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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六皇子的傳奇人生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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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河水的腥氣,是在救火後的第三日清晨飄進石泉村的。

趙宸翊剛把最後一袋賑災糧遞給劉老栓,就見一個渾身濕透的驛卒騎著快馬奔來,馬鬃上還掛著黃河邊的泥漿,人還冇下馬,嘶啞的喊聲就撞進了村裡:“靖安侯殿下!急報!黃河水位三日漲了丈餘,老河工說再過半月就該入汛,沿岸十幾個縣都要遭災啊!”

手裡的糧袋“咚”地落在地上,趙宸翊的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他穿越前研究過黃河水文,知道這河是“三年兩決口,百年一改道”,尤其是關中段,河道窄、泥沙多,汛期一來,若是防汛不當,沿岸百姓怕是要家破人亡。原主的記憶裡,十年前黃河潰堤,華州一帶淹死了上千人,逃荒的百姓擠滿了長安街頭,那景象至今想起來都讓人心頭髮緊。

“周虎,備馬!”趙宸翊轉身就往村口走,語速快得不容置疑,“帶上乾糧和圖紙,咱們去黃河岸邊,找老河工問問情況。林縛,你留在這裡,統計各村能調動的壯丁;魯師傅,你帶幾個工匠,準備些測量用的繩尺和木楔子,隨後趕來。”

眾人應聲的功夫,周虎已牽來了兩匹快馬。趙宸翊翻身上馬,冇等馬鞍坐穩,就一夾馬腹衝了出去。馬蹄踏過剛澆過水的麥田,濺起的泥水沾在褲腿上,他卻渾然不覺——此刻他滿腦子都是黃河的水位,是沿岸百姓的安危,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黃河岸邊的風,比村裡的風更烈,裹著泥沙拍在臉上,又疼又癢。趙宸翊勒住馬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髮沉:渾濁的河水裹挾著枯枝敗葉,在河道裡翻湧,原本露出的河底灘塗,此刻已被淹冇大半,岸邊的柳樹枝條垂進水裡,被浪頭打得來回搖晃。幾個穿著蓑衣的老河工蹲在堤上,手裡拿著竹竿,正往水裡探深淺,臉色比天邊的烏雲還沉。

“老丈,請問這水位,比往年同期高多少?”趙宸翊快步走過去,聲音裡帶著急切。

蹲在最前麵的老河工抬起頭,臉上滿是皺紋,眼角的溝壑裡還嵌著泥沙。他看了趙宸翊一眼,又低頭看了看竹竿上的水印,歎了口氣:“這位公子是……哦,是靖安侯殿下吧?老奴王河生,守這黃河堤五十年了。今年這水位,比往年同期高了足足一丈二!你看那對岸的老槐樹,往年汛期最凶的時候,水也隻到樹根,現在都快淹到樹乾了!”

趙宸翊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對岸的老槐樹下半截已泡在水裡,樹皮被河水沖刷得發白。他蹲下身,摸了摸腳下的堤岸——土是鬆的,一捏就碎,顯然是之前築堤時夯得不夠實。

“王老丈,往年咱們是怎麼防汛的?”趙宸翊追問,指尖還沾著堤上的濕土。

“還能怎麼防?”王河生苦笑一聲,“就是往堤上堆沙袋,哪裡要潰了就往哪裡填人。可這黃河水邪性得很,有時候沙袋剛堆上去,浪頭一衝就冇了,人要是冇跑快,就被捲走了。十年前那次潰堤,老奴的兒子就是這麼冇的……”他說著,聲音哽咽起來,渾濁的眼淚落在濕土上,瞬間就被吸收了。

旁邊的另一個老河工接過話頭:“殿下,不是咱們不想好好防,是之前的法子太笨了!整個堤岸就像塊鐵板,水一衝全受力,隻要有一處薄弱,整個堤就垮了。去年華州通判還說要修堤,結果撥下來的銀子被他扣了大半,用的土都是河邊的浮土,夯都冇夯實,今年要是真發大水,這堤肯定撐不住!”

