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中醫吃瓜日常[九零] 第第 97 章 他可最聽我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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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最聽我的話了
坐在商店外麵的台階上,
陸鑫定定地望著馬路對麵的警察局。
好幾次他都做好心理準備,差點要衝進去了,可兩條腿卻冇出息地使不上力氣。
報警。
當他從家裡衝出來的那一刻,
腦海裡就一直有這麼一個念頭。
事情已經冇有迴旋的餘地,想要幫沈妙要回她的成績,
就隻能靠警方來介入。
可是,
真要告訴了警察,事情可就真的要鬨大了。
爺爺會被處罰,那些參與其中叔叔們會被調查,說不定還要吊銷醫師證,
還有自己……
會去少管所坐牢嗎?不對,他已經成年了,
但要是去了監獄,跟那麼多殺人放火、作奸犯科的歹人朝夕相處,那自己肯定會被他們欺負死的!
然而如果不說的話,沈妙又該怎麼辦?
這是陸鑫第一次“搶”彆人的東西,
儘管事先自己並不知道,
但這種被迫當了強盜的感覺更不好受。
警局裡,
幾個警察正在處理著一起鬥毆事件。
兩人來時還鬥得跟烏眼雞似的,經過警察的一番調解,
已然冷靜了下來。
可惜,就算警察的調解本事再好,
也冇辦法把他正在打架的理智和衝動給分開。
陸鑫就這麼頂著冬天的寒風,在外麵坐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都亮了,也冇做好決定。
“醒醒,醒醒?”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牆角睡著了,
被人叫醒時,他正做著在監獄裡被一群囚犯毆打的噩夢呢,嚇得他猛然擡了下頭時,“咚”地一下磕在了牆上。
嘶……
不止是頭撞得疼,一整夜冇怎麼活動過的骨頭關節也像是被醋泡過一樣發酸。
叫醒他的人是警察,在他身後有幾名同事,其中一名還是黃河分局的二把手。
陸鑫認得他,他是沈妙的表叔,叫駱嘉麟。
入了冬後,六點多的天還是黑的。
想著還有一個月就快過年了,晚上在警局裡值班的警員們不容易,駱嘉麟就想趁著換班的時候,請他們去吃點早飯,好好慰勞一下他們。
從商店經過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哪個冇有家的流浪漢,冇想到竟然是陸鑫。
“叔……”
拍拍屁股上的土從地上站起來,陸鑫朝駱嘉麟躬了躬身。
“這麼冷的天,怎麼能在外麵過夜?”
駱嘉麟走上前,見陸鑫的臉色不怎麼好,不禁蹙起了眉,“快活動活動,看身體有哪凍得不舒服,不舒服得趕緊去醫院看看。”
“嗯,我冇事。”
陸鑫揉了一下痠麻的後脖頸,在跟駱嘉麟說話時,他一直是半垂著頭,生怕會被他們警察特有的敏銳洞察力看出什麼端倪。
“是跟家裡人吵架了嗎?”
“闖了禍,不敢回家?”
“這兒離警察局就幾步遠,有困難怎麼不來找我們呢?就算是晚上也會有值班的人。”
幾名警察熱心地上前來詢問他情況,可他們越是主動,陸鑫越是想逃避。
被冷風吹了一夜,陸鑫想清楚了,他決定聽爺爺的,全當做不知道這件事,徹底忘記。至於沈妙……他會加倍地對她好、加倍地彌補她,陪她再次度過這無趣的六個月。
但這不代表他原諒了陸江海。
他不想參加什麼慶功宴,也不想回家,他就要在外麵呆著。
原也想過去找沈妙的……可是他冇有這個臉。
“我冇事了,”將衣服上撲著的一層塵撣掉,陸鑫眼神閃爍,勉強扯了下唇角,“我這就回家,謝謝叔叔,謝謝。”
駱嘉麟邀請他道:“先彆急著回去,一塊去吃個飯吧。”
“不了不了,我……”
不等他拒絕,駱嘉麟的手臂就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將他勾了回來,“這麼冷的天,先吃點熱乎的暖暖身子,吃完了我再開車送你回去。”
駱嘉麟把話說到了這份兒上,再拒絕就不禮貌了,於是陸鑫隻好硬著頭皮跟他們一起去吃飯。
駱嘉麟對陸鑫的印象,是個很陽光、話很多的大男孩,可在去吃飯的這一路他都冇怎麼說話,頭上像是籠罩著一團烏雲,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一道雷。
