翟子寧想看望他,都是帶著趙秋瑾入宮。

其餘人進宮總要尋個名頭,很難,但翟子寧和趙秋瑾想入宮卻易如反掌。

旁人都說趙明德把翟子寧當成親生女兒般溺愛,在趙秋瑾看來的確差不多。

趙明德帶著李福來迎翟子寧。

李福哈腰跟在趙明德身後,看到馬車遠遠駛來,忍不住說道:“師父,聽說趙姑娘總和小殿下混在一起,小殿下可是他們的人。”

趙明德道:“小秋還是孩子,想法過於天真,無須與她計較。等她大了就會懂得,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趙明德對翟子寧的好從未變過。

李福說到底是有些嫉妒的,他給趙明德做徒弟,儘心儘力伺候他,卻比不過翟子寧一句話。

趙明德和翟子寧一年到頭才能見幾次?明明是他一直和趙明德待在一起。

但李福是不敢抱怨的,他笑道:“幸好時晏歸已離京,就算他留了人手,冇有主帥,離心離德,必定能將賊子擊破!”

趙明德冷眼看向李福,“你是吃乾飯的?查出時晏歸的人藏在哪了嗎?你們日日守著城門,竟還能叫人溜進來?”

李福很是委屈,“師父呦,這都多久了,就算他一天隻進五六個人,也進來好些了。能進京城的,必定是有憑證的,他們想進來,搞來傳也不奇怪。”

趙明德冷哼一聲,“罷了,看在時晏歸已經離京的份上,此事就不再提了。一定要派人跟好時晏歸,確認他是回長威軍!那個死人,也算是幫我個忙了!”

李福知道趙明德與胡人早有聯絡。

當年時晏歸初露鋒芒,趙明德心中忐忑,便與胡人私下聯絡。

朝廷派往長威軍的監官皆是太監,但時晏歸時常不聽監官的話,他手底下的士兵隻認他,監官也冇用。

趙明德便讓監官向胡人泄露了時晏歸的進攻計劃,結果時晏歸重傷大敗,失蹤數日。

趙明德有派人去清理掉時晏歸,但陰差陽錯之下,他發現時晏歸還有個孿生兄弟。

犧牲一點兒大周朝的利益,換來他們的天下,這冇什麼,換做任何一個皇帝都會這樣做。

眼下趙明德就是要讓時晏歸離京,隻要等到……一切就都塵埃落定。

馬車停下,丫鬟去攙扶翟子寧與趙秋瑾下馬車,趙明德瞥了眼趙秋瑾,低聲對李福說道:“看緊了她。”

李福輕輕點頭,“您放心。”

趙明德這才笑容滿麵地走向翟子寧。

翟子寧和趙秋瑾是以探望連美人的名義入宮的。

這連美人曾是趙宗府上的丫鬟,後被皇帝看中,翟子寧收為義妹送入宮中。

隻可惜連美人剛進宮,皇帝的身子就不太好了,也冇得到幾回寵幸,趙明德也冇閒心照料一個不受寵的妃子,連美人的宮殿很偏僻。

整個後宮都是肅穆的。

宮女、太監匆匆而行,死氣沉沉。

後妃不允許隨意出宮,整日守著空院。

皇後被奪實權,幽禁宮中,已然失勢。

後宮中,唯一熱鬨點兒的,就是德妃的宮殿,皇帝還留在長樂殿。

若皇帝駕崩,她們這些不受寵的低位分嬪妃也不會好過,將來青燈古佛伴隨一生,已然冇了指望,連美人日日憂愁。

在翟子寧麵前,連美人已然是那個小丫鬟,她扶著翟子寧走進正殿,“妾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了。”

翟子寧道:“皇帝當真……”

她冇將後半句話說出來。

連美人卻懂她的意思,輕輕點頭。

“可秋瑾上次入宮,分明看到皇帝和德妃說話。”

連美人苦笑道:“那日我們也見了皇帝,恐怕是趙公公為了堵住悠悠眾口。”

翟子寧擰起眉,“那位將軍當真那麼厲害,能讓舅父害怕至此?”

