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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人在古代當首輔 進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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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縣城

“老闆,來3個燒餅。”江幼宜回到剛剛駐足的包子攤……隔壁,她就是故意的,誰讓剛剛隔壁那老闆對她那麼凶的。

江幼宜拿到燒餅狠狠咬下一大口,看著包子攤老闆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的表情,江幼宜爽了,哼著小曲兒去找車行,有錢了當然不能委屈自己,直接租車去縣城。

有了代步工具,江幼宜第二天就抵達縣城。她跟車夫打聽好縣衙的位置,獨自步行過去。縣城比鎮上繁華很多,她從懷裡掏出昨日買的燒餅,邊走邊吃邊看。

江幼宜一路朝縣衙方向走去,漸漸地,路上行人越來越少,在一條街儘頭左轉之後,她看到了前方的衙役,那衙役抓著一個穿囚服的女子,正跟對麵的男人交談,想必那裡就是縣衙了,終於找到地方了,江幼宜心裡一喜,加快腳步。

衙役對麵的男人伸手扯過衙役手裡的囚犯,轉身粗魯地把人推進旁邊停著的馬車裡,這個角度江幼宜正好能看清那個男人的臉,一道猙獰的刀疤從右眼尾一直延伸至下頜骨,正是那天殺死原主和原主父母的山匪之一!

江幼宜低下頭,故作鎮定,轉身拐進旁邊的巷子,她怕她突然加速逃跑反而引起那兩人注意,她靠在窄巷牆上捂著砰砰直跳的心臟,怎麼會這樣?

那道猙獰的疤痕十分有記憶點,她不會看錯,可是山匪怎麼會跟衙役待在一起,是衙役不知山匪惡行還是官匪勾結?她看一眼四通八達的巷子,從另一條路悄悄往兩人所在的位置找過去。

此處已經距離那兩人很近了,江幼宜隱隱約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關兄,確認沒有漏網之魚吧?”

“兄弟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沒用的都殺了,有用的都被兄弟們迷暈帶走了,肯定不會留下把柄。再說了,就算真被捅出去,還有那位大人保著呢,鄭老弟,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吧。”這個聲音,是那個山匪。

“那就好,關兄你也彆嫌我事兒多,我們大人一向膽子小,貨都不敢一次性多囤幾個,這你也是知道的,再說,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點兒也能讓那位大人少替我們底下人操點心嘛。”

“你們有這份兒心就夠了,等大人事成,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那是當然,還望關兄能多在那位大人麵前替我們美言一番。”

“這是自然,閒話我們來日再敘,我得抓緊去找其他兄弟會合了,記得轉告你們大人,下次多囤點貨,兄弟們出來一趟不容易,這一個兩個的可不值得專門跑一趟。”

“是是是,關兄和其他兄弟辛苦,這些錢您拿著,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路上買些酒喝。”

“鄭老弟,你可比你家大人識相多了,走了。”

“關兄慢走。”

兩人對話戛然而止,隻有馬車木輪軋在石板路上發出的“咕嚕”聲,馬車越來越遠,江幼宜的心也越來越沉。

居然真的是官匪勾結,而且聽山匪的意思,縣令上麵另有身份地位尊貴的大人物保著,沒有漏網之魚說的極有可能是她們村的屠村案,她若去報案,無異於自投羅網。

村子已經不能回了,可是如果不回村子,她還能去哪呢?

她手裡的隻有十兩銀子,根本不夠買房子,就算夠,她也不能買,買房要在衙門登記,她的戶籍很容易暴露。

對了!原主還有一個姨母,嫁在隔壁州,先去投奔姨母,再做打算。

江幼宜欲轉身離去,卻發現身後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站了個人,那人直勾勾盯著她,十分詭異,她嚇得往後退了兩步,結果不小心踩到一塊破碎瓦片,發出聲響。

“什麼人?”衙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怎麼又是你?”衙役看著巷子裡蓬頭垢麵的老婦人,“刷”一下把刀收回去,不耐道,“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有你女兒的線索我們自會通知你,彆三番四次來衙門擾亂公務,再有下次就把你抓起來!”

老婦人拄著柺杖呆呆地站在原地,視線沒有焦點,對衙役的話沒有任何反應,隻輕聲呢喃著:“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

衙役對老婦人神經兮兮的模樣習以為常,他往老婦人身後看去,確定巷子裡隻有老婦人,低聲咒罵:“這個耳聾眼瞎的,真是晦氣。”啐了一口後轉身離開。

從牆角破框的縫隙裡看到衙役已經離開,江幼宜掀開破框鑽出來。

老婦人聲音嘶啞,輕聲道:“年輕人,快離開吧。”

她現在自己都不知道前路在哪裡,實在無力幫助這個可憐的母親,她往老婦人手裡塞了一兩銀子,快步走出巷子。

隨便從路邊攤子上買了一頂草帽,轉身找了個角落,把原主爹的衣服拿出來換上,頭發也用黑布條紮起來,衣服臉上抹了幾把灰,再出來已經是一副窮困潦倒的男人模樣。

在去車行的路上途經一家鏢局,他們恰好要押鏢到隔壁州,江幼宜轉念一想,現在外麵山匪橫行,去車行租車遠不如跟著鏢局安全。她花錢搭車,有驚無險抵達隔壁州,一路打聽著找到姨母家。

