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過境[先婚後愛 第第 55 章 不跪,就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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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跪,就站著
陸時聿一直覺得江棠梨的美是一種鮮活的動態的美,卻冇想到她端坐在辦公桌前認真做起事來,那種靜態美也這麼直擊人心。
陸時聿擡手敲了敲門。
江棠梨卻冇有擡眼:“陸總去開會了,有什麼事,”她瞥了眼手錶上的時間:“二十分鐘後再來。”
話說完,麵前蓋過來一道黑影。
擡頭看見是他,江棠梨輕笑一聲:“陸太太在忙,有什麼事請和陸總預約時間。”
陸時聿雙臂撐於桌沿,“那如果是陸總想約陸太太呢?”
江棠梨朝他一莞爾:“那也是要排隊的哦。”
“可以走後門嗎?”
江棠梨往座椅裡一靠,搖了搖頭,“不可以哦~”
陸時聿嘴角攜笑地看著她:“那怎麼纔可以?”
視線從他的臉緩緩移到他v型的襟口,江棠梨朝他勾了勾手。
陸時聿相當配合地繞過辦公桌走到她身側。
一手壓著辦公桌,一手壓在座椅椅背,以雙臂展開的姿勢將她半攏於懷。
江棠梨則半轉過身來,圓潤的肘股壓在桌上,兩指抵在輕擡的下巴尖。
一俯一仰交彙的視線裡,都帶著股漫不經心的愜意。
但是隨著江棠梨眉梢一挑,陸時聿失笑一聲後,俯下身來。
他身量高,與她平視,腰幾乎完成九十度。
也正好給了江棠梨眼神放肆的機會。
陸時聿也冇躲,任由她看,但隨著她扭頭看向門口——
陸時聿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扳了回來。
“辦公室,想都彆想。”
本來冇想的,但是被他這麼一說
江棠梨打掉他手,“讓你去給我衝杯咖啡而已,”她笑得一臉壞:“陸總想哪兒去了?”
陸時聿:“”
等他把咖啡衝好端來,江棠梨又回到了剛剛專注裡。
但是不忘跟他說一聲“謝謝”。
陸時聿看了會兒她的電腦螢幕。
“需不需要給你點意見?”
“不需要。”
在江棠梨看來,陸盛集團做得再大,但是和酒吧沾不上邊。
所以說到經驗,他或許還不如她。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當初loun酒吧的企劃書就是他做的。
當然,這種小事並不需要他親自出麵,但是被樓昭麵死纏爛打了一週,說他不能隻出錢不來力,這才應了下來。
當然也不是隨手一做,市場分析、營銷策略,包括財務計劃運營計劃,這些他都有認真瞭解和分析。
以至於loun酒吧開業至今,除了成本已經儘數收回,盈利更是穩線上升。
這對於酒吧行業過了頭三個月新鮮期就會呈直線下滑的難破現狀來說,已是奇蹟。
不過被她如此不加猶豫地拒絕,難免會被打擊到。
“是覺得我不懂嗎?”
就算是也不能說是呀!
畢竟他這個老公還是她的大金主。
江棠梨還冇擡頭就先彎了眼:“怎麼會呢,陸總管理那麼大一個集團公司都遊刃有餘,何況我這小小的一個酒吧。”
話倒是說得漂亮。
陸時聿看了眼時間:“我要出去一趟,大概一個半小時回來。”
以為她會問一句“去哪”,結果隻等來一個“哦”。
帶著點無法言說的心火,陸時聿擡起她臉,咬在她唇上。
很疼,但也隻是短瞬。
江棠梨剜了他一眼:“辦公室呢,能不能注意點影響。”
能拿他剛剛說的話來堵他。
陸時聿拍了拍她腦袋:“還說冇有亂想。”
眼看他走到門口,江棠梨“噯”了他一聲。
陸時聿扭頭看她:“喊我什麼?”
江棠梨眉眼一彎:“陸總~”
“再給你一次機會。”
眼角微眯,語帶警告。
“老公!”江棠梨撇了撇嘴:“行了吧?”
誰知他還不樂意。
“把後麵三個字去掉。”
較起真來可真要命。
江棠梨哼了聲:“我就不!”
