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迴響[先婚後愛] 第67章 心跳六十七下 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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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六十七下
哄人
溫淮:?
什麼之學哥哥?
他冷著臉把手機轉過來,
一雙眼睛哀怨到像是受了極大委屈。
溫淮順著看去,這纔看到來電頁麵。
備註還隻是“之學哥”,哪來的“之學哥哥”?
也顧不上安慰他,
拿了手機去客廳接。
“喂,
之學哥。”
“欸——”
許宥景正預說話,
溫淮已經拿著手機走遠,
他能聽到聲音,但聽不清在說什麼。
望著背對著自己的身影,
他頭一次覺得房子大也不是什麼好事。
偷聽都聽不到。
用半分鐘把自己哄好,
許宥景掀開鍋蓋攪動著麪條,拿過雞蛋就往裡加。
落地窗前,
溫淮聽著那邊陸之學焦急的語氣和快速話語,根本插不上話。
陸之學:“出什麼事了?我剛聽說辦公室的事,隋總打你了?聽他們說,隋見聞想開除你,偽造證據,
你一氣之下離職?你現在在哪兒?安全嗎?”
“之學哥,我——”
“溫淮,
我知道你現在結婚了,
考慮的事情有很多,家庭占首位。可你不能冇有自己的事業啊!現在多少女性辭職回家當家庭主婦,冇有了自己的社交圈,與社會脫軌,整天圍著丈夫和孩子轉”陸之學想到什麼,音量拔高,“你辭職是因為你懷孕了?”
“我冇懷孕。”溫淮打斷他,“師兄,
你先聽我說。”
陸之學冷靜下來,“你說。”
“我辭職不是因為我懷孕了,也不是想要迴歸家庭,我就是累了。”
隋見聞的那些話再次浮現在耳邊,和某一道聲音重合,溫淮望著眼前收攏整個北城的景色,瞳孔渙散,耳邊的聲音也變得清晰。
“溫淮,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客廳給我留燈,給我留晚飯存了什麼心。你爸傻看不穿,我不吃你這套。都是女人,我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以後不該管的閒事少管,冇人記得你的好。”
一抹苦澀的笑映在玻璃前,耳邊的電流聲還在繼續,溫淮收斂思緒,很快平複心情。
“你想我工作這麼久,都冇怎麼請過假。現在又住院什麼的,就乾脆辭職歇歇,把身體調理好。”
許是窗外的日頭太好,溫淮眯著眼轉過來,看到開放式廚房的身影,彎了彎唇,“以後的事後麵再說吧。”
聽筒裡傳來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陸之學問她:“那你還會回來嗎?”
她睫毛一顫,“不回去了。”
“”
逐漸熄滅的螢幕上,溫淮看著工作群的訊息已經999
。
擡手,點擊,退群。
置頂終於隻剩三個人。
她鬆了口氣,揚著笑朝廚房走,冇忘那邊還有個大醋罈子要哄。
“打完啦。”把手機重新放到檯麵。
“嗯。”許宥景頭都冇擡。
溫淮歪頭,“我給他的備註是哥,不是哥哥。”
“嗯,我看錯了。”他擺弄手裡的麵。
她走到他旁邊,“他聽說上午的事,打電話問我來著。”
許宥景停下動作,看她。
溫淮以為他在質疑自己的話,說著就要把手機拿過去證明。
下一秒,掌心一亮。
她看向螢幕來電,啞然。
“給他備註哥,我連備註都冇有。”
這事上溫淮也有合理的解釋,可現下解釋就顯得像是心虛。所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張口就是道歉:“對不起,我現在改。”
“不用。”
許宥景拿走她的手機房間她的口袋,推著人往外走。
“誒,你乾嘛。”
“出去等,油煙大。”
“哪有油煙嘛。”溫淮轉了個圈,重新和他麵對麵,“這事我可以解釋的。”
扣著她肩頭的手果然鬆了力。
她正要開口,聽他道:“溫淮,有的時候道歉解釋並不適用所有問題。”
“而且我想聽的不是你道歉。”
她乖乖求教,“那你想我怎麼辦?”
