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裡的重組家庭[六零] 第26章
小楊采越著急,
飽嗝聲越響,實在是受不住外人的打趣聲,“噌”的縮回腦袋回到院子裡不吭聲了。
“今天真是稀奇事多,
江家換新衣、謝家吃飽肚,這種好事怎麼輪不到我家呢?”
馮婆子聽不得這麼陰陽怪氣的話,瞥了他一眼,“王二狗,
你家是窮的飯吃不起呢還是衣服都沒得穿?”
王二狗挺胸,“我家就是窮,怎麼了?”
“那你不往自個身上找找問題?”馮婆子嘲諷一聲,“人家小謝一個人就能讓兒子吃飽,小江兩口子供養著六個子女,但凡你平日裡多乾點活,
彆整日偷懶扣工資,至於讓子女常常餓肚子?”
她呸了一聲,
“王娟兩姐弟跟著你這個爸,
真是倒大黴了。”
馮婆子其實看不上這個人。
王二狗有份搬運的工作,像這類體力活要是多下把勁,正式工加班加點下來一個月怎麼都有三十好幾塊錢,
養活一家四口完全沒問題。
可王二狗這個人就是太懶了。
累了請假、天氣不好請假、心情不舒服請假、起晚了懶得去也請假,一個月下來拿到手的工資還抵不上人家臨時工,
子女們跟著他哪裡吃得飽?
像這種情況還不如讓家裡的小子接班,就算正式工變成臨時工,
那也比王二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來的強。
可他偏偏不,
把子女們當作賊似的防著,怎麼都不願意把工作指標讓出去,他兒女前些年想掙點錢,
偷偷去煤山上幫著挖煤,大女兒一不小心從上麵滑了下來,腿摔瘸了沒錢治,到現在走路還是個跛的。
攤上這麼一個親爸,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個婆家。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就憑王二狗掙的工資,指不準哪天就得被餓死。
他還在這陰陽怪氣人家有新衣能吃飽,也不看看自己那懶樣,總不能什麼都不乾躺在床上就有衣服糧食從天上掉下來吧?
王二狗覺得有些丟臉,“我不過就多唸叨了一句,你個死老太婆……”
“你再敢罵一句,信不信我讓兒子女婿找你好好聊聊?”
“……懶得和你計較。”王二狗臉上有些不自在,轉身就回了屋。
馮婆子就跟打了勝仗似的哼哼兩聲。
她雖然隻是一個老太婆但架不住她兒子女婿孝順,誰家要是敢欺負她這個老婆子,有的人幫她撐腰呢。
“馮嬸子說得是太好了,一個大男人嘴還這麼碎,真的是討人嫌。”
“哎,也是苦了王娟兩姐弟,跟了這麼一個爸。”
“可不是嗎?”邊上的人小聲嘀咕了一句,“還不如小楊采,哪怕就一個媽也比有他這個爸來的強。”
兩家一對比,小楊采還真的比王娟兩姐弟幸福多了。
彆的不說,就說住的地方。
小楊采一個人整天被關在院子裡,但可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有條件被困在院子中。
那麼大一個院子供一個小孩玩耍,單單住房條件就比其他人來的強多了。
“算算日子,小謝兩母子搬來也挺久了吧?”旁邊一個大姐一邊編著草筐一邊好奇著,“她男人都走了有好幾年,趁著還年輕,其實她可以給小楊采再找個後爸。”
“又不是沒人提過,可小謝要求太高了,把人都嚇跑了。”
“多高的要求啊?”
“她這院子她的工作,那以後都會給小楊采留著,說如果同意就去街道辦簽個宣告,以後可沒得反悔。”
沈大姐一聽,“這也說得過去啊,這房子和工作都是小楊采他爸留下來的,歸他不應該的嗎?”