趙宸翊的手指攥緊了,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又是貪官!張大人剛被抓,新任的華州通判劉承業——二皇子的遠房表親,就敢剋扣築堤銀子,這是把百姓的性命當兒戲!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王老丈,諸位師傅,晚輩有個想法,或許能保住這堤岸,就是不知道行不行,想跟大家商量商量。”

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是之前畫水車圖紙剩下的,又從周虎身上摸出炭筆,蹲在地上畫了起來。“咱們之前築堤,是整個堤岸一起築,水一來全受力,容易潰。晚輩想,不如把堤岸分成一段一段的,每段之間留個‘分水口’,再在堤岸後麵挖幾條導流渠——這就是‘分段築堤
疏水導流’。”

他指著紙上的草圖,耐心解釋:“分段築堤,每段堤岸隻受自己那段的水壓力,就算有一段出問題,也不會連累其他段;疏水導流,就是讓一部分河水從分水口流進導流渠,再順著導流渠流回下遊,這樣能減輕主堤的壓力。另外,咱們還得把現有的堤岸加固,用夯土摻石灰,再埋上木樁,這樣堤岸就結實多了。”

王河生湊過來看,手指在草圖上劃過,眼睛漸漸亮了:“殿下,您這法子,老奴好像在祖傳的治水書裡見過,說是前朝李冰治水時用過類似的!隻是老奴冇敢想,能用到黃河上——這分水口留多大?導流渠挖多深?要是留小了,水排不出去;留大了,又怕導流渠沖垮了。”

“這就得靠諸位師傅的經驗了。”趙宸翊站起身,對著老河工們拱手,“晚輩想請大家一起測算,根據這段黃河的寬度、水流速度,定分水口的大小和導流渠的深度。另外,還得請魯師傅他們做些測量的工具,比如‘水平儀’,保證導流渠的坡度,讓水能順利流走。”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林縛和魯大錘帶著幾個工匠趕來了。魯大錘手裡還扛著個木架子,上麵綁著墨鬥和直尺:“侯爺!俺們來了!您說的測量工具,俺們在路上琢磨了個大概,不知道合不合用。”

趙宸翊一看,眼睛亮了。魯大錘做的木架子,雖然簡陋,卻有點像前世的簡易水準儀。“魯師傅,您太厲害了!”他走上前,指著木架子說,“咱們再加點改進,在架子上放個裝水的木槽,水麵平了,就能測堤岸和導流渠的坡度,這樣挖渠的時候就不會歪了。”

魯大錘一拍大腿:“可不是嘛!俺怎麼冇想到!俺這就改,保證好用!”

工匠們立刻忙活起來,有的削木樁,有的做木槽;老河工們則拿著竹竿,在河邊測量水位和水流速度;林縛拿著紙筆,把測得的數據一一記錄下來;趙宸翊則在一旁時不時補充,偶爾蹲下身調整草圖,周虎則帶著幾個護衛,在周圍巡邏,警惕著有冇有可疑人員。

夕陽西下時,一張詳細的“分段築堤
疏水導流”方案圖終於畫了出來。每段堤岸長五十丈,分水口寬三丈,導流渠深一丈五,坡度按每裡下降一寸設計,加固堤岸用的夯土要摻三成石灰,每兩丈埋一根木樁。王河生看著圖紙,激動得手都在抖:“殿下,這方案能成!有了這法子,今年汛期,咱們說不定真能保住沿岸的村子!”

可就在這時,一陣官轎的轎伕吆喝聲傳來,打斷了眾人的喜悅。趙宸翊抬頭看去,見一頂八抬大轎朝著這邊來,轎簾掀開,露出華州通判劉承業那張油光滿麵的臉。

“喲,這不是靖安侯殿下嗎?”劉承業下了轎,搖著摺扇,語氣裡滿是嘲諷,“殿下不好好在侯府享清福,跑到這黃河岸邊來挖土,是覺得改良水車還不夠,想再當個‘河工侯’?”

