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紅顏 第76章 特意在縣醫院門口買了包藥
陳福道抬眼間,驟然瞥見陳小芳的身影,身子猛地一震,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站了起來,目光緊緊黏著她一步步走近。
「喲,小芳,」他立刻堆起諂媚的笑,語氣裡帶著刻意的熱絡,「在國強家忙啥呢?看你這渾身大汗淋漓的,一身餿味,趕緊去洗洗!不能耽誤了正事!」
陳小芳木訥地點了點頭,沒多言語,默默走進了院內。
她下意識朝廚房瞟了一眼,一隻空蕩蕩的粗瓷碗赫然擺在桌案上——她一眼就認出那是三奶奶的。自從心裡結了疙瘩,三奶奶便極少和旁人同桌吃飯,農閒時總早早吃完晚飯,唯有忙生產勞動時,才會等到最後一個動筷。
小芳娘見女兒這副沉默寡言的模樣,心頭猛地一顫。
她太清楚眼下的局勢,女兒今晚肯定是躲不過這一劫,心又往下沉了沉,揪得生疼。
陳小芳察覺到母親眼底的憂慮,忙壓低聲音勸道:「娘,要不你帶上二丫到奶奶家,和弟弟一起吃晚飯吧,等事完了你……你們再回來。」
小芳娘心裡一動,她確實許久沒見兒子和婆婆了,更不願留在家中,直麵女兒即將遭遇的糟心事。
她遲疑著點了點頭,心裡卻沉甸甸的:女兒這一劫,怎麼熬啊?
堂屋的煤油燈昏黃搖曳,將陳小芳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她洗完澡,換上了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圓領短袖,領口鬆垮地露出纖細的脖頸,下身是一條及膝的粗布短褲,襯得兩條小腿筆直修長。雖已懷有兩個多月身孕,可她身形依舊單薄纖細,那點微妙的變化被寬鬆的衣物徹底掩蓋,看上去依舊是那個青澀單薄的少女。
她默默從窗台上拿起半瓶快見底的花露水,在脖頸和衣角處輕輕噴了兩下,淡淡的清香混著少女獨有的清甜體香,瞬間驅散了屋內沉悶的氣息,也像是給自己披上了一層虛假的鎮定外衣。
陳福道早已在桌邊坐立不安,目光死死黏在堂屋門口。
當陳小芳走出來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瞬間亮了,像餓狼看到了獵物,嘴角的笑意猥瑣又露骨。那股混合著花露水的少女體香飄進鼻腔,他頓時心旌蕩漾,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身體某處悄然起了反應,雙手在桌下攥得緊緊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幾分。
他盯著陳小芳年輕的臉龐和裸露的肌膚,腦海裡不受控製地臆想著在她身上肆意妄為的齷齪畫麵,小腹一陣燥熱,眼神愈發黏膩貪婪。
「三爺爺,咱們吃飯吧。」陳小芳走進廚房,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腳步沉穩地走向飯桌,刻意避開了他灼熱得幾乎要燃起來的視線。
「哎,好,吃飯,快點吃飯。」陳福道應著,站起了身,隨手關起了廚房門,又立刻走近陳小芳,那雙臟手像失去控製一般,猛地朝陳小芳的腰身伸了過去,想要觸碰那片細膩的肌膚。
「啪」的一聲,陳小芳快準狠地打掉了他的手,語氣裡帶著一絲刻意的安撫:「三爺爺,急什麼?馬上有的是時間,先吃飯墊墊肚子,不然一會兒該沒力氣了。」
她說著,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厭惡,隨即又被偽裝的順從掩蓋。
陳福道被打了手,愣了一下,隨即嘿嘿笑了起來,覺得她說得頗有道理。「也是,也是,先吃飯,先吃飯。」他悻悻地收回手,重新坐回板凳上,目光卻依舊像黏膩的蛛網,在陳小芳的身上來回掃視,從她的領口到她的腰側,貪婪得毫無掩飾,完全沒注意到她轉身走向灶台時的異常動作。
陳小芳深吸一口氣,走到灶台邊,先用銅勺給自己盛了一碗稀飯。接著拿起一個最大的粗瓷碗,又從褲兜裡摸出一個用牛皮紙包著的小包——那是她今天在縣城剛買的毒鼠強,粉末細密,透著致命的危險。
她飛快地將整包粉末倒進大碗,用銅勺從鍋裡盛了大半碗玉米稀飯和兩塊玉米餅,又用銅勺在瓷碗裡攪拌了幾下,確保粉末與玉米稀飯充分混合。
隨後,她將大碗和小碗一同端到桌上。
「三爺爺,快吃吧,吃完了飯,我就……就隨了你的意。」她把大碗推到陳福道麵前,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催促,同時低頭扒拉著自己碗裡的飯,掩飾著眼底的緊張與決絕。
陳福道的心思全在陳小芳身上,哪裡還有心思留意飯菜的異常。
他隻覺得眼前的獵物愈發可人,那淡淡的香氣更是讓他心神蕩漾,連呼吸都帶著幾分急促。