“那你可說錯了。”馮婆子在邊上搭了一句話,“不管是房子還是工作都是小謝自己掙來的,和她前頭的男人可沒關係。”
“她自己掙來的?”沈大姐倒覺得新鮮,她是這邊的老住戶了,倒是小謝兩母子才搬來幾年的時間,她還一直以為小謝是接她男人的班。
她好奇,“能耐還不小啊,單這棟院子可得費不少力氣,馮婆婆,你給我們多說說唄。”
“說什麼說,人家的事你那麼好奇做什麼?”馮婆子纔不願意多嘴,她倒不是嘴巴特彆嚴。
這話要是換個人問她,她說不準就直接說了。
隻是對比小沈,她更覺得小謝更值得多來往,沒必要為了小沈壞了和小謝的交情。
沈大姐撇撇嘴,也知道什麼都問不出來了,跟著又轉頭問先前說話的人,“單單那兩個要求也不至於把求親的人嚇跑吧?”
“當然不止了,她擔心再婚那邊的人會虧待小楊采,所以就……咳咳咳咳今天這天氣還挺好的啊,我去把被窩搬出來曬曬。”
“你怎麼跑……是、是哦,我也回去搬點東西出來曬曬。”沈大姐還想著追問,結果眼睛一偏就看到向她們走來的小謝。
當事人都來了,她還真不好再繼續說下去。
然而她的速度慢了一些,還沒走兩步一隻手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緊跟著耳邊傳來了一聲:“沈姐這麼好奇我家的事就直接問我唄,這樣吧,等會我就去你們家坐坐,咱們倆聊個一通宵都行。”
“不不不不不……不用了!”沈大姐嚇得連連擺手,剛剛聊得興起,倒是忘記了一件事。
小謝嘴裡的聊個通宵那還真不是來虛的。
以前他們巷子也是有個多嘴的婆娘被小謝抓個正著,小謝沒跟人爭吵起來,那人也不怕小謝吵,論吵架沒幾個婆娘怵過。
可偏偏小謝和其他人不同,她不吵,她輕言細語和你聊。
你想聊什麼都行,她能在你家待上幾宿“暢聊”個痛快……
這誰受得了?
又不是誰家沒事做,白天大把事等著做,晚上不睡覺怎麼受得了?
小謝也是個狠人,她自己白天也有工作,可硬是拉著彆人一起熬,對彆人狠對自己也狠。
真要讓她進了家門,趕也趕不走、罵也罵不回,一大家子都得跟著受罪。
來了那麼幾回後,這片小巷子的人都知道了,人小謝雖然是個寡婦,平日裡瞧著逢人就笑、細聲細語的樣子,但真要拗起來沒人能受得了。
人家就上門嘮嘮,總不能真動手打人吧?
要真敢動手,小謝從不還手轉身就去街道辦嘮,一坐就不挪屁股,也從不給街道辦的人施加壓力,她就是嘮,輕聲細語嘮,到了下班的點也不走,有一回街道辦的主任陪了她整整一宿,到了紡織廠上班的點,她才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主任困得不行還得接著上班。
一來二去,周邊的人不敢惹,街道辦也是能勸就勸,畢竟沒幾個人能像她這麼熬。
那她是真的就特彆能熬嗎?
白天手不停歇地乾活,好不容易下了工還得去人家家裡坐一宿,謝絕娣哪會真的不累。
可她沒辦法,寡婦門前是非多,她要不有點手段,隻會讓日子更難過。
但對於一個力氣不大又沒人護著的女人來說,她隻能走一些怪路子,就算自損一千傷敵八百也沒關係。
沒多說什麼,便在眾人的目光下回到自家院子裡。
院門一關,小楊采邁著小細腿跑了過來,一把摟著媽媽的腿,昂著頭道:“媽媽,你晚上又不回家嗎?”
謝絕娣輕笑,“采兒一個人在家怕不怕?”
“不怕。”小楊采脆聲,“媽媽就在附近,我要害怕就大聲喚你,你肯定會馬上跑回來救我。”
謝絕娣摸了摸他的腦袋,心裡有些疼惜。
這是她以前教的,但從第一次出門“嘮嘮”到現在,采兒沒有一次害怕地大叫過。
真不怕嗎?