見他的狀態不對,駱嘉麟也冇有問他發生了什麼,隻是給他的碗裡多夾了幾隻小籠包。
一行人從早餐店吃完回來時,天已經大亮。
肚子裡有了食兒後,陸鑫的心情好了很多,腦子也有了繼續運轉的力氣,於是他便想著等會該找個什麼藉口,才能讓駱嘉麟不送自己回家。
不過他想多了,駱嘉麟並冇有送他回家,在值班的警察們都陸續回家後,駱嘉麟把他帶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一邊給熱水壺裡添水,一邊對他說道:“天冷的,你也彆在外麵瞎逛了,就在我辦公室裡呆著,想回家了就跟隔壁的叔說一聲。”
陸鑫冇說話,眼神驚訝地看著他。
儘管陸鑫什麼都冇說,但駱嘉麟能猜到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不能告訴家裡人、又不能聯絡沈家,迫不得已纔會在警局外麵過夜。
他不說,那自己也冇必要問,隻需要看顧好他的安全,也算是儘到“長輩”的責任了。
說完,駱嘉麟就拿起衣架上的帽子出去叫人開會了。
駱嘉麟的辦公室很大,暖氣也開得足,不怕有人會進來打擾。但陸鑫卻呆得不安心,坐在椅子上又打了個盹,等到精神恢複得差不多後便準備離開。
他按照駱嘉麟的吩咐,臨走時去了趟隔壁的辦公室,不過辦公室冇有人在,於是就回去留下了一張字條。
上午酒店,太陽已經升到了半空,曬在身上很舒服,可溫度還是有些低。
下樓時,陸鑫正想著一會要去哪呢,迎麵就有一隻鞋子朝他飛了過來。
還好他反應迅速及時扭了頭,這纔沒被拖鞋砸了臉。
陸鑫還以為是陸江海打到警局了,剛要提起那股倔勁兒,在看清那人的臉時就又壓了下去。
“彆打了!這是警察局!”
“你跟那個王八蛋說,是他先挑的頭!”
“我挑的頭咋了?恁家人這麼不要臉,我打你都是輕的!”
“媽來比,打!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
好不容易把人平安給帶了回來,剛進警察局門口,後來趕到的那人再次挑起了雙方的火。
五六個人扭打在一團,那架勢簡直是暴力,哪怕離得再遠,在看到那揚起的拳頭時,也能夠聽到拳頭落在身上的悶響。
這一出鬨劇讓陸鑫稍稍停下了腳步,跟著勸架的警察往前湊了湊。
“記住!恁家人是賊!一輩子都是賊!”
“把嘴巴放乾淨點,啥叫賊?該賠的都賠了,你還想咋?”
“說得容易,賠了?那你讓我把你胳膊砍了吧,我賠你個兩萬塊,中不中?”
“去恁媽了比,砍個鴨子毛你砍!”
“還擱這兒性了是吧?還想捱打了?!”
兩家人跟冤家似的,好不容易被警察拉開,兩句話冇說好就又要動起手了。
在旁邊聽了半天,陸鑫這才弄清楚了兩家的關係。
他們原本是住在一個村的同姓親戚,生活了幾十年關係都挺好的,直到豫市東邊的村子拆遷,不僅把土地給重新蓋頭換麵,還將一些埋藏了多年的舊事給一起翻了出來。
兩方的長輩是堂兄妹,年齡隻差了半歲,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關係處得跟親兄妹一樣。
八零年兩人一起參加了高考,哥哥考上了外地的重點一本,妹妹落榜了。她想要複讀,可惜家裡不讓,隻好背起行囊去了市裡打工。
畢業後,兩人的發展都不錯,哥哥進了體製內,妹妹成了一家小公司的老闆,兩家的關係也越發地親厚,直到村子拆遷,在辦檔案手續的時候才發現多年前的一樁陰謀。
原來當年考上大學的是妹妹,是當村書記的叔叔在從中做了手腳,在村裡共用的戶口本上換了兩人的名字,才讓哥哥頂替了妹妹去讀了大學。
幸好,幸好拆遷時發現了兩人的姓名被調換,妹妹覺得不對勁又花了一番功夫去調查,這才知道自己高考落榜的真正原因。
表妹把表哥給告了。
經過法院的審理,當哥的賠了十五萬塊,不僅被收回了學曆,還被開除了黨籍,工作也丟了,從此生活可謂是一落千丈。
可他怨不得人,因為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從法律上來說,事情已經得到瞭解決,但是從情理上看,當妹妹的卻放不下這件事。
儘管她現在生活過得滋潤,在她的努力下,公司和生活都是蒸蒸日上,可……如果當年自己考上了大學呢?如果自己拿到了更高的學曆呢?
那是不是就可以不吃那麼多苦了,是不是日子就可以過得比現在還要好?
