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神槍手:熱血激戰特種兵 第二十九章
在漫長的少女時代裡,楚霖一直我是衡量男生是否優秀的標準,這是不知覺的,後知後覺的,甚至在柳南指出問題所在後,我還懷疑了好一陣子。
現在優秀男生的標準已經不是有頭腦,成績好,人乖巧,善良大度不易惱。
而是長得也沒楚霖高,還沒楚霖帥,不需要有才藝,但光長得好也太無趣了,楚霖就不是這樣的,他還會肢體搞笑,跳舞像機器人,說不定很有機械舞天賦。
柳南學著我的語氣,不帶停頓說了一通。
“陸遠寧,你要完了。”
我還沒完蛋,楚霖就先完蛋了,早戀這件事情,在他們家是絕對不允許的,楚霖差點被打斷腿。
楚霖和黨一心是開學後在一起的,那天黨一心突然拉著我和柳南去了他們經常呆在一塊的草坪,跟我們說,他們在一起了。
黨一心握著我的手,小聲說道:“遠寧謝謝你。”
我想說關我什麼事,可我問不出口,也不知道該如何問出口。
柳南看著我,也沒有再說什麼。
我成了掩護他們戀愛的工具人。
他們去圖書館的時候帶著我,然後把我丟在圖書館,去遊樂園的時候帶著我,然後把我丟在圖書館,去看電影的時候帶著我,然後把我丟在圖書館……
終於有一天,我受不了,把他們丟在半路,自己坐著公交去了江雙家。
“你乾嘛?”
“請你喝奶茶啊。”
“不去。”
“拜托!”
江雙就這麼被我拉出門了。
我們坐在奶茶店,第一次誰也沒有提聊學習的事,我沒說話,他也不開口,直到店裡的人越來越多,他才終於捨得關心一下他反常的同桌。
“你不開心啊?”
“我喜歡楚霖。”
他被我突然的表白嚇了一跳,奶茶嗆了喉嚨,拍著胸口瞪大雙眼。
“我就是想試試喜歡這個詞,到底有多難說出口,原來這麼簡單。”
“因為你是跟我說的,換一個人,就不是這樣了。”
他說得對,如果今天坐在這裡的是楚霖,我永遠不可能說出口,換了柳南、小胖,我不知道該以什麼語氣說出口。
“所以我才找你啊,我怕我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把這句話說出口了。”
我們又恢複了開始的沉默,一直坐到太陽下山,店裡客人來了一波又一波。
楚霖打來電話,我掛掉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吧,我一個大男生!”
江雙拗不過我,最後被我送到了他家巷子口,生怕被他爸看到,橫眉怒目地將我趕走。
“那你到家了跟我說一聲哦。”
“我看你今天是病得不輕。”
可真不是我病得不輕,我剛出巷子沒多久,就看到四個穿得流裡流氣的社會青年跟著江雙進了巷子,或許是女生的第六感,我還是跟了上去,果然看見江雙被人圍在牆角揍。
“有錢喝奶茶,沒錢給我們哈!”為首的大哥一巴掌拍到江雙腦袋上。
收保護費?也不看看我爸是誰,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給了那人一腳,把江雙護在身後。
四個人被我那一腳氣得不輕,紛紛圍了過來,沒幾下就被撂倒在牆邊,江雙害怕得大喊,“我報警了。”
“江雙,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你們四個人欺負一個人就是男人了?”
有人聽到這邊的動靜,過來嗬斥還想起身動手的混混,他們這才垂頭喪氣地溜了。
“陸遠寧,你好厲害。”
“我爸可是警察,”我甩了甩混亂中被抓傷的手,“他們是不是跟你收保護費了?”
江雙低著頭不敢看我,“不是,是我借他們的錢沒還。”
“什麼?你欠錢不還?咳咳咳……”我氣到無語,急火攻心,咳個不停,“你活該被打啊。”
“不是你想的那樣,之前我騎車碰到其中一個人,他們伸手要三千,我跟他們說分期付款,可是……”
“去驗傷沒?”
“他們……有認識的人。”江雙望著幾個人跑掉的方向,眼睛沒有焦點。
我摸著有些微辣的眼角,義憤填膺地說道:“那他們也活該被我揍。”
……
回家剛上樓,就聽到隔壁乒乒乓乓吵個不聽,似乎在吵架,我站在門外偷聽,想著要是止不住了就去敲門。
“都要高考了,你早戀!早戀!”乾爸一聲怒吼,將椅子踹到在地。
楚霖聲音蓋過了椅子倒地的聲音:“我談戀愛怎麼了?我影響學習了嗎?”
我乾媽也加入了爭吵中:“你這成績是沒什麼下降的餘地了,考不上大學,你就彆讀了……遠寧成績那麼好,人家談戀愛了?”
