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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紅顏 第68章 娘自己跟自己嘀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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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期內倒還安穩,可日子一長,這事終究瞞不住。你想想,一個大活人憑空沒了,紙哪能包得住火?一想到這,我心裡就發慌。」小芳娘扯了個謊,語氣悠悠的說道。

「娘,沒事的。」陳小芳坐下來,攥著孃的手輕聲勸慰:「陳光明那人你還不清楚?平日裡總愛偷雞摸狗,在村裡名聲早就爛透了,誰會真把他放在心上?等時間一久,大夥隻會覺得他是在外地沾花惹草出了事,人也就沒了,哪能想到彆的?娘,你放寬心吧。」

她一邊說,一邊拍著孃的手背安撫,指尖都能觸到她手心裡攥出的冷汗——她知道,娘是被這事嚇怕了。

小芳娘輕輕歎了口氣,眼尾的皺紋都繃得發緊,心裡翻湧著酸楚:這孩子隻知勸我寬心,哪能知道娘從現在開始,得承受滿是煙臭味的陳福道的無休止的糾纏?而這又能瞞得了多久?

兩人又絮叨了幾句,陳小芳忽然想起二丫頭還在外麵,連忙又拍了拍孃的胳膊:「娘,我先去看看二丫頭,你歇會兒,彆瞎琢磨。」說罷才起身走了出去,腳步放得極輕,怕驚著屋裡滿心不安的娘。

另一邊,陳福道架不住自己婆娘一遍遍央求,她紅著眼眶拽著他的袖口,連聲音都發顫:「我就去看看光明埋在哪兒,看完就走,不惹事,我心裡有數……」

陳福道心裡也揣著兩樁事——既想看看兒子陳光明最後的歸宿,又怕小芳母女倆辦事不牢靠,萬一埋得淺了被野狗刨出來,那纔是真的禍事。

他心裡本就有六分真悲傷,偏要摻著四分假裝,一路強撐著情緒,任由自己婆娘拽著胳膊,往村外的廢坡挪去。

光明娘走一路哭一路,眼淚把前襟都打濕了大半。

陳福道趕緊勸:「彆讓人看見了,要是把事抖露出去,咱家可就全完了!」

他四處張望著,連路邊的草動都警惕,好在天熱得厲害,日頭毒得晃眼,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大夥都躲在家裡扇著蒲扇乘涼。

夫妻倆走了二十多分鐘纔到廢坡,遠遠就看見那片長滿青草的地方,隱隱露出一塊與周圍土壤截然不同的新土——土色偏淺,與周遭顏色明顯不一樣,那肯定是藏著兒子陳光明屍體的地方。

一想到親兒孤零零躺在這兒,連口薄棺都沒有,就裹著塊破被子草草埋了,光明娘頓時悲從中來。

她腳步猛地加快,鞋跟蹭著土塊都顧不上,幾步衝到那片土前,不顧天熱得燙人,一胳膊撐在地上,掌心按在老土上,燙得她猛地一縮,明明那新土上麵好蹲人,卻還是整個人幾乎趴在那片老土上,像是怕到新土上會壓到兒子似的,雙手拍著旁邊的硬土,放聲哭嚎:「光明啊!你咋死得這麼冤啊!你做夢都想不到,你竟是被你那歹毒的婆娘給害死的!可眼下你爹還硬要跟她攪在一起,你在底下能看清嗎?你要是泉下有靈,就顯顯靈,把這兩人一起給……給帶走吧!」

哭聲裹著熱風飄出去,驚得遠處的草蟲都停了聲。

陳福道原本也紅著眼抹淚,聽光明娘這話突然僵住,眼淚都忘了擦。

他警惕地掃了掃四周,雖說沒見著人影,可光明娘這哭聲太大,怕招來鄰村路過的人,忙上前拉她:「他娘!你咋能說這話?咱這不是為了續香火嗎?……」

「為了續香火?你少來這套!」光明娘猛地甩開他的手,指甲都刮到了陳福道的手腕,哭著打斷,「你那點歪心思我還不知道?你平時看那婆孃的眼神就不對勁,趁我不注意還往她房簷下湊,早就惦記上了吧?光明啊!你走得冤,到死還把婆娘留給你爹,你肯定死不瞑目啊!你看看咱們這一家子——老的盯著兒媳婦,小的睡了拖油瓶的女兒,這哪像個正經人家啊!」

