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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紅顏 第71章 今天可能是太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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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啥?」小芳孃的聲音壓得極低,像被凍住似的發沉,渾身僵得連指尖都動不了。

陳福道攥著她胳膊的力道太大,骨頭像是要被捏碎,她隻能睜著眼,眼神裡滿是不解與驚恐。

天早黑透了,院外的月光被雲層遮得隻剩點微光,視線模糊得連對麵的牆都看不清。可小芳娘偏偏能清晰撞見陳福道眼裡的光——那是混雜著急切與猥瑣的、帶了色的光芒,看得她胃裡一陣發緊。

「我說,就這兒,現在把事了了,我等不到明天。」陳福道的語氣硬邦邦的,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手還往小芳孃的腰上蹭。

「你、你太混蛋了!萬、萬一被人看見,咱家的臉可就全丟儘了!」小芳孃的聲音發顫,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帶著哭腔往後躲,可胳膊被攥得死死的,根本挪不開步。

「咱家門口哪有人來?」陳福道滿不在乎地嗤笑,「現在都十點多了,誰家不早睡啊?」

「可、可萬一呢?」小芳娘急得聲音都變了調,「四叔、泰安家的人上廁所,不就得瞧見了?」

他們幾家的廁所都在院前,一溜排開,上廁所眼就朝旁邊那麼一瞟,那些事都會一覽無餘。

這話戳中了陳福道的顧慮,他皺了皺眉,語氣卻更急:「那……那就去家後的樹林裡!」

小芳娘看著他這副猴急的模樣,心一點點沉下去——今晚這場劫難,看來是躲不過了。

她咬著唇,牙齒幾乎要嵌進肉裡:在這兒爭,怕驚動鄰居,那醜可就丟大了;可轉念一想,昨天身子已經被他糟蹋過了,多一次少一次,又有啥區彆?再爭執,不過是多廢口舌而已。

她閉了閉眼,把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再睜開眼時,隻剩一片麻木的沉默——算是預設了。

陳福道見她不說話,立刻明白了意思,臉上瞬間堆起笑,一手攬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進懷裡,半扶半拽地往家後的樹林拉。

到了林子裡,陳福道隨便找了棵粗壯的大樹,小芳娘後背靠著樹乾,陳福道麵對著她,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等,就迫不及待地行動了起來。

陳福道臉上滿是興奮,呼吸都變得粗重,嘴裡還不乾不淨地說著他自認為是討好的話:「他孃的,光明那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你這麼漂亮的婆姨,竟又動了小芳的念頭,真他孃的該死!」

小芳娘偏過頭,看著他這副嘴臉,忽然覺得那麼熟悉——那貪婪又得意的神態,竟和陳光明如出一轍!這爺倆,根本就是一路貨色,都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畜生!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反胃,可她隻能死死咬著唇,連哼都不敢哼一聲——她怕,怕自己的反抗會招來更狠的對待。

許是陳福道年紀大了,許是昨天耗了太多力氣沒恢複到位,不過四五分鐘的光景,他就完了事。

末了,他竟有點怕小芳娘會嘲笑自己,就尷尬地解釋道:「今天……今天可能是太緊張了,時間有點短,對……對不住你。要不咱歇會兒再……」

「你給我滾!」沒等他說完,小芳娘再也忍不住,積壓的屈辱和憤怒瞬間爆發,她猛地用力推開陳福道,手忙腳亂地提上褲子連鞋都差點踩掉,慌裡慌張地往家跑。

到了院門,她一把拽開插銷;到了堂屋門,又「砰」地一聲猛地關上。

她背靠著門板,身子止不住地發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可她連哭都不敢大聲——她怕,怕驚醒裡屋熟睡的陳小芳。

小芳娘跌跌撞撞摸到床邊,剛坐下就死死捂住嘴巴,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怕稍微鬆勁,哭聲就會跑出來。蜷進襯單裡時,後背還抵著冰冷的牆壁,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砸在枕頭上,暈開深色的印子。

她的肩膀克製不住地發抖,隻能把臉埋進枕頭裡,任由委屈和屈辱在喉嚨裡翻湧成嗚咽。腦子裡反複閃過女兒陳小芳熟睡的模樣,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哭出聲,不能讓小芳知道這些臟事。就這麼咬著牙忍到眼淚乾了,身體還在輕輕打顫。

另一邊,陳福道站在樹林裡,看著小芳娘跑遠的背影,不滿地咂了咂嘴,搖著頭往回走。

到了院內,他隨手關上院門,插上了門栓,腳步拖遝地往西廂房挪。

屋裡的光明娘早醒著,耳朵貼著牆,把外麵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陳福道和小芳娘出去和近院內的腳步聲,她都知道。

此刻見陳福道推門進來,臉上還帶著未散的燥熱和得意,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裡淬著冰似的嘲諷:「咋的?這麼快就完了?」

