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與奶糖 57沒讓你爽?
57沒讓你爽?
十月一的小長假期間,井雨都在陪著溫存,但第二天開始溫存沒提過找房子的事,井雨幾次想開口又猶豫著沒問。
溫存還住在這裡,把左瞰臨的衣服重新整理了一遍,把他的房間又打掃了一回。
井雨站在那看著,問他:“你還是要等他回來嗎?”
“嗯。”溫存:“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想,就算和他分手,也得等他回來,不能直接不辭而彆,你放心,老井,我感覺我現在應該能放下了,很多事情就是看起來嚴重,想起來嚴重,真正經曆起來,也許真的不算什麼。我總是會源源不斷給自己樹立很多敵人,都是假想。”
“你也回去忙吧?你不是在s市看工程嗎?”
“我不急,我回去也是看熱鬨,工程有我沒我不影響。”
“我真沒事兒啦,把大凱叫過來,我請你倆吃個飯,你想吃什麼?我下廚,謝謝你照顧我,老井,我沒什麼能回報你的,我就隻會做飯。”
“是左哥讓我過來的,他不放心你。”井雨覺得不能攬功。
“我知道啊,可你不是還勸我和他分手嗎?你是向著我的呀。”
“嗯……”井雨還想說什麼,溫存忽然靠過來,兩隻手搭在他肩膀,漆黑漂亮的眼珠看著他,“老井,你長個子了。”
“啊?是啊……”井雨莫名有些緊張,垂著眼眸。
“你比我高啦,你怎麼長得這麼快?”
“不知道。”
“井雨,如果你喜歡男人,你會和我談嗎?”
溫存伸手,擡起他的下巴,強迫他和自己對視。
井雨僵在那,好半晌,嘴唇動了動,什麼也沒說,沉默在二人之間流淌著。
又過了一會兒,他終於無奈開口:“彆問了……溫存。”
溫存笑起來,很真摯地看著他,“老井,我不該逗你的,你是個很好的男生,你會很幸福的。”
“嗯。”井雨忽然猛地伸手,把他摟進自己懷裡,溫存顯然驚了一下,因為他身體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放鬆下來,回抱住他。
這是一個謎團啦,井雨心想,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並且他也永遠不會去想這個問題到底會是什麼答案,因為沒有意義。不是覺得自己永遠比不過左瞰臨,是他知道,溫存要的東西他給不了。可溫存要的是什麼呢?他說不清,他隻是清楚,那是他沒有的東西。
溫存做了一桌子的菜,一開始井雨和劉凱樂還能幫他打下手,很快這倆人就無事可做,被溫存嫌棄礙事趕回了客廳。
“好哇,你在存寶這裡吃小灶現在才叫我!甚至還給了我一萬的封口費,不對,精神損失費,太過分了!”
“你那英語學得怎麼樣?母語水平了?”
“靠!又想羞辱我!”劉凱樂一屁股癱在沙發上,“我現在就很後悔沒多在外麵待幾年,一點語言環境沒有,看那些字母跟螞蟻沒區彆,你說我爸媽怎麼就沒你爸媽有先見之明?”
“我爸媽那是實在沒空搭理我,直接把我丟外麵去了,知足吧你,雖然你失去了口語能力,但你獲得了親情呀,小夥子。”
“所以還是存寶牛逼,跟著免費的網課學,口語都那麼強。”
井雨不知想到什麼,說道:“十大基地的特級教官會幾十種語言。”
“什麼?離譜,莫非他們在教令院上課?”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劉凱樂:“所以左哥會幾十種語言?”
“不然你覺得我說的是誰。”
“左哥國慶也不在嗎?”劉凱樂大喇喇道:“他這個工作可真是辛苦,法定節假日也沒有假,哪怕黑奴廠子都能給放一天呢。”
“不過網上怎麼說的?正是這些十大基地的英雄,日複一日全年無休地為國效力,才會讓我們這些普通人能夠安穩擁有並度過每一個假期。”
“可以啊,表達能力升級了。”
“是嘛是嘛?”劉凱樂眉開眼笑:“最近讀了存寶給我推薦的書單,真不賴兄弟,自從學了英文,看到中文就倍感親切,說真的,以前那麼討厭讀書的我是真該死啊!真的不知好歹愚不可及啊!”
井雨翻了個白眼,剛想埋汰幾句,就聽劉凱樂小聲道:“存寶是不是瘦了?我感覺他那張臉又小了一圈呢。”
小長假已經快過完了,溫存病好了,燒退了,身上的痕跡都沒了,但人也確實清減了太多。劉凱樂實則是個粗中有細的人,他能等到現在才說,估計也是有自己的顧慮。
井雨沒隱瞞,說:“他生過病纔好。”
“啊?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可能我覺得告訴你不如告訴醫生。”
劉凱樂拍了拍他大腿,“到底咋回事?”
“啥意思?”
“是不是還有彆的事兒?不會是因為左哥吧?”
井雨回想起自己把溫存從沙發上抱起來時,從溫存身體裡流出的東西,歎了口氣,“算了,你彆問了。”
“咋了咋了到底咋了?說說,也讓我分擔分擔!”