他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扒拉著大碗裡的飯,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吃得狼吞虎嚥,連味道都沒仔細品。很快,一大碗飯就見了底。
陳福道放下碗筷,打了個飽嗝,又開始用色眯眯的眼神盯著陳小芳,手指在桌沿輕輕敲擊著,既像是在催促著陳小芳,又像是在盤算著接下來的好事,臉上滿是誌在必得的猥瑣笑意。
陳小芳見他吃完,「三爺爺,這樣,總之時間還長,你今天要是能回答我兩個問題,我保證讓你晚上如願的,說不定我……我還能主動呢。」陳小芳望著陳福道,滿臉堆笑地說道,那臉上滿是陽光般的笑意。
陳福道見了,頓時心旌蕩漾。他一想到之前和小芳娘做事時,那女人總是不情不願、敷衍了事的模樣,再對比陳小芳此刻的主動,心裡的火瞬間燒得更旺。
一想到馬上就能和陳小芳做了那事,他愈發心急,忙不迭地說:「你快問!快問!隻要我知道的,我保準啥都告訴你!」
「反正陳光明都已經死了,你就說說他是不是早就惦記著我娘和我了?」
陳福道琢磨著,陳光明反正不在了,這些陳年舊事說出來也無妨,當即點頭:「是的是的!那時你們一家四口再加上你爺爺奶奶真是幸福。你娘年輕水嫩得很,就跟你現在一樣,麵板白得晃眼。光明每次偷偷看你娘洗澡回來,就給我們唸叨,說找媳婦就得找你娘那樣的,身子白淨,上身堅挺。」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猥瑣的笑,「你呢?那時雖說還沒發育好,但那美人坯子也讓他魂不守舍的。有一次他喝了點酒,就和我們說道,他無論如何得把你們娘倆給搞到手。所以無論我們再給他介紹怎樣的物件,他都不滿意。」
「第二個問題,你是不是也惦記著我娘好久了?你得實話實說。」
陳福道本不想回答這個敏感問題,可轉念一想,小芳娘早就被自己占有了,現在承認也無關緊要,便乾脆地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是啊。自從光明霸占了你之後,就對你娘沒多大興趣了。我想著,你娘那塊地總歸是荒廢了,不如我去拾掇拾掇,所以就有了些想法。可光明那時候畢竟還在世,我雖有心思,也不敢有啥動作,怕鬨得家裡雞犬不寧。」
「那你對我呢?」陳小芳抬眸望著陳福道,眼神裡帶著一絲試探。
「你這麼年輕漂亮,誰看了不喜歡?我當然也有想法。」陳福道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眼神裡的貪婪毫不掩飾。
陳小芳緩緩抬起頭,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臉上,突然開口問道:「三爺爺,那你奇不奇怪我今天回來,為啥渾身淌了那麼多的汗、甚至都到了發餿的地步了嗎?」
陳福道愣了一下,隨口應道:「我咋知道?難不成是在國強家,他們讓你乾了啥重活不成?是讓你洗了冬天蓋的被子?還是讓你刨地啥的?管他呢,反正你現在回來了就好。」
話音未落,陳福道的手已經像條油膩的毒蛇,徑直朝陳小芳的腰側伸去,眼神裡的貪婪幾乎要溢位來。
「三爺爺!」陳小芳猛地側身躲開,再次擋開他的手,語氣裡帶著一絲刻意的嬌嗔,「你怎麼這麼猴急?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保管你興趣大增。說不定……說不定我娘在奶奶家吃完晚飯就回來了,你不就是想讓我和娘一起陪你嗎?再耐心等會兒,說不定聽完我的話,她就回來了。」
陳福道的手僵在半空,雖然心底的火焰燃得正旺,但聽到「母女一起」這幾個字,還是強壓下了躁動。
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嘿嘿笑道:「還是小芳懂我的心意!行,那你說說!你今天到底為啥淌了這麼多的汗?在國強家都乾了些啥?」
陳小芳垂了垂眼,掩去眼底的譏誚,緩緩開口:「我今天啊,做了三件事情。」
「三件大事?」陳福道眼睛一眯,滿臉疑惑地盯著她,「三件事情?哪三件?快說說!」
「第一件,我去國強哥家,特意感謝了大娘他們這些年對我和孃的照顧,是那種掏心窩子的感謝。」
她頓了頓,故意放慢語速,「我還按你之前的吩咐,跟他們說以後很少能去他家了,讓他們自己照顧大妮嫂子呢。」
陳福道聽到這裡,立刻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心裡暗忖:這丫頭總算認清自己的處境了,斷了和國強家的往來,以後自己豈不是更方便?
可沒等他笑完,就聽陳小芳繼續說道:「三爺爺你是不知道,國強一家對我有多好。兩個多月前,我剛到他家那陣,他家條件那麼差,大娘還特意給了我七塊錢呢。」
「那不是應該的嗎?你在他家照顧了大妮這麼久。就當是勞務費吧,那……那7塊錢呢?!」陳福道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他飛快地盤算起來:一包豐收香煙才八分錢,七塊錢足足能買九條,這可是夠他抽好幾年煙的大錢呢!