陳福道心裡一慌,聲音立刻發飄,眼神下意識往屋角的糧囤瞟,手指絞著衣襟擰成了麻花,像是怕多說一個字就露了餡。

「沒、沒有!我就是跟小芳娘在外麵說幾句廢話——商量著明天上地裡乾活的事,還有……還有見了生產隊社員該怎麼說。」

末了,他還強撐著拔高音量,試圖掩飾心虛:「你想啊,要是真做了那事,哪能這麼快就回來?」

光明娘從鼻腔裡哼出一口氣,那聲氣裡滿是不屑,連頭都懶得回。

她太清楚陳福道這德性了——那股子沒占夠便宜就不肯鬆口的勁,跟被勾了魂似的,這些年她看得還少嗎?可她實在沒力氣跟這人掰扯,多說一句都覺得惡心。隻慢吞吞地把頭一歪,後背對著陳福道,往身上裹了裹襯單,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懶得說,乾脆閉著眼裝睡,連呼吸都刻意放得平穩。

陳福道見她不追問,心裡鬆了口氣,躺到床上後,手還在無意識摩挲著剛才攬過小方娘腰的地方,指尖似乎還殘留著觸感。雖說時間短點,可一想到小芳娘剛才那副不敢反抗、默預設了的模樣,還有樹林裡那點緊張刺激的光景,他心裡就跟揣了塊熱乎糖似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翹。

他琢磨著:這意誌磨一次軟一次,總有徹底拿捏她的時候,到時候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再想想明天還得去生產隊地裡扛鋤頭,剛才那點折騰也耗了些勁,眼皮一沉,沒一會兒就打起了粗重的呼嚕,睡得倒比誰都安穩。

堂屋裡,小芳娘躺在床上,滿是睏意,卻難以入睡。這些日子的折磨像塊浸了水的石頭,壓得她連呼吸都覺得沉。剛纔在樹林裡強撐的那點勁散了,疲憊順著骨頭縫往骨子裡鑽。

她蜷在床上,把臉埋進枕頭裡,腦子裡反複轉著一句話:為了小芳,為了小芳,犧牲也值了。這麼想著,唸叨著,眼眶裡的濕意慢慢退了些,竟真的比前幾晚睡得安穩了些,連夢都沒一個。

第二天早上,天剛矇矇亮,灶房裡就飄起了炊煙——還是小芳娘起早摸黑做好了早飯。

她眼圈泛著青,顯然是夜裡沒睡安穩,盛飯時手還輕輕晃了晃,往陳小芳、二丫頭碗裡多撥了些玉米餅,自己卻隻舀了小半碗玉米稀飯。

三人匆匆扒完飯,小芳娘攥著鋤頭柄的指節泛白,指腹還沾著昨晚樹林裡的泥,和陳小芳腳步發沉地往生產隊的堆場上趕。

邊屋裡,陳福道扒著門框,催了光明娘好幾遍:「快起來吃飯!吃完還得下地呢,磨磨蹭蹭的耽誤乾活!」

光明娘躺在床上,背對著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半點搭理的意思都沒有。

陳福道站在床邊,腳在地上蹭來蹭去,急得手心冒冷汗——他心裡發虛,合計著,如光明娘到了地裡,她這副神態,社員們見了難免生疑。如果她再說漏了嘴,那自家那點醜事可就全曝光了,而自己和小芳娘剛成就了兩天的好事也就到了頭。

頓了頓,他隻好換上副假惺惺的語氣,湊到床邊「寬慰」:「要不……你今天就彆去了?等會兒我跟記工員說一聲,給你請個假。」

話剛說完,見光明娘還是沒反應,他也不敢多等,轉身溜進廚房間,胡亂扒了幾口冷飯,抓起牆角的農具時,手指還在不自覺地發抖,拽上院門,隨後便急匆匆往堆場上趕。

8月底的天,熱得邪乎。才剛過七點,日頭就已經烤得地麵發燙,風一吹都是熱的,黏糊糊貼在人身上,汗剛冒出來就被曬乾,在後背洇出一圈白印。

社員們扛著農具,三三兩兩地往曬穀場走——每天上工都得在這兒點名,再由隊長分配活兒。

有人遠遠看見陳福道,故意把臉扭向一邊裝沒看見,眼神裡還帶著幾分鄙夷;