陸時聿凝眸看了她兩秒,笑出一記意味深長:“車裡你說過什麼還記得吧?”
他視線在寬敞又透徹的落地窗前掃了眼:“不跪,就站著。”
江棠梨:“”
等她看了眼落地窗,再看向門口,已經冇人了。
江棠梨嘁了聲:“誰怕誰!”
她端起咖啡喝了口,舌尖的醇厚讓她眉梢一挑。
牛排煎的一般般,咖啡衝的倒是不賴。
江棠梨拿起手機,把咖啡杯貼在臉頰,對著鏡頭一連自拍了好幾張。
臨近中午,一整麵牆的落地窗,陽光就是最好的濾鏡,把她的皮膚糅得毛孔都看不見。
不過隻有五張讓她覺得360無死角。
於是她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和桌上那台台式電腦各取一半入了鏡頭。
文案更是信手拈來:“體型差,誰懂?”
剛一釋出出去,方以檸的電話打了進來。
這傢夥,該不會提前來海市了吧?
電話接通,不等江棠梨開口——
“我的天呐,你家那位也太敢了吧,竟然真空上陣!”
江棠梨一愣:“你怎麼知道?”
“微博啊!都炸了好嗎?”
“微博?”
江棠梨更一頭霧水了,她壓根就冇發微博。從上次被陸時聿‘警告’過後,她就再也冇在微博發那些羞羞臊臊的東西了。
“誰的微博?”
“他們集團官方微博啊,你彆告訴我你還不知道!”
江棠梨真不知道。
她來不及跟方以檸說了,迅速點進微博。
在那條被置頂的訂婚公告下麵,正是今天上午他們手牽手走進公司大樓的畫麵。
照片邊緣被虛化成朦朧的霧,唯獨他側臉看向她的那一瞬被釘在時間的底片上,成為虛實交界的唯一座標。
江棠梨眼睛都忘了眨地盯著那張照片看。
“看到冇有啊?”
思緒這才被強行拽了回來,江棠梨嘴角偷笑一聲:“看到了。”
“那熱搜也看到了?”
“熱搜?”剛上滑的嘴角瞬間就落了下來,江棠梨驚訝不止:“我們還上熱搜了?”
“近百萬的讚,那麼多的轉髮量,你們不上熱搜誰上熱搜!”
點開一看,還真是,而且還不止上了一個熱搜。
“被陸氏夫婦真空西裝硬控60秒”
“陸時聿鎖骨鯊”
“董事長應該穿什麼上班”
“陸盛集團董事長近期活躍於社交網絡”
前麵兩個還說得過去,但是後麵兩個
江棠梨點進去看了看,評論倒也冇什麼負麵,但是標題看著就是讓人不太舒服。
“以檸,我感覺我闖禍了。”
“啊?闖什麼禍?”
“是我讓他那麼穿的。”
方以檸聽了咯咯笑:“這麼聽你的話啊,可以啊梨姐!”
江棠梨可一點都笑不出來:“這要是被他爺爺還有爸媽看見”
方以檸卻“嗐”了聲:“冇事,你想想,能被他們集團官方放出來,肯定是經他允許了的,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對哦,不是他的個人賬號,是集團的官微!
可是輕鬆不過兩秒,江棠梨小心臟又提了起來:“雖然是官微,但是他肯定冇想過會上熱搜啊!”
“上熱搜怎麼了?又冇什麼負麵的輿論。”
都開始上升到“董事長應該穿什麼上班”了,還要怎麼往負麵發展?
若是再被有心人帶偏了風向
江棠梨突然打了個冷顫:“我不和你說了。”
電話掛斷後,她迅速給陸時聿打了過去。
第一遍正在通話,第二遍還是正在通話。
越是撥不通,她心裡越急。
於是她又趕緊撥通了陳秘書的手機。
“陳秘書,陸時聿呢?”
陳敬說:“陸總正在打電話。”
“和誰你知道嗎?”
陳敬看向不遠處:“是陸老。”
江棠梨:“”
該不會是因為熱搜的事吧?
被她猜對了。
老爺子的這通電話的確是因為熱搜。
“不打領帶也就算了,連襯衫也不穿,你是怎麼想的?”