貪婪的念頭瞬間衝昏了他的頭腦,他往前湊了湊,語氣急切地追問:「小芳,那錢呢?這麼大一筆錢,你帶在身上也不安全啊!快拿給三爺爺!三爺爺幫你保管著,你放心,以後你隻要用錢之處,三爺肯定捨得給你花!」
陳小芳看著他這副既好色又吝嗇的醜態,緩緩搖了搖頭,一聲輕歎裡滿是鄙夷與絕望——攤上這樣的家人,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那錢被我用了。」陳小芳平靜地說道。
陳福道聽了,重重歎了口氣,滿是可惜:「你咋用得這麼快?」
「肯定是需要才花的唄。」
陳福道琢磨著,小姑孃家總歸有不少開銷,平時買些胭脂水粉、零嘴小吃,說不定還剩了些,隻是不願給自己。「哎,用了就用了吧。」他心裡盤算著,反正也不好強搶,以後有的是機會哄過來,便轉而問道:「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嘛……」陳小芳望著陳福道那張急切的老臉,緩緩開口,「我為了今天晚上的事,特意在縣醫院那買了包藥。」
「縣醫院?藥?還為今天晚上?」陳福道先是滿臉疑惑、接著恍然大悟地說道,「哦,我知道了,是避孕藥吧!那藥呢?你吃了嗎?」
「那藥不是我吃的!」陳曉芳輕輕一笑,眼神裡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而是你!就在剛才你的碗裡,你已經給吃了!。」
「這樣啊!」陳福道恍然大悟,隨即露出猥瑣的笑,「你是怕我晚上身體沒恢複,特意給我買的補藥?放心放心,我身體早就恢複好了,今晚保證讓你滿意!」
陳小芳望著他這副死到臨頭還不知收斂的模樣,輕聲歎了口氣,沒再往下接話。
「那第三件呢?」陳福道迫不及待地追問,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你今天去縣城了?怪不得一身大汗,你咋去的?」
「我借了國強家的自行車騎去的,來回這麼遠,天又這麼熱,能不大汗淋漓嗎?」
「哦,原來是這樣。」陳福道點了點頭,色眯眯地望著陳小芳,語氣裡滿是猥瑣的笑意,「你就為買包藥去了縣城嗎?看來你對晚上陪三爺爺這件事,真是用心了。」說著,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心裡卻是想著,這小丫頭的春心許是泛濫了,自己這身子今後能否滿足她啊?何況還有她娘呢!
陳小芳見他這副模樣,黯然地歎了口氣:「我去縣城不光是為了買藥,而是去看李九明。」
「你去看李九明?你去看那個斷了腿的廢人乾啥?」
陳小芳悄然歎了口氣,眼神裡閃過一絲難得的光亮:「你難道不知道嗎?李九明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是我一直愛慕的人。他雖然為了救人斷了腿,可在我心裡,他永遠是最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今天去,就是特意去見他的。」
「還有,三爺爺,難道你不知道?我這兩三個月,其實根本不是在國強家,而是去了部隊,專門服侍李九明的?」
「這怎麼可能?你要去部隊,這麼大的事,咱們楊集怎麼會沒人曉得?」陳福道聽完這話,先是愣了愣,滿臉疑惑地盯著陳小芳,隨即咧嘴笑了起來,語氣裡滿是不屑。
「而且……而且你肚子裡不是懷了光明的孩子嗎?你那些話肯定是騙我的!我知道你在國強家待著,光明那小子肯定不會讓你安生,他準是想辦法把你約出來,你怕吵鬨壞了名聲,就隨了他意。地點嗎?要麼倚在樹上,要麼就在地上……,而且不會是一次,要不你也不可能一次就懷上的!總之,你這孩子就是他的!你這是在給三爺爺講故事呢,故意哄我玩呢!」
陳小芳見他死活不肯相信,還臆想出那麼多的齷齪事來,遂幽幽地歎了口氣,眼神裡帶著一絲決絕:「三爺爺,我真不是騙你。我實話告訴你吧,我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那畜生兒子的,而是李九明的。」
「這怎麼可能?」陳福道的聲音陡然拔高,滿臉的難以置信,「李九明在部隊,我可聽說了,部隊裡根本不允許軍人和外麵的人隨便發生關係!那你怎麼可能懷上他的孩子?」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陳小芳的語氣平靜得可怕,「但我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他的。我是在他退伍之後,才懷的孕。」
「退伍?不是聽說他退伍後直接住到了縣醫院?而且也就那麼十幾天,你又沒去縣城,怎麼可能懷的孕?」
陳福道依舊不肯相信,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你說這些話,就是想故意氣我,騙我玩的吧?」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抬手按了按胸口,忽然覺得喉嚨發緊,呼吸竟莫名變得困難起來,胸口像是被什麼重物壓住,連喘口氣都費勁。
緊接著,喉嚨裡像是卡了一團滾燙的棉絮,灼燒感順著食道一路蔓延開來。他猛地張大嘴巴想要喘氣,可吸進肺裡的空氣卻稀薄得可憐,胸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