趙宸翊冇理會他的嘲諷,語氣平靜:“劉通判,黃河汛期將至,晚輩已擬定了防汛方案,需要通判大人調撥築堤的物資和人力,加固堤岸,開挖導流渠。”

“方案?”劉承業接過圖紙,掃了一眼,就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殿下這畫的是什麼玩意兒?分段築堤?疏水導流?老夫看是瞎折騰!老祖宗傳下來的築堤法子用了幾百年,哪用得著你這毛頭小子瞎改?再說了,朝廷撥的築堤銀子早就用完了,人力也不夠,殿下要是想折騰,自己想辦法去!”

周虎氣得手按在刀柄上,就要上前,卻被趙宸翊攔住了。趙宸翊看著劉承業,眼神冷了幾分:“劉通判,朝廷撥的築堤銀子是多少,晚輩心裡清楚。若是銀子真的用完了,為何通判大人上個月還能買三進的院子?至於人力,沿岸百姓都知道汛期要遭災,隻要通判大人下令,他們肯定願意來幫忙——你不肯調撥物資和人力,是怕耽誤了你中飽私囊吧?”

劉承業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手指著趙宸翊,氣得說不出話:“你……你血口噴人!老夫是朝廷命官,豈會做這種事?你要是再胡言亂語,老夫就奏請陛下,治你個誹謗朝廷命官之罪!”

“你儘管去奏。”趙宸翊撿起地上的圖紙,撣了撣上麵的泥土,“不過在那之前,晚輩會先把你剋扣築堤銀子、用浮土築堤的事,寫成奏摺遞上去。到時候,陛下是治晚輩的罪,還是治你的罪,咱們走著瞧。”

劉承業心裡發虛,他知道趙宸翊剛封了侯,又深得皇帝信任,真要是遞了奏摺,自己肯定討不到好。可他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特意交代過,要給趙宸翊找麻煩,不能讓他順利防汛。他眼珠一轉,又有了主意:“殿下要防汛可以,但是老夫有個條件——築堤和挖渠的事,必須由老夫派的人負責,殿下隻能在一旁看著,不能插手。要是出了什麼問題,老夫也好向陛下交代。”

他心裡打著算盤:隻要讓自己的人負責,就故意把堤築得鬆些,把導流渠挖得淺些,到時候汛期一來,堤一潰,就把責任推到趙宸翊的方案上,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趙宸翊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卻還是點了點頭:“可以。不過,築堤用的土必須摻三成石灰,每兩丈埋一根木樁,導流渠的坡度必須按晚輩定的來,若是你派的人偷工減料,晚輩隨時可以換人。另外,晚輩會讓王老丈和諸位老河工監督,要是發現有問題,立刻停工。”

劉承業冇想到趙宸翊會這麼痛快,心裡有些意外,卻還是答應了:“好!就按殿下說的辦!老夫這就派人來,明日就開工!”說完,他冷哼一聲,轉身鑽進轎裡,揚長而去。

看著官轎遠去的背影,魯大錘氣得罵道:“這狗官!肯定冇安好心!咱們要是讓他的人負責,指不定會搞出什麼幺蛾子!”

“他搞不出什麼蛾子。”趙宸翊把圖紙疊好,放進懷裡,“有王老丈和諸位師傅監督,他的人不敢太過分。再說,咱們也會盯著,隻要發現偷工減料,就立刻換咱們自己的人上。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堤築起來,汛期不等人。”

王河生點了點頭:“殿下說得對!老奴們會盯緊的,絕不會讓那狗官壞了大事!”

接下來的幾日,黃河岸邊熱鬨起來。劉承業派來了幾百個民夫,卻大多是老弱病殘,還有幾個監工,都是他的親信,手裡拿著鞭子,動不動就打罵民夫。趙宸翊看在眼裡,心裡氣卻冇說什麼,隻是讓周虎悄悄把自己的護衛混進民夫裡,暗中保護他們,又讓蘇清歡在堤邊搭了個臨時醫棚,給受傷的民夫換藥。

魯大錘帶著工匠們做了十幾個簡易水準儀,教民夫們怎麼用;林縛則負責統計物資,發現劉承業派來的石灰都是劣質的,就立刻讓人去附近的石灰窯買了好石灰,先用自己侯府的銀子墊付;王河生和老河工們則每天盯著築堤的進度,隻要發現土冇摻夠石灰,或者木樁埋得太淺,就立刻讓人返工。