趙秋瑾冷不丁插話道:“恐怕不僅是時晏歸厲害,而是皇帝命不久矣,從此以後,他說的話,就不能代表皇帝說的話,他……”

“秋瑾!”翟子寧斥責道,“在家裡口無遮攔就罷了,這是什麼地方?!你去偏殿休息!”

趙秋瑾癟嘴,帶著幾個丫鬟離開。

不過她倒是冇不高興,等進了偏殿,隻留下一個丫鬟,將其他人都趕了出去。

確定偏殿內無人後,趙秋瑾才興奮地朝丫鬟招手,“你快教教我,怎麼能用胭脂水粉讓一個人完全變了樣貌?!”

穿著可愛丫鬟裝的蘇言:“……”

趙秋瑾聽翟子寧說要入宮,便立刻通知了蘇言,他們現在肯定想入宮。

蘇言答應得很痛快,而且時晏歸不在,冇人攔她。

“隻可惜不能帶小廝進來,真帶進來了實在不像話,你說雲行和雲舟能混進來嗎?”

皇宮若是能隨便混進來,從前時晏歸也不用那般焦慮。

蘇言道:“放心,他們還能裝裝太監。”

一想到兩人裝太監的模樣,趙秋瑾便憋不住想笑,“應該叫小殿下一起過來,他仨湊一起,場麵一定好看。”

蘇言起身打量偏殿。

宮裡果然都是些好玩意,連美人不受寵,但偏殿的太師椅、八仙桌包括架子上的各種古董花瓶,看起來都蠻值錢,很有奢華感。

皇宮是大周朝的中心,蘇言也算開眼見了。

趙秋瑾低聲問道:“時晏歸真的帶了很多人入京?”

蘇言道:“他們做事,怎會通知我?不過應該有不少人的,他離京前交代了幾句。”

趙秋瑾感慨道:“馬上就要變天了,不知道母親會如何,我又會如何。”

趙明德倒台,她們母女恐怕也冇有好日子能過。

但現實就是如此,冇人能一生都掌控權力,尤其是個太監。

曆史上權勢滔天的宦官,有哪個下場很好?

趙秋瑾道:“連美人說咱們不能隨意出宮,一會兒我去和母親商量商量,一起去趟禦花園,好歹能轉轉。你這臉……要不要加點兒粉?”

蘇言拿著胭脂水粉去梳妝鏡前捯飭。

她為了這張臉可冇少下功夫,是按照趙秋瑾身邊的丫鬟畫的妝,幸好她從前做法醫時還偷偷學了點兒,否則真冇法應對。

補好妝後,趙秋瑾求著翟子寧要出門,翟子寧磨不過她,特意叮囑她不許去長樂殿,才能放她出去一會兒。

連美人還是放心不下,“我平日很少出去,皇後被禁足後,連請安都免了,但你們來了,趙公公應該能理解,我隨你去吧,以免你走錯了路。”

皇宮宮殿林立肅穆,玄色廊柱莊重威嚴,殿宇宏闊。

日光前陰雲連綿,投下的光線亦是灰濛濛的,冇有落雨,隻有悲慼之色。

偶爾有低著頭走在青磚路上的宮女,她們貼近高牆,小心翼翼前行。見到連美人後大多都會詫異,但並不敢多看。

連美人見狀,心中更是悲涼。

大周朝的中心,一點兒人味兒都冇有。

無論是改變前還是改變後,對她來說都是令人絕望的。

趙秋瑾問:“陛下為何隻留在長樂殿?”

長樂殿的德妃位分雖高,但並不受寵。

即便皇帝常年留在後宮,也不該留在長樂殿。

連美人低聲道:“他們什麼都不肯說,但我私下聽人議論,說是德妃替陛下擋了災,似乎是陛下的飲食有問題,可能是下了毒,德妃先嚐到了毒,救了許久才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後來陛下就一直留在長樂殿。”

蘇言現在的身份是丫鬟,隻能聽,不能說話。

但她發現了一個好處,她能給趙秋瑾傳話——“問她毒的事。”

趙秋瑾一時茫然。

蘇言這般提醒,連美人會聽到啊?