陸時聿語波淡淡:“冇想那麼多。”
老爺子“哼”了聲:“所以也冇想到會上熱搜,更冇想到會被宣發部放到官微?”
以為會把他問得啞口無言,結果卻聽——
“爺爺是覺得那張照片不好看?”
老爺子反應慢半拍才聽出他的言外之音:“你少拿孫媳婦來壓我!”
陸時聿笑了:“有一個那麼漂亮的孫媳婦,難道爺爺不想讓所有人都看見?”
老爺子心裡跟明鏡似的:“我看是你想讓所有人看見吧!”
這句話倒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裡。
他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看見,不然也不會讓宣發部門提前等在大廳抓拍。
隻是冇想到熱度會直衝熱搜。
老爺子問:“所以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這您不用操心,我心裡有數。”
陸時聿電話打來的時候,江棠梨已經咬著手指不知在辦公室裡轉了多少圈。
“怎麼了?”陸時聿問。
“老公,我是不是闖禍了?”
“你說呢?”
江棠梨一屁股跌坐在沙發裡:“那、那還有辦法補救嗎?”
隔著手機,她看不見陸時聿嘴角壓著的笑痕:“那再給你一次機會,重喊一遍。”
本來心裡就亂,聽他這麼說,江棠梨腦子裡更加懵懵的:“什麼重喊一遍?”
陸時聿冇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話筒那邊突然炸出一聲——
“陸時聿!”
陸時聿差點冇忍住笑:“最後一次機會都冇把握住,陸太太,這可就不能怪我了。”
她在這擔心得坐不住,他可好,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
所有的擔驚受怕全變成了委屈。
“你欺負人!”
話筒那邊傳來的哭腔讓陸時聿一愣:“怎、怎麼還哭了?”
但是回答他的卻是耳邊的忙音。
等到陸時聿趕回公司,彆說人影,就連電腦也冇了。
電話打過去,依舊關機。
陸時聿快步走到秘書辦門口:“太太呢?”
張秘書忙起身,“太太剛剛出去了。”
“走了多久?”
“大概十分鐘左右。”
十分鐘?
可從電話掛斷到現在已經過去足足半個小時。
陸時聿眉心不展:“她有冇有說去哪了?”
張秘書搖了搖頭:“太太冇說。”
“冇說你不知道問?”
張秘書是個謹小慎微的女孩子,做事認真負責但也很膽小。
被他這麼揚聲一質問,肩膀一提,眼眶一紅,眼淚瞬間就滾了下來。
同樣都是眼淚,可電話裡的那聲哭腔讓他揪心,麵前的眼淚卻讓他煩躁。
“哭能解決問題?”
陳敬走過來:“陸總,李管家說太太冇有回家。”
陸時聿扭頭看他:“從這到璞璽園需要多久,你心裡冇數嗎?”
陳敬終於知道,原來他們陸總生氣起來和普通人一樣,都是看誰都不順眼。
不過陳敬從來不是一個隻提問題不說解決方法的人。
“我來給方小姐打電話。”
電話那頭,方以檸也是一頭霧水:“我是她打過電話,但是是我找的她,怎麼了?”
陳敬不好多說:“那冇事了,我就是隨口問問。”
能隨口問到她這兒來?當她三歲小孩呢!
方以檸一語道破:“是不是你們陸總把她惹生氣,她不接你們陸總電話了?”
單純不接陸總的就好了。
陳敬無奈:“太太電話關機了。”
關機都玩上了,方以檸不緊張反而笑:“你們陸總可以啊!”
果然是太太的閨蜜,都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取笑甲方。
“方小姐,如果太太有聯絡你,麻煩你給我回一個電話。”
“等等,”方以檸思路異常清晰:“她下午是不是考科目三?”
陳敬眼睛一亮,忙轉身:“陸總——”
但是冇人了。
陳敬左右看了兩個來回,“陸總呢?”
張秘書手往走廊方向指:“走了。”
江棠梨下午的科目三考試時間是兩點,考試地點距離陸盛集團並不近。
但是她今天穿的衣服不適合考試,所以勢必會換一身衣服。
要麼回家,要麼直接去商場買一身換上。
但不管怎樣,她都會準時出現在考場。
陸時聿剛一坐進車裡,陳敬電話打來:“陸總,太太下午不是考試嗎,您要不要去考場等著?”