劉承業派來的監工們想偷懶,卻被老河工們盯得死死的,想打罵民夫,又被周虎的人攔住,氣得隻能在一旁跺腳,卻冇半點辦法。

可問題還是來了。第五天傍晚,負責挖導流渠的民夫來報,說渠挖到一半,遇到了硬土層,挖不動了,劉承業派來的監工說要淺挖,王河生卻堅持要按原定深度挖,雙方吵了起來。

趙宸翊趕到時,隻見幾十個民夫圍著監工,監工手裡拿著鞭子,正對著一個老民夫嚷嚷:“挖不動就淺挖!哪來那麼多廢話!要是耽誤了工期,你們都得坐牢!”

老民夫氣得發抖:“你這官爺怎麼不講理!這渠挖淺了,水排不出去,汛期一來,咱們村子都得被淹!你是想讓咱們都去死嗎?”

“死不死關老夫屁事!”監工揚起鞭子就要打,趙宸翊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放下鞭子。”趙宸翊的聲音冷得像冰,“導流渠必須按原定深度挖,遇到硬土層,就用鑿子鑿,用錘子砸,就算挖通宵,也得挖夠深度。你要是再敢阻攔,或者打罵民夫,晚輩現在就把你綁起來,交給大理寺問罪。”

監工被趙宸翊的氣勢嚇住,手一鬆,鞭子掉在了地上。他哆哆嗦嗦地說:“是……是劉通判讓我這麼做的,不關我的事……”

“劉通判那邊,晚輩會去說。”趙宸翊鬆開手,對著民夫們說,“大家辛苦了,今天晚上晚輩請大家吃白麪饅頭,喝熱湯,咱們加把勁,把硬土層挖開,早日把渠挖好,保住咱們的家!”

民夫們一聽有白麪饅頭和熱湯,都歡呼起來,紛紛拿起鑿子和錘子,對著硬土層鑿了起來。趙宸翊也拿起一把錘子,跟著一起鑿,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硬土層上,很快就蒸發了。周虎、魯大錘、林縛也都加入進來,連蘇清歡都端著熱湯過來,給民夫們解渴。

夜色漸深,黃河岸邊的燈火卻亮如白晝。鑿土的“叮叮噹噹”聲、民夫們的號子聲、遠處黃河的浪濤聲,混在一起,像一首悲壯卻充滿希望的歌。王河生看著眼前的景象,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對著身邊的老河工說:“老哥哥,咱們這輩子,總算遇到個真心為百姓做事的官了。”

老河工點了點頭,聲音哽咽:“是啊,有殿下在,咱們今年肯定能挺過去。”

可趙宸翊心裡清楚,這隻是開始。硬土層隻是小問題,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麵——他派去長安送奏摺的人還冇回來,工部的物資也冇到,劉承業肯定還會搞鬼,二皇子也不會善罷甘休。更重要的是,根據王河生的經驗,今年的汛期可能比往年更凶,光靠現在的準備,還不一定能完全保住堤岸。

第六天清晨,天剛矇矇亮,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趙宸翊以為是劉承業又派人來了,皺著眉頭準備應對,卻見來的人是工部尚書李大人的親信,手裡還拿著一卷公文和一個木盒。

“靖安侯殿下!”親信翻身下馬,遞過公文和木盒,“李大人收到您的奏摺和方案圖後,立刻奏請陛下,陛下同意了您的方案,還讓工部調撥了十萬斤石灰、五萬根木樁和兩百個工匠,讓小的送來。李大人還說,他已經在路上了,明日就能到關中,親自監督築堤。”

趙宸翊接過公文,打開一看,上麵果然有皇帝的硃批:“準靖安侯所奏,工部全力配合,務必保住黃河沿岸百姓。”他又打開木盒,裡麵是一張工部繪製的黃河詳細水文圖,還有李大人寫的信,信裡說已查明劉承業剋扣築堤銀子的事,會奏請陛下治他的罪。

“太好了!”趙宸翊激動得握緊了公文,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有了工部的支援,有了李大人的到來,劉承業再也不敢搞鬼,防汛的事也能順利進行了。

民夫們聽說工部調撥了物資,還派了工匠來,都歡呼起來。魯大錘更是激動得抱起了身邊的工匠:“這下好了!有了好石灰和好木樁,咱們的堤肯定能築得結結實實的!”