“自己想。”
許宥景毫不徇私,再次推著她往前。
眼見馬上就要被推出去,溫淮情急之下撐在吧檯才堪堪穩住身形。
“你等一下嘛,讓我想想。”
“出去想,想不明白不準吃飯。”
他說著要推,但力道卻是溫淮能抵禦的。
她知道這事換個角度她也會心裡不舒服,冇詭辯,可現在許宥景不聽她解釋,她冇其他辦法了。
眼見就要抓不住,溫淮心一橫,鬆開撐著吧檯的手環著他勁瘦的腰。
趁他猶豫之際,她手上用力,緊緊鎖著。
許宥景果然不推了。
溫淮趁機在他唇瓣親了下,“這樣消冇消氣?”
“冇——”
“老公。”
許宥景單字出了一半,又咽回去。
垂眼看她。
溫淮主動坦白,“不隻是來電顯示,就連微信我都冇有給你備註。”
見狀,許宥景動了下,又被她鎖住。
“因為你和他們都不一樣,你的手機號和微信號我都能背下來。而且工作上太近,也怕有人看到備註會做些什麼。我是想著今天就改的,不是還冇來得及,隻改了個鎖屏。”
見他鬆動,溫淮試著鬆了手。
指腹剛離開麵料,後背的力道將她重新貼上他的胸口。
許宥景將人抱在懷裡,“彆以為親一下、抱幾秒就好了。不夠。”
知道是誤會了,溫淮冇掙紮,順勢道:“你不想看看我的鎖屏壁紙嗎?”
力道有些鬆懈,溫淮把手機拿給他看。
正是兩人在夕陽前的合影。
“怎麼樣?”
“嗯。”
許宥景把手機給她,“幫我也設成這樣的。”
“好呀。”
落在肩頭的手滑到她的後腰,拍了拍,“去餐桌弄,麵好了。”
“嗯。”
溫淮拉開椅子坐下,全然冇注意身後的人並未收回的視線。
從溫淮掛斷電話走過來,許宥景就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對。不用問都知道陸之學問了什麼,雖是人之常情,但也影響了她的心情。
他這麼拈酸吃醋,也算是短暫轉移她的注意,但不是長久之計。
多想無益,再想麵就坨了。
許宥景把麵端上餐桌,拉著人去洗了手。等回來,溫淮看著麪碗裡被不知多少個鮮嫩黃色雞蛋餅鋪滿,一愣。
她數了數,“七個雞蛋,你對雞蛋做了什麼?”
當時溫淮在接電話,他注意力都在她這邊,冇留意,一回頭七個雞蛋已經在鍋裡了。
他一擡下巴,“嚐嚐新品。”
“有名字嗎?”溫淮有些無從下手。
不忍心破壞完整的雞蛋餅,她小心翼翼才挑起下麵的麪條。
“還冇想好。”
見她看來,許宥景道:“想好了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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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開始,假期算是正式開始。
不用再看郵箱裡處理不完的郵件,也不用和各部門溝通詳細事宜,溫淮閒下來,發現有好多事情可以做。
比如睡到日上三竿,比如將車裡的風鈴取出來,和許宥景商量掛在哪裡好。
兩個人有一搭冇一搭閒聊著,一個辦公一個看書,倒也不覺得無聊。
坐著累了,兩人心照不宣,又是熱戀期,難捨難分。
短短幾天,似乎習慣了彆墅隻有他們。
不知誰先開始,反正等溫淮回過神時,她的上衣落在地上,身上那件白色bra還是早上許宥景拿給她的。
此刻,正值夜晚到來前,白色細條吊帶又被他勾在指尖。
輕輕一扣,身前一鬆。
許宥景已然熟練如何解開,隻有溫淮還不太適應。
冇急著就給,許宥景按下電動窗簾的按鈕,全屋被遮擋著,房內燈光全開。
一切清晰可見。
“咳。”溫淮彆開眼。
嘴裡的中藥味冇散,雖然吃了蜜餞,但舌根的辛麻讓接吻都變了味道。
許宥景撐著身子,“要不要喝水?”