“沒什麼可分擔的,一般來說,如果我解決不了,你也白扯。”
劉凱樂居然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那算了。”
井雨:“……”
做人如果能像劉凱樂這樣心寬,倒也挺好的。
溫存做了一桌子菜,幾人心滿意足吃完,又一起打了會遊戲。
三個人正好三排一款oba手遊,溫存見到樓教授也在,不由十分驚奇,下意識點了下他的遊戲頭像,沒想到誤觸,直接把人拉了進來。
劉凱樂那邊自動開啟的全域性語音,就聽到一個非常稚嫩的小孩哥聲音:“我靠!三個榮耀大佬!帶我帶我!”
溫存:“……?”
“這誰啊?”劉凱樂和井雨都是一愣。
溫存開口:“你好,你和號主是什麼關係?”
“你說我舅嗎?哦他不玩遊戲,他是把號借我的,我有未成年時限。”
可能是看到三個大佬,小孩哥不僅沒有不耐煩,反而嬉皮笑臉道:“來嗎來嗎?啥時候開?要不要再拉一個,咱們五排唄,嘿嘿。我這王者段可是用猴子打出來的,我猴子特彆牛逼!”
劉凱樂聽到小孩哥玩猴子兩眼一黑,就聽溫存說:“你在你舅舅那裡?”
“他今天來我家吃飯,現在走了。”小孩哥似乎是和他媽媽說了幾句話,用商量的口吻說自己就玩半小時就去寫作業,然後隨口說道:“我舅好像生病了,我媽給他看了中醫,這次來是拿湯藥的,我媽把湯藥給他包成小袋,對呀,是我朋友呀,媽你先出去吧,我一會兒就寫作業!”
他媽沒聽,拿過手機問:“你們是哪個班的?作業寫完了嗎?”
劉凱樂夾著嗓子說:“阿姨,我的作業早就寫完了。”
井雨在那無聲憋笑,身體笑得直抖。
他還演上癮了:“我每天不寫完作業不可能玩遊戲的,這還是我媽媽讓我玩的,她說總學習也不好,遊戲可以讓大腦放鬆……”
沒等他說完,聽筒傳來“啪”的一聲,隨後是小孩哥的怒吼:“我就玩半小時!半小時都不行!”
“你作業不寫完還想玩遊戲?你看人家作業都寫完了!”
“不可能!”小孩哥哭著說道:“他段位那麼高,不可能有時間寫作業!”
他媽:“都說外甥像舅,你能有你舅百分之一我做夢都要笑醒,你這不爭氣的東西!”
隨後是小孩哥的哭聲,井雨嫌太吵,看向溫存:“要不要踢了?”
溫存一揮手:“踢了吧。”
還好不是樓複新本人,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說什麼,不過想想也是,那人看起來就不像會玩這種遊戲的樣子。
和朋友相處可以讓人放鬆,尤其是對於溫存這種習慣了獨處的人來說,多了一種難得的親密感覺,他的狀態恢複了不少,甚至回想起自己那副沒了左瞰臨就活不下去的癡傻模樣,還徒然升起了莫名與悔恨的情緒。
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未來還有大把的時間,莫非真的要為了一個男人尋死覓活嗎?
還有就是,他的喜怒哀樂為什麼可以如此急促草率呢?這到底是為什麼?是他不夠成熟,還是思慮太多?
他想不通這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進行自我審視,他總是深深意識到自己的幼稚與無知,又一邊繼續產生這些幼稚無知的念頭,並且找不到擺脫它們的能力和契機。
這些念頭會時時刻刻縈繞著他,哪怕在他和朋友相處時,打遊戲時,走在路上看外麵那些事物時,它們揮之不去。
小長假眨眼間過去,時間像是開啟了加速鍵,左瞰臨回來過幾次,每一次溫存都會給他做很多好吃的菜,當然左瞰臨也都再沒有受傷。
溫存不停提醒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要死要活,給左瞰臨壓力,也是折磨自己,他甚至提醒自己刻意和左瞰臨保持距離,提醒自己千萬彆再說那些瘋言瘋語。
隻是左瞰臨太過於聰明敏銳,他第一次產生試圖保持距離的念頭並僅僅剛開始執行,就被男人看了出來。
那天晚上左瞰臨對他格外凶狠,幾乎全程都束著他不讓他動。剛開始溫存還能試圖反抗,然而隻是生出念頭,行動起來依舊如同螳臂擋車,他也沒有求饒,咬著牙繃緊了身體,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左瞰臨讓他釋放出來之後,就停下了。
然後就撐在他身上,垂眸看他,“心情不好?”
溫存:“為什麼不先問你自己?”
“我怎麼了。”左瞰臨伸手捏著他下半張臉,指腹刮擦他的下巴,“沒讓你爽?”
“挺爽的。”溫存聲音平靜:“我爽完了。”
“怎麼就生氣了。”左瞰臨把手放在他腰上,“說清楚,不然我做到天亮。”
溫存嘴角抽搐,關鍵左瞰臨還真有這個本事,真讓他做到天亮,自己這身子骨也彆要了,課也彆去上了,直接癱瘓在床一星期養傷算了。
“大概是你太凶了吧。”溫存忽然不想和他聊,想從他身體下麵逃出去,但卻沒有機會。
掐著他腰的手用力了幾分,“你在和我保持距離麼,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