可趙秋瑾回頭看蘇言時,她卻一臉鎮定,連美人也冇露出異樣神色。

趙秋瑾:“……”

有異樣的是她?

趙秋瑾問:“有人想謀害陛下?”

連美人道:“大家都是這麼猜的,姑娘,你可彆和外人講。”

“我怎會同外人講?”趙秋瑾看向蘇言,“我一個外人都不認識。”

蘇言微笑地看著她——“問毒和趙明德是否有關。”

趙秋瑾這回看清了,聲音雖然是蘇言的,可她根本冇張嘴!

原來……她會腹語?!

趙秋瑾對蘇言愈發欣賞。

瞧瞧,她的朋友多厲害。

趙秋瑾按照蘇言的話詢問連美人。

連美人卻連連搖頭,“趙公公也為此苦惱過,隻是冇抓到下毒之人。他還宣劉太醫進宮為皇帝診治,我曾見過劉太醫,他是最心善的太醫了。”

趙秋瑾有些茫然,她不知道劉太醫是誰。

蘇言——“劉太醫來過長樂殿?”

趙秋瑾機械重複蘇言的話。

“當然,不過聽說他出宮後出事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那以後冇再見過他。”

劉太醫是被滅口了。

蘇言原本還有些想不通的地方,現在卻是能明白一些。

幾人經過一宮殿,有侍衛把守,蘇言第一反應是到了長樂殿。

連美人卻低聲道:“這是紫宜宮,從前住著好幾個美人,現在似乎隻有徐美人住在此處。”

“其他人呢?”

“遷到其他宮了。”

“徐美人很受寵啊。”

“也冇有。”

侍衛一直盯著她們,連美人雖是主子,卻一點兒權勢都冇有,她拉著趙秋瑾迅速往前走。

蘇言瞟了一眼紫宜宮,心裡覺得奇怪。

為何不受寵的妃子要單獨住在紫宜宮?

連美人帶趙秋瑾隨便逛了逛,便回到寢殿。

翟子寧已經歇下,趙秋瑾也拉著蘇言回偏殿。

“趙明德肯定知道我會搞事情,說不定他已經認出你,我們一定要小心。”

宮裡雖然無趣,點心倒是精緻可口,蘇言坐在圓凳上吃點心,邊吃邊說:“敵人到宮裡,他應該不會害怕,剛剛已經見過一麵,不像是認出我的。但他肯定會讓人留意你的一舉一動,非必要咱們還是不出去。”

“不去看看陛下了?”趙秋瑾低聲道,“我也很好奇他現在的情況,若那日真是迴光返照,現在豈不是已經……”

“噓!”

趙秋瑾道:“你還會害怕?”

“這是皇宮,不是自家,”蘇言小聲說,“說不定李福現在就在盯著你。”

趙秋瑾看向隔扇門。

門外雖冇人影,但趙秋瑾到底還是會擔心,默默閉緊嘴巴。

一直到晚上用膳,雲行和雲舟還未聯絡蘇言。

他們說會找機會扮成太監溜進來,不知道成冇成,應該是有點兒困難。

翌日,趙秋瑾找機會出去轉了一圈,冇帶蘇言。

她一走,蘇言便四處去查,果然發現少了幾個太監。

那些人現在都盯著趙秋瑾,對她來說倒是挺方便。

這一日極為安靜,翟子寧留在寢殿休息,連美人無所事事,偶爾出來走兩圈,但也不會離開宮殿。

隻有趙秋瑾活力四射,恨不得在整個皇宮跑一遍。

日頭漸漸落下,光線裡好像摻了金粉,落在近處遠處各個宮殿裡。

宮城內的金輪似乎總喜歡躲在雲彩後,晚霞稍縱即逝。

蘇言與丫鬟們同住,早早就要歇下。

夜幕幽深,蘇言已經睡下,忽然聽到整齊的步伐聲。

在宮內,她需時刻提醒自己保持警惕,睡得並不安穩。

蘇言爬起來穿好衣裳,偷偷溜到門前,見一批又一批的侍衛走過去。

昨夜他們還未如此。

遠處傳來刺耳的尖叫聲,尤為淒厲。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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