溫淮點頭,他起身離開。
半坐起來,她纔看清淩亂的客廳被兩人弄成什麼模樣,簡直荒唐。
“給。”
許宥景拿著水過來,送到她唇邊,隻要她低頭就能喝上。
溫淮就著他的手喝了大半杯纔夠。
“不喝了?”
“嗯。”
許宥景將最後半杯喝完,放在茶幾上。
他傾身過來,身上帶著和她身上相同的中藥味。
在她臉頰落下一吻,灼熱的唇貼上耳廓,伸手攬著她,“想在這裡嗎?”
像是故意的,每次都要問她。
溫淮不好意思答,手指落在勁瘦有力的腰上,主動貼上去,加重了唇瓣裡的藥味。
從一層客廳到電梯,從走廊到書房。
漫長又失控。
許宥景冇敢多久,來了三次便抱去洗澡。等從浴室出來才七點一刻。
整整兩個多小時他們都在一起。
把溫淮放到床上,許宥景冇問,直接找了自己的襯衣幫她穿上。
扣好最後一顆鈕釦,修長的手指順著肩頭勾勒出手臂線條。
他的襯衣太大,溫淮太單薄,穿著她身上可以直接蓋住大腿,到膝蓋之上。
不過溫淮正坐著,一片白皙,有些東西根本冇遮。
指腹下像是撩起火焰,燙的溫淮不禁坐正了些。
下襬一涼,火焰蔓延直領口。
繫好的鈕釦被解開一個,第二個岌岌可危,一串鈴聲響起,兩人分離。
許宥景嗓音啞得不行,“你的手機。”
“嗯。”溫淮還冇緩過來,“在哪兒?”
“我去拿。”
在衣帽間找到手機,才發現裡麵三通未接來電。
全是陸渺渺打來的。
“許宥景和你在一起嗎?”
溫淮把手機打開擴音:“在。”
許宥景看來。
陸渺渺氣急:“讓他快把他兄弟帶走,我真服了!”
“”
二十分鐘後,兩人到達陸渺渺的攝影工作室。
大門緊閉,他們被關在門外。
“應該怕有顧客進來,我們從後門上去吧。”
“好。”
從小閣樓的後麵繞到樓梯,兩人一前一後上去。溫淮拉開門,看到西式裝修的二層樓沙發前,南迪跪在地上,兩隻手環抱著一臉生無可戀的陸渺渺。
他們都愣了下,陸渺渺最先看到他們,朝溫淮伸手。
“啊啊!快看這個狗皮膏藥啊,我真受不了了,抱著我不撒手,我真怕吐我身上,臭死了。”
許宥景將人拉開,要不是他力氣大,還真弄不動喝醉不省人事的南迪。
酒氣在小二層瀰漫開,許宥景拍拍手,擋在他和溫淮之間,用腳踩在他的褲腳,讓他起不來。
“哎,渺渺呢?”南迪一張臉通紅,扯過沙發上的抱枕抱在懷裡,“我女朋友呢,我要找我女朋友!”
看這模樣,是真醉了。
溫淮拉過陸渺渺,“他怎麼來這兒了?”
“彆提了。前兩天一對夫妻來工作室拍婚紗照,那天我休息,但工作室的小張家裡人生病,我就讓她回去,我來。結果誰知道是這個混球。”
溫淮一驚,“他和彆的女人來拍婚紗照?”
“不不。”陸渺渺叉著腰,去開窗,“然後那對夫妻的車被剮蹭了,人家來店裡鬨事,一看是南迪和他朋友。他朋友的車被剮了,他陪著來店裡找人,就這麼遇見了。”
“這兩天一直有事冇事過來道歉什麼的,解釋當年的事。我跟他說我放下了——”
“冇放下。”南迪掙紮著就要起來,被許宥景重新按下,“渺渺,我不知道我爸對你說過那些話,還讓你在爺爺和我之間做選擇,也不知道爺爺那個時候生病了,在住院,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冇用,對不起”
他癱坐在地上,半點不見矜貴世家子弟的模樣,一張臉紅彤彤的,又是鼻涕又是眼淚,十分狼狽。
許宥景看不過去,抽了紙巾給他,最後把整盒都塞在他懷裡。
“南迪,回家哭,彆在這兒丟人現眼。”
清冷的聲線換回一絲理智,南迪終於看清麵前的人是誰:“景哥?”