她邊哭邊絮絮叨叨地訴著苦,哭聲裡滿是絕望,手又到新土上摸索著,像是想摸著兒子的頭:「可眼下娘又能咋辦呢?光明啊,你把咱家名聲全毀了,娘就算心裡再恨,也沒法為你討公道啊!咱們要是把你那陰毒婆娘報了官,她是得為你吃槍子!可咱這個家,也就徹底毀了啊!到時候咱全家就得像臭狗屎似的,人人躲著嫌著,連村口的井都沒人敢跟咱一塊用。兒啊,我的兒啊!你能懂孃的苦心嗎?」

光明娘雙手拍著腳下的黃土,指縫裡都嵌了泥,哭得泣不成聲,「娘是有心為你報仇,卻實在沒有辦法,你能理解娘嗎?你就原諒原諒你的苦命的娘吧,實在不行,你把娘也帶走吧!省得娘在世上看著糟心,不如到地下陪著你,給你做飯吃……」

而邊上的陳福道觀察著那片土,心裡卻思忖著,這娘倆彆看是個女人,可那片土卻壓得實,這怨恨得多大啊!十幾分鐘後,陳福道總算勸住光明娘,她哭得力氣都沒了,靠在陳福道胳膊上才站得穩,兩人慢慢往回走。

光明娘三步一回頭,眼睛死死盯著廢坡的方向,嗓子早哭啞了,隻能發出嘶啞的嗚咽,可一想到家裡如今的爛攤子——她就隻能把眼淚往肚裡咽。

更讓她揪心的是,她還得接受,自己的丈夫陳福道要和兒媳婦做那齷齪事,這樁現實像刀子似的紮心,每想一次,心口就抽著疼。

陳福道剛想拉她一把,讓她走得穩些,光明娘猛地打掉他的手,背挺得僵直,像是怕沾到什麼臟東西似的,一步步往前挪,鞋底蹭著地麵,發出悶悶的聲響。陳福道跟在後麵,頭也不敢抬,心裡卻在盤算著晚上和小芳孃的事情。

陳福道心裡的滋味和光明娘截然不同。雖說對兒子陳光明的死有幾分傷感,可一想到自家名聲早臭得沒人搭理——以前村裡辦宴席還會喊他,現在見了麵都繞著走,雖說自己也有責任,可多半是兒子不爭氣,偷雞摸狗還賭錢,見了人家漂亮的小媳婦就走不動路,把家裡的臉都丟儘了,那點傷感就摻了氣。

可細一琢磨,如今兒子沒了,自己就能名正言順霸占他還算周正的媳婦,以後說不定還能續上小芳,甚至二丫頭……,而且家裡的大番小事如今也能由自己說了算。自從陳光明和小芳娘結了婚,他交出了家裡的財政大權後,陳光明那渾小子好吃懶做不說,還嗜賭如命,妥妥的一個敗家玩意。好好的家就這樣敗了,彆說是大筆開銷,就連買包卷煙這樣的小事,都得仰仗彆人的鼻息,日子過得捉襟見肘,如今自己又要掌家,那份竊喜竟蓋過了悲傷——隻是在光明娘麵前,他得裝,得忍著不露出半點笑意,還得陪著抹眼淚。

到家時,小芳娘已經在廚房忙活做飯,煙囪裡飄出淡淡的柴火味,鍋裡還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響。跨進院門沒幾步,光明娘就停下了腳步,目光像淬了冰似的落在廚房鍋灶下麵。

小芳娘正彎腰往灶裡添柴,後頸的頭發沾著汗,貼在麵板上,那模樣竟讓光明娘想起年輕時的自己。

可一想到就是這個女人害死了自己的兒子,光明孃的牙就咬得發緊,狠狠剜了小芳一眼,手都攥成了拳,指節泛白,滿肚子的委屈和怨懟差點沒繃住,要不是陳福道在旁邊輕輕拽了她一下,她恐怕早就衝上去質問了。

