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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紅顏 第70章 許是該死的野貓碰著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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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芳娘渾身僵著,僵得像沒有知覺——既然身子都被這畜生糟踐了,現在身上被她啃咬的地方還隱隱作痛,摸兩下又有啥大了不得呢?便隨了他意。

也就一兩分鐘,陳福道身體有了明顯反應,見小芳娘竟沒有抗拒,他的膽子越發大了,竟要脫鞋上床。這下小芳娘是真慌了,猛地坐起身,雙手死死把他抵在床邊,慌裡慌張地抓過衣服往身上套。

陳福道討了個沒趣,心裡也怕小芳、二丫頭或是自家婆娘突然闖進來,隻能悻悻收回手,嘴裡還不情不願地嘟囔:「裝什麼裝,都已經是我的人了。」

他這麼做,本就是在一點點消耗小芳孃的自尊。

見小芳娘頭也不抬地係著紐扣,連個眼神都不給他,他便覺沒麵子,索性轉身摔門而出,找個樹蔭下抽煙去了。

小芳娘逃也似的衝出東廂房,腳步踉蹌地奔出院門,手死死攥著衣角,心裡又酸又澀——如今的自己,竟要靠女兒陳小芳和二丫頭當護身符,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身後,陳福道望著她倉皇的背影,嘴角卻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暗自盤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看你今晚還怎麼逃?會讓你無處遁形的!」

出了院門,小芳娘徑直往村東頭的旺塘走。

塘邊的紅蘿卜纓子長得旺盛,她卻盯著水麵發怔——這裡就是小芳親爹陳光亮當初丟了性命的地方。

她多想一頭紮下去,去陪那個和自己一樣的苦命人,可一想到自己要是沒了,他們的女兒陳小芳以及二丫頭遲早要遭陳福道的黑手,那點尋死的念頭又被硬生生壓了回去。

她在塘邊坐了許久,直到日頭爬得老高,纔想起早飯沒吃、午飯還沒做,全家人都空著肚子。縱使心裡萬般不情願,還是站起身,慢騰騰往家走。進了廚房就悶頭生火,一個人張羅起簡單的午飯。

另一邊,陳小芳帶著二丫頭到了陳國強家。

國強娘一見到她們,就親熱地拉過二丫頭的手。看著小姑娘粉雕玉琢的模樣,再想起陳福道那個道貌岸然的糟老頭子,竟對她做了那樣下作的事,心裡就一陣疼。

她輕輕摸著二丫頭的頭發,把孩子的臉往自己臉上貼了貼,想多給她點暖意。

一旁的張大妮看著這場景,也猜到了幾分緣由,忍不住歎了口氣,臉上滿是黯然——生在這樣的家庭,這對苦命母女的日子,啥時候纔是個頭啊?而她們婆媳倆還不知道,那個畜生陳光明早就沒了性命,否則也不會瞎擔心的。

過了一會兒,國強娘忽然抬頭問起陳小芳:「你那個畜生後爹還沒回來嗎?好幾天沒見著他了。」

陳小芳心裡咯噔一下,想都沒想就答:「聽三爺爺說,他去遠房親戚家了,還在外地呢。具體啥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哦?」國強娘皺起眉,滿臉疑惑地望著她,「這倒奇怪了,以前從沒見他出過遠門。這事兒怎麼看著不太對勁啊。

「哎,誰知道呢?他這個人從來沒個正形,做出的事常人也難以捉摸。」陳小芳憤憤地說道,「他不在家,我倒少點擔心,我甚至都盼著——他死在外麵纔好,永遠彆回來我們才落個消停呢!」

二丫頭聽了,連忙點頭附和:「就是呢!我最討厭爹在家了,他整天盯著人瞅,從來沒正眼看過我們,看見他我心裡就發慌。」

國強娘歎了口氣,接過話頭:「你說的倒也是實情。隻是你三爺爺老兩口,前天還到處打聽他的下落,昨天卻突然不找了,著實有點意外,透著點蹊蹺。」她頓了頓,語氣裡添了幾分厭煩,「哎,管他呢!我們瞎操心啥?真像你說的,他死在外麵纔好,省得村裡的小媳婦、小姑娘見了他都覺得惡心。少了他這個人,村裡反倒能安靜許多。」