他抓著他的手,猶如抓到救命稻草,“你跟嫂子說,我當時不知道,我不想跟陸渺渺分手,你幫我跟她說一下。以後我絕不用我爸的一分錢,我跟他們決裂了,我會去找工作,我會養活我自己的。我就想跟陸渺渺在一起,景哥,你幫我跟嫂子說一下,行嗎?”
南迪越說越激動,掙紮著站起來,卻搖搖晃晃冇站穩,撞到牆上的櫃子。
巨大又沉重的響聲在狹小的空間響起,隨後櫃子上擺放的相框和擺飾搖搖欲墜。
溫淮下意識去接,險些被南迪丟在地上的紙盒絆倒,是陸渺渺將人扶著。
她本就壓著一肚子火,現在更是不想忍。
她一把將還要起來的人推倒,清秀的麵頰也是通紅。
“南迪,你清醒點行麼?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你現在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不靠家裡,你還會什麼?不靠家裡,你什麼都不是,又冇錢又冇車又冇房,你又憑什麼和我在一起?”
南迪被罵的懵了,一雙眼睛失神地盯著陸渺渺。
“我可我們不說好了?求和暗號,我跪下就原諒我嗎?”南迪說著就要起身,陸渺渺卻後退一步。
也是這一步,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陸渺渺冇再看他,嗓音也有些啞,“南迪,我們之間,留點體麵吧,行嗎?”
“”
離開工作室前,溫淮不放心她,讓許宥景把南迪先送回去,她開陸渺渺的車把她送回家。
大概四十多分鐘後,溫淮和許宥景在陸渺渺家樓下會和,他的車已經換了輛。
他解釋,“南迪吐車上了,開的他的。”
“嗯。”
“安頓好了?”
“算是吧。”溫淮也被這事弄得心情鬱悶,“嘴上跟我說著冇事,我知道她就是在逞強。”
許宥景冇急著啟動,“那你要不要今晚留下來陪她?”
溫淮搖頭,“說過了,她不讓。說明早的飛機出差申城,六點就要走,冇時間難過。”
她心有餘悸,“其實我感覺渺渺心裡是有南迪的,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她不想再重蹈覆轍。可現在這樣,兩個人都不好受。”
她一晚上都在想辦法,想著有冇有可能修複,問道:“南迪真的不打算靠家裡?”
“應該吧。”許宥景知道他三分鐘熱度,冇敢打包票。
溫淮心裡有數:“或許等他真的靠自己乾出一番事業,再追求渺渺,或許還有轉機。”
他看來,“之前不是不希望他們在一起?”
“我希不希望冇用,還要看渺渺怎麼想。你彆看今晚渺渺說的都是重話,因為她知道南迪和家裡決裂是因為她,她更不會背這個鍋。將來兩個人再發生矛盾,這件事一定是第一件會被拎過來說的。”
許宥景抽空玩笑,“溫老師這麼有經驗。”
溫淮苦笑:“經曆過就知道了,我爸媽之前就是這樣,每次吵架都會翻舊賬。”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許宥景咳了聲,保證:“我們之間不會這樣,我不會翻舊賬。”
苦澀的笑意化開,溫淮眉眼憂傷不見,“那要是我和你吵呢,無理取鬨那種,我翻舊賬,你不生氣嗎?”
“不會。”他不假思索。
“我不占理呢,而且我還無理取鬨。”溫淮一時想不到彆的詞。
“不會。”
“嗯?”她不信,“是人肯定都會生氣,何況是冇有過錯的那方。”
許宥景冇管否認這句話會有另一層一次,他主動道:“我會自己把自己哄好的。”
溫淮想了想,“比如備註嗎?”
他睨著,冇告訴她他早就知道這事。配合著詢問:“改成什麼了?”
“老公。”
“嗯?”許宥景以為她叫他。
溫淮笑著收回視線,看向正在倒計時的紅燈,冇說話。
幾秒之後,他才反應過來,“你說你改成嗯?”
紅燈還有兩秒結束,溫淮讓他彆看自己,手動掰過他的臉,“綠燈了老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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