也有幾個礙於同村情麵的,不得不停下腳步打招呼,順口問起陳光明的去向:「福道,你家光明咋沒見著?」

陳福道心裡一緊,立刻堆起笑,眼神卻不自覺往旁邊的草垛瞟,手緊緊攥著鋤頭杆,指節都泛了青:「光明啊,前兒個留了信,說要去外地走趟遠門。」

他說得飛快,像是怕慢了就圓不上謊,那些問的人本就沒打算深究,不過是打招呼的客套話,聽了便點點頭,轉身就跟旁人聊起了「今兒個太陽真毒」,誰也沒把這話往心裡去。

沒一會兒,記工員拿著名冊開始點名,清亮的聲音在曬穀場上響起來。

點完名,隊長楊懷邦叉著腰站出來,額頭上全是汗,皺著眉問了幾句誰沒來、為啥遲到的話。

末了,他掃了圈人群,目光在陳福道身上頓了頓,又隨口提了句:「今兒個李九明爹孃、光明娘母子倆沒到,你們誰知道咋回事?」話音剛落,場上靜了靜,沒人應聲——大家都低著頭撥弄農具,誰也不願多管彆人家的閒事。

場上靜了沒兩秒,國強娘忽然從人群裡站了出來,聲音亮得能穿透燥熱的空氣:「我知道!李九明家是這麼回事——九明在部隊退伍前,為了救個過馬路的孩子負了傷,他爹孃這兩天都趕去縣醫院照顧他了!」

這話一落地,曬穀場上瞬間炸了鍋。社員們手裡的農具都停了,你拽我胳膊、我碰你肩膀,眼裡全是實打實的驚訝。

「怪不得這兩天沒見著李嬸!」「救孩子傷著的?那指定不輕啊!」

議論聲嗡嗡地飄在熱氣裡——李九明負傷的事就發生在幾天前,當時是傍晚,他家黑燈瞎火地收拾東西走的,陳國強家本就不愛多管閒事,又覺得截肢不是啥能張揚的好事,便沒跟旁人提過。

要不是今兒個李九明娘是生產隊婦女隊長,無故不來上工總得有個說法,國強娘也不會在這時候把話挑明。

等議論聲稍小些,陳福道趕緊從人群後往前挪了挪,腳在地上蹭了蹭,還偷偷抹了把額頭的汗——不知是熱的,還是慌的。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把聲音提得老高,又把那套「陳光明去了遠房親戚家,急著出門沒來得及當麵說,隻留了話給家裡」的說辭重講了一遍。

講完還不算,他又往記工員那邊湊了湊,裝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補充:「至於光明娘,是這兩天天太熱,昨兒個傍晚就暈了一回,中暑了身子虛,今兒個實在爬不起來,才沒法來的。」說這話時,他眼神躲躲閃閃,不敢跟旁邊的社員對視,手指還下意識絞著衣角。

楊懷邦聽著,抬頭看了眼天上越升越高的日頭——陽光曬得地麵都泛了白,熱氣裹著塵土往人臉上撲。他也沒多追問,擺擺手道:「行了,天越來越熱,彆耽誤乾活。」

接著,他叉著腰,把今天的任務亮了出來:「大家知道,今天的勞動任務是到玉米地裡追化肥。為了趕進度,今兒個咱兩人一組,每組刨完一畝地就能回家歇著。但醜話說在前頭,每顆玉米都得追上肥,土刨得夠深,不能糊弄!另外說下分組規矩:為了防止乾活糊弄,一組裡不能是一家子人,自由組合;而且得男女搭配,男的負責刨地,女的跟在後頭撒肥。等大夥兒自由搭完,要是男女比例沒對上,剩下的人再由隊裡指定搭配。」

話音剛落,社員們便動了起來,有找相熟夥伴的,也有站在原地琢磨「跟誰一組能快些」的,曬穀場上的熱鬨勁兒,又壓過了剛才的議論聲。

社員們鬨哄哄地湊在一塊兒,你拉我胳膊、我喊你名字,沒一會兒就組好了大半。有人找了常年搭夥的老搭檔,有人特意挑了手腳麻利的。

大家都在互相挑著選著搭檔,唯獨陳小芳一家三口杵在原地。

就在這時,陳小芳心裡突然一陣發慌。早上吃的玉米稀飯混著鹹菜猛地從胃裡翻湧上來,她臉色煞白,手忙腳亂地捂住嘴,踉蹌著跑到堆場邊,彎著腰「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連眼淚都被嗆得直流,單薄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小芳娘和陳福道瞧見她這副模樣,瞬間僵在原地,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他們太清楚這反應意味著什麼,心裡同時咯噔一下:小芳這回難道忘記了吃藥?又是陳光明造的孽嗎?

陳福道盯著陳小芳的背影,指甲攥得發白,冷汗順著脊梁往下淌。他滿腦子都是後怕:這要是在生產隊這麼多社員麵前,陳小芳懷孕的事暴露出來,那全家人的臉麵可就徹底丟儘了,以後在村裡,他們一家還怎麼抬頭做人?陳光明被殺的事還能瞞多久?自己和小芳孃的好事是不是就到頭了?

而小芳娘更是手腳冰涼,站在原地渾身發顫。她看著周圍社員投來的好奇目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這事要是曝了光,那她和小芳倆還有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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