往日裡,但凡遇上做飯,婆媳倆總會互相搭把手,為對方減輕點壓力。可今兒個她正憋著火氣,一瞧見小芳娘在灶房忙活,隻狠狠瞪了她一眼,便甩手出了門,蹲到院角老樹根下乘涼。她單手托著腮,眼神發直,對著正午毒辣的日頭愣愣出神,院裡靜得連風吹樹葉的聲兒都聽得分明。

廚房間裡,陳福道卻沒去勸她進屋,隻倚著門框站著,目光黏在小芳娘身上,那神情竟像在端詳一件稀有的藝術品。小芳娘眼角餘光瞥到他,卻裝作沒看見——她太清楚,公公那眼神裡藏著怎樣齷齪的心思,可她一個婦道人家,現在除了忍,又能有什麼法子?隻能埋著頭,手裡的鍋鏟攪得更急,悶頭忙活午飯。

一想到今晚就能如約去了東廂房,和小芳娘「續香火」,陳福道心裡就止不住地得意。他在心裡一遍遍盤算著夜裡的細節,越想越美,嘴角不自覺地咧開,竟傻乎乎地笑出了聲,涎水順著嘴角往下淌都沒察覺。

小芳娘聽得那笑聲,心裡像堵了團爛泥,又氣又惡心。她知道陳福道準是在想那些醃臢事,可隻能攥緊了手裡的抹布,把火氣全撒在擦灶台的動作上,頭埋得更低了。

午飯時,小芳孃的頭自始至終埋得低低的,筷子機械地扒拉著碗裡的飯。

夏日本就穿得薄,一件單衣貼在身上,陳福道的目光卻像淬了刺,黏在她身上,恨不能望得透。他時不時抬眼瞥去,嘴角掛著掩不住的得意,那神情看得光明娘心頭火起,狠狠剜了他好幾眼,他卻全當沒看見。

陳小芳隻顧著吃飯,絲毫沒有觀察到飯桌上這三人的神態。二丫頭年紀小,扒完碗裡的飯便跑去玩了,半點沒察覺飯桌上凝滯的氣氛。

飯後,小芳娘依舊一個人收拾著碗筷,像犯了錯似的,默默攬下了刷鍋、擦灶台的所有活計,手腳麻利得有些過分,彷彿隻有這樣才能避開旁人的目光。

待把廚房收拾妥當,小芳娘回到東廂房,往炕沿上一坐,便發起了呆。

她心裡跟明鏡似的,今晚怕是逃不過陳福道的魔爪了。她多希望時間能停在這一刻,不用往下走,不用麵對夜裡那齷齪的事——可她不能,為了小芳,她隻能咬著牙忍。一家子就在這說不出的尷尬裡,挨過了這一天。

晚飯過後,陳小芳帶著二丫頭洗了澡,早早便上了西廂房的炕。她心裡這麼想著,陳福道老兩口早已知曉娘殺了陳光明的事,卻沒為難她們母女,無非是怕家醜外揚。既如此,就沒有必要繼續擔驚受怕了,更沒必要再去跟娘商量啥、叮囑啥的。她幫二丫頭蓋好襯單,不多時便有了睡意,眼一閉便進入了夢鄉。

她哪曉得孃的苦?小芳娘在東廂房裡,守著漫漫長夜,心一點點往下沉。

小芳娘坐在東廂房的炕沿上,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炕蓆縫裡的舊棉絮,目光落在糊著毛邊的窗紙上。

窗外的日頭漸漸斜了,把樹影拉得老長,晃悠悠地投在窗紙上,像極了她此刻亂得沒邊的心。

她想著要是能順著窗縫鑽出去就好了,哪怕跑到村東頭的麥秸堆裡躲一宿,也比等著陳福道來強。

可剛起了這念頭,小芳和二丫頭熟睡的模樣就撞進腦子裡——要是她跑了,那畜生還能放過這兩個孩子嗎?而她又能跑到哪呢?她攥緊了拳頭,指甲掐進掌心,疼得眼眶發濕,卻連哭都不敢出聲。