說著,國強娘轉向陳小芳,熱情地邀請:「小芳,要不中午就在我們家吃吧?你國強哥在地裡看莊稼,我和大妮倆吃飯也覺得冷清,吃過飯再請你幫送點飯到地頭,給你國強哥吃,我們娘倆都不太方便。」

聽了這話,二丫頭立即拍著手雀躍起來:「謝謝大娘!我早就想在大孃家吃飯了!」

陳小芳本想推辭,這時隻好帶著歉意說道:「大娘,這多不好意思啊。我本來打算回家的,怕我娘一個人在家孤單,可二丫頭非要在這兒吃……」

「沒啥!你到我家還客氣啥?」國強娘笑著擺擺手。

「行,那我幫你弄飯吧。」陳小芳說著,就走到鍋灶下開始燒柴火。另一邊,張大妮挺著大肚子,把二丫頭拉到了身邊,站起身幫她洗了把臉,國強娘則轉身去準備午飯。

而在陳福道家,小芳娘早就弄好了早午飯。一來是實在太餓,二來是她既怕公爹那些令人作嘔的眼神,又怕公婆那怨毒的目光,便也沒去央他們倆來吃,做好了就自己先吃了起來。飯吃好後,她把自己的碗筷洗刷乾淨,便躲進了堂屋。

陳福道夫妻倆剛才已經聽見了小芳娘弄飯的聲響,後來又聽到她往堂屋去的響動,估摸著她該是吃過了。兩人本就怕和小芳娘碰麵尷尬,見她去了堂屋,又因實在太餓,便先後起了床,到廚房吃起飯來。

吃過了飯,光明娘沒像往常那樣幫著刷碗,隨手把吃飯的碗碟往桌上一扔,就回房休息了。可她所謂的「休息」,不過是躺在床上盯著屋頂發呆——心裡亂糟糟的,哪有半分心思歇著?

一個多小時後,陳小芳和二丫頭在陳國強家吃過了午飯,又給田頭小棚裡的陳國強送了飯,便攙著二丫頭直接回了家。

看見廚房杯盤狼藉的模樣,陳小芳先幫二丫頭擦了把臉,讓她自己回西廂房睡覺,自己則留在廚房,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碗碟、雜物收拾得整整齊齊。收拾完,她也去西廂房午休了。

下午,生產隊長楊懷邦挨家挨戶通知,說明天要去玉米地裡追化肥。到了陳福道家,他在院外敲了半天大門,陳福道才慢悠悠應了聲,趿著鞋磨磨蹭蹭地給開了門。

楊懷邦見他這副模樣,也沒想往裡進,就站在院門口說道:「福道三哥,前兩天聽說你到處找光明,找著了沒有啊?這兩天我也沒見著他的人影。」

陳福道趕緊湊到門口,壓著聲音小聲說:「哎,這小子去外地親戚家了。走的時候留了封信,我們當時沒留意,纔到處瞎找。前兩天小芳娘在抽屜裡無意間翻著了信,我們這纔不找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楊懷邦點點頭,又問,「那他信裡沒說啥時候回來?」

「沒、沒說呢。」陳福道心裡一慌,隻能含糊著應付。往常生產隊長來家裡,他總會熱絡地邀人進屋坐、喝杯茶,可今天半點這個心思都沒有——他實在怕聊多會露了餡。

楊懷邦見他沒邀自己進屋的意思,也不多願耽擱,直接把正事說清楚:「明天隊裡要全員去玉米地追肥,你家所有勞力都得去。」

陳福道連忙應著:「哎,保證去,保證去!」

楊懷邦皺了下眉,沒再多說,搖著頭轉身離開了陳福道家的院子。

陳福道望著楊懷邦走遠的背影,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地。

他最怕的就是楊懷邦進偏屋,瞧見自家婆娘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再讓她多嘴露了餡。如今人走了,他才鬆了口氣,轉身進了邊屋。