那又怎麼可能。
有一回那家人實在是熬不住,都差點跪地跟她道歉,硬是好聲好氣把她半夜送回家,她進了屋子才發現,采兒是抱著她的一身舊衣服縮在床和櫃子的縫隙裡,狹小的空間更讓人有安全感。
她心疼卻也無奈。
不是大門一閉就能擋住所有的壞事。
她要不反抗,哪怕院門緊鎖也擋不住外麵越傳越難聽的流言蜚語,也攔不住想要翻牆進來的壞人……
好在一切還算值得。
這邊巷子的街坊比她原先住的地方來得要善良友好,折騰過幾次後也鮮少人找她麻煩,但像今天這樣說出口的話她必須得做,不然怵不住外人。
謝絕娣摸了摸兒子的臉,“還是和以前一樣,媽媽先去睡覺,等天色黑了記得叫醒媽媽。”
現在六點不到,還能睡兩個小時。
睡覺很短,但好歹還能睡一會。
小楊采見媽媽回了屋子,他自己就乖乖坐在院子裡,走路都特意踮起腳,生怕鬨到屋裡睡覺的媽媽。
媽媽可累了,不能吵到她休息。
在院子裡等了那麼一會,眼瞅著天色越來越黑,他跟著踮起腳尖跑到廚房,先是躬身往爐膛裡塞木材乾草,緊跟著舀了一勺子水踩在凳子上往鍋裡倒,一來一回特費力。
還不到爐台高的小楊采挺高興的。
這是他爭取來得活,媽媽得上班累,回家還得替他做飯,他挺想幫幫忙。
撒嬌幾次後媽媽不得不同意,不過也是和他說過,如果不小心受傷一次就不讓他乾了,所以小楊采特彆小心,生怕以後幫不到媽媽的忙。
倒好水,將飯菜熱好。
小楊采緊跟著又出了廚房,他小心翼翼走到媽媽門邊,昂著腦袋一直看著天,他得等天黑,天還沒完全黑他絕對不進去叫人,媽媽能多睡一會算一會。
等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昂著腦袋的小楊采脖子都有些酸脹了。
眼瞅著天徹底黑下來,他這才推開門去叫醒睡在床板上的媽媽。
謝絕娣這一覺睡得有些沉,緩了幾分鐘後走出院子,小楊采就端著熱好的糊糊以及醃菜出來,“媽媽吃!”
“謝謝采兒。”謝絕娣輕笑著端了過來,她對著碗吹了吹就喝了一口,可緊跟著整個人就怔住了。
因為省電,夜裡沒開燈。
所以她並沒有發現遞過來的碗有什麼不同,直到入嘴才發現今天的玉米糊糊有些奇怪。
不是難吃,而是……
謝絕娣頓了頓,開口道:“采兒,這裡麵放了什麼?”
“沒放,什麼都沒放!!”小楊采大聲回答,小人兒這會顯得特彆忙,左看看右看看,時不時抓抓這個、時不時扒扒那個,那心虛的勁一眼就看出來了。
謝絕娣也不瞎,月色下看不到兒子的臉色,但也能看到他心虛的假忙以及語氣裡的慌亂。
這碗玉米糊糊中,她嘗到了肉的味道。
不單單有肉香味,還有一坨坨沒有煮開的麵團。
肉包子,掰開的肉包子煮在玉米糊糊裡,什麼都不放,就足夠香了。
可一個整日關在院子裡的孩子,手裡倒是有錢,她怕遇到意外,會留一塊錢給采兒,但采兒知道她掙錢不易,這一塊錢拿到手到現在都沒花一分。
那他從哪裡來的肉包子?
謝絕娣微微抿唇,想到了什麼後臉色有些變化,一時之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最後化作為一聲歎息。
“媽媽,不好吃嗎?”小楊采聽到有些著急,他這次什麼都沒放,難道也不好吃嗎?
“好吃。”謝絕娣緩聲回應,她問著:“你吃了嗎?”
