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神槍手:熱血激戰特種兵 第三十章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刻意迴避所有關於楚霖和黨一心的訊息,不主動參與與他們有關的話題,不再看向他們所在的地方。
柳南說你這是掩耳盜鈴。
我說隻要我不去想,不去看,難過就追不上我。
可總有人上趕著捅刀子。
我幫江雙打架的事情還是被楚霖知道了,他把我拉到樓下,指著我臉上即將好透的痂問:“你還跟人學會打架了?”
“事出有因。”
“打架就是打架。”
想到那天楚霖送黨一心回家□□爸遇到,戳破他說的跟我一塊去圖書館的謊言,被打得渾身是傷,我不願再多說關於那天的事。
“你求我就不跟乾爸乾媽說。”
也不願跟他多計較什麼,於是發揮我畢生所學,拉住他的衣袖搖晃道:“求求你了。”
他立馬漏出得意地笑容:“那你幫我一個忙,陪我去東街選個禮物。”
我隱約記得黨一心說過她是金牛座的,金牛座生日就在五月份。
“不去,作業還沒寫。”
“你能有畢業生忙嗎?走走走。”
東街是新遠最繁華的步行街,要說選生日禮物,去那裡是最合適的。
“你跟她一個班的,應該知道她喜歡什麼。”
我還是頭一回見他露出這樣的神情,表麵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可是耳尖泛紅,說話也不利索。
“你怎麼不給她買教材全解。”
“她又不是你。”
她又不是你。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後,滿心滿眼都是她,有的事情被加上了心動濾鏡,那比沒戴近視眼鏡更可怕,不論誰都難免俗套。
楚霖在女生飾品區徘徊許久,還是選不出想要的,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或許她會喜歡你親手做的,我剛剛看到有一家diy飾品店,你要不要去看看?”
那家diy飾品店店內用籬笆圍成幾個小區域,客人互不乾擾,可以自選材料,製作自己喜歡的項鏈、手環、戒指等,人很多,幾乎都是成雙成對的小情侶,我和楚霖走進去顯得格格不入,他抓著頭發,問我要不要晚點再過來。
我搖搖頭,轉身出了店門:“等黨一心生日的時候你帶她過來吧,她會很開心的。”
我帶著楚霖去了精品店,幫楚霖選了一對保溫杯。
“喏,情侶單品,沒有女生會不喜歡的。”
楚霖端著情侶杯愛不釋手,朝我豎起大拇指:“靠譜!”
他永遠不會知道,我跟他說的這些,是在我無數個難以入眠的深夜一個人幻想我們可以一起做的事情。
愛著彆人的楚霖,是不一樣的他,更加柔軟的他,我所無法擁有的。
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他是快樂的。
……
高考一結束,楚霖和小胖大張旗鼓地準備他們的畢業旅行,我和柳南躺在床上琢磨著去校門口新開的精品店買份畢業禮物給他們,順便讓他們從外地給我們帶些紀念品回來。
窗外不時傳來蟬鳴,樓下大榕樹一年四季都長一個樣,從樓頂望去,像個巨大的綠色蘑菇,當然我們在五樓是看不出來的,驕陽穿過玻璃窗打在床上,灼得我的床單直冒熱氣,罷工的空調剛被陸隊長拆下來修理,要不是書桌旁的風扇還在敬業工作,我們怕是要住在浴缸裡泡冷水了。
“真熱。”
“那可不。”
“咱還出門嗎?”
從幼兒園一塊玩到高中,我和柳南這點默契我們還是有的,一句“算了”終究是將買畢業禮物這事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反倒是他們旅遊回來後給我們帶了不少好東西。
我看這兩個人早就在外麵野瘋了,要不是馬上就要出成績填誌願,根本不願回家。
楚霖藝考考得好,考的好幾所學校都是全國第一,平時成績也都能上本科線,隻要高考答題卡沒塗錯,數學沒當語文答,音樂學院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八月份錄取通知書寄到家裡時,大人們還是抑製不住激動,這麼多年付出也算沒白費,乾爸乾媽當下就在彙豐定了桌,叫上親朋好友一同慶祝。
升學宴那天,我看著他數紅包數到手抽筋,好生羨慕。
“恭喜你啊,上了大學,就是脫韁的野馬了。”
“沒有你哥我管著你,你纔是脫韁的野馬吧。”
我哪需要韁繩捆綁,即使真脫韁,也不知道該往哪跑,再者就是高二開始上晚自習後,我每天在家的時間也不一定比我爸媽長。
“高二就要上晚自習,我們家可真就成我們一家三口睡覺的地方了。”
“下學期上晚自習下課晚,你還是騎車去吧。”
“我爸說要給我買小電驢,可我還不會騎。”
“哥教你。”
楚霖說做就做的急性子,第二天就把我帶到附近空曠的馬路上練車。
黨一心是後來打車過來的,每次在校外見麵,她幾乎都是穿裙子。
我低頭看看自己寬鬆的運動褲歎氣,幾千年後我們成為出土文物,人家是新遠美女,而我,隻配稱為乾屍二號。
算了,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沒她好看。
“我聽楚霖說今天要教你騎車,我也想過來看看。”
我一人練車,四人圍觀,柳南、小胖早早就在花圃待命,就想看看早前學自行車最慢的人學電動車要用多久。
“你們可彆錄影,太丟人了。”
黨一心抿著唇微笑,朝著我點頭,眼神卻是瞟向楚霖的,難怪書裡總說,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她的愛意都要溢滿整片空氣了。
楚霖從包裡給黨一心拿了水和手持小風扇,讓她跟柳南去樹下陰涼處遮陽。
“我就在這兒陪著你們。”
“這兒太熱了,聽話。”
臥槽,真有夠酸的,我想象了一下楚霖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可能要吐。
那一瞬間我對楚霖的濾鏡碎了一地,太好了!太好了!困惑我多時的情緒在這瞬間被瓦解。
我堅信自己對楚霖再也沒有了所謂的“喜歡”,僅剩兄妹間堅定的情感,我想原地打轉,想抱著柳南尖叫,想大喊“陸遠寧,你可真傻!”