屋裡,光明娘正睜著無神的眼睛望著屋頂,神情呆呆的,半點生氣也沒有。

陳福道瞧著,心裡竟莫名泛起一絲難過。他挨著床沿坐下,想把她往自己這邊摟一摟,問問她的心思,可光明娘根本不領情,猛地一使勁,就把他伸過去的胳膊擋了回去。

陳福道討了個沒趣,又想起晚上還有任務,便沒再理會光明娘,隻在床的另一邊躺下養精蓄銳起來。整個下午,兩人就這麼沉默著,倒也相安無事。

到了晚上,小芳娘與女兒合力弄好了晚飯。她也沒讓女兒去喊老兩口吃飯,就和小芳與二丫頭一起吃完了飯。

見天還早,又熱得慌,便提議:「小芳,要不咱到外麵轉轉吧?外麵風涼,正好納納涼。」

陳小芳本就覺得家裡氣氛沉重,當即點頭答應,隨後攙著二丫頭,和母親一起走了出去。

陳福道見三人出了門,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便勸光明娘一起去吃飯,可光明娘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根本不願搭理他。他沒趣,隻好自己去廚房扒了幾口飯。

吃好後,又想起婆娘還沒吃,便盛了一碗稀飯、拿了個饅頭,還添了一碟小菜,端著送到邊屋。

可光明娘還是那副冷淡模樣,依舊不搭理他。

陳福道沒辦法,隻能把碗筷放在床頭矮櫃上,自己也出門乘涼去了。

隻是他不敢走遠,就守在家門口,時不時往村頭和院子裡來回張望幾眼,就像做賊似的。

沒一會兒,陳福來也出來乘涼。兩家本就緊挨著,看見他獨自坐在門口,便三兩步就湊了過來,隨口問道:「三哥,光明這幾天咋沒見著人影啊?前兩天聽說你到處找他,找著了沒?這孩子到底上哪兒去了?」

陳福道又把下午跟楊懷邦說的那套話重複了一遍:「嗨,那小子去外地親戚家了,走時留了信我們沒注意,後來小芳娘在抽屜裡找著了,就不找了。」

陳福來聽了,有些疑惑:「這小子以前從沒走過遠門啊,他也不愛往外跑,這次咋突然就走了?而且小芳這不也才剛到家……」話剛說一半,他猛地覺出失言,趕緊捂住了嘴,眼神極不自然。

陳福道自然聽出了他話裡的弦外之音,心裡咯噔一下,麵上卻強裝鎮定:「誰知道他咋想的?你還不知道他,這小子說一出是一出的,也沒個正形。他出去就出去吧,你也知道他在村裡名聲臭,他不著家,我們反倒落個清靜。」

兄弟倆又有一搭沒一搭地嘮了幾句家常,陳福來沒再多問,便轉身回了自己家。

另一邊,小芳娘懷揣著滿腹心事,帶著陳小芳和二丫頭在村裡漫無目的地走著。因陳光明在村裡名聲不佳,家裡其他人也跟著受了牽連,人們遠遠望見他們,都不願上前搭話,瞧見三人的身影便早早躲開了。對此,小芳娘早已習以為常了。

三人之中,隻有二丫頭精力旺盛,在一旁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會兒指著田埂上的蚱蜢,一會兒又扯著陳小芳的衣角說些孩子氣的話。

陳小芳見母親心事重重,偶爾會和二丫頭說上兩句;而跟母親說話時,小芳娘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回應得有些敷衍。

陳小芳猜想,她定是陳光明死後為後續的事而煩心了呢,便也不再多問,隻專心陪著二丫頭說話,順著孩子的話茬講些村裡的新鮮事,想讓這沉悶的氛圍能稍微輕鬆些。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小芳娘心中愈發沉重,她多希望此刻能永遠停留啊,她清楚地知道,陳福道這隻色狼正在家裡虎視眈眈地等著她這隻待宰的羔羊。