小楊采捧著肚子,“吃了,吃得可飽了。”
兩個大肉包子,他一個媽媽一個。
就是他太饞了,饞得沒等媽媽回來就吃了,而媽媽那份他又怕媽媽知道,就偷偷掰碎放到糊糊裡,這是他的小秘密,得瞞著媽媽的小秘密。
掰到糊糊裡,媽媽應該就吃不出來了吧?
謝絕娣沒說什麼,她將那碗糊糊喝完後,就回屋拿了兩張肉票出來,遞過去給兒子,她半蹲下來溫柔地開口,“媽媽是不是說過,可不能白拿人家的東西?不過這是你們自己的交情,媽媽就不乾預,你自己把錢票還回去好不好?”
“媽媽……”小楊采有些緊張,怕自己是不是做了壞事。
謝絕娣隻是安撫著,“采兒和其他人交朋友媽媽很開心,但不能光隻讓朋友付出,你想收也得掏錢知道嗎?”
她不願意多想,隻當這是采兒和他的交情。
叮囑幾聲後,謝絕娣便出了院子,挺著背脊一路朝著沈大姐家去,那模樣就像是要走進“戰場”般。
沈大姐離她家不遠,屬於幾家共用一個院子,院門也就沒關上,她直接走到一處房門,擡手就敲門,“沈大姐沈大姐,我來找你嘮嘮了……沈大姐沈大姐,我知道你在家,你開門啊。”
……
江小娥第二天才聽到隔壁家的熱鬨,等她去學校時,正好碰到沈大姐家的兩個孩子,兩個眼圈黑黑,走路都站不穩……
也難怪誰都不敢惹謝大嫂,這一惹一家人都不消停。
江小娥到了學校,將證書給了下一個回家炫耀的夥伴,頭一個帶回家的錢嘉樹走來,他樂嗬嗬道:“是不是有一種光宗耀祖的感覺?我爸從拿到這本證書就一直誇我,等我睡了還坐在我床邊偷偷抹眼淚呢。”
不過他孝順,當作沒看見。
不然他爸肯定惱羞成怒朝他屁股上來兩腳。
今天帶回家的是周洲,他臉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小心翼翼將證書放進揹包後,說道:“我和家裡都說好了,今天就去照相館拍張照,洗出來後掛在我們家的廳堂裡。”
中間的那間廳堂,平日裡吃飯招待客人的屋子。
掛在最顯眼的位置,誰走進來都能一眼看到。
江小娥輕笑著,“還真巧,我昨天就拿著證書拍了兩張照,一大家子一張,我單獨拿著一張。”
周洲挑了挑眉頭,“對哦,我還能自己捧著照一張。”
他剛剛說的拍照,是隻對著證書拍,這樣證書上他的名字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不過要是能捧著證書照一張也挺不錯的。
“這個法子好。”
“就是太貴了些,一張照片一兩塊錢,我寧願拿去買膠鞋。”
“真羨慕你們,我啥都買不著,都怪我這張臭嘴,回家後沒忍住我媽當場就把那十塊錢給收走了。”
十塊錢可是一筆钜款。
哪裡敢讓“孩子”拿在手裡,萬一沒忍住花光了怎麼辦?方大牛的媽誇獎的同時手也那叫一個快,一下子就把他的錢給拿走了,嘴上還說著攢著以後給他娶媳婦。
說這話他可不會在小夥伴們麵前說,一說準得打趣他,生怕他們多問趕緊換了一個話題,“機器一做完就感覺心裡有點空,你說說我們要不要找點什麼事做做?”
“不是說互助小組嗎?”
江小娥搖了搖頭,“這事不著急,盧老師還在替我們揪細節,怕是還得等等。”
這事也不能急。
有學校和盧老師幫著把把關,他們心裡也會更安心一些。
“我這裡倒是有一個活。”羅朗早就想提,正好順著這個話往下接,“龔莊公社那邊想找我們接個活,給他們現有的機器都安上過濾網,材料的錢他們掏,還願意按照維修費來給我們報酬。”
“過濾網?”