楚霖坐在後座,腳撐在地上不敢鬆懈。
“你彆坐在後麵,太重了!”
“我都沒用力。”
“可是我騎不動。”
“這是電動車!”楚霖隻好又站起來,給我扶著後座,讓我慢慢往前騎。
我盯著自己的右手,扭動手柄,動作比樹懶還要慢:“你可千萬彆放手,我還沒有做好一個人上路的準備。”
“還不至於上路,最多就是摔破相。”
六七月的新遠絲毫不給人活路,才短短一個小時,人沒摔破相,胳膊就曬傷了,小胖和柳南騎車到三裡地外給我們買冰淇淋,回來的時候看著滿臉通紅的我嚇了一跳。
“你沒塗防曬嗎?”
“塗了,用處不大。”
楚霖把他頭上的帽子摘下來帶到我頭上,裡邊有他的汗水,我嫌棄地摘下來蓋回他頭上,“全是你的汗。”
“趕緊戴上,你曬傷了我一會回去怎麼跟乾爸乾媽交代?”
“大夏天的,曬傷不是很正常?”
我看向黨一心,尋求她的肯定,卻看到她變得陰鬱的臉色,起身拉小胖陪我再練一圈。
黨一心叫住我,從她書包裡拿出一個跟楚霖一樣的帽子,戴到我頭上,“彆曬傷了,我一會還有事,要先回去了。”
原來是情侶帽,難怪她會不開心,你們情侶的帽子,能不能彆爭相戴我頭上?
楚霖起身,拍拍屁股,牽過黨一心的手,“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留下來教遠寧吧。”
“小胖和柳南都在這兒呢,誰教不一樣?”
即使心裡總是想著,楚霖現在已經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我要把握好交往的分寸,可是多年相處的習慣還是難以改變,不知怎麼樣纔是合適的分寸,如何纔不顯刻意。
看著他們攜手遠去的背影,感覺自己越來越沒辦法隨意自如地跟楚霖相處。
回家路上,小胖騎著電動車慢悠悠往前蕩,我和柳南走在橋上,天邊夕陽掛在遠處高樓頂上,燒得遠處半邊天通紅。
柳南說:“唉,突然少了楚霖還有些不習慣。”
小胖說:“我們能在夕陽落下前到家嗎?”
“從這到家纔多久啊,肯定能。”柳南一臉不可思議看向小胖,好似這個問題太過愚蠢。
這是新遠最短的一座橋,走完全程也不過十來分鐘的事,在夕陽沒完全被高樓遮住前就能走完吧,我想。
我和柳南不約而同加快腳步,小胖悄悄扭動手柄加速,憋著一口氣不敢大喘,結果不知道是誰先嗆了自己一大口,三個人笑得前俯後仰,險些岔氣。
“我談戀愛了。”柳南冷不丁的冒出這一句話,我和小胖都被驚住腳步,看著笑得爛漫的人,異口同聲驚撥出聲:“是誰?”
我是驚訝於這家夥成天跟我在一塊,是什麼時候跟彆人都勾搭上的?兄弟我看不住,這回連形影不離的姐妹也看不住。
而小胖,我甚至聽出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柳南說是我們年級的一個體育生。
“你們也認識的,之前跟小胖一起打過球。”
我們還是低估了夕陽西下的速度,不過三兩句話的時間,方纔還高高掛起的紅日已不見蹤影,隨之而來的夜色也暈著微醺的紅。
戀愛的氣息,果然醉人。
“南南,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靠近他的時候,會呼吸停滯,兩個人牽手,就會心跳加速,見不到他的時候會想念他,等待的每一秒都很漫長,見到他了,又會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喜歡應該就是這種感覺。”
柳南牽著我的手,說起他的時候,滿是歡喜。
“寧寧,你看到楚霖的時候,也會有這種感覺吧。”
“現在沒有了。”
“真的嗎?”
“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