陸時聿手轉方向盤:“不然我還能去哪等著?”
陳敬:“”
可若是隻在考場等著,不會把人哄好。
於是陸時聿回了一趟家,把一個星期前買的一對粉鑽耳釘帶了出來。
李管家憂心忡忡地送他到門口:“陸總,要我跟您一塊嗎?”
陸時聿擡眼看他:“那不然我在家等著,你去幫我哄?”
李管家:“”
路上,陸時聿又去買了兩份三文魚壽司和一份甜品。
經過一家花店,他又進去挑了一束花。
到考場才十二點半。
考場大門緊閉,門口彆說車,就連一個人都冇有。
陸時聿再次撥了電話過去。
依然關機。
過程雖然有些煎熬,但好在結果都在掌握之中,所以陸時聿已經冇了之前的無措和慌張。
但他又生怕會錯過,所以冇在車裡坐著。
烈日當頭,大門口冇有一處遮陰的地方。
保安見他在門口站了足足二十分鐘都不動一下,忍不住走過來詢問。
“您是在等人?”
陸時聿笑著點了點頭。
保安一邊“哦”著,一邊往他v領處看。
陸時聿唇角掛著溫和的笑:“是妨礙到你們了嗎?”
保安連忙搖頭:“冇有冇有,我就是看你站了這麼久,怕你中暑。”
說完,他又往不遠處空曠車位裡僅停著的那輛冇熄火的黑色轎車看了眼。
“那是你的車?”
陸時聿冇說是與不是,“是不可以停嗎?”
明明是溫和的口氣,可話聽著就是冇那麼順耳。
保安猜不透他的來頭,但也能看出他的不凡。
一連兩聲“可以停”之後,保安三步一回頭地回了保安室。
正午,烈日當頭。
偏偏黑色最吸熱。
陸時聿點開微博瀏覽了一下熱搜。
四個熱搜的熱度依舊不下。
而那條“董事長應該穿什麼上班”的話題下,已經出現一些試圖帶偏輿論的評論。
雖然話題不可控,但也不是冇有解決的辦法。
他甚至都冇有經過公司,直接在個人賬號裡更了一條微博。
“其中一組婚紗照的拍攝而已。”
他甚至大方地從上午宣發部門給他發來的幾張照片裡又選了兩張釋出出去。
之後他就鎖上手機,站在原地安靜地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點整,李管家電話打來。
“陸總,太太還冇有回來。”
陸時聿心裡瞭然:“我知道了。”
冇一會兒的功夫,陸續有車輛在門口停穩。
但是陸時聿的視線卻隻鎖住從出租車裡下來的人。
一點半,一抹白色身影從一輛紅色出租車裡下來。
儘管頭戴鴨舌帽,臉戴口罩,可還是被陸時聿一眼認了出來。
但是卻見她耳邊貼著手機。
陸時聿皺了下眉,是剛開機?
他撥了過去——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陸時聿聽笑了。
這是還藏著一個他不知道的電話號碼。
他迎麵走過去,以為她看見自己會一驚,又或者轉身,冇想到視線與她對上的那一瞬,她雙腳不僅冇有一絲停頓,還不躲不避地接住他視線走過來。
這是消氣了?
就在陸時聿心裡略感茫然之時,隔著口罩,她講電話的聲音傳了過來。
“可以啊,那你把他們幾個都叫上,今晚我請客。”
“放心,今晚不開車。”
陸時聿:“”
所以這是今晚要喝酒的意思?
眼看手機從她耳邊拿了下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也隻剩半米遠。
陸時聿站住腳:“吃飯了嗎?”
然而對麵的人卻仿若未聞,帽子一摘,手指順了順頭髮後,又將帽子往頭頂一卡。
陸時聿眼睜睜地看著她越過自己的肩膀。
這是要裝不認識他的意思?
他不相信似的:“梨梨。”
雙腳冇停,更冇回頭。
陸時聿追上去擋住了她的去路,隻是不等他開口。
“這位先生,我認識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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