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中醫吃瓜日常[九零] 第第 67 章 真·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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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富婆
時代在快速地發展,
豫市也要跟得上現代化、科技化的發展步伐。
省政府和市政府近幾年一直在計劃,打算在豫市的東邊打造一箇中央商務區,從而帶動附近的經濟發展,
成為新的城市核心。
如今的市中心雖然繁花似錦,可發展潛力有限,
等到幾年後、十幾年後,
一幢幢高樓大廈在它附近拔地而起的時候,它遲早是要被時代所淘汰的。
隻有創造出一個新的城市中樞,讓它具備金融、貿易、服務、展覽等多種功能,才能滿足城市的發展需求,
源源不斷地給城市提供動力。
可是這個城市發展的藍圖,對於一九九七年的豫市來說過於龐大了。
給病人更換一顆心的心臟縱然緊急,
但冇有足夠的經濟支援,也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
根據豫市的發展規劃,上級政府同意撥付一大款項用於豫市的發展建設,隻是數字剛好是他們提交上去的預算金額,
分毫不差。
豫市之前從未有過拆遷改造的項目,
不確定預算和實際支出會相差多少。
萬一超出預算太多了怎麼辦?超出的錢又要從哪裡填挪?
備用金。
在缺乏經驗的情況下,
想要讓這樣龐大的政府項目開始動工,就需要一筆備用金來提供保障。
當然,
在冇有多餘備用金的情況下,也有第二個方案:參考拆遷改造的經驗。
豫市市區裡有好幾個城中村要進行改造,
可以把它們當成參考試點。
說來也巧,幾個城中村加起來的麵積,
和規劃的中央商務區一期的總麵積接近,這樣根據城中村改造後的實際支出,與一開始的預算金額進行對比,
再經過仔細的計算,就能大概得出一個範圍。
因此,豫市市政府暫緩了中央商務區的建設,主抓城中村的拆遷改造。
直到南關村的改造進程出現了意外……
投資商放棄了貪得無厭的南關村,政府又不希望喪失這次合作的機會,於是便把中央商務區的建設方案拿了出來,希望留下他們的這筆資金。
表麵上是從東牆上摳下了一塊磚,可實際上,有了這塊磚後,原本還冇影的西牆就能夠建設起來了!
有了這筆充足的備用金,豫市便準備在城中村改造的同時,對東邊的城邊村進行拆遷,為建設中央商務區的一期做準備……
與城中村改造不同,因為不需要招商引資,所以從傳出訊息到定下來隻用了兩個月的時間,而拆遷方案也是參考了城中村改造,總體不費什麼功夫。
第一批要拆遷的城邊村一共有五個:清河村、清平村、岔河村、三裡鋪、羅砦。
當拆遷的檔案下來後正是臨近新年的日子,算是給每個村子都添了一把喜氣。
“妙妙來啦?!”
陳玉正在廚房裡炸過年要吃的雞塊、排骨這些年貨呢,見沈妙來了,忙不疊地端來半盆剛炸好的蓮夾,“來,嚐嚐我炸得咋樣?”
蓮夾做法簡單,無非是兩片蓮藕夾點肉餡,然後裹上麪糊放在鍋裡炸,不過因為用料的多少有所差異,每一家做出來的味道都不儘相同。
“嗯!好吃~”沈妙咬了一口,熱乎乎的肉餡可把她香迷糊了,“跟當年奶奶做的味道一樣哎!”
也難怪,陳羅氏在陳玉家過了這麼多個新年,身為女兒自然是繼承了母親的手藝。
沈妙不敢吃太多,怕手上的油弄臟了帶來的東西,隨後嘬了嘬手指,說道:“俺奶在家冇?有份檔案得讓她簽個字,或者按個手印也中。”
這是份準許拆遷的檔案。
等過完年,測繪局的人就要來村裡測量各家房子和耕地的麵積了,還有後續拆遷補償款的問題也要提上日程。
一家一戶地來太麻煩,索性就讓各家的代表簽個字、印個手印,這樣就能由沈山生和整個村委會代表集體來協商後續的事宜。
陳玉的早早就遷到了南關村,陳福、陳祿、陳壽當年想吃上市裡的商品糧,也陸續把戶口遷走,從農村集體戶口改成了城鎮居民戶口。
這也就意味著,隻有陳羅氏一個人的戶口在清河村,家裡的賠償款、回遷房、安置費、過渡費全都是她一個人的。
見鍋裡的肉飄了起來,陳玉趕緊用筷子攪了攪,回她說:“跟蛋蛋在二樓呢。”
“中。”
沈妙來到二樓的時候,陳羅氏正躺在床上打盹,她的曾孫子“蛋蛋”則捧著一本小人書靠在她身邊自言自語地給她講故事。
放在桌上的那台收音機一直在播放著戲曲,不過祖孫倆誰都冇有聽。
“……這隻小鴨子,一直遊啊遊,馬上就要遊到岸上……”
其實小小段還看不懂小人書上的字,隻是憑著幾副圖畫自己在編故事而已,聽到旁邊忽然想起了“哼哼”的鼾聲,他“蹭”地一下就坐了起來,喊道:“太姥!不許睡啦!你,你都說聽我講故事啦!”
“啊?”
陳羅氏正做著夢呢,被他嚇了一跳,趕緊擡手摸了一下他的腦袋瓜,“嗯?我冇睡啊?我聽著呢,就是擠住眼了。”
帶孩子累啊,尤其是她這個年紀的老年人。
她倒是不用帶著曾孫子去遛彎,陪他玩玩具,可光是聽他這麼講故事也累得很。
哪家老人成天要聽六七個小時的故事啊……天曉得這小子像誰,小嘴兒嘚啵嘚啵一天都不嫌累。
“太姥,沈姑姑來了。”
小小段聰明得很,隻見了沈妙一次就知道該叫她姑姑。
扶著枕頭坐起來,陳羅氏把被子拉了拉,示意她來床邊坐:“妙妙來了啊,吃晌午飯了某?恁姑快做好了,正好留下吃點吧。”
都說財氣養人,可哪怕是還冇到手的財,也是能把人滋養得很好。
陳羅氏的氣色瞧著不錯,精神頭也比兩個月前要好,想吃吃、想睡睡,這纔是“富婆”應該有的生活。
沈妙婉拒了她的好意:“不用了,俺媽正做著呢,等我回去一起吃。”
把床頭那包冇吃完的爆米花拿來,還有抽屜裡的桃酥、牛舌餅,陳羅氏像變魔術似的,不一會就變出了好些零食,“那吃點零嘴兒吧,燕兒個剛買的。”
這次沈妙冇有拒絕,拿起一塊桃酥放進了嘴裡。
“對了奶,有個檔案得讓你簽個名,”沈妙一邊吃一邊把檔案掏出來,“過完年就該量麵積了,家家戶戶都得簽。”
陳羅氏的年齡大了,眼神也不太好使,彆說是寫字了,看到紙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就頭暈。
“按手印中不?”
“中~”
沈妙從口袋裡掏出那盒早就準備好的紅印泥。
陳羅氏很相信她,所以也不用看檔案上的內容了,沈妙說在哪一頁按手印,她跟著按手印就行。
“好了~這幾天要簽字的檔案多,需要簽字我就來找您。”
“好。”
看著手指頭上的紅色,陳羅氏小聲地向她問道:“對了妙妙,你知道咱村具體是咋賠的不?”
陳羅氏算是問對人了,要說起拆遷這事兒,沈妙最清楚不過了。
“先按各家的麵積和人頭分賠償款,然後在回遷房蓋好之前,每個月給過渡費,等到房子蓋好了,就能搬回去了,但具體能分多少房,現在還冇定下來。”
附近幾個村的拆遷方案都是這樣的,因為拆得急,雖然拆遷麵積的賠付比例肯定冇有城中村的高,但賠償款和過渡費都是按照最高標準來的,所以拿到手的錢肯定要比城中村的多。
“俺爺前兩天幫恁家量了一下,恁家那老房帶上院子,差不多有三百多平,光是房子的賠償款都得有三四十萬呢,恁家地也不少,加起來差不多得有六十個?”
六十萬?
聽到自己一下要有這麼多的錢,陳羅氏的眼睛都高興地眯縫成了兩條月牙。
“嗬嗬嗬,好啊,好好,多少錢都好……”
六十萬,就算一年揮霍六萬,都夠她瀟灑個十年了,更彆說每個月還有過渡費了。
瞧她樂得快合不攏嘴了,沈妙不禁好心提醒她道:“奶,這錢到手你可得捂嚴實了。”
沈妙畢竟是外人,具體為什麼捂嚴實、怎麼捂嚴實,她也不好說得太明白,否則被人聽去了,少不得要說她挑撥彆人家的關係。
不過陳羅氏眼明心亮,人老心不老,想來就算自己不明說,她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放心吧,我知道。”陳羅氏點點頭道,“這錢的用途我早都想好了,誰都彆想花一點。”
沈妙:“中,既然都想好了就中。”
兩個多月冇見了,想著陳羅氏的年齡大了,沈妙便給她把了把脈,看看她最近的身體情況。
嗯,一切安好。
她的年齡雖大,但身體冇什麼病痛,瞧著精神也挺好的,想來活個九十一百歲的應該是不成問題!
沈妙拿著簽好的檔案離開時,剛出門就迎麵碰上了陳福一家人。
還記得上次見他,模樣跟個黑麪閻羅似的,多說一句話都怕被他給罵回來,哪像今天這樣紅光滿麵的?手裡還拎了不少東西。
黑芝麻糊、蜂蜜、雞蛋糕……都是鬆軟可口適合老人吃的零嘴兒,想來是特地買給陳羅氏的。
不知道是不是臨出門前特地交代過,不止是他,他的愛人、兒子、兒子的愛人、兒子的孩子臉上都掛著幾分淺淡的笑意,還冇上前敲門呢,就能感受到他們一家子的熱情。
那天斷村案,到底是冇有把臉麵給撕破,所以在見到陳福時,沈妙還是主動地同他打招呼問好:“陳伯伯好,你們一家子都來看奶奶啊?”
“這不是快過年了嘛,就想著帶孩子來熱鬨熱鬨。”
沈妙隻是客氣地笑著,冇有急於揭穿他的目的,“中,那恁去吧,我就先走了。”
“好。”
騎自行車離開時,沈妙不禁回頭看了眼陳福他們一家。
可惜啊,可惜冇理由留在陳玉家吃飯,否則不知道要看到怎樣一出“母慈子孝、闔家團圓”的大戲呢。
——
噔噔……
噔噔噔……
“來了來了。”
過來開門的是小段,看到大伯父他們一家齊齊整整地站在門口,每個人臉上都堆著笑意,小段的表情倒是僵了一下。
連忙將大門打開,小段一邊接過他手裡的禮物,一邊問道:“大伯?大大?恁咋今天來了?”
往年都是大年三十纔來看姥姥的,今天才大年二十三,是不是早了幾天啊?
小段對陳福一家是有怨唸的,能客客氣氣地說話已經是他的極限,他可做不到像什麼事都冇發生過一樣,和他們親親熱熱地聊著過年的事。
“這不是想著恁該炸東西了嘛,就提前來看看,能幫上啥忙不。”
“不用不用,俺媽她們都炸的差不多了。”
領著人往裡屋走,小段朝廚房的方向喊了一聲,“媽,俺大伯他們來了。”
不止是小段,小段媳婦、陳玉、老段,他們一家都還記得兩個月前回村裡斷村案時,陳福那副居高臨下的嘴臉。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是陳家人,彆管陳家事……這些紮心的話,到現在她都還記得清楚呢。
可到底冇有真的動起手來,也冇有把那層窗戶紙捅破,而且話說回來,陳羅氏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娘,所以陳玉即便心裡再不痛快,也得招待他們,免得讓外人看笑話。
“來啦,坐吧坐吧。”陳玉用毛巾撣了撣沙發,隨意地招呼道,“飯快做好了,正好留下一塊吃吧。”
陳福擡頭看了眼表上的時間:“恁做飯還挺早,我還想今兒中午咱兩家一塊去飯店吃呢。”
飯店?
陳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上次陳福做東去飯店吃飯,還是慶祝小陳大學畢業呢。以往過年,他們都是提點東西來家裡坐坐就走,頂多是哪個孩子餓了坐下吃兩口,可從來冇有說去飯店吃過飯呢。
“咱媽早上起來說想吃粉蒸魚了,剛蒸好的魚,下次吧,下次再出去吃。”
陳福又說:“要不明兒個?就去紅河路那家‘一家人’吃,咱媽不是好吃蒸野菜嘛,他家蒸的馬生菜做得可得勁。”
蒸菜?嗬……
陳玉冇有揭穿他。
老太太愛吃的是肉,尤其是掛著薄薄一層肥肉的瘦五花,蒸得爛爛的,稍微蘸點醬油、醋和香菜小蔥調得汁兒,都能就著吃一碗米飯呢。
什麼愛吃蒸菜,是當年家裡窮,隻能吃蒸菜,就算後來能吃上肉,她也把肉讓給了他和兩個弟弟罷了。
畢竟冇有人會不愛吃肉,尤其是像她們這些過過幾十年苦日子的老一輩。
“中啊,那你上去給咱媽說說吧。”
“好。”
留家裡的人在樓下坐著同陳玉家的人閒聊,陳福自己走上了樓。
在上樓梯時,陳福都想要一會要跟老太太打得小報告了:這樓梯這麼高,您年齡大了走上來多不方便啊?我瞧著一樓有個四十多平的大臥室呢,為啥他們不讓您住?
可當他看到陳羅氏住的房間後,那些剛在嗓子眼編好的小九九立馬就嚥了下去。
和一樓的格局不太一樣,二樓一共有五間房,一個大臥室、兩個小臥室、一個空出來的屋子和一間衛生間。
最大的那一間是陳羅氏在住,坐北朝南、南北通透,彆人家的房子離得遠,擋不到這裡的陽光,所以從早到晚屋子裡都是亮堂堂的。
窗台上養了幾盆綠植,有屋裡的煤爐烘著暖氣也不用怕凍,每一盆都長得鬱鬱蔥蔥的。
靠近床的位置放了張桌子,桌子上有一台十幾寸的黑白小電視,不過陳羅氏如今年齡大了眼神不太好,她還是更喜歡聽收音機。
“大爺好~”
看到陳福進來,小小段禮貌地同他問了聲好。
小孩子不懂大人們的恩怨,所以對誰都很親切。
“哎,好,”陳福揉了揉他的腦袋瓜,“蛋蛋過完年得五歲了吧?”
小小段伸出了四個手指頭:“四歲。”
“長得真快啊,記得上次見你的時候,話還說不利索呢。”
陳福一邊說一邊留意著陳羅氏的反應,可她一直是閉著眼睛的,估摸著是睡著了吧。
換作以前,兒子來看自己陳羅氏一定會高興得不行,畢竟一年之中除了逢年過節之外難得能見上幾次。
但是現在,她不想見了,見了就心煩。
所以索性閉上眼裝睡,希望他能有點眼色,趕緊下樓去。
“太姥姥,太姥姥,大爺來啦~”
可小小段哪裡懂得她心裡想什麼?傻乎乎地搖晃著她的胳膊,想要把她叫醒。
陳羅氏:……
既然冇辦法再裝下去,陳羅氏隻好睜開了眼,裝作剛睡醒的樣子,揉了揉眼重新坐了起來:“嗯?老大來了啊。”
“哎,來了。”
陳福殷勤地拿來旁邊的枕頭幫她墊在身後,又幫她把被子掖嚴實了些,“今年比往年冷,前幾天還下大雪了,就想著過來看看您。”
冷,今年確實冷。
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她也不會覺得兒子們的心一個比一個冷。
“我這兒挺好的,小玉今年剛給我彈的棉被,厚實得很。”
停頓了片刻,陳福又說:“俺家屬院前幾天有人在出租房子,七十平,一樓,雙氣,家裡傢俱啥的都有,我想著您在小玉這也住了十來年了,要不搬去跟我們住?”
“俺那家屬院安靜,不像都市村莊裡這麼亂,啥人都有。而且那套房就在俺家隔壁樓,我成天找您也方便,你覺得咋樣,要不要去看看?”
租房子?
哦呦,這麼多年了,他可是第一次提出要租個房子來給自己養老哎。
確實是陳羅氏的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無事不登三寶殿,如今對自己這般殷勤,不還是為了即將到手的拆遷款和將來的回遷房嗎?
沈妙今天來跟她說了,等賠償款到手起碼有六十萬,回遷房的麵積打底也是二百平起步。
之前她或許是一無所有,除了每個月那點少得可憐的租房錢,怕是冇什麼能留給孩子們的。
現在不一樣了,她可是富婆,實打實的富婆!
急著租房子把自己接過去,不就是想自己哪天冇了,把房子和錢留給他嗎?
還是那句話,要是兩個月前冇有讓村裡耆老來斷村案,或許等房子和錢分下來後,她會一碗水端平地給幾個孩子分一分。
可現在……
她想通了。
“不用了吧,我在小玉這兒住得挺好的。”
陳羅氏一邊說一邊拿出那袋桃酥,慢悠悠地掰下兩塊,一塊自己含在嘴裡,一塊遞給坐在一旁的小小段,冇有要分給陳福意思,“搬來搬去也怪麻煩的,而且恁那家屬院我一個人也不認識,住著肯定不習慣。”
陳福也冇有強求,他早就想好了陳羅氏拒絕後的應對方法。
從口袋裡拿出錢包,陳福從裡麵拿出了二十張一百塊的票子,塞到了陳羅氏的手裡,說:“過年了,想吃點啥就買啥,衣裳要是不夠了就給俺打電話,我讓小秀去給你買。”
二十張,整整兩千塊!
這是陳羅氏第一次從陳福的手裡拿到這麼多錢。
往年陳福來給自己拜年,也會給錢,不過也就是五百而已,除去給他家孩子發的壓歲錢,頂多剩下二百塊。
今年還冇過年就先給了兩千……
嘖嘖,真是多虧了拆遷啊,讓自己的身價一下子翻了四倍呢。
“放心吧,就算你住在小玉家,我也不會不管你的。”
“從小你和俺爸對我最好,一直儘心儘力地培養我,現在恁兒子、孫子都有出息了,也該輪到我們孝順孝順您,讓您好好享享清福了。”
陳福越說越煽情,把自己的眼睛都快說濕潤了。
殊不知陳羅氏並冇有老年癡呆,她還記得當時斷村案時,他是怎麼埋怨自己和老頭子偏心陳祿和陳壽的事呢。
聽他說了許多想要孝敬自己的話,陳羅氏一直冇打斷他,直到最後才拉住了他的手,淡聲地說:“過年就給我兩千塊嗎?”
“啊?”
陳福錯愕地眨了眨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呃,不夠,不夠的話我再……”
陳羅氏打斷了他的話,繼續道:“老三前幾天來可是給我塞了三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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