“龔莊公社?你怎麼和那邊聯係上了。”
羅朗嘿嘿一笑,“我昨天去了一趟龔莊公社,把先前弄壞的隔板給換了。”
說著他拍拍胸口,長長籲了一口氣,“現在心裡可算不用藏著事了。”
從龔莊公社回來後,當天晚上他就睡了一個好覺。
一夜無夢,要不是同屋的人把他叫醒,他差點睡過頭了。
雖然這一去一回兜裡少了三塊多錢,但也是真的踏實多了,他已經做好了打算,拿四塊錢買糧食再扯兩塊錢的粗布,讓家裡不用挨餓,也想著給弟弟妹妹做一身衣服,哪怕料子粗糙了些,也好過他們倆沒衣服穿隻能躺在屋裡。
剩下的兩塊錢就留在身上以防萬一。
他沒有問過小夥伴們以後有什麼打算,但他肯定他們和他一樣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羅朗就怕以後要有什麼事得湊錢時,自己掏掏兜卻什麼都掏不出來。
小夥伴們或許願意替他湊,但人家是好心他卻不能沒良心,沒道理自己的事卻讓其他人跟著為難。
“弄好了就好。”江小娥拍拍他的肩膀,這少年彆看整日嘻嘻笑笑的,人卻真誠淳樸。
“他們是想在所有機器上都安裝一個過濾網?”
“包括那台電動脫粒機?”
“感覺有點困難哦。”錢嘉樹從自己的揹包中掏出一個本子,上麵記錄著很多圖稿,前麵的一部分就是拆機過程中照著機器畫出來的稿子。
江小娥點了點頭,“想要增加一個配件,怕是得重新設定一下內部的結構。”
每一台機器內部結構都不是隨便來的。
都是在設計之前規劃好,確保每一個配件都應該在最正確的位置上。
而過濾網它是有特定的功能,必須把其中一部分的配件固定在過濾網某個方位上,才能起到過濾的效果。
也就是說必須打亂內部配件的位置,重新做一個規劃。
“但進糧鬥和出糧口是已經固定好的,進糧鬥又連著滾筒齒輪……”江小娥點了幾個配件,“也就是說,這些配件的位置不能動。”
難,很費事。
但也確實挺有挑戰性的。
錢嘉樹拿出筆,在外殼上畫出延伸的一筆,“但我們也能走捷徑,要實在是沒法在現有的空間填滿配件,那就開個小口,多給它增加一間‘房’。”
這是先前那台機器給的靈感,既然開了口子能散熱,那現在也不是能再給它多開一個“房”,來填滿裝不下的配件。
江小娥輕笑,不管黑貓白貓,捉住老鼠就是好貓。
這個法子會改變機器的外觀,或許改了後模樣上沒那麼好看,但沒其他法子時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她道:“先待定,我們在改動時有兩個需注意的重點,一,儘量維持它的原狀,人家做出這種設計肯定有他們的道理,我們改動太大很有可能影響它長期的穩定性。”
一台機器能使用這麼十幾年,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管是做工還是用料,又或者是設計,都是原生廠商經過無數次討論、研究出來的,他們能改,但最好改動不要太大。
跟著,江小娥伸出兩個手指頭,“二,控製改裝的成本,安不安裝過濾網都不影響脫粒機的使用功能,如果成本太高,公社那邊不會接受的。”
總不能他們在外麵接維修的活,還薅學校的廢鐵用。
現在不僅僅是百姓缺錢,公社也不見得能多有錢。
幾台機器用了又用,要是兜裡資金充足,誰不樂意買台新機器?
錢嘉樹的提議很好,但他忽略了一點。
不管加多大的“房”,都需要用到鐵,生鐵一斤兩角兩毛,安裝一個不影響脫粒功能的過濾網,就得為倉庫裡幾台機器花費大幾十塊錢,她估計對方寧願麻煩一點也不願意花這個錢。
所以在想辦法合理改造的同時,他們還得控製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