“陸遠寧!陸遠寧!能不能一有什麼事就拿我跟陸遠寧比!”
“她爸媽是不要她了,可她不還有你們疼愛嘛,我呢,我爸媽養著我,卻從來沒有關心過我想要什麼?”
“那年換季我發燒了,你為了去少年宮接陸遠寧,給了幾百塊錢讓我自己去社羣打針。”
“那年我也不過十歲。”
裡麵的聲音戛然而止,麵前的門開啟了,楚霖突然出現,我一時驚慌,本能地拉開大門躲了進去。
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在楚霖心中,我一直自私地霸占著他父母的愛,我以為他會同我一樣,享受這一切看似融洽的相處模式。
晚上我媽知道楚霖被他爸打了,說要去給他看看傷勢,被我攔下了。
她問我怎麼了,我說少管彆人的家事,現在過去很尷尬,齊醫生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問我要不要過去調節一下氣氛,我拒絕了。
楚霖的那句話始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我隻想躲在這一方小角落裡,等著時間將它淡去。
手機在書桌上震動不停,聽得心煩關了靜音,又有訊息進來,一直沒能暗下去,拿起看到滿屏都是楚霖發來的訊息。
“我爸不給我吃飯,好餓。”
“我媽做的紅燒魚,好香。”
“可是我更想吃樓下的關東煮。”
“剛剛乾媽來給我擦藥,好痛。”
如果我今天沒有半路逃跑,楚霖是不是就不會被發現早戀了?如果這些年,我能多分給他一點愛,他會不會就不會覺得他爸媽更愛我?如果……如果我們隻是兄妹,會不會一切就不一樣了?
我起身下樓給他買了關東煮,放在他家門口。
“關東煮給你放在門口了,記得出來拿。”
“乾媽給我擦了藥,我沒法起身。”
我拿了備用鑰匙,給他送進去。
楚霖隻穿了背心,手臂上全是衣架子的痕跡,乾爸下手還真是重。
聽說乾爸當年是因為早戀高考失利,他爸媽就不給他複讀,上了大專,以至於他畢業後失去了很多機會,走了不少彎路。
我問他,你疼嗎?
他側躺在床上,沒有說話,也沒有拿關東煮的意思,我把東西放在床頭櫃上就要走了。
“陸遠寧,對不起,是哥一時急火攻心,口不擇言。”
憋了整天的情緒在這一刻洶湧而至,鼻頭突然有些泛酸,喉頭被扼住。
“對不起,哥,是我沒有掌握好分寸。”
不論是在你爸媽的事上,還是悄悄喜歡你這件事上。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我扯出笑容,我可沒有上過演技課,學不會表情管理,或許應該挺難看的,但至少看起來是個笑容。
我說我會對你好的,比你爸媽對你都好。
“不用多好,這幾天彆把你哥餓死就行,等等……”他突然起身,看著我的臉端詳,“你臉怎麼回事?跟人打架了?”
我拿出手機才發現,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條劃痕,剛纔回家的時候分明沒有的。
”沒事,不小心劃到的,你放心吧,不會餓著你的。”
可事實上,從那天開始,我也沒什麼機會關心他。
隻剩最後兩個月的時間就要高考了,楚霖每天早上早早就出門,晚上十點半才下晚自習,我們也不在同一棟教學樓,所以我根本沒什麼機會見到他。
反倒黨一心比我更關心他,每天下課就往高三教學樓跑,楚霖的手機被繳了,他們隻能在學校說上話,有時候在家,黨一心會讓我幫忙傳話,可是乾媽每天都盯著楚霖學習,我做賊心虛,根本做不到在乾媽眼皮子底下當傳話筒。
後來次數多了,黨一心也不找我了,變成楚霖藉口找我問題目,其實是藉手機跟她聯係。
我漸漸意識到,楚霖不是沒有發覺我已經長大,隻是喜歡的人不是我罷了。
四月下旬,新遠下了一場大雨,學校內澇都漫上了一樓,校長給全校師生提前放學,我和柳南去內宿生宿舍借了兩雙拖鞋,淌水走回家。
路上轎車經過,開得飛快,濺得我們滿身是水,柳南嚷嚷著要走裡麵,讓我給她擋這飛來橫禍。
“你以前不都走外麵嗎?怎麼最近都走裡邊了?”
“有嗎?”
楚霖和小胖從後麵騎車過來,問要不要載我們回家,我說我們要玩水。
柳南等人走之後看著我,說:“這鍋我可不背,臟水我可不玩哦。”
“南南,我覺得我好像不知道怎麼跟楚霖相處了。”
“要我說,你們從小定位就不對,楚霖根本就沒把你當女的。你想想,要是雙方父母小時候給你們定的是娃娃親,那結局可能就不一樣了。”
似乎好像很有道理。
“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難道還想重新出生,讓你爸媽定娃娃親啊?”
是啊,這問題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