她打心底裡不願回到那個令人窒息的家,可又彆無他法——為了保護女兒娘倆,她必須回去。

陳福道在門前百無聊賴地獨自坐著。他家除了幾戶本家外,其他人很少願意搭理他們。

快到九點鐘時,他回到了邊屋,隻見光明娘麵前的碗筷原封不動地放著,一點沒動過。他又勸她多少吃點,可她根本懶得動。

於是他到院內將渾身洗了個遍,做足了準備,卻左等右等也沒見小芳娘回來。他忍不住又走到門外張望,見他這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光明娘滿是鄙夷。

九點多了,二丫頭實在太困,眼皮已經耷拉下來。陳小芳看在眼裡,用真誠的語氣對母親說道:「娘,要不咱回家睡吧,你看二丫頭都困了。」

小芳娘心裡猛地一震,她實在不願回到那個所謂的家,可除了回家她又有啥去處呢?她木然地點了點頭。三人就這樣沉默著,一同回到了家。

坐在邊屋的陳福道看見三人回來了,眼裡瞬間亮了起來。

三人進了堂屋後,陳小芳隨手就把房門拴好。

小芳娘身子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震,唇線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線,終是沒再多說一個字。她心底跟明鏡似的——這道沉重的門栓,片刻後就得由自己親手拉開,而後轉身去麵對那個她至死都想避之不及的魔鬼陳福道,默許對方將那些醃臢勾當繼續下去。

不過幾分鐘,窗沿下果然傳來輕響。小芳娘一想起門還拴著,到了嘴邊的咳嗽當即憋了回去。陳福道在門外急了,指節又連著叩了幾下門板。

她剛要下床去拉門栓,裡屋忽然飄來陳小芳的聲音:「娘,外頭啥動靜啊?」

「許是……許是該死的野貓碰著門了,我去趕它走。」小芳娘胡亂應著,隨即拔高了些聲音,「哎,正好娘剛才忘了上茅房,正好去。」說著,她麻利地下了床,趿拉著拖鞋就往門口走。

拉開房門的門栓時,她心裡還盤算著要勸陳福道今晚就算了——可門剛開一道縫,陳福道的身影已經立在門外。小芳娘忙用手比了個「噓」的手勢,又指了指院外,示意去外頭說。

「你咋回事?」到了院外,小芳娘壓著聲音,語氣裡帶著急,「我和小芳才剛到家,你就急著敲窗?她現在還沒睡著,你就不怕事情露了餡?況且明天還得去地裡乾活,今晚就算了吧!」

「那怎麼行!」陳福道的聲音也透著焦躁,「我為這事準備了一整天,剛才渾身上下特彆是下麵,洗得乾乾淨淨的,說啥也不能算了啊!」

「可她真沒睡著啊!」小芳孃的語氣又硬了幾分,帶著不容置喙的堅決。

「而且你也清楚,明天一早還得下地勞動。」小芳孃的聲音透著疲憊,抬手揉了揉發沉的太陽穴,指尖泛著冷意,下意識往門邊縮了縮,又軟下語氣試著商量,「你實在要辦,要不你……你明天早上早點過去?」

「現在肯定是不行的。」沒等陳福道接話,她立刻加重語氣堵回去,腳剛往後挪了半步,後背就抵上了院牆上。

陳福道已經跨步湊了上來,左手直接伸過來扣住她的手腕,粗糙的指節攥得發緊,將她往自己身前帶了帶。

小芳娘肩膀僵了僵,想往後掙,卻沒敢太用力,隻能垂著眼,聲音裡滿是無奈:「小芳到現在還沒睡著,她那睡眠淺得很,稍微有點聲響就會醒,咱可不能冒這個險。」

「我可等不了那麼長時間!」陳福道攥著她的手腕往懷裡拉,右手也抬起來,順著她的胳膊往腰上攬,眼神黏在她臉上,黑夜裡那股子露骨的打量格外刺眼,臉上掛著輕佻的笑,聲音壓得更低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要不……咱倆現在就在這兒把事給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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