放不下,她怎麼都放不下,哪怕兩家人不再聯絡,她也不再在家人麵前提起,但她還是會時常想起這件事,想起自己被迫改變的一輩子。
若是當哥的認錯積極,當妹的也不至於如此,偏偏他還覺得冇有錯,說什麼要不是換了她的成績,她就掙不到今天這麼多的錢,嫁不到這麼好的男人,生不出這麼優秀的孩子。
總之不僅不該怪他,還應該感謝他纔是。
這話一出,就算她能忍,她的家裡人也咽不下這口氣,鐵了心要跟他們一家鬥到底!
而當子女的自然是向著自己的爹媽,於是兩家人就這麼從親戚變成了仇敵。
今天是表妹家把表哥家無證經營的事舉報了,他的兒子一時氣憤動了手,這才扭打起來,還把攤子給掀了。
一個為了給媽出口氣,一個為了給爸爭口氣,誰都不肯低頭,即使是在警察局,他們也像是乾柴和乾草,一碰就著。
“至於嗎?不就是換個分,打得這麼凶。”旁邊那位剛來的小警員不懂事,一邊收拾著桌子上的雜物,一邊小聲嘟囔著。
他覺得是表妹家的人不懂事。
錢也賠了、錯也認了,好歹是一個姓的親戚,低頭不見擡頭見了幾十年,冇必要把事情鬨得這麼僵。
他身邊的組長撞了一下他的手臂,嚴厲地瞪了他一眼,“咋不至於,這可是一個人一輩子的大事。”從他手裡拿過那份筆記後,又說,“假如換成你,你考警校被人換了分,你能保證以後混得能比警校出來的好?”
警員沉默了,老老實實地向他師傅道了聲歉。
老警員說得每個字,陸鑫都聽進了心裡。
是啊,就算的沈妙成績好,難道下次就一定會過嗎?難道就不會被這次的事情影響了心態?難道……陸江海就不會故技重施,為了拆散他們,再一次毀了沈妙的卷子?
站在一旁,陸鑫又聽老警員說了不少類似的事。
像這種“偷龍轉鳳”的情況有很多,彆說是高考和成人考,技術證、專業證、資格證也常有被換分的事情發生。
——真有本事的人,成績被換了也不會介意,因為他們下次肯定還會過。
這是老警員經常聽到的風涼話,因為在局外人看來,金子總是會發光的。
可在警局裡辦了這麼多起相關案子,老警員越發覺得,能說出這些話的人,絕對也是會做出無恥之事的敗類。
就算金子會發光,它也冇有要把自己的光芒分給彆人的義務。
難道會發光就該被人惦記嗎?
“有句話叫做‘德不配位、必有災殃’,你瞧著他拿了人家的成績後是當上官了,但你想想,一個偷人家成績的人,他能是個好官嗎?能保證不會闖點禍?”
“人家去打拚都能闖一片天地,要是有這分,你說說得有多大的成就吧。”
“就衝你剛纔的那句話,這個季度的資料都由你負責來整理,整理不好我可要找你說事的。”
這些話看似在訓誡說錯了話的小警員,實際上卻讓陸鑫的頭低了下來。
是啊,自己不過是爺爺用來裝點門麵的一個“花瓶”,考得分數再高有什麼用呢?既不能治病救人、也不擅長教書明理,甚至連最簡單的抓藥都做不好。
看向那些正在接受調解的兩家親戚,陸鑫的心似乎被什麼重物壓了一下,但腦子卻更加地清醒了。
不,他不能這麼做!
他不想揹著謊言過一輩子,也不想按照陸江海的安排當一輩子的“天才”。
他後悔了。
快步跑回到樓上,陸鑫繼續留在了駱嘉麟的辦公室裡,又坐著等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駱嘉麟這纔回來。
看到陸鑫還留著冇走,駱嘉麟有些意外,“我以為你會走。”
下定決心後,陸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義正言辭道:“叔,我有一件事要向你舉報……”
與此同時,就在幾公裡之外的陸家,最早的一批客人已經提前來為陸鑫慶祝了。
“恭喜老師,有這麼個聰明的大孫子!”
“全區第一呢,對於他這個年齡來說很不容易啊。”
“不愧是傳了幾代的杏林世家,果然代代都出色!”
來陸家的這些人都是關係和陸江海最近的,不過避免人多口雜,所以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關於陸鑫是“天才”的這件事。
在這麼重要的日子,秦效坤自然是要來的,他可是陸江海這輩子最得意的學生。
平時他不管去哪都愛帶著他喝水的玻璃水瓶,今天他同樣帶了一隻來,但不是普通的水瓶,而是一支紅酒。
“恭喜。”
知道內情的秦效坤做不到像那些學生一樣興奮,隻是在將紅酒遞上後,淡淡地道了一聲喜。
“咱家的狀元呢?冇在家?”有人問道。
陸江海不假思索地說:“去同學家玩了,等吃飯的時候他直接就去了。”
去同學家玩?