窗紙被晚風掀得輕輕動了動,她盯著那片晃動的影子,忽然覺得自己就像這窗紙上的螞蟻,明明看得見外麵的光,卻怎麼也掙不脫那張糊死的紙。

她甚至荒唐地盼著時間彆走了,可西廂房已經傳來陳小芳母女均勻的呼吸聲,日頭一點點沉下去,把最後一點光亮也從窗紙上收走了。

夜裡九點多,院外的蟲鳴都弱了些,陳福道早就按捺不住了,他腳步發飄地挪到東廂房窗下,指尖在窗紙上輕輕敲了兩下。

小芳娘在炕上心猛地一揪,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強壓著慌,故意咳嗽了一聲——這是默許的訊號。陳福道一聽,立刻放輕腳步,摸進堂屋,見門果然沒栓,便像偷食的耗子似的,溜進了東廂房。

他急得顧不上多等,摸出火柴就要點煤油燈,剛劃亮火苗,人已經坐到了炕沿上。夏天熱,小芳娘隻穿了件短背心和布短褲,她早知道掙紮無用,穿再多也是白費。陳福道瞥見她這模樣,眼睛都亮了,三兩下就扯掉了自己全身上下那條唯一的大腰褲子。

小芳娘見狀,忙伸手去吹燈。「彆吹!」陳福道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聲音壓得極低。「為啥不吹?」小芳孃的聲音發顫,滿是疑惑。

偏這時候,西廂房傳來陳小芳的聲音,帶著剛被吵醒的迷糊:「娘,你跟誰說話呢?」

陳福道瞬間僵住,嘴張著卻不敢出聲,臉都白了半截。小芳娘趕緊應道:「沒、沒人,娘自己跟自己嘀咕呢!」說著,趁陳福道發愣的功夫,一把吹滅了燈。

屋裡頓時陷入漆黑,陳福道也不敢再點燈,急急忙忙就往炕裡湊。等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輕鬆得逞時,小芳娘清晰地聽見他喉嚨裡發出得意的悶笑。

她死死閉著眼,頭偏向炕裡,連一絲光線都沒有的黑暗裡,她依舊不願看見那張透著齷齪的臉。

可陳福道不依,粗糙的手硬是把她的臉扳了過來,帶著煙臭味的嘴就湊了上去,堵住了她想躲的念頭。小芳娘為了怕再弄出聲響,隻得忍著。

小芳娘渾身發僵,像被凍住似的,隻覺得那股煙臭味順著鼻腔鑽進去,惡心得她胃裡直翻騰,卻連掙紮的力氣都不敢有。

小芳孃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鈍痛順著指尖往心口鑽,才勉強壓下喉嚨裡的惡心。

黑暗裡,她能清晰聽見陳福道粗重的喘息,鼻尖滿是他身上的汗味與煙臭味,每一次觸碰都像有蟲子在爬。

她忍不住想起西廂房裡小芳母女倆的睡顏。

「為了小芳,再忍忍……」她在心裡一遍遍地念,把臉往冰涼的炕蓆上貼,想借那點涼意壓下眼底的濕意。

陳福道的手像兩條不安分的蛇,在小芳娘身上胡亂摸著,指腹帶著老繭蹭過皮肉時,又粗糲又灼熱,劃過肋骨那片單薄的肌膚時,滯澀得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嘴更是沒個章法,湊到夠得著的頸側、肩頭就亂啃,到了胸部,更不願離開。牙齒時不時磨過肌膚,留下泛紅的印子,活像隻餓極了的吸血鬼,死死依附著她,半點不肯鬆。那副貪婪模樣,像極了那餓了許久的野獸看到了獵物似的。

小芳娘僵著身子,指甲深深掐進身下的被褥裡,指節泛白,連呼吸都不敢大口,隻能任由那沉重的身子壓得自己胸口發悶,連氣都喘不勻。她隻盼著這場折磨能快點過去。

終於,隨著陳福道一聲低沉又滿足的悶哼,這難熬的十來分鐘總算畫上了句號。

可在小芳娘心裡,這短短片刻卻像熬了一整個白天,每一秒都沉得壓人。

她渾身癱軟地躺著,像具沒了魂的木偶,方纔的配合不過是麻木的本能,連指尖都懶得動一下。

陳福道卻沒急著走,反倒往她身邊一躺,手不願放下,還在不安分地往她腰上搭,帶著黏膩的汗意,繼續著令人作嘔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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