開門的是一個用布巾包著頭發的婦人,個頭比江幼宜矮一些,原主姨母和原主娘是一對雙胞胎,她的長相與原主娘幾乎一模一樣。

見婦人麵露疑惑,江幼宜率先開口:“姨母,我是幼宜。”婦人慈眉善目,她賭對方會收留她。

交通不便也有好處,比如現在。原主姨母自嫁到這裡來就沒有回過孃家,信也是幾年才通一次,所以江幼宜完全不怕暴露,厚著臉皮認下身份。

江幼宜遞出從鎮上買來的點心:“姨母,給。”

婦人上下打量好幾眼,終於從江幼宜沾滿灰塵的臉上看到眼熟的五官:“快進來,你這孩子來就來,拿什麼東西呀,你一個人來的嗎?”婦人往江幼宜身後看去,空無一人,“你爹孃還好嗎?”

江幼宜頓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說。

婦人收起笑容,小心翼翼道:“怎麼了?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

“村裡進了山匪,爹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婦人太過溫柔,江幼宜剛醒來時的害怕,差點被衙役發現的惶恐,麵對陌生世界的不習慣,所有負麵情緒全部湧上來,她眼裡迅速積蓄起一汪淚水。

婦人將江幼宜攬進懷裡:“好了好了,以後就安心在這裡住下,其他的彆多想了。”

婦人不說還好,一說江幼宜更忍不住,極力克製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她明明很堅強的,可是這個懷抱好溫暖,她從來不知道一個擁抱能讓人如此貪戀。

婦人捧起江幼宜的臉頰,用手帕輕柔地幫她擦淚,露出她原本的麵目:“長得跟我兒文鬆真像,對外說你們倆是雙生子也有人信,正好姨母我想養個女兒呢,文鬆在縣學讀書不常回來,這院子裡也沒個人陪我說話,你來的正好,餓了吧,姨母去給你做飯。”

江幼宜頂著紅彤彤的眼睛和鼻尖點了點頭,帶著濃濃的鼻音“嗯”了一聲。

“你是不是撿了個丫頭在家養著,怎麼,撿來當兒媳婦的?”已經在姨母家生活幾日的江幼宜這天正靠坐在床頭思考要怎麼多掙點錢,突然聽到外麵響起一道尖銳的婦人聲音。

“是我外甥女。”

“好哇張蘭香,我問你借錢供光宗讀書你不肯,現在卻用傅家的錢去養外人,你可彆忘了,當初二弟下葬的時候是誰借了你一鬥米!”

一個中年男人在旁邊搭腔:“蘭香,不是大哥說你,你怎麼能把我們老傅家的錢給外人花呢?”

江幼宜走到門口一看,一對陌生男女站在院子裡,那婦人膀大腰圓,一臉尖酸刻薄的麵相,中年男人獐頭鼠目,看著也不良善。

“那些米我早就還上了,再說家裡是什麼情況大哥大嫂也能看見,真不是我不幫光宗,家裡為了供文鬆讀書已經沒什麼錢了。”姨母低著頭,聲音很小。

男人朝婦人使了個眼色,那婦人氣勢更盛,語氣咄咄逼人:“真沒錢怎麼還能養著個外人?早晚都是要嫁人的賠錢貨,那銀子都白搭進去了,這錢拿給光宗讀書,掙下來的可都是傅家的榮耀!”

“蘭香,你聽大哥一句勸,那丫頭年紀也不小了,你一直養著也不是個事兒,這樣吧,你大嫂這裡正好有一樁好親事。”中年男人拍拍婦人的胳膊,示意婦人繼續往下說。

江幼宜站在門口瞧了半天戲,敢情這戲的主角還是自己呢,她適時開口:“你們在乾什麼?”

那對男女轉身上下打量江幼宜,對視一眼露出滿意的神色,張蘭香在他們倆身後朝江幼宜打手勢,示意她趕快回屋。

婦人朝江幼宜笑得燦爛,走上前親切握住江幼宜的手:“哎呦,好孩子,長得跟文鬆可真像,是個美人胚子呢。我是你姨母的大嫂,你可以喊我一聲大伯孃。大伯孃今天來啊是專程給你說親來了,我跟你說,那戶人家是赫赫有名的財主,彩禮給的也多,你嫁過去擎等著享福就行,也就是咱們沾親帶故的我才說給你,旁人想尋這麼一門好親事還尋不著呢。”

江幼宜聽得直想笑,她若成立一個馬戲團,招這婦人去表演川劇變臉估計能掙不少錢,她微笑著把手從婦人手裡拽出來:“多謝大伯母,幼宜心領了,隻是幼宜父母剛過世,尚在孝期,恐要拂了大伯母好意。”

更彆提這具身體今年才十七歲,放在現代還是未成年呢,成的哪門子親。

婦人被拒,臉一下子黑了,偏偏江幼宜的理由讓她無法反駁。

張蘭香皺著眉頭,大嫂口中的好人家不會是鎮上那個劉財主吧?她試探著開口:“大嫂,你說的可是劉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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