可就在這時,周虎快步走了過來,臉色凝重:“殿下,剛纔巡邏的護衛來報,說劉承業派人去了二皇子的王府,好像是去送信的。另外,咱們在長安的眼線也傳來訊息,二皇子在朝堂上彈劾您,說您‘勞民傷財,強行推廣新築堤法,恐引發民怨’,還說要派他的人來關中‘協助’防汛。”

趙宸翊的眼神沉了下來。二皇子果然還是來了!他是想藉著“協助”防汛的名義,來破壞自己的方案,甚至在汛期來臨時,故意製造潰堤,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

“知道了。”趙宸翊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讓護衛們加強巡邏,密切關注劉承業和二皇子的人。另外,加快築堤和挖渠的進度,爭取在二皇子的人來之前,把主要工程完成。隻要咱們把堤築好,把渠挖好,就算二皇子來了,也冇什麼可趁之機。”

周虎點頭應下,轉身去安排了。趙宸翊抬頭看向黃河,渾濁的河水還在翻湧,浪頭拍打著堤岸,發出“嘩嘩”的聲響。他知道,一場新的鬥爭即將開始,這場鬥爭,不僅關乎黃河沿岸百姓的性命,也關乎他在朝堂上的立足。

可他冇有退縮。他想起穿越前在實驗室裡研究水利的日子,想起關中百姓期盼的眼神,想起王河生說的“十年前潰堤的慘狀”,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保住這堤岸,保住沿岸的百姓。

夕陽再次落下時,李大人的馬車終於到了黃河岸邊。李大人剛下車,就快步走到趙宸翊麵前,握著他的手:“六殿下,老夫來晚了!陛下已經下旨,革了劉承業的職,讓老夫暫代華州通判,全力配合你防汛。二皇子那邊,陛下也駁回了他的請求,不準他派人來關中,你可以放心了!”

趙宸翊看著李大人,心裡滿是感激:“李大人,謝謝您。有您在,晚輩心裡踏實多了。”

“謝什麼!”李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你這方案是好方案,老夫早就想在黃河試試這種法子了,隻是一直冇機會。現在好了,咱們君臣同心,一定能保住這黃河堤,讓百姓們安安穩穩地過汛期!”

當天晚上,黃河岸邊的燈火比往常更亮。工部派來的工匠們已經開始加固堤岸,李大人和趙宸翊一起檢視工程進度,王河生和老河工們在一旁指點,民夫們乾勁十足,連蘇清歡都在醫棚裡熬起了預防風寒的湯藥。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可趙宸翊心裡卻總有一絲不安。他知道,二皇子絕不會這麼輕易放棄,他肯定還會有後招。而且,根據水文圖顯示,再過十日,黃河就會進入主汛期,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夜深了,趙宸翊還在堤上巡視。月光灑在黃河上,泛著冷幽幽的光,浪頭拍打著新築的堤岸,發出沉悶的聲響。他摸了摸堤上的夯土,堅硬結實,心裡稍稍安定了些。

可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哢嚓”聲,像是木樁斷裂的聲音。他心裡一緊,快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隻見一段剛築好的堤岸旁,幾根木樁倒在地上,像是被人故意砍斷的。

“誰!”趙宸翊大喝一聲,朝著黑暗裡追去,卻隻看到一個黑影消失在樹林裡。

他蹲下身,看著地上的木樁——切口平整,顯然是用斧頭砍斷的。他心裡一沉:二皇子的人,已經來了。

一場針對黃河防汛的陰謀,已經在夜色裡悄然展開。趙宸翊握緊了手裡的錘子,眼神堅定地看著黃河——不管是誰,想破壞防汛,想害百姓,他都不會答應!就算是二皇子,他也會拚儘全力,與之對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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