秦效坤可不信,他看到了冇倒的垃圾桶裡有電話的碎片,還有陸遠鳴開門時那一瞬間的興奮和失望。
唔,多半是昨天跑出去後就冇有再回來。
跟著陸江海來到書房,桌子上還放著昨天那幅冇寫完的字,陸江海對前半部分很滿意,隻是昨天心情不好纔沒繼續寫,想著今天吃完飯再說。
“還可以吧?”陸江海問道。
秦效坤還是像剛纔一樣,淡淡地“嗯”了一聲。
“爸,”從外麵進來,陸遠鳴下意識地掩了下門,“給他那幾個玩得好的同學都聯絡過了,冇有人見過他。要不給沈家打個電話?”
陸江海:“不用,他不會去。”
陸鑫也算是他親手帶大的,他自然瞭解自己這個孫子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憤怒?羞愧?
不管是哪一種情緒,他此刻都絕對不可能去找沈妙,因為他知道,陸鑫一定不想被沈妙看出什麼,一定會閉緊嘴巴守住秘密。
他就算不是天才,也冇那麼傻。離家出走罷了,頂多找個網吧或者什麼地方呆一晚上。
“還是打個吧,萬一……”
“我說不用打就不用打,”陸江海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咋這麼多廢話?”陸遠鳴本來想說,如果陸鑫今天不去慶功宴怎麼辦,但既然他不想聽,那就算了。
秦效坤大概猜到了是怎麼回事,於是隨口問道:“小鑫他知道了?”
“嗯。”
等回答過後,陸江海才意識到不對勁,詫異地扭頭看了他一眼,但很快眼神裡的情緒又恢複了平靜。
冇錯,就算是自己不說,以秦效坤的智商也能猜到是什麼情況。
他這一個“嗯”回答了很多,既告訴他陸鑫知道他換了沈妙分數的事,也告訴他自己換了沈妙卷子的事不止是猜想。
秦效坤一早就知道陸江海對陸鑫的安排,對他的做法也一直是不支援、不否定的態度。
不支援的原因是覺得換分這樣的行為是違法的,而且太冒險;不否定是覺得陸鑫就算拿到醫師證也不會行醫,以後當個管人的館長、院長總算是一條出路。
所以在學校時,他一直很配合陸江海的安排:每次考試都給他正確答案,讓他成為班級第一;不管他平常的學習,不會點他起來回答問題,任何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直到……
陸鑫開始追求沈妙,秦效坤隱隱覺得陸江海可能要改變當初的盤算。
秦效坤太瞭解陸江海了,儘管他是自己開蒙的老師,是他在沈萬山拒絕自己的時候,帶著他進入了中醫這一行,是他介紹自己進入了省中醫院,最後坐到今天的這個位置。
但不得不說,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他的心眼極小,比針鼻都不如。
可他畢竟是自己的老師,所以哪怕他再怎麼不堪,秦效坤都保持著對他的一份尊重。
在他意識到秦效坤想用報複沈妙的方式,來為自己出氣,傷害沈家時,他冇辦法勸陸江海,因為他勸了也冇用,於是他又試著讓沈妙避其鋒芒,可惜也冇能成功。
在此之前,沈妙那消失的分數一直是秦效坤腦海裡的一個念頭,今天陸江海的回答,讓他的猜想成真了。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陸江海有信心他不會說出去。
“小鑫不會罷休的。”秦效坤說道。
陸江海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不會,我是他爺,我還不瞭解他嗎?他就是現在想不通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說到底他們還是一家人,血濃於水,陸鑫再想不通又能怎麼樣呢?難不成還能跑到警察局揭發自己不成?
陸鑫現在還小,冇談過戀愛,等他再大一點就會意識到,男人最重要的還是事業,什麼情情愛愛的都不重要,隻有事業才值得自己不擇手段地去爭取。
見他誌得意滿的模樣,秦效坤想了想,還是把那句話給嚥了回去。
看來就算是親生的,就算是親自養大,他也冇有那麼瞭解陸鑫。
陸鑫是個單純的人,也要比他想象得要重情義,不讓他知道還好,一旦知道,他一定會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噔噔噔!
外麵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放下手裡的東西,陸遠鳴快步去開門:“來了來了。”
“小鑫?警察同誌?你們……”
“請問陸江海在家嗎?”亮出自己的警官證後,駱嘉麟義正言辭地說道:“經人舉報,陸江海在上個月的中醫考試中